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帶貨後,我被網友罵上天。
因為我翻來覆去就賣一件染了血的紅綢帶,售價八百萬。
網友連番攻擊,嘲諷我炒作起來不要命。
然而直播第七天,神秘富豪連線購買。
我笑了:「可以,但要我親自去送。」
富豪爽快答應,甚至當眾邀請以為這是噱頭的網友過去打假。
「最後。」
「期待鍾大主播後天大駕光臨——通天觀。」
我看著他身後正在蠶食血氣的鬼影冷笑。
後天是農曆七月半,中元鬼節,冥界大開。
雖然不知道我那不著調的死鬼城隍夫君到底給我攬什麼活了。
但,城隍夫人出行,諸邪避退!
01
「這就是炒神嗎?借樓觀望。」
「噔噔噔噔,沒錯,就是她,童叟無欺。」
「開學推遲,蓮花沒死,接不接?」
「對,炒神就是她了(歪一句,當然接!!!蓮花只是去隱居了!)」
開播兩分鐘後,我準時從旁邊的一個匣子裡拿出一塊紅綢帶。
紅綢帶上有深色血痕,殘破不堪。
「朋友們,珍品綢帶一條,不賣九十九,不賣九千九,只賣八百萬!」
熟稔地喊了句,彈幕頓時滿屏飄 6。
「不愧是炒神,這樣子的一塊破布都敢開口八百萬,怎麼,組織派你來洗錢?」
「噓,大家都快跑,不要讓她人氣再高上去。」
網友爭相吐槽,我不疾不徐地把這個紅綢帶拿在手上:「家人們,這個綢帶非同一般。」
「來,你說說哪裡非同一般?」
「仔細說說,洗耳聽編。」
「純路人,有沒有可能,這真的是很珍貴的古董,或者是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想了想,為難道:「它有什麼不一般,我也說不上來。」
「江南人民表示無語!」
「淮河人民表示無語!」
「......」
眼看著彈幕又在狂噴,我十分心大地在其中尋找端倪。
實在不是我說不出來,而是因為我那死鬼城隍老公在把這個匣子以及紅綢帶寄給我的時候,就附上了三句話。
——親親夫人,循物救人。
——比心鴨。
——寧初。
也不知道他一把年紀從哪學來的這套。
我是天生的斷命之人,十歲那年,身居祟江城隍廟鍾判官之位的太爺爺為了救我,給我和失蹤多年的城隍老爺結親。
我重續了命數,更成為了城隍新娘,牛頭馬面見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上夫人。
暑期實踐,我和同學誤入絕戶村,危急時刻,我那消失多年的「夫君」出現,救下我們之後便繼續離開了。
再次聯繫,便是這回。
紅綢從何處來,有什麼用,寧初沒說,所以我一概不知。
不過他不會無的放矢。
城隍乃是地祇,有庇佑百姓之職責,我信他。
為了找到這紅綢帶代表的含義,我這才開直播,並且將這綢帶標價八百萬。
循物救人,怎麼循,也有說道。
和這綢帶有因緣之人,必然會順著直播來找我。
感謝神通廣大的網際網路。
02
【誰能理解一下主播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來直播?】
【黑紅也是紅,到時候粉絲一多再找個由頭轉型變現不就是了。】
【考古專業的有沒有,誰能看看這綢帶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不會是封神榜里,哪吒手持的混天綾吧!】
【不許胡說,三壇海會大神怎麼會把混天綾都丟了,他這麼厲害才不會死!】
該說不說,這屆網友還挺好玩。
「三壇海會大神有沒有死我不知道,不過幽冥是沒了一大半,什麼黑白無常十大閻羅,都很少見了。」
順嘴提了一句。
【主播瘋了,說得好像自己親眼見過似的。】
【非議鬼神,小心今晚睡不安穩!】
【來,大聲和我一起朗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自由,和諧......】
【主播這話有什麼說法,證據呢?】
我不就是人證咯。
城隍廟本就是在幽冥地界,我也跟著太爺爺去過幽冥主城,現在那地界實在說不上來。
否則之前應對區區一個百屍山鬼王也不至於如此麻煩。
「有人看中了隨時可以評論,我會一直看的,現在開始今日份批命,誰想來?」
單純直播賣紅綢帶高價炒作最開始吸引不了太多人,我也會兼職另一個業務。
批命。
不過和那位代天應人的姜離姜天師不同,我只是依託於地界冥書,靠著自己的權限看見其人過去所做的善惡之事來進行預測。
這事在古代也算常見,幽冥主死,卻也會廣開善門,也算是地祇一脈的修行。
很快,有人連線。
鏡頭對面是一個看著老實正在加班的青年。
對面這人看見連線成功,苦笑著說:「鍾大主播,我都已經連續加班一周了,你能幫我看看我這人是不是天生的勞碌命!未來能不能發財。」
【兄弟,相信主播,你真不是腦門被撞了?】
【救命,他一邊連線直播一邊還在做 PPT,報一絲啊,PDST 了,我先去尿尿,有人一起嗎?】
【我我我,我也尿尿。】
【這年頭誰不是勞碌命。】
【家人們,誰懂啊,都這個點了老闆突然喊我一起出差(也是男的,別多想)。】
【噢,都是男的啊,那更要多想了,祝 99。】
青年深以為然,也跟著吐槽了幾句工作艱難:「我們領導特別折磨人,覺得我學歷一般,什麼雜活都讓我干,我都已經連續加班半年了。」
「所以呢,這就是你作惡的理由?」我放下綢帶,盯著他的五官。
冥書所載,歷歷在目。
青年明顯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抽了抽:「你在說什麼呢,我每天工作忙到都要累死了,還有什麼心思作惡。」
「鍾主播,你該不會是壓根不會批命,又在我身上找噱頭吧。你們這樣子的黑心網紅我見多了,真是社會敗類。」
他冷笑連連,顯然被我那句話給氣到了。
「走了,無良主播,為了炒作還真是不要命,汙衊人這一套都來了。」
「還以為除了炒作這人興許有點兒本事,切,原來還是老三樣。」
「都散了吧,她要是會批命,我就直播吃屎。」
「再來一次,生當作李蓮花,該放下的就放下!!!」
「蓮絡人?嗚嗚嗚嗚,就是沒有死,兩門內功心法可以逆轉生死對不對!」
我嘆了口氣。
「王漢以,生於一九九九年十月初二,家庭普通,父母在你高中離婚,之後各自組建家庭。高考考上了江南一所普通大學,去年六月畢業。」
「後來輾轉進了兩家公司,這是第二家,面試你的領導對你印象不錯,直屬領導卻總派活給你,如你所說,你已經加了半年的班了。」
「可,這就是你作惡的理由?」
我重複了一遍。
03
王漢以瞳孔驟放:「你胡說!」
【等等,剛才這個兄弟自我介紹過了?這個名字從哪裡來的,看著好像說對了。】
【還有到底是什麼惡,也不說清楚。】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一夥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
【鍾主播是真的會批命,前幾天我和奶奶一起連線的,她說我奶有病兆,結果真查出我奶肺有腫瘤,現在已經在醫院了。】
彈幕里吵得沸反盈天,我則端詳著王漢以的冥書載記。
「梧桐花苑近來多了許多小動物的屍體,它們大多是被人用混了乙醚的食物引誘,再殘忍分屍虐待後拋在那裡。」
「萬物生靈都有自己的命數,你這樣子造孽,你就不怕它們報復嗎?」
王漢以哼了一聲,看了眼辦公桌下方,仍舊反駁:「你說我虐殺小動物就虐殺小動物啊,你是什麼人,你有證據嗎?」
彈幕里有人說自己就是江門人,他們那的確最近報道了一起梧桐花苑虐殺小動物的事件。
【主播也是江門人?】
【現在網際網路這麼發達,就算不是江門人也難保看見過那邊的新聞,算不得什麼稀奇。】
【證據呢,沒有證據汙衊人,小心網警出動!】
「證據嗎?」我幽幽看著他,「要說證據,你座位下書包里的黑色塑料袋裝了什麼東西,你敢拿出來讓大家看嗎?」
王漢以冷汗連連,徹底蒙了,其他人也讓他把攝像頭對準桌底下看看到底有什麼。
他拿著手機,螢幕也隨之轉變。
鏡頭微微顫抖。
地上也的確放著一個書包。
他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打開,卻遲遲沒有觸碰到書包。
「你怨恨上司,今天明明不用你加班,可你特地留下來,就是為了把那些動物內臟放在他的辦公室嚇他。」
「王漢以,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你這樣做,除了獲得了一點兒扭曲的快感,又有什麼作用。」
「你的壽命,也因為造孽而止於今晚。」
我看了眼時間。
「只剩下......一分鐘了。」
說完這一句話後,王漢以徹底破防了,他看著鏡頭,面孔猙獰:「別說了,你別嚇唬我,我才不信什麼善惡有報,什麼批命,都只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
「你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騙子!」
我不是姜天師,可鏡頭前,一直纏著王漢以的那些貓狗怨靈就是我的眼睛。
它們看到了自己的屍骨,也是它們造成了王漢以的結局。
「松越設計公司,你們當中有江門人的話可以現在報警或者叫救護車,總......」
雖然他犯下錯事,但人死為大。
話音還沒落下。
面相老實的青年忽然捂著胸口倒下,像是一口氣喘不上來,手機掉落在一角,恰好可以看見他側躺在地上掙扎的模樣。
【???】
【不像演的,不會真的要猝死了吧。】
【剛才不是有江門人在嗎?誰去看看啊!】
【如果這要是主播和人合作,我一定一定舉報!!!】
【人命關天,報警吧!】
直播間因為這個變故湧進來了許多人,他們看著王漢以一動不動的軀體,連忙報警,十來分鐘後,附近派出所真的來了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由不得他們不信。
也許是因為眼看著生死於眼前轉變,大概網友們的心神還沒緩過來,彈幕都變得有些稀疏。
「因果有報,勿以惡小而為之。」
我輕嘆了聲,繼續開始售賣那八百萬的紅綢帶。
這會兒彈幕倒是少了一些罵我的人,只是他們仍舊對這八百萬的「珍品」存疑。
【主播是有真本事的人,但,也沒幾個人會眼瞎花八百萬買這個吧。】
【插一句題外話,剛才說主播要是真會批命就直播吃屎的那位仁兄呢,要不趕緊的?】
畫面上忽然連著閃過十來個嘉年華特效。
【???土豪來了!】
【我去,花花富貴迷人眼。】
一個網名叫作天通的用戶申請連線,也正是他打賞了許多嘉年華。
畫面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五官柔和儒雅。
「你好,能不能把這綢帶放近一些讓我仔細看看?」
我自無不可,把綢帶仔細翻轉了幾次。
天通點點頭,十分平淡。
讓人感覺他可能下一刻就要說一句不要。
「我買了。」
?
我不由審視了起來。
【救命,什麼叫富貴,剛才那些零頭算什麼,這才是潑天的富貴啊!】
【先蹲蹲,萬一是炒作。】
【別總炒作炒作了,也許是真的,剛才那幕你沒看見?我可是服了。】
【那個興許就是巧合,我是怎麼都不信有人會買這破爛綢帶的。】
天通毫不在意彈幕怎麼說,微微挑眉:「我不能買嗎?」
我笑了。
「當然可以,不過,東西我需要親自送過去。」
天通的表情毫無變化,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我的要求,順帶歡迎那些要去打假看看是不是炒作的網友一起,還包食宿。
【去就去,誰怕誰。】
【看我不揭穿主播的真面目!】
【等我,反正還沒開學。】
天通問了我的銀行卡號後約定明天八百萬會準時到帳,似乎並不擔心我攜款潛逃。
「最後。」
「期待鍾大主播大駕光臨——通天觀。」
他眼中好似有一道朦朧狐狸虛影,藉由這個天通的身體和我對話。
我微笑應下。
「我會準時到的。」
04
下了飛機,天通已經派人在出口等著了。
四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舉著牌子。
——歡迎鍾大主播蒞臨青牛山桃園鎮指導。
旁邊,一個戴著網球帽的高中生拿著手機正在直播,見狀趕忙湊了過來。
「炒神,咳咳,大主播你終於來了,來,和大家打個招呼。」
手機上直播間名字很醒目。
——高中生勇揭炒神真面目!
「?」
他聳聳肩不好意思道:「小姐姐,噱頭應該懂吧,噢,我都忘記你可是這行的大高手,差點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了。」
高中生叫林詭,今年高二,趁著還沒開學特地過來打假。
絕對是暑假作業太少了。
而此刻,在林詭旁邊,還有四個人拿著手機正在直播。
天通在直播間內承諾負責機酒,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朋友們,我們現在已經和土豪的人會面了,一會兒就會出發通天觀。」
「不要著急,吶,你們看,鍾玥在那兒。」
「看她這樣子還真的像模像樣,而且天通也不像是托,不然這造假成本也太高了。」
「來來來,美女主播,那紅綢帶呢,帶來沒,讓我們現在見識見識!」
不得不說,網友真閒。
感慨了句後,我微笑著拿出手機打開直播。
「朋友們,安全落地北嶺市,大家期待的富豪天通即將露面。」
流量才不給人蹭!
而且大主播人設不能倒,這樣,也方便我見識見識那通天觀是什麼地方。
從機場出去,我們幾人分別坐上了兩輛車,高中生林詭,以及另一個甜妹孫露露和我一起。
孫露露也在直播,三個人的鏡頭互相懟著,有一種奇妙的曝光感。
【該說不說,同時從六個角度看直播,很 6!】
【來,讓本微表情大師盯著,絕對不給鍾玥收買其他主播的可能。】
【你們先等等,北嶺風景這麼好看的嗎,外頭全是樹,鬱鬱蔥蔥的。】
【喂,這怎麼還有個主播暈車啊,啊啊啊啊啊,濺我臉上了!】
【嗚嗚嗚,怎麼還對著人鼻子灌的!我不幹凈了喂。】
車子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個旅遊小鎮,開發得不錯,商業建築和本土風情錯落有致。
唯獨人很少。
甚至,大白天的也沒有幾人在街上走著。
「為什麼沒看到幾個人。」孫露露疑惑道。
「大概是在家睡覺?」
林詭隨意接了句話,鏡頭不住地轉動,然而這一切又很難解釋,總不可能全鎮人都去睡了吧。
另外一輛車的閔鶴、丁興安、蘇建康和我們匯合後,保鏢領著我們到了一道長階前。
兩側樹木忽然齊刷刷地被風吹動。
「各位,老闆就在觀內等你們。」
他木然地說了句,表情僵硬。
閔鶴忽然把手機對準他的臉:「哥們,說話就說話,幹嗎這個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要把我們給賣了。」
直播間裡。
【等等,剛才這個保鏢隊長的眼珠子是不是綠色的?】
【怎麼可能,你們再仔細看看。】
【不應該啊,我看到了,就是綠的,或者乾脆就不是常人的瞳孔,倒像是動物。】
【嘿,主播請來的水軍是吧,有這賺錢的機會也分享分享,讓我們也賺點輕鬆錢唄。】
閔鶴瞥了我一眼,輕視道:「鍾玥,這不會也是你想的套路吧,還有什麼後招,儘管使出來,我們這次就是專門來揭穿你們的。」
林詭笑嘻嘻地插話:「兄弟,沒必要這個態度,要不是鍾大主播,咱們哪裡來的免費旅行,對待金主爸爸客氣些。」
「老妹,大兄弟,先別吵了,咱們早點見到通天觀的真面目再說唄。」丁興安活絡地招呼著大家。
我暗中捏著兜里的城隍官印,借著城隍之力一邊探查。
世界瞬間變得青幽一片,在長階盡頭湧出了一片褐色液體,緩慢又厚重地向著我們來。
陰時陰日,血河泛濫。
太爺爺說過,這是極凶之兆。
我瞬間肅然。
「別再上去了,裡面很危險,就算是我也很可能會栽在這。」
閔鶴幾人一副我是在危言聳聽的樣子。
就連彈幕也不約而同地刷了起來。
【就算是我?主播這話什麼意思,普信女?】
【咋的,您老是什麼奇人異士,真是搞笑。】
【一言以蔽之,6。】
【主播說得好像很認真,會不會是真的?】
【快看,通天觀到了。】
05
鏡頭前後的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翻新過但是仍舊侷促普通的道觀。
青磚綠瓦以及具有年代感的木門。
就這?
閔鶴忍不住笑笑:「果然是怕我們發現這裡的真相,不能再編故事騙人了。」
其他人也說說笑笑,左一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右一句他們是無神論主義,再說了這種道觀哪個深山老林沒有啊,沒有多稀奇。
林詭沉默了會兒,捂著後脖頸,神秘兮兮地走到我旁邊。
「鍾姐,你相信世界上有陰陽眼嗎?」
我眨了眨眼。
怎麼能不信,你面前就有一個行走在人冥兩界的城隍夫人啊!
見我沒回應,他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小聲說自己看著這通天觀也覺得不對:「要不我們先跑路,然後去找行家過來救人。」
可我知道,已經跑不了了。
血河無形流淌,已經將通天觀四周融為了一體形成了一個鬼蜮,除非破開陣眼,否則誰也不能離開。
而今天更是中元節,時間一到,鬼門大開,整個桃園鎮只怕都會變成惡鬼的桃源。
他們推開了通天觀的木門,才一踏進去,耳邊立刻是一陣鞭炮炸響的聲音。
兩個小孩兒猛地躥了出去,抓耳撓腮,嚇得孫露露幾人大驚失色。
閔鶴嘿了聲,罵了句小屁孩,就要追上去把小孩兒抓住,我急忙讓林詭攔住他。
「鍾玥,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不對勁,到底想做什麼?天通呢,你的合作夥伴怎麼還不出來。」
我指著在道觀正殿前燒香的爐子後的兩個孩子,慢慢說:「你們......不覺得他們不像人嗎?」
「什麼東西,你別亂。」閔鶴一句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那孩子一隻腳和一隻手鉤著爐子的「耳朵」,側著身,另一隻腳耷拉在身前,不像是個,反倒像是。
「猴子?」林詭倒吸了口涼氣。
直播間觀眾越來越多,更是震驚。
【主播從哪裡找來的小演員,牛,演技不錯。】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動物世界,不過這算不算童工啊。】
【我曹,沒你們就沒發現這個爐子裡燒著香火紙錢嗎?而且火勢不小,他們難道一點兒也不熱嗎?】
【難不成他們真的不是人?】
誰都看見了這些,因此也都停下來了,蘇健康喃喃道:「老天爺,這次好像真的是碰到了點了不得的情況,我好像......真的要火了!」
他出人意料地拿著手機快速靠近,一邊高聲道:「朋友們,看見了沒,主播現在在一個叫作通天觀的地方,這地方可了不得,剛進門就是兩個像猴子一樣的孩子,上個嘉年華,主播現在就讓你們靠近看!」
「猴孩」見到有人追他,齜牙咧嘴的,跟著跑進了偏殿,蘇健康帶著手機追了進去。
我唉唉唉了聲,連忙跟了過去,其他人左右四顧後沒辦法也只能進去。
「蘇健康呢,還有那兩個孩子?」
偏殿不大,攏共十來平的屋子裡放著神台供桌,唯獨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還是林詭最先想到直播間,我們幾人都開了直播,有些網友會同時觀看幾個直播,也許有網友知道蘇健康到底在哪裡。
丁興安著急地詢問自己直播間的觀眾:「十萬火急,蘇健康人呢,有沒有朋友看見?」
「!!!絕對是作秀,是在錄節目對不對!人怎麼可能沒了!」
「他剛進到這裡,忽然就像變了個人,那兩小孩竟然特別乖地跳進了他的懷裡,好像依偎父母一樣,然後畫面就沒了!」
網友的話讓人心底發涼。
明明剛才還一副要拿這奇怪孩子做噱頭的大哥在進到這裡之後竟然和他們仿佛一起的。
【該不會,這個道觀真的鬧鬼吧!】
【無量個天尊,別瞎說,我可是無神論主義。】
【那麼有誰說得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真的都是那個富豪和鍾玥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