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把發小喝死了?
天塌了!
我哭著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叫救護車。
可因為酒喝多了,我的眼睛看啥都是重影。
不管了隨便打!
清冽的男音從對面傳來時。
「現在知道給我打電話了?」
我迷迷糊糊地問:「你好是醫生嗎?」
「......」
那頭沉默了好久。
「嗯!」
我扁扁嘴:「你的態度不好,我要投訴你,對投訴你。」
說完我又大哭起來。
「完蛋了,我把人喝死了,救命!」
「你在哪?」那邊的男人明顯有些著急。
我哭著報出了地址。
又用力把齊程往外拖。
可是齊程軟得像是一灘爛泥,扶都扶不起來。
我又喝多了,沒什麼力氣。
剛把人拽起來,他整個人就滑到了地上。
直到幾個白大褂趕到包廂時,我還在拉拽四仰八叉的齊程。
「交給我們吧。」溫熱的大手將我扶到一邊。
我趕緊撥開:「我,我沒事,快救他,他要死了。」
「醫生你叫什麼啊?」
白大褂明顯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清冷的嗓音才在我頭頂傳來。
「我姓許,單名墨。」
5
「徐醫生啊,你快救救他吧,他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醉醺醺的我一把抱緊徐醫生的大腿,哭得稀里嘩啦。
齊程,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你還答應要幫我追許墨的。
你要是死了,誰幫我追他啊?
實在不行,你等我追上許醫生了,結婚了再死?
那樣我就可以炫兩頓席了。
放心,我絕對給你風光大辦!
我給你燒 88 個嫩模!
直到被扶上救護車時,我依舊哭得撕心裂肺。
一旁的白大褂卻好似越來越冷。
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瀰漫在我的鼻腔之中。
齊程 yue 了?
哪裡酸酸的?
好奇怪。
「呵,在你眼裡,他就這麼重要?」
冰冷的聲音好似三九天的雪。
我一邊哀嚎一邊哭著說:「你懂什麼啊,他答應過我,要幫我搞定我男人的。」
身旁的白大褂愣了兩秒。
這才問:「你男人是誰?」
我吸溜了一下鼻涕:「他叫許......許什麼來著?嗚嗚我忘了,反正,反正...反正跟你一樣,也是個醫生。」
6
聽我這麼說。
救護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有儀器的滴答聲。
原本忙碌的醫護人員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向我身邊的白大褂。
「他們怎麼都看著你啊?你臉上有花?我也看看......」
我掙扎著爬起來,一把拽掉了白大褂臉上的口罩。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了許墨那張冷峻的帥臉?
「嘿嘿,徐醫生,你跟我家許墨長得真像......」
「呵!」
男人都氣笑了。
「葉萱萱,要不我送你去眼科看看?」
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好像許墨的聲音啊。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人影逐漸重疊。
當幾十道人影聚焦到一塊兒時。
映入眼帘的是許墨那張似笑非笑的帥臉。
此刻正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7
丸辣!
怎……怎麼會是他?
那我剛剛打的電話,難道是?
我掏出手機一看。
許墨的名字瞬間閃瞎了我的 24K 純鈦合金狗眼!
我的急救電話打給了許墨?
所以......
「你,都聽見了?」
「你說呢?」
我尷尬的腳趾瞬間在救護車的鋼板上摳出了三室一廳。
啊啊啊啊!
我怎麼,啊,我怎麼當著他的面把什麼都說了?
「所以,你想讓他,幫你拿下我?」
許墨戲謔的聲音愈發清晰。
這一刻的我恨不得鑽到擔架底下去。
可還不等我狡辯。
一旁的齊程猛地側過身。
「yue~」
他秒變人形噴泉。
坐在他邊上的我第一個遭殃。
他 yue 了,我也有點忍不住了。
「嘔~yu......」
還不等我 e 出來。
一個垃圾桶立馬罩在了我的腦袋上。
「e——」
我結結實實把肚子裡的酒全都給吐了出來。
抬頭時的我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一點。
看到邊上的一抹白。
我想也不想就拽了過來。
「謝謝啦。」
不過這紙巾好像有點軟,而且它擦不爛耶。
「葉!萱!萱!!!」
等我擦完嘴一看,這才發現許墨正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而我手裡拿著的,哪裡是什麼紙巾?
分明是他的白大褂。
那麼好,問題來了。
人生中最尷尬的事情是什麼?
喝醉了在 ceash 面前認錯人。
最最尷尬的事情是什麼?
還在 ceash 面前 yue 了。
最最最尷尬的事情是什麼?
嗚嗚 yue 完了還拿 ceash 的白大褂擦嘴!
8
剛到急診室門口。
我就被許墨像是拎小雞仔似的拎在手上,將我拉到了他的車裡。
隨著車輛的啟動,許墨一言不發。
我也不敢說話,只能乖乖坐在後排,動也不敢動。
一直到被他帶回家。
我的腦袋還是暈暈的。
這就被他帶回家啦?
嗚嗚我也是有狗的人了。
我噔噔噔湊過去,滿眼期盼地問:「許醫生,你說咱們這算同居嗎?」
一個白大褂猛地罩在了我的頭上。
「別亂想,趕緊去洗洗,順便幫我把衣服洗了。」
將白大褂拿下來,我抬頭望向許墨。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關心我嗎?」
「......」
許墨定定地看著我。
少頃。
「可以臉皮厚,但是不要這麼厚。」
嗚嗚許墨誇我了。
家人們我又進了一大步!
我喜滋滋地拿著白大褂走進浴室。
卻發現他早已經給我備好了一套洗漱用品。
剛洗完,正準備出來呢。
我忽然愣住了。
不對啊,我沒有衣服啊?
看著被我下意識扔進洗衣機里,正在被瘋狂攪拌的衣服,我眨了眨眼。
現在撈起來還能來得及...嗎?
我裹著一次性浴巾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一邊的架子上有一件白襯衣。
應該是剛取下來沒多久,上面還有衣架晾過的印痕。
難道......
許墨是在家裡接了我的電話,然後趕去 KTV,和同事們匯合的?
嗚嗚感動+10086!
這會兒又沒有衣服,那我穿一下他的襯衣應該不過分吧?
大不了我回去了幫他洗乾淨嘛。
想到這,我解下浴巾,穿上了他的襯衣。
我一米六一的小個子,穿上他一米八六大高個的襯衣,還是蠻般配的。
襯衣的後擺剛好遮住臀線,完美!
穿好衣服的我打開浴室門。
剛走出來,就看到許墨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從廚房中走出。
他抬眸望向我時,眼神瞬間像閃電般收了回去。
「你...衣服呢?」
「洗了。」
我扁扁嘴,走到他面前。
「對不起呀,我就穿一下,等我回去了就給你洗乾淨送來。」
我知道這樣挺不禮貌的。
沒等洗衣機把衣服洗完,我就關掉了洗衣機。
把裡面的衣服撈出來擰乾,找了個袋子裝起來。
正打算回家呢。
身後就傳來了許墨的聲音。
「去哪?」
「回家呀。」
「你就穿成這樣回家?!」
許墨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個度。
9
那不然怎麼辦嘛。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頭看向他。
許墨高大的身影朝我一步步走來。
攔在了門口。
「在客房休息一晚上,明天等衣服乾了再回吧。」
他的目光短暫落在我身上,又隨之挪開。
脫下白大褂的他少了幾分冷淡,又多了幾分散漫。
我直勾勾盯著他,看著那雙桃花眼中逐漸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潤澤,中和了些許鋒利和冷漠。
「許墨,你好好看啊。」
鬼使神差般,我朝他走近了幾步。
他身上好聞的香味湧入鼻腔。
在燈光的照耀下,從他脖頸蜿蜒到肩線的線條愈髮漂亮。
好像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剛下去的酒勁一下子又上來了。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什麼?」
許墨下意識低頭看向我。
好的他答應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踮著腳尖湊上去,吻上了他的嘴角。
那雙桃花眼猛地瞪大。
眼中滿是錯愕與茫然。
好似沒想到我會這麼大膽。
嘻嘻,軟軟噠!
剛打算鬆開。
一隻有力的大手便扣住了我的後腦勺。
「接吻不是這麼亂啃的。」
啊?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這時,男人俯身下來。
「把眼睛閉上。」
「哦。」
剛一應聲。
男人溫潤的薄唇便印在了我的嘴上。
我只覺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渾身好似過了電一般。
原來和喜歡的人接吻是這種感覺嗎?
迷迷糊糊中,我好似被人打橫抱起。
放到了床上。
有人給我蓋好了被子,然後又替我掖了掖被角。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卻不知隔壁主臥里燈火通明。
有人輾轉反側了一夜。
10
一直睡到第二天大早。
我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腦殼還是有點兒疼。
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再看著身上男人的襯衣。
我頓時就慌了神。
不是,我這是被誰撿回家了嗎?
剛打算拿起手機報警。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回籠。
昨晚許墨差點宕機了。
然後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然後我在車裡跟許墨表白?
還當著他的面吐了?
拿他的白大褂當紙巾擦嘴?!
後來...被他帶回了家裡。
洗澡,穿著他的襯衣,回家。
他不讓。
我乾了啥來著?
Woc 我強吻了他!
我猛地用被子捂住腦袋。
啊啊啊啊啊!
葉萱萱啊葉萱萱。
你喝了酒怎麼膽子這麼大?
後來怎麼了來著?
我使勁撓了撓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起身來到客廳。
我才發現自己的房間好像是次臥。
所以昨晚後來什麼也沒發生?
對著客廳的落地鏡,我照了照自己。
襯衣下的身材算不上模特級,但也肥瘦得當啊。
那為什麼......
他不想趁人之危?
還是他根本看不上我。
我扁扁嘴,覺得兩者都有。
嗚嗚嗚怎麼會有人一天失戀兩次啊。
我委屈地換好衣服。
許墨應該上班去了,桌子上還有他給我留的紙條。
【早餐做好了,微波爐熱一下就行。】
我從微波爐里拿出那份三明治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