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命人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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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經營著一家很有實力的上市公司。

那個眼盲之人,是張家的獨生子,張恆。

抵達之時,張宅確如司機所說,很氣派,看著就很有錢。

可我卻注意到,這棟房子裡現在真是怨氣衝天。

假以時日,那位姓張的小少爺就會橫死。

續命術可以延長他的生命,卻阻止不了他的死亡。

到底是什麼人招了這樣的惡鬼?

4.

張麗出來迎接我的時候,我並沒有跟著她走。

而是在房子外圍走了一圈。

好重的惡人氣。

我在房子的外圍跑跑跳跳,時不時踩踩泥,看看壓得實不實,時不時翻翻大件的東西,看看底下有沒有蓋到什麼東西。

張麗很不解地在一旁詢問:「大師呀,你在幹嘛呀,要不要先到屋裡坐坐,或者是去看看我兒子呀?」

我嗤之以鼻:「我看那早應該死了的人做什麼?」

張麗臉瞬間僵了,那詭異的笑凝在臉上。

我警告她:「你沒事不要離我太近,我現在找一道能困住那鬼的門,你身上的氣息會干擾到我。」

「哎,好好好。」張麗掛不住臉,嘴上應聲,甩手就走了。

就這樣,我在這個家從早上蹦到了晚上。

但是還是沒有收穫。

真想直接把這鬼抓來問問,她到底被埋在哪兒了。

可是我一早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她就躲起來了。

她比我更熟悉這裡的構造,我肯定找不到她。

晚上,所有人都睡了時候,我偷偷醒著。

我總覺得這裡給我的感覺很不正常。

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決定出去看看,因為這就不像一戶好人家。

每個人給我的感覺都那麼奇怪。

我穿上衣服,偷偷摸進了張家少爺那個房間。

那個女鬼那麼喜歡跟著他,那他們之間,肯定有某種特定的關係。

張家這個小少爺生得不錯,可惜了。

是個花花公子。

我看他姻緣線綿長,命犯桃花,可是卻並非專一之人。

為了不吵醒他,我在他腦門上拍了張符。

這裡原本是那女鬼最愛待的地方,她跑哪裡去了。

我自顧自想著,翻看張衡的手掌。

果然,和我想像中一樣。

他只續了一個月的命,並且所剩天數已然不多。

但他們家那麼有錢,為什麼只續了一個月的命呢?

我將手指虛點在張衡掌心。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續命,並不是只靠金錢交易。

如果不靠錢,那一定就是那個背後之人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什麼呢?

「扣扣扣」一陣短暫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聲音聽上去又空又飄,像是一拳打在皮球上,又沒彈回來的感覺。

這是鬼在模仿人敲門的聲音,鬼叩門。

來不及多想,我一把扯下張衡頭上的符,利落地滾到了床底。

下一秒,門「咔噠」一聲。

開了。

5.

我躲在床底,目光所能看到的實在有限。

不過還好張衡的床夠大,我往外挪了挪身體。

一雙黑色皮鞋映入眼帘。

是早上的那個司機。

張恆似乎也醒了,他掙扎著起身。

司機大哥就把燈給打開了。

「爸。」

張衡先行開口叫人。

爸?張家這個司機是張衡的親生父親。

這張家的關係還挺複雜的。

房子主人的命星十分暗淡。

看來他們不僅僅殺了一個人那麼簡單。

或者說,他們這一家三口人,根本就沒有好人。

「我要瘋了,我要瘋了。」張衡長期被惡鬼纏,說話一驚一乍,「我剛剛又夢到她了,她叫我陪她一起死。」

「怎麼辦,怎麼辦啊,爸,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張衡鬼哭狼嚎地抱住司機。

我躺在床底下,都能感覺到床被震得哐哐響。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一個早該死了的偷命人,現在卻因為怕鬼哭爹喊娘。

司機安撫著張衡。

「別怕,沒事,這次你媽請了個很神的大師,應該能解決那個女鬼。肯定能將她打得魂飛魄散,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司機狠厲地跟周恆描述。

然後我就聽見了父子倆舒心的笑聲。

「哎,不對呀。」張衡反應過來,「萬一她像上兩個一樣,發現了曉玲是我們殺的怎麼辦呀?」

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聽著倆惡魔父子的對話。

「那就看她有沒有那個活著的命了。要是她聰明一點,就乖乖收鬼拿錢走人。要是她發現了我們的秘密,那就只能等她收了鬼,我們再殺了這隻肥羊了。」

我不動神色地聽著,掐指給自己算了一卦。

嘖嘖嘖,果然不是太好的結果呢。

看來他口中的肥羊,是我。

張恆抱怨到半夜,和司機說了好長的話。

我沒興趣豎著耳朵聽。

就一直在地上畫符印。

等到司機走,張衡睡下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我從床底下爬出來,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這悲催的命運。

嘆了口氣,我走到了這棟房子的最中心。

腳跟抵腳尖,一步一換,在中心走正四方格。

才繞了沒幾圈,周圍就開始颳起陣陣陰風。

吹得我臉疼。

我揮手,直接將陰風驅散,然後繼續走四方格。

見這樣沒有效果,那女鬼乾脆直接現了身。

我腳步頓住,有些狐疑地看向她。

她懷著孕,但死狀慘烈,我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臉。

只能看見那一雙因為害怕我而不敢睜大的眼。

我不清楚她要幹什麼。

但抄起符咒,兩指一定,追隨她的方向而去了。

她逃,我追。

她跑得極快,或許是因為害怕我真的會一掌將她拍滅。

但我並沒有。

我追得很松,不緊不慢跟在她後面。

比起跟我叫板,我覺得她更像是在給我引路。

沒追多遠,她就消失不見了。

我看著面前的一道暗門。

試探性地用手推開。

6.

第二天一早,張麗來房間叫我。

「大師,起來吃早飯吧,昨天忙了一整天很辛苦吧。」

她畢恭畢敬地給我準備了早餐。

我跟著她一起到了樓下。

為了維持表面功夫,司機是站在一邊的。

我沒吃她給我準備的三明治和牛奶,而是夾起來兩個大包子往嘴裡塞。

看得張麗都懵了,連忙遞水讓我別嗆著。

我把桌上的吃食掃蕩一空之後,很滿足地癱在了椅子上。

「大師吃飽了,我去刷碗。」

我餘光打量著張麗,然後不經意地開口問:「你們家這麼有錢,為什麼不請阿姨呢?」

「啊……這。」張麗心虛地和司機對視了一眼然後,和我打場面話,「哎呀,大師,你這說的。我吧,就喜歡自己多動動。」

「啊,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吃完飯之後,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麗沒有催我抓鬼,我連房門都不出。

其實昨天晚上,我進去了那個地方。

打開抽屜,裡面是兩把手槍。

還有女鬼留在門上的兩個大字。

「快逃。」

有人成了鬼卻還願與人為善,有人生而為人卻要當畜生。

可既已成鬼,那便要放下執念,否則將被慾念控制,終成厲鬼。

「大師,今天適不適合抓鬼?」

這已經是我來到張家的第五日了。

張麗每天準時都會來叫我,而我卻一再推辭。

說沒到時間,抓不了鬼。

我一拖再拖,拖到了月半。

在此期間,我去看過張衡。

他的生命線已經幾近消失,並不顯形了。

但這就是我要等的結果。

張衡生命即將耗盡。

那麼張麗就一定會再次去找那個倒賣續命術的人。

而我只要跟蹤她,就能順藤摸瓜。

第二天一早,一起用完早飯,我就和往常一樣回房間。

站在窗戶邊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張麗出門了。

她套得很嚴實,戴著墨鏡和口罩。

這樣子就像是昭告天下,我要去干見不得人的事了。

為了不讓司機起疑,我沒有下樓。

「急急如律令。移!」

我將二指禪移至胸前,隔空畫了道符。

跟著張麗,我們一起進了餐廳。

她的包里放了十萬現金。

我越發好奇,她到底要幹什麼。

我挑了張離她很遠的桌子,因為我可以暫時借用一下順風耳。

與她見面之人是一個看起來 30 歲左右的女人。

兩頰凹陷,眼睛紅腫。周遭黑氣濃重。

應該是不久前死了親人的,再準確一點,死了丈夫。

「你老公怎麼死的。我再和你確認一遍。」張麗包得嚴嚴實實,跟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還刻意壓低聲音,改變聲線。

「他是被兇手很殘忍地殺掉的。」女人聲音小小的,弱弱的。

說起這件事情又忍不住發抖,肩膀小幅度地拱起來。

「死前受過虐待,極其痛苦,對不對。」張麗有些激動,不停地追問細節。

女人輕輕地點頭,算是默認。

死前遭受虐待,又死得極其痛苦之人通常情緒很不穩定,極有可能變成厲鬼,很兇。

我眉頭緊鎖,看來事情遠比我想像中複雜得多。

「10 萬,這是定金,等屍體拿到了之後,再給你補尾款。」

張麗把一包錢推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也沒敢打開當眾點錢,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大庭廣眾之下,買賣屍體?

我打開手機,放大,給兩人拍了張照。

張麗的罪證又加了一條。

我放下手機,大口地舀起冰淇淋。

但張麗要這屍體幹什麼?人死之時,魂會跟體。

那麼她收屍體,就是要捉這魂。

還刻意找這麼凶的魂。

張麗要幹什麼。

不對,是那幕後之人要幹什麼?

看來續命術只是鳳毛麟角,這次我似乎是卷進一場很大的局。

可無論布局人是誰,我都必然誅之。

7.

張麗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早她一步到了家。

坐在門口等著她。

還把她嚇了一跳。

「哎呀我的媽呀,大師呀,嚇我一跳。」張麗自顧自拍了拍胸口。然後又諂媚地湊過來,「大師,今天可以抓鬼了嗎?」

我看了她一眼,鉤鉤手指,示意她靠近。

張麗眼睛放光,趕緊把耳朵遞了上來。

「去給我買糯米,能鋪滿一整個地面磚那麼多的。六隻鈴鐺,一炷香,還有兩根浸過黑狗血的紅線,需要泡滿六個小時。」張麗很開心,無論我說什麼,她都連連應聲。

「還有呢?」張麗等著我的下文。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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