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面上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老實地往我這邊看。
「如果沒猜錯的話,節目組應該是將我們困在這裡了,昨天我研究了安珉伊給我的地圖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事情。」
此時所有人被我嚴肅的表情給帶動,都在等著我的下一句話。
「地圖上顯示這個村的整體結構是一個五行陣,李安琪暈倒的地方剛好在陣上對應水的位置,是一個水庫,而她剛好五行缺水。
「宋釋被嚇暈的地方是榕樹下面,在陣上對應木的位置,他五行缺木。」
我望向其他三人:「那麼下一個會遇害的,很有可能就是你們其中一個。」
「節目組為什麼要這麼做?」李思琪提出疑問。
我看向她:「目前為止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節目組想要我們六個人的命。」
她表示不信,隨後掏出手機給自己的經紀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一聲,就掛了,再打就提示無法接通。
「很顯然,被拉黑了。」宋釋此刻也緩過神來。
彈幕:
【臥槽臥槽,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有朋友在李思琪的經紀公司,他說這次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會吧?這不犯法的嗎?】
【可是關鍵是他們還沒死啊,也沒有囚禁他們。】
【而且我朋友說他們參加節目的時候就已經簽了意外安全的免責書。】
【不會吧,這也太恐怖了。】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是因為鬼導致的死亡,根本無法判斷是意外還是他殺,沒有證據呀。】
【細思極恐。】
……
我聳聳肩,繼續說:「我們活下去只有唯一的辦法,逃出去。」
安珉伊開口:「你是我們這裡唯一懂這些鬼怪的道士,」他堅定地看著我,「我相信你,所以我願意現在開始全聽你的。」
他眼神熾熱、很熱血,像極了中二少年看見偶像的樣子。
林安怡沖我甜甜一笑:「沐沐,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嗚嗚甜妹我可以。
方之韓和宋釋此刻也靠了過來,顯而易見,只有李思琪還在原地。
她死死咬住下嘴唇,明明最開始是說奠沐給她立人設,可現在……
我看出她在想些什麼:「可是無論什麼事情,活著才是基礎,不是嗎?」
我膽小的原因就是怕死,但其實不止,我還怕疼怕死怕鬼怕師父不要我,怕沒有錢,所以我想得很明白,命才是最重要的。
過了幾分鐘,李思琪終於想通,她一點一點往我這邊靠,最後輕輕地挽住我的手臂。
彈幕:
【終於不內訌了。】
【一起對抗這一切。】
【拜託這才是六個人之間該有的羈絆!】
【不要小瞧我們之間的羈絆啊喂!】
……
我看著這彈幕的中二言論,再看看安珉伊傻笑的臉,嘴中還在說些什麼「羈絆啊,力量啊,友情啊」,就感到一陣頭疼。
門外天空的烏鴉越來越多,它們開始徘徊在榕樹旁的戲台子上。
烏鴉是很有靈性的生物,它們不會無緣無故聚集的。
我將師父塞的雞血藤手鐲一人塞了一個,又畫了兩張符折好滴上血之後給了李思琪和宋釋。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出口應該就在村裡,村口已經出不去了。我打算出去看看,如果你們害怕可以留下房間裡,不要亂走,我會把五帝錢留給你們。」
我原以為這一次是我一個人的冒險,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有人願意留下。
「我們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就是,而且你膽子也不大啊。」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
我聽聞,看看外面的烏鴉,沉默了。
雖然但是,李思琪能不能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還有人在看直播呢!
彈幕:
【哈哈哈哈哈。】
【奠沐:膽小是我的錯?】
……
彈幕我屏蔽了,沒意思,沒一句我愛聽的。
17.
一行人出了門,順著烏鴉的方向往戲台子那邊走去,還未到戲台,便聽見吵吵鬧鬧的聲音。
我們加快了步伐,很快就發現周邊環境開始變化,頭頂的烏鴉漸漸消失。
周圍的陳設都開始變得復古了起來,我們面面相覷,自覺地挽住了彼此的手臂。
「你這個地主!你的錢財都是剝削我們貧苦百姓得來的!」聲音從戲台上傳來,我們望去,一位花甲老人被五花大綁。他被迫跪在戲台之上,眼裡都是悲憫,戲台下都是些年輕人。
他們拍手叫好,眼神里都是貪婪。
「你死了,這些錢就應該充公!」為首的年輕人拿著一把巨大的砍骨刀,他看著這位花甲老人,眼裡沒有絲毫感情,手起刀落,血噴涌而出,老人的頭滾到戲台之下,死不瞑目。
「啊!」林安怡被嚇得尖叫,我趕緊捂住她的眼睛,但是不住顫抖的手出賣了我,李思琪緊緊抱住我。
方之韓、安珉伊和宋釋三個男生,馬上擋在我們女生前面。
環境開始轉換。
那位老地主變得年輕,成為了中年人,那些年輕人成為了孩童。
「哈哈哈哈,慢點跑,都有都有。」戲台子上,地主站在上面向像孩童們撒下銅錢和糖果。他笑得和藹可親,看見有孩子摔倒,他趕緊跳下戲台將他扶起來,並塞了一把糖果。
畫面再次翻轉。
那幾個年輕人進了老地主家,將家裡搜颳得乾乾淨淨,綁走了老地主,最後一把火燒了整個屋子。
沖天的火光將地主的家燒得乾乾淨淨,老地主此生無兒無女,無人替他收屍,最後是一個路過的和尚,念了一句善哉,將他的屍身安葬了。
畫面定格在這裡,破碎,重新組織了新的畫面。
那是一年冬天,寒冬。
家家戶戶沒有老地主的施捨,已經揭不開鍋,所有人都開始懷念老地主還在的時候,至少冬天是不會難挨的,地主時常將家裡值錢之物賣了換錢,然後拿來補給給揭不開鍋的農戶。
那幾個年輕人在這個時候,似乎也想起了地主在他們還小的時候,將饅頭分給他們。
……
18.
當畫面全部結束的時候,方之韓、林安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銅錢及被大火燒過的痕跡。
「糟了!」我趕緊掏出硃砂,掐了清明訣之後點在眼皮之上。
我透過幻覺看到方之韓和林安怡被捆在戲台之上,身邊站著兩個怨靈。
怨靈是由怨氣而生,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鬼魂,它們更像是由自然中黑暗部分而產生的生物。
它們看著我,我看著它們。
這兩個怨靈和我看見的並不一樣,它們一個全身金色,體形圓潤,像是一枚銅錢,另一個同體火紅,像一簇燃燒的大火。
它們一左一右地站在方之韓和林安怡身旁,見我已經從幻境中清醒,它們突然發出悽厲的叫聲,化為兩點光湧入他們二人的眉心。
幻境全部消失。
所有人都漸漸清醒過來。
「我倆怎麼在戲台上?」林安怡扶著方之韓慢慢站起來,他倆小心地攙扶著下了戲台。
我搖搖頭,我也並不知道他們怎麼上去的。
彈幕:
【臥槽臥槽,我剛剛看見他們幾個人站在戲台下面就呆住了,緊接著就看見林安怡和方之韓莫名其妙地飄上了戲台。】
【我也看見了,而且完全是呆滯著飄上去的。】
【不會吧,這麼詭異?】
【新來的莫慌,前面還看見鬼了呢。】
【小場面小場面。】
……
看來觀眾看不見我們所看見的東西,那麼剛剛那一切,應該是怨靈所產生的,而不是那位老地主的鬼魂。
這也難怪,那老地主生性純良,哪怕被人害死,眼裡都是悲憫而不是怨恨。
可為什麼要讓我們看這些。
我低頭看向地上的銅錢,瞭然了。
老地主死的時候,那些年輕人搶走了錢幣,怨氣依附在銅錢之上,此為金。
後來一把火燒掉了房子,又有一部分怨氣依附在火上,此為火。
我想起林安怡和方之韓的八字,果然還是衝著八字來的。
但是一般都是找八字屬什麼,為什麼這次是找的八字缺什麼,而強行融進他們身體的光點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呼之欲出,但是卻記不起來。
林安怡和方之韓已經走到了我們旁邊。
「你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我問。
他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不舒服。
剩下的幾人也搖頭,而現在烏鴉已經散去。
烏鴉原本就喜歡亮晶晶的物品,金色怨靈通過自身散發的光澤吸引大量烏鴉,引誘我們來這邊。
「剛剛,你們有沒有看見什麼畫面?」李安琪問。
安珉伊一臉憤怒:「我看見了老地主和他的一群白眼狼。」
好,好比喻。
「那我們大概看的是一樣的了。」宋釋說完,看向我,「奠沐,你怎麼看?」
我一臉嚴肅:「此事必有蹊蹺。」
彈幕:
【禁止玩梗。】
【元芳你怎麼看,此事必有蹊蹺。】
【好老的梗,開始懷疑奠沐年齡。】
【啊?是我年紀大了嗎?這個梗不老啊。】
【啊對對對是你年紀大了。】
……
19.
我們圍著戲台子轉了幾圈,發現一無所獲之後悻悻而歸。
他們都以為這烏鴉只是引誘我們來這裡,看老地主悲慘的一生,殊不知已經發生了其他事情。
我們越往回走感覺越冷,直到來到住所面前時,已經冷到說句話都不利索的地步。
而四周開始冒著黑氣。
早就在進節目組的時候算了一卦,我此次應該是凶多吉少,但我沒料到可能會死。
我停在房門口,剛想阻止其他人開門時,房門自動打開了,黑氣更多地蔓延出來,看來最後的地方在我們住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節目組打算給他們五個,強行補五行,補足五行,再加上我先天的滿五行命格,然後獻祭,這樣子的話……
他們居然打算逆天改命!
其他五個人也發現了不對勁,他們見我不動,也站在了原地。
門徹底打開。
為首的正是那個紅衣厲鬼,但是畫風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看見我先是一愣,之後傻了眼。
「你的命格怎麼如此大?」
我冷笑:「我他媽的天生純陽命。」
說完,我掐訣,瞬間我們身邊起了一個保護罩,抵住了寒風。
此時,一道身影瞬間從門口沖了進來,我看清等級之後,慌了。
這鬼地方居然有攝青鬼?這還打個屁啊焯,直接把我們煉了算了。
攝青鬼聲音冰冷透著一股寒氣,我感覺這氣溫瞬間都零下了。
「想不到,你居然是學道之人。」他眯著眼睛看向我,「道行不淺啊,很適合獻祭。」
我果然猜得沒錯。
但問題是,逆天改命只適用於活人,而他很明顯已經死了,可能屍體都涼透了,這還怎麼改命。
此時彈幕:
【什麼鬼什麼鬼?】
【離了大譜。】
【這個綜藝我宣布是史上最好看最刺激的綜藝。】
20.
那攝青鬼青面獠牙,口中還冒著黑氣,一看就感覺有口氣啊。
我低頭,掏出桃木劍。
「桃木劍對我可沒用。」攝青鬼亮出尖銳的指甲,指甲是純黑色的,像塗了黑色指甲油。
「怎麼辦怎麼辦。」李安琪有些著急。
三個男生表現得格外相信我,他們很整齊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我。
林安怡握了握我的手臂,表示她不害怕,隨後將我出門前給她的五帝錢戴在手腕上,站在了他們四個人身前,安珉伊想替他擋災站前面,被她制止了,我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後嘆口氣,將師父給我的靈玉遞給安珉伊。
「拿著,有這些,誰都不敢近你們身。」
護身的東西都給出去了,只能靠我的桃木劍了。
我想起師父以前跟我說的話。
「桃木易陰易陽,可辟邪也能招鬼,以純陽血滋養,能斬萬物。」
純陽之血呀,這不巧了嗎。
我看著那攝青鬼,勾唇一笑,使勁將自己手指咬破,將血抹到劍鋒處。
媽的,參加個節目,我覺得手指都要廢了。
桃木劍瞬間冒著白光,和攝青鬼發出的黑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彈幕:
【我靠我靠,才幾天,奠沐就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查到她資料了,她是被漆靈道士收養的孤兒。因為八字太大,所以取了奠姓來壓,從小膽子很小,但是能力很強,一直被師兄師弟師父保護得很好。】
【我淚目了,我真的是看著奠沐從一個哭唧唧的小姑娘,變成能單挑惡鬼的女道士。】
【這才幾天啊,她真的太難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奠沐本來膽子不小,但是沒有接觸過鬼怪所以膽子小,殺了鬼之後她就打開了任督二脈?】
【臣附議。】
【加一。】
……
我舉起劍,餘光看見了紅衣厲鬼往林安怡他們身邊去,由於是側邊,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我見狀馬上沖了過去,那恐怖腐爛的臉正對我的眼睛。
「救命啊啊啊啊好他媽恐怖,媽媽呀!」我一邊哭喊一邊甩過去一道符,符紙沾染了我的血跡,剛碰到紅衣厲鬼就瞬間炸開,直接魂飛魄散。
彈幕:
【我收回剛剛那些話,她還是那個看見鬼就哭爹喊娘的奠沐。】
【可是她為了保護女鵝真的很勇誒。】
【嗚嗚謝謝奠沐姐姐保護安怡。】
……
攝青鬼看見紅衣厲鬼只被我一道符紙就打得魂飛魄散時,很明顯地慌了一下,這不應該啊。
它起身就想往撤。
我趕緊用劍挑起黃符,封住它的去路。
隨後,它周身開始外擴死氣,它拚命堵住,卻攔不住。
「到底怎麼回事?」我低聲問它。
它泛白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不肯回答。
我瞭然:「看你的樣子,你肯定不是正常修煉到攝青鬼的等級,你若是不說我便將你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說罷,我揚起手中的桃木劍。
它突然開口:「我只是想活著,我有什麼錯!」
我愣住了:「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它死死盯著某個攝像頭,開口。
「我就是村長的兒子,我叫李大明,是建築工人。
「靈詭村位置不好,四面環山,中間有一攤死水,是最適合養邪祟之地,當時名字也叫靈鬼,所以那些邪物更加放肆。
「幸而遇見了你的師父,改了名字,才好過一點。
「本來我們生活平淡,雖然有點鬧鬼,可並沒有傷人,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可是,就在前一個月,有開發商看中我們這塊地,要做旅遊開發。
「這本是好事,可壞就壞在,他們非要在這裡打下地基,地基洞剛一打好,就塌了。
「那個黑心的開發者不知道去哪找了風水先生,那個風水先生竟然要他尋個八字為土的人打生樁。
「他們不知道從哪得知我八字為土,於是就找到了我,當初他們只是說讓我下到地基井裡找探頭,說找到就給我五十萬,我答應了,結果我剛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拿水泥封住了這個地基井。
「我再也出不來了。」
它開始哭泣,血淚從它眼眶裡滾落,四周開始出現滿天的黑氣。
我掐訣創造的保護罩開始堅持不住,出現裂縫,隨後破裂。
林安怡他們被這股黑氣瞬間沖暈了過去。
21.
「我死後,我的父親不甘心,一直去開發商那邊鬧,最後他們沒辦法,賠償了一大筆錢。」
「既如此,這和你要我們命有什麼關係?」我越發不懂。
「因為,你們是罪大惡極之人!」它情緒突然開始激動,我趕緊用桃木劍在身側劈開一道痕跡,用來阻擋黑氣。
「你們強買強賣,殺人越貨,你們都罪大惡極!」
「所幸遇到一個風水先生,他將我的靈魂鎖住,練成攝青鬼,之後告訴我說,開發商會幫我找到六個罪大惡極的人到村子裡,我只要困住他們,強行用陰五行補齊他們的五行,最後將你這個先天滿五行之人的命格一齊獻祭給我,我就能復活。」
我越聽越不對勁:「我們什麼時候強買強賣,什麼時候殺人越貨?」
它惡狠狠地盯著我:「我通過一個小盒子看見了!」
我「……」
彈幕
【這鬼有點憨。】
【他說的是不是電視劇啊哈哈哈哈哈哈。】
【仔細想想,他們幾個好像確實沒演過什麼正派角色哈哈哈哈哈哈。】
【確實誒,就連 MV 的劇情都是強制愛,逼迫型的。】
【這一波屬實沒毛病。】
……
我不想再說這個事情了,又想到另一個疑點,於是問它:
「死而復生最重要的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它明顯被我問愣了:
「是什麼?」
我覺得這鬼有點傻,耐心說道:「是肉體。」我頓了一下,「你的肉體已經沒了,怎麼復活?」
我見它不說話,接著說:「而且你沒有想過嗎,如果那個大師真的為你好,為什麼不讓你轉世投胎,而是將你練成攝青鬼?」
它垂著頭,不說話,看向這個院子,這間屋子是老村長的,最後它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就算我不能復活,我也要你們這群罪大惡極的人死!!」
它說完,化為一道亮點,沖入安珉伊的額頭。
呦,還挺正義。
但是,它好像進不去。
我站在原地,有點想笑。
節目組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安珉伊為了早點入學,改了年齡,這是安珉伊偷偷告訴我的。
他八字並不缺土。
它見進不去安珉伊的身體,又化為攝青鬼,此刻我們一人一鬼對峙,誰也不肯讓誰。
我挑了挑眉,輕輕揚起手中的桃木劍,口中念著:
「吾乃北道奠家主,身後無人,自屬一族,今遇攝青邪祟,還望師父先祖顯靈,助我!」
說罷,我的桃木劍由白光轉為金光。
「獻祭之後的逆天改命,只能改活人,你明明知道自己是五行獻祭的最後一環,卻還是不願清醒,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念在你是枉死且又受矇騙,最後問你一遍。」我頓了一下,厲聲質問:
「自己走,還是被我打到魂飛魄散。」
彈幕:
【臥槽臥槽,帥翻了。】
【啊啊啊粉了,姐姐好帥。】
【她這樣子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臥槽我愛了。】
【姐姐我可以。】
……
22.
最後,我跟攝青鬼達成了一筆交易,它走了。
周圍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其他五個人也醒了過來。
安珉伊表示很遺憾沒有看見我收鬼的全過程,並問我能不能收他為徒,嚇得我趕緊拒絕。
林安怡拉著我的手仔細檢查我有沒有受傷,李思琪在給經紀公司打電話,謝天謝地這次終於通了。
宋釋和方之韓擔憂地看著對方,我一直覺得這倆人有問題,但我沒有證據。
【叮咚!】
我的電話響了。
「焯,終於通了,要不是看了直播,我他媽的還以為你噶了呢。」蘇姐的聲音依然充滿了力量,差點把我耳膜震碎。
在蘇姐的解釋下,我們發現所有人都被節目組騙了。
早在進組的第一天,我們這些人的經紀公司就發現了不對勁,找節目組要人,但是節目組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差點演變成混戰,而根本不是節目組所表達的我們被拋棄了。
最後的最後,經紀公司把我們接了回去。
而我,爆紅了,奠沐道士的人設立得又准又穩,我的經紀公司想繼續跟我簽約,但我拒絕了,修好了道觀我又要回去當混吃等死的奠沐了。
23.
某私立醫院,一位躺了多年的植物人,突然醒了,儀器發出警報聲。
很快,就進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他身後還跟著一大堆保鏢。
老人激動地抱著他:「兒子,你終於醒了。」
李大明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愣神,他想起那個少女狡黠一笑,然後對他說:
「難道只有他們會逆天改命?你與其相信他們,不如相信我。」
「你為什麼幫我?」
少女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因為正義永不缺席。」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她看起來很可靠。
「哦對了,我們才不是罪大惡極,我們那只是在演戲。」這是那個少女最後跟他說的一句話。
隨後沒多久,他在另一具身體里醒了。李大明慢慢地回憶,終於釐清了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那個少女,他此時應該已經魂飛魄散,成為別人逆天改命道路上的一顆墊腳石了。
日子過去了一周,李大明感覺到了身體恢復了很多, 腦子也比當攝青鬼時清醒,他拿出手機報警。
「喂?警察嗎?我要舉報靈詭村的開發商江濤俞涉嫌謀殺, 被謀殺的屍體在靈詭村旁的旅遊村口的大門地基里……」
後來, 李大明又找到了那位心黑的風水先生,以詐騙為由,將他一齊送入了局子。
24.
我還有半個月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這半個月我打算就窩在家裡看看電視打發時間,任何通告找我我都是一句身體不適。
【此刻插播一條新聞, 我市最大房地產開發商涉嫌謀殺被捕……】
我拿著蘋果,看著新聞, 不禁感慨有錢真好, 還想通過殺七個人換取兒子的復活, 可惜呀, 換回來的不是兒子, 是被殺的受害者。
而他的兒子,早就投胎去了, 用醫療手段吊著身體一口氣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一副空殼。
李大明的八字重土, 估計那個江濤俞早就知道了,所以以打生樁的方式將他埋在土下, 最後強行補給安珉伊,可惜啊,安珉伊改年齡成為了最大的 bug。
他功虧一簣, 兒子的軀體變成了李大明的,估計思子心切, 他完全忘記自己的逆天改命沒有成功這件事,兒子轉醒居然也不懷疑,可能老糊塗了。
25.
我終於恢復了自由身, 合同到期了,我開開心心回道觀, 發現大門緊閉。
我心下一慌,趕緊敲門。
門內傳來師父的聲音。
「好你個奠沐, 敢藏私房錢了是吧, 要不是我打電話給蘇麗, 我還不知道你這場綜藝有二十萬, 當初說好我送你進娛樂圈賺錢, 你賺到的錢五五分成修道觀,如今你居然瞞著我私藏這麼多錢!虧我還給你這麼多寶貝!」
我聽聞,腳下一軟, 自覺地跪了下去。
「師父我知錯了,我馬上給你, 你先讓我進去。」
師父在裡面不肯開門。
「我不信, 除非你立字據!」
嘿,這小老頭聰明了不少。無奈我只好將剩下的五萬轉給他,那邊收錢收得飛快。門也開了。
進門後,師父師娘師兄已經站在正堂等我了, 做了一桌子好菜。
道觀也被修得漂漂亮亮。
「愣著幹嘛,趕緊洗手吃飯。」師父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趕緊應了一聲:「來啦。」
我還是比較適合在道觀里,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