你特麼叫得比我還不要臉呢。
我此時有一種我剛養的白菜被人拱了的不悅,正想發作,不想抬眼就看見吳琴月身後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一愣。
慕容寒來得這麼快?
震驚不過一秒,我迅速進入了狀態。
眼看著吳琴月打掉我手裡的手機,我直接也借勢,「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我在吳琴月一臉震驚懵逼的表情里抬起頭,含淚開口:
「吳小姐,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17
吳琴月:「???」
她一臉懵逼地看著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一聲急促的聲音——
「宋雪兒!」
吳琴月回頭,就看見了慕容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們身後。
她頓時又驚又喜:
「阿寒!」
可慕容寒卻是根本沒理會她,直接過來扶起我,臉色鐵青:「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含淚開口,「就……就是有些被吳琴月同學給嚇到了……」
吳琴月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什麼,氣得幾乎要從輪椅上跳起來。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碰都沒碰到你!」
面對她的大呼小叫,我卻是更害怕地哆嗦了一下,整個人縮進慕容寒懷裡。
慕容寒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吳琴月。」他面無表情,「你別得寸進尺。」
我聽見慕容寒的話,不由愣了一下。
我之前以為,吳琴月他們家也是歸一觀的香客,所以才認識慕容寒。
我還想著,按照吳琴月的身份,應該還是至尊 VVIVIP 那種,所以我以為慕容寒多少應該對吳琴月尊重一些。
但沒想到慕容寒這態度,好像沒把吳琴月當回事的樣子?
吳琴月臉色也是白了。
她氣得直接在輪椅上跺腳。
「慕容寒你怎麼敢那麼對我!你難道就不怕我——」
「夠了!」
吳琴月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寒打斷。
他看著吳琴月,眼神冰冷得讓我有些陌生。
「吳琴月,我說過,你不可以威脅我。」
吳琴月猛地僵住。
而這時候慕容寒已經將我橫抱起來。
他冷冷給了吳琴月最後一抹警告的眼神。
「別讓我後悔我們的約定。」
說著他抱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過了好半天后面的吳琴月才回過神來,氣得尖叫:
「慕容寒!會後悔的人是你!」
可慕容寒的腳步卻沒有任何停頓。
一直走到了教學樓下,我才回過神來,輕輕拉了拉慕容寒的袖口:
「我沒什麼事,你放我下來吧。」
真是的。
我剛才就是假摔一下,沒想到慕容寒直接來給我一個公主抱。
哪怕臉皮厚如我,都覺得有些誇張得過分了。
慕容寒這才停下腳步,將我放下來,再三跟我確認:
「你沒事吧?」
我覺得有點奇怪。
就吳琴月那病懨懨的樣子,我裝作被她欺負都有些心虛。
可慕容寒怎麼仿佛一副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我沒事。」我輕聲回答,努力保持著柔弱的模樣。
「那就好。」慕容寒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叮囑我,「你離她遠一點。」
我心裡奇怪。
這吳琴月,難道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殺傷力?
但比起這個,我還有個更關注的問題。
「那個,慕容寒,你和吳琴月什麼關係啊?」
慕容寒突然沉默了。
我以為他會拒絕回答我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回答了。
「我們……是合作的關係。」慕容寒斟酌用詞,「但詳細的,我不能跟你說。」
我挑了挑眉,也沒有再追問。
下一節課很快開始了。
我告別慕容寒回到教室,就看見吳琴月已經先回來了。
教室里其他大部分同學還沒到,我本來想假裝沒看見吳琴月直接回座位。
但沒想到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陰惻惻地開口:
「宋雪兒,你以為你真的了解慕容寒麼?」
我這才腳步一頓,挑眉看她:「你想說什麼?」
吳琴月陰森森笑起來:
「你如果真的想了解他,這個周末,農曆十五日,就來歸一觀。」
說著她轉頭就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眉。
18
周末,我如約來到了歸一觀。
我心裡當然很清楚,吳琴月應該是在算計什麼。
可我決定將計就計。
因為我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慕容寒身上有秘密。
我想知道到底有什麼秘密。
我一早就來到了歸一觀。
我原本以為,好歹作為全國知名的道觀,周末應該是人山人海。
但沒想到這裡空蕩蕩的。
門口的小道童看見我趕緊過來: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開門……」
「她是我的朋友。」
小道童的話還沒說完,就響起一道高傲的聲音。
我抬起頭就看見是幾個保鏢推著吳琴月的輪椅過來。
小道童愣了一下,臉色不太好:「吳小姐,這不太合適吧。」
吳琴月卻是冷冷看他:「怎麼,我爸每年給你們道觀那麼多錢,我在這種不舒服的時候,想找個朋友來陪陪我不行麼?」
那小道童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而吳琴月推著輪椅到我面前冷笑: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來。」
我皺眉:「你到底想給我看什麼?」
說著我張望四周:「慕容寒呢?」
「他現在不能見你。」吳琴月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不過你想見他也很容易。」
說著吳琴月將手裡的一個護身符遞給我:
「拿著這個,過會你就能見到他了。」
說完她都不給我多問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小道童帶我來到了他們道觀的廂房住下。
這裡的裝修雖然古色古香,但熱水電視機等各種電器一應俱全,和招待所差不多。
我坐下之後,拿出吳琴月給我的護身符打開。
我這才發現,這裡面放的不是普通護身符里的那些什麼符咒,而是一張空白宣紙。
紙上有三個紅點。
我聞了聞。
是血。
我皺眉。
吳琴月給我這個幹什麼。
但我知道估計我問了她也不告訴,因此只是洗了個澡,然後在房間裡玩平板等待。
不知道玩了多久——
咔嚓。
房間的燈突然滅了。
我愣住,起身從窗口望出去。
我這才發現,整個道觀的燈都滅了。
但道觀里的人好像不吃驚的樣子,都很平靜。
整個道觀靜悄悄的,安靜得有些詭異。
我皺眉,正想要不要去找道觀的工作人員。
可沒想到我剛轉身——
咔嚓。
我身後響起一道古怪的聲音。
我猛地回過頭,就突然看見身後的窗戶上,多了一張臉。
一張帶著血紅紋路的臉,正趴在我的窗外,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19
「啊!」
哪怕是我,都被嚇了一跳,忍不住輕呼一聲,倒退一步。
但下一秒,我就認出來了。
這人……是慕容寒?
只見窗外這張詭異的臉,竟然真的是慕容寒。
但又仿佛不是他。
他的眼神冰冷得陌生,原本清秀白皙的臉上也全都是奇怪的紅色紋路。
更不要說,他整個人趴在我這個五樓房間的窗戶外面。
說不出地詭異。
但只不過震驚一秒,我就很快冷靜下來。
而這時候,窗外的慕容寒已經舉起手,似乎想撞破我的窗戶。
但沒想到我的動作更快。
我猛地上前一步,率先打開了窗戶。
於是慕容寒原本惡狠狠舉起來的手就一下子僵在了空中。
他不由愣住了。
而我已經靠在窗上,對他甜美一笑:
「小道士,你是知道斷電了我怕黑,特地來找我的麼?」
20
我看見慕容寒愣住了。
這一刻,我從他那雙猩紅的眸子裡,看見了我熟悉的慕容寒的模樣。
但下一秒,他低吼一聲,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我嚇了一跳,剛想去扶他,問他沒事吧,沒想到他就沙啞著嗓子低聲道:
「別碰我!」
我手一僵,就聽見他又低聲道:
「我怕我會傷害你……」
我愣住了。
但下一秒,我毫不猶豫地抱住了他。
「我不怕。」我低聲道,「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的。」
慕容寒一愣,隨即僵在了原地,沒有再去推開我。
我就這樣從窗口一直抱著他,抱到我四肢都僵硬,抱到天空都出現了黎明的魚肚白。
慕容寒終於動了。
我低頭,這才發現他臉上的紅色紋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去了,眼睛也變成了正常的黑白。
他抬頭看向我,似乎才回過神來,神色帶著幾分迷茫:
「宋雪兒?你……你怎麼在這?」
我委屈地撇撇嘴:「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我現在渾身都疼。」
說完後我意識到我這話好像有點歧義,於是我輕咳一聲,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抱了你一晚上,身體都僵了。」
慕容寒這才趕緊從窗戶里跳起來,確認我渾身沒受傷後,他才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皺眉:「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把吳琴月叫我來,還有她給我的護身符都給慕容寒說了。
慕容寒拿著那個護身符,神色徹底冰冷下來。
而我則是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現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麼?」
我知道,慕容寒身上有秘密。
昨天的事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
但我想親自聽慕容寒說。
慕容寒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猶豫很久才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
「我體內,封印了一個怪物。」
21
我其實昨天看見慕容寒那樣之後,就已經有了差不多的猜測,但親自聽見慕容寒承認,我心裡還是咯噔一聲。
「是妖麼?」
慕容寒緩緩點頭:「沒錯,是一隻很厲害的大妖,五十年前他被我爺爺打傷,我爺爺無法將它殺死,只能將它封印在自己的身體里。
「我爺爺原本以為,這妖會隨著他死去而一起滅亡,可沒想到這個妖如此頑強,見我爺爺身體不行,就逃竄到了和我爺爺血脈相連的我的身上。」
「所以呢?」我眼皮輕挑,「這個妖在你體內會定期發作?」
「差不多。」慕容寒輕輕頷首,「這個妖很虛弱,平日裡不會出現,但每個月農曆十五,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它就會暫時掌控我的身體。」
我明白過來。
昨天慕容寒身上的戾氣,是那個妖的。
但似乎因為我和他說話,他的理智暫時回來些許,所以沒有傷害我。
我又問:「那吳琴月呢?這事兒和她有什麼關係?」
說到吳琴月,慕容寒的臉色又冰冷起來:
「吳琴月,她是八字純陰的女孩。」
我愣住:「八字純陰?」
「嗯。」慕容寒跟我更仔細地解釋,「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孩,她們身上陰氣很重,最受妖鬼的喜歡。
「正常來說,這種命格的女孩都沒法長大成人,很小就會被妖鬼盯上吃掉。
「可吳琴月因為有個厲害的父親,從小就讓各種高人給他女兒做法,這才保她長大。
「幾年前,她父親知道了我的事,就來找我,想來和我合作,確切地說,是和我體內的妖合作。」
我想起來,慕容寒之前就說過,他和吳琴月就是合作關係。
慕容寒繼續說:「我體內的妖每個月發作的時候都要見血,好幾次差點真的傷了人。
「但如果這隻妖能夠喝到八字純銀的女孩的血,只需要幾滴,就能冷靜下來。
「所以吳琴月的父親說,每個月他會讓吳琴月給我三滴血,安撫我體內的妖,但作為報答,我體內的妖也需要將自己的妖氣放到吳琴月身上。
「這隻妖雖然現在虛弱,卻是真正的大妖,有它的妖氣在,沒有其他妖鬼再敢靠近吳琴月。」
我聽得眉頭緊蹙。
「這不太對吧。」我忍不住問,「你說妖鬼都喜歡吳琴月的血,那她的血應該是對妖鬼的修為有好處吧?你卻還每個月給那個妖吳琴月的血,這不是養虎為患、飲鴆止渴麼?」
慕容寒讚許地看了我一眼:「你說得很對,但當時我們想的是,這妖哪怕不喝吳琴月的血,也會傷人飲血提升修為,所以不如用吳琴月的三滴血。」
說到這,他眼神沉下去。
「可我最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吳琴月的血對這妖真的特別有作用,我越來越控制不住它了。」
我皺眉:「可昨天你沒飲血?」
慕容寒昨天會來找我,應該是被吳琴月護身符上的血吸引。
但他最後也沒飲血,就是和我抱了一晚上。
慕容寒聽見這話,耳根突然紅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低聲道,「我就隱約記得聽見你的聲音,我就冷靜下來了。」
說著慕容寒徹底不好意思再看我。
而我卻是挑起眉。
喲。
我這是撩成功了?
既然撩成功了,我自然得對人家小道士負責。
也是我想了想,一把握住慕容寒的手:
「既然如此Ṭű̂¹,以後你每次發作,我都陪著你,我們試試,不要再用吳琴月的血了,你不能放任這個妖不斷恢復壯大。」
慕容寒一怔,但隨即他也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
22
慕容寒帶著我去見了他的師父,講明白了自己不想和吳琴月繼續合作的事。
吳琴月也在場。
她看見慕容寒昨晚竟然沒傷害我驚呆了。
得知我知道了慕容寒身體里有妖還不害怕的時候更震驚了。
聽見慕容寒要解除和自己的合作關係的時候更是徹底懵逼了。
直到聽見慕容寒說,他和我在一起就能控制住體內的妖,不需要吳琴月的時候,吳琴月才回過神,氣得尖叫:
「不!你怎麼可以說不需要我!」
她急得幾乎要從輪椅上站起來:
「宋雪兒怎麼和我比!我是八字純陰的女孩!」
「就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用你的血。」慕容寒神色冷淡,「雪兒說得沒錯,我這是飲鴆止渴。」
吳琴月臉色徹底白了。
我卻是挑眉。
喲。
一夜過去,我都從「宋雪兒同學」進化成「雪兒」了?
慕容寒的師父高道長也很快被說服了。
「阿寒說得沒錯。」他蹙眉,「自從飲用吳小姐的血後,這妖的確是越來越不安分,所以或許現在停止的確是最好的。」
「不!」
聽見慕容寒的師父竟然都同意,吳琴月徹底氣瘋了。
她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過分瘦弱的腿都在發顫,可她還是不管不顧,尖叫:
「慕容寒,你休想擺脫我!做夢!」
說著,她眼底冒出近乎瘋狂的光,猙獰地笑著:
「你說,有宋雪兒在,你就能控制得住自己是麼?行,那我們試試看,你到底控不控制得住自己!」
說著她竟然猛地對準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她咬得又瘋又狠,鮮血頓時濺出來。
「不好!」高道長臉色一變,「趕緊帶走阿寒!」
其他道士立刻抓起慕容寒想走。
可來不及了。
血出現的剎那,慕容寒的眼底冒出瘋狂的光。
剎那間,紅色的紋路爬上他的臉。
很顯然,吳琴月的血對妖有致命吸引力。
所以三滴血能安撫那個妖。
可同樣的,吳琴月的血也會引誘那個妖。
特別是現在這樣巨大的血量。
那原本應該沉睡封印的妖再次甦醒過來,迅速掌控了慕容寒的身體。
「吼!」
他大吼一聲,猛地甩開那些道士,撲到吳琴月的身上,一口咬住她的手腕,瘋狂吮吸。
吳琴月疼得臉色發白,可還是露出深情溫柔的表情:
「對吧?阿寒,我說過,你離不開我的。」
我也是驚呆了。
這吳琴月,是徹底瘋了吧!
我猛地看向旁邊的高道長:
「現在應該怎麼辦!不能讓妖繼續吸血,它會徹底恢復甦醒的!」
每個月三滴血都能讓它強大。
現在那麼多血,這妖估計要直接衝破封印了!
到時候,他第一個要殺死的就是慕容寒這個囚禁自己的身體。
然後就是殺光我們所有人!
高道長這也才猛地回過神來:
「事到如今,只能再次將這個妖封印了!」
我立刻問:「你有幾成把握?」
「六成。」
我心口一緊。
不算高,但現在也沒別的選擇了。
但我聽見高道長又開口:「可是……」
我立刻抬頭:「可是什麼?」
「可是如果封印,阿寒的身體也相當於重新啟動,估計會喪失記憶。」高道長看著我,「你忍心麼?」
我:「???」
這是什麼狗屁問題?
特麼的命都沒了,記憶很重要麼?
「現在還說這個幹嗎!」我一綠茶都忍不住暴躁了,「沒記憶就沒記憶,趕緊動手啊!」
高道長這才回過神,趕緊開始和其他人擺陣。
我在旁邊正著急覺得自己幫不上忙,可不想突然我覺得胸口一熱。
我一愣,低頭,就發現竟然有四團小小的金球從我體內飄浮出來。
23
我愣住:「這是?」
旁邊的高道長也愣住,隨即興奮起來:
「是功德!」
我沒反應過來:「功德?」
「沒錯。」高道長興奮道,「只有幫助了那些有怨念的鬼,讓它們化解怨念投胎轉世,才能得到這樣的功德。
「普通人有這樣一個功德就不錯,宋同學你竟然有四個!」
我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我幫助的第一個紅衣女、後來的小男孩、無臉女和兔妖得到的。
高道長遲疑看我:「你願意把這個功德借給我們布陣麼?能將成功率提升到九成,當然,你如果想留下這功德也可以,畢竟有了功德,你下輩子投胎可以投得更好。」
高道長說著緊張地看著我,似乎覺得我不會同意。
可沒想到我大手一揮。
「用!」
我這可是在恐怖小說啊。
三天兩頭就能碰見鬼的,我還怕攢不到新的公德?
高道長這才鬆口氣,趕緊繼續做法。
在我的功德的作用下,做法很成功。
慕容寒慢慢冷靜下來,臉上的紅色褪去。
到晚上,一切結束了。
吳琴月因為失血過多被送了醫院。
慕容寒在昏迷。
「估計他很快就會醒了。」高道長看著我,語氣帶著憐惜,「不顧我估計,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說著他更惋惜地看著我。
我:「……」
不是。
高道長,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像自己嗑的 CP 被迫 BE 的 CPF?
我對此倒是很平靜。
忘了就忘了。
反正我能撩得動這小道士一次,難道就不能撩第二次?
當我滿級綠茶的名號白叫的麼。
我正那麼想著的工夫,床上的慕容寒就已經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看見床邊的我,果然是一愣:
「你是……」
而我已經早有心理準備,莞爾一笑,對他伸出了手:
「我叫宋雪兒,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