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要娶,彩禮又要好多錢,辦酒席也得花錢,你說哪個划算?】
6
事到如今,吳濤也顧不上防我了。
和他媽說話的聲音又大又清楚,我不想聽見都不行。
婆婆在吳濤的勸說下,終於點頭答應。
第二天我就拽著吳濤去過戶。
【老婆,不是我說,眼下你只是氣頭上。以後你就知道我對你從來沒變過!】
【我也是被媽給設計了,她想抱孫子想瘋了,我一時沒忍住才做了錯事。都是那個保姆勾引我的!】
【房子過戶要花錢,有這錢還不如給你買個首飾呢,你說是不是?何必便宜了外人。】
去過戶的路上,吳濤拖拖拉拉,企圖像談戀愛時一樣給我灌迷魂湯。
【可出軌就是出軌了啊,你媽又沒把你壓到保姆床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我不過想給女兒日後要個保障,不過分吧?】
我把他塞進副駕駛,自己坐上駕駛室。
【你什麼時候會開車了?】
看到我轉動方向盤,吳濤才反應過來。
我笑而不語,右腳慢慢踩上油門,車子緩緩離開車庫匯入主路。
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呢?
當然是從發現丈夫靠不住的那一刻開始!
從前我覺得自己有老公,開車這件事不用急。
可那晚發現吳濤扣上的手機後,我才明白。
如果我想離開,我連車都開不走。
我們辦完手續回家,公公也回來了。
婆婆給他做了一桌飯菜,他正喝著酒。
【這件事是我們家對不住你,你受委屈了。這十萬你拿的應當!】
見我們回來,公公從包里掏出一捆鈔票遞給我。
我隨手點了下,剛好十紮。
【這孩子以後就是你親兒子,你好好待他,我們老吳家絕對不會虧待你。】
公公說完哼著小曲,繼續喝酒。
婆婆站在旁邊咬牙,一語不發。
半年後,保姆果然生了個兒子。
生產那晚,全家除了我和女兒,全都徹夜待在醫院沒回來。
7
【老婆,我們有兒子了。】
【我爸給兒子起了名字,叫吳耀成。】
【我以後也是有兒子的人了!】
吳濤第二天下午才回來,嘴裡三句話不離兒子兩個字。
根本不會想起來,今天也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老婆,媽說滿月酒要大辦特辦,到時候你得好好配合一下。】
原來生了兒子是值得這麼高興的一件事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吳濤這麼高興。
女兒出生的時候他也笑來著,但不像現在笑的這樣由內而外。
【好啊,我肯定好好配合。】我也笑起來。
我當然要好好配合,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等著這齣大戲嗎?
滿月酒選在我們附近一個大酒店辦,吳濤為了彰顯他男人的雄風,把能叫過來的都叫過來了。
親戚、朋友、同事,前前後後兩百多人,擺了 22 桌酒席。
【濤哥可以啊,不生則以,一生驚人。居然整了對龍鳳胎出來,厲害。】
【誰說不是呢,之前誰還說你不生呢,好傢夥,現在啪啪打臉了。】
【不過女兒好像看起來比兒子大不少,估計是隨了你的大個頭了。】
吳濤被他一群兄弟吹捧得樂不可支,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現場熱鬧非凡,大家都在祝賀我們家。
公婆笑得合不攏嘴,尤其是公公,抱著吳耀成都捨不得放。
沒有一個人在意女兒。
我把女兒交到我媽手裡,讓她帶著孩子先離開。
我媽雖然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但她選擇相信我。
【感謝大家今天能來酒席,大家都吃好喝好啊。】
我走上主席台,拿起麥克風道。
吳濤一開始看到我要說話臉色緊張了一下,但聽完我的講話後,神色很快又放鬆下來。
扭頭接著和兄弟們喝酒了。
【不過吃好喝好之餘,我還想和Ţü₎大家分享一個故事,名字叫:兒子是誰的?】
【大家請看大螢幕!】
8
大螢幕上是我花了好幾天工夫剪輯出來的,僅僅只有 20 秒的短視頻。
20 秒很短,短到吳濤和公婆反應過來時,視頻已經放完了。
可 20 秒又很長,長到足以包含吳濤鑽廁所,公公鑽廁所,婆婆逼我養孩子的所有情節。
【我的天,這家人可真夠開放的。】
【所以,這兩個孩子都是公公的?吳濤不能生?】
【不是,女兒是親生的,兒子是保姆和公公生的,你這都看不明白?】
台下議論紛紛。
【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了?】
吳濤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面露凶光。
好似要扒了我的皮。
不過,還沒等到他發作,公婆那邊先鬧開了。
【好你個臭不要臉的,我費盡心思給兒子找女人,給你們吳家傳宗接代,你倒先乾上了。】
【你個老不死的,我打死你,打死這個孽種。】
婆婆舉著酒瓶子要往孩子身上砸。
公公抱著孩子來不及躲,被酒瓶子砸的頭破血流。
吳濤顧不上我這頭,趕緊去拉架。
我趁機裝走禮金,以及準備派發給親友的香煙,離開酒店。
【萍萍,你這樣一鬧,他們家會不會找你麻煩?】
我媽抱著女兒,很擔心我。
【沒事,媽。兵來將擋,水來Ţù⁶土掩,我豁出去了。】
我媽的擔心很快應驗,吳濤和公公打上我家大門。
【王萍,我對你不賴吧,你這麼糟踐我。】
【現在我們家成了笑話,你滿意了?】
吳濤站在我家門口喊道。
公公這時候也叫起來: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兒媳婦,是懂事的。沒想到心眼這麼壞!】
【你明知道那保姆是給我兒子準備的,你還引我進去,你心眼太壞了你。】
公公向來斯斯文文,罵起人來也是這副假惺惺的樣子。
我媽想打開門讓他們進屋,免得惹鄰居閒話,被我阻攔了。
反正我又沒做錯什麼,不怕大家看。
我打開窗戶,對著兩人吼:
【你們有工夫跟我吵,還不如趕緊帶孩子驗驗,看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
【免得到時候兒子當成孫子,弟弟當成兒子,亂了輩分。】
9
我說ƭṻ⁼完周邊的鄰居也忍不住笑起來。
他家的事早已上了熱搜,大家都拿來當笑話講。
兩父子見在我這裡討不到好,氣呼呼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哼哧哼哧趕來了。
【萍萍,之前的事都是媽不好,媽對不起你。】
【滔滔也是被我逼的,整件事都是我乾的,全都是我想出來的。】
【媽知道你委屈,可眼下咱們家成了笑話,你氣也撒了,該消氣了。】
婆婆這架勢我倒是沒想到,居然沒罵我。
【然後呢?】我打開門問她。
吳濤兩父子動起手來我吃虧,婆婆可就不一定了。
【你跟媽回去吧,耀成等著喂奶呢。】
我被她的大度驚到了!
【你這都不生氣?這孩子說不定還得叫你媽呢!】
我忍不住道。
【不管是叫媽還是叫奶奶,不都是吳家的種嗎?有什麼區別?】
【萍萍,不是媽說你,咱們做女人的就得大度點,別那麼斤斤計較。】
【你跟媽回去,兒子、女兒都有了,一家子和和美美過日子,多好。】
婆婆說著挽起我的手,要帶我走。
我使勁甩開:
【你能忍,我忍不了。你讓吳濤準備好離婚吧,離婚協議書這兩天就會到。】
要不是女兒太小,我脫不開身,協議書我早就寄過去了。
【你要和我兒子離婚?】
【對!】
婆婆不敢置信。
【你一個女人離了婚帶著個孩子,誰還會要你?】
她反問我。
我嗤笑:【那就不由您操心了!】
說罷,我關上大門,不再和她廢話。
快遞隔了一天才被簽收,吳濤將離婚協議撕了個粉碎,拍了發給我看。
【想和我離婚,門都沒有。】
他冷哼。
10
【不離?那就耗著,我反正無所謂。你家吳耀成可等不了!】
聽對門鄰居說,婆婆回去後和公公統一戰線,給了吳濤兩個選擇。
要麼,把我哄回去。
要麼,把保姆娶了。
吳濤選了後者。
【想離婚可以,把之前過戶給你的房子、車子都還給我。】
【還有那十萬塊錢也得還回來,離了婚孩子就和我家沒關係了,錢你沒道理還拿著。】
吳濤終於說出了他的心底話。
不想和我離婚是假的,想拿錢才是真的。
只可惜,錢都被我花完了。
【想要房子、車、還有錢,那你就起訴去吧,我反正是沒得給你。】
我現在住在娘家,高牆大院的,只要我不出去,誰都拿我沒辦法。
看看誰耗得過誰!
吳濤很快起訴了我,開庭那天他才知道,房子、車子已經被我賣了。
還有一個月他們全家都得搬出來交房。
【你憑什麼賣了我的房子和車?那些都是我家的,你憑什麼?】
從法院出來,他一直跟著我後面叫。
【那些錢你根本沒花對不對?一個孩子身上怎麼可能花的了那麼多錢?】
【你把錢還給我!你快把錢還給我!】
吳濤說著要動手。
我用手指著他的鼻子:
【你動我一下試試?我讓你今年剩下的日子都在裡面蹲著!】
【你要不服氣,就去告我轉移財產,我等著你。】
吳濤說的沒錯,賣房賣車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全部給女兒買了教育基金和保險。
既然他不要這個女兒了,那就當一次性補償吧。
半個月後,吳濤再次起訴我。
【我就算把房子和車都過戶到你名下,那也是夫妻共同財產。你不經過我同意擅自處理,是犯法的。】
法庭上,吳濤洋洋得意。
我慢悠悠的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法官。
11
吳濤又輸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在一堆文件里摻了份自願贈與合同給他簽。
而他當時只看了前面幾份文件,後面的壓根沒注意看。
這次他沒忍住,對我動了手。
我往地上躺下的一瞬間,心裡已經盤算開,是要錢還是要他蹲裡面。
【萍萍,滔滔他是氣到了,你抬抬手別和他計較。】
前婆婆求到我家。
我媽隔著門嚷嚷:
【他把我女兒打了,就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