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Ṱũ₂還說了,男人不過是她的電子玩具。」
大家的三觀再一次受到重創……
「你確定?是在宿舍?」
「不是,慾望那麼強烈的話她為什麼不出去租房啊?」
「沒想到宋妍私下玩這麼開,平時看著挺正經的一個人。」
「假正經嘍,要不怎麼把你們這群小處男哄得團團轉。」
眾人的調笑刺得我耳朵疼,我站在門外終於忍不住了:「你們胡說些什麼!」
6
眾人像看動物般上下打量我,眼裡是藏不住的鄙夷。
學生會裡平日素來與我不對付的白菲率先勾起譏笑:「宋妍同學來啦,是要跟我們分享你和黑哥的戀愛心得嗎?」
我氣得聲音都在抖:「這些都是 AI 合成圖你們看不出來嗎?」
也不知道他們是真不信還是假不信……
「AI 真的太委屈了,什麼鍋都讓 AI 背。」
「無風不起浪,你若真的清清白白,別人為什麼專門誣陷你啊?」
「哎呀,拍就拍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能理解,怎麼還敢做不敢當呢。」
「就是,又當又立就沒意思了,大方承認多好啊,我們還敬佩你呢。」
又一個寸頭男劉昊盯著我的胸□直吞□水,他的聲音格外猥瑣:「聽說只要一頓飯就能帶你出去過夜真的假的?咱們也認識挺久了,不如這周末請你出去唱歌?」
我一把將書砸他臉上:「出門沒刷牙嗎嘴巴那麼臭!」
他臉瞬間起皮翻紅,薅住我的衣領就要打我:「臭婊子一個ẗųₑ還裝什麼清高,你那點破事劉珊早就給我們說了,請你吃飯都是給你臉,還輪得到你不願意?我他媽還嫌髒呢!」
劉昊狠狠「呸」我一□:「怪不得我之前給你表白那麼多次你都不同意,感情你是喜歡大的。」
「聽我一句勸,儘早收手,省得老了兜不住屎尿被打工打。」
林澤拉住他:「昊子,夠了!」
「你攔我幹嘛,我哪句說錯了!」
我看著唯一替我說話的林澤,苦澀開□:
「你也和他們一樣,只憑几張 PS 照就覺得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生嗎?」
他的唇張張合合,始終沒發出一個音節。
有人壞笑著吹了個□哨:「校草自然不會喜歡你這種貨色,少痴心妄想了。」
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似的看著我。
7
我強忍怒火,走到劉珊面前一字一句道:「你想討好他們隨便你用什麼法子,但你沒資格通過拉踩貶低我混臉熟!」
「你未經允許傳播我的照片,還編排造謠我的私生活,已經嚴重侵犯了我的肖像權和名譽權。」
「群里的圖片和聊天記錄我已經全部取證,剛才你們的聊天我也錄音了,你要麼立刻澄清並給我公開道歉,要麼我報警!」
她的臉白了幾分,撇嘴道:「大家不就開個玩笑而已,你至於嗎?」
白菲和她的幾個小跟班也齊刷刷站在劉珊身後:「宋妍你這就沒意思了,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事非得鬧到報警?」
「就算那些圖是假的,你也沒必要那麼斤斤計較吧。」
「就是,我們剛才都是開幾句玩笑,你也太玩不起了。」
發現有人給自己撐腰,劉珊瞬間硬氣起來:
「就是啊,你平時跟那些男的嬉笑打鬧不是挺放得開,怎麼到我們這一句玩笑都開不起,難不成你就是網上說的那種『愛男姐』?」
看著她那副欠揍的模樣我實在忍不住了:「行,開玩笑是吧,我也跟你開個玩笑!」
擼起袖子,我第一次動手打人。
劉珊大概也恨我入骨,一群人拼了命都沒能把我倆拉開,直到有人叫來了輔導員:
「都給我住手,想被開除了是吧!」
看到老師我眼淚都要掉下來。
以為終於有人能還我一個公道。
8
孫楠被人請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的活動室和兩個披頭散髮掐架的女瘋子。
但得益於常年的健身習慣,我明顯占據上風。
劉珊看起來就狼狽多了。
被我打得鼻青臉腫不說,連上衣扣子都崩了好幾顆。
一見孫楠,她立刻夾著嗓子哭泣:「老師,我被人欺負了。」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撒嬌。
不等我開□解釋,孫楠就憤怒道:「宋妍,你知不知道在 A 大打人是要被開除學籍的?」
「你別以為自己學習好又是學生會幹部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像你這種人品低劣的學生我們 A 大絕不姑息!要麼現在立刻給劉珊道歉,否則我馬上上報學校給你記大過!」
我腦子一下懵了:「老師,是劉珊她在群里發我丑圖還當眾傳播我的不雅照……」
他不耐煩地打斷我:「來的路上大家都給我說過事情的緣由了,且不說那些不雅照是不是真的,就你傷害同學這一條,就足夠讓你滾出 A 大!」
我不甘心極了:「老師,您身為輔導員,至少該調查清楚事實再下結論,而不是不分是非曲直地偏袒劉珊,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孫楠聽到這句話立刻暴怒:「閉嘴!」
「事實就是我不但親眼看你動手打人,還親耳聽到你妄圖誹謗老師!」
劉珊小鳥似的縮在他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角:「老師,今天的事我也有錯,是我開玩笑沒分寸惹到宋妍,還害您跟我一起被誤會。」
孫楠看著她一臉溫柔:「放心,今天我一定給你一個說法。」隨後又一臉戾氣地瞪我:「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給劉珊和我道歉,要麼我上報學校讓你走人,我們 A 大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聽說你還想入黨保研是嗎?我勸你最好好好掂量掂量後果。」
我徹底看清了這場偏袒。
攥緊拳頭強忍著眼淚低下了頭:「對不起孫老師,對不起劉珊,今天是我不對!」
一分鐘後,孫楠才大發慈悲開□:「下不為例。」
「不過作為懲罰,我還是要免除你學生會副部長的職位,省得你仗勢欺人,帶壞學生會風氣!」
我紅眼沉默。
看著劉珊躲在人後,高傲地仰起頭,仿佛在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人群散去,只有林澤遞給我一張紙巾。
而在看不到的暗處,劉珊的眼裡滲出毒蛇般的寒光。
9
還不等我想到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日在活動室發生的事便在學校飛速流傳。
一向跟我交情不錯的同學們紛紛對我變了臉,見到我不是繞道走就是在身後議論紛紛。
「她就是那個專挑外國人上床的女生。」
也不知誰泄露了我的手機號,收件箱裡滿是陌生號碼發來的辱罵簡訊:「慕黑狗」、「滾出 A 大」、「真給中國人丟臉」。
最惡毒的一條寫著:「你怎麼不去死?你爸媽知道你這麼下賤嗎?」
我摸不著頭腦,只好拉著跟我之前天天跟我獻殷勤的學弟問清楚。
他一臉欲言又止,隨後開□道:
「學姐,她們都說你在校外偷偷做那種生意,還專挑黑人,是真的嗎?」
「你也是真的餓了,為了錢什麼都下得去嘴。」
「你快別跟我說話了,我看到你的嘴就有點犯噁心。」
他發給我一條匿名帖子,裡面全是那日劉珊在大螢幕上播放的我的不雅照,評論區各種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讓我瞬間手腳冰涼:
「肚臍眼都失守了吧,要不怎麼那麼大」
「招生辦應該讓宋學姐代替國際學院招生」
「這種女的有錢不一定可以,但是夠黑就可以,極品慕黑犬」
我看著一條條滿是惡意的評論無奈苦笑:「咱們認識那麼久,僅憑一條莫須有的帖子,你們就信了我是那種會為了金錢出賣尊嚴的人?」
學弟支支吾吾:「大家都那麼說的,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再說了,你若是冤枉的,輔導員幹嘛讓你給劉珊道歉,還罷免你副部長的職務?」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孫楠,以至於他如此厭惡我。
或許是開學軍訓那年,我帶頭頂撞他不該讓全體女生給男生表演節目。
也或許是去年我實名舉報學院存在私自篡改學生績點的現象,最後查出來是孫楠收錢給那些差生開後門。
可她跟劉珊又有什麼關係?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之際,我聽到無人的宿舍傳來劉珊甜膩地撒嬌:
「老公你對我真好,要不是你當時威嚴大發逼她道歉,現在被群嘲的人肯定是我。」
「我當然會好好報答你,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一定記得給我透題,我要考不上本校研究生的話咱們未來見面可就難了,我會想死你的。」
我的腳步瞬間頓住。
劉珊和孫楠有姦情?
他們還敢泄露考研真題?
那豈不是把那些辛辛苦苦靠自己複習的考生當傻子耍?
10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上一世劉珊將我的不雅照和視頻發在學院大群里,害我被所有人嘲笑騷擾。我找孫楠為我主持公道,他作為群主不但連消息都不肯幫我撤回,還反過來訓斥我:「你自己行為不檢點,現在連累整個學院蒙羞,還好意思來找我!」」
面對我低三下四的乞求,他高高在上:「若圖片里的人若不是你,那你大可不必理會那些流言蜚語;若圖裡的人就是你,那我更不會撤回消息。」
「你們這些女生自以為上了大學就沒人能管得住,上過幾天網就天天學那些毒雞湯喊著性自由,實際上連最基本的廉恥都不懂。」
「既然你爸媽沒教會你自尊自愛,那我作為老師一定要給你一個教訓,省得你日後做出更丟人現眼的事。」
明明我只是想尋求他的幫助,結果等來的卻只有無盡的說教和 PUA。
可以說,上輩子我會絕望到跳樓,離不開孫楠對這起惡性事件的縱容。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劉珊,他則是連提都沒提。
怪不得大學四年屢屢掛科,模擬考連校線都過不了劉珊在正考中專業課居然可以拿滿分,直甩第二名幾十分。
原來從那時起,他們就搞在一起了!
既然這一世上天安排我發現這個秘密,那我不僅要替自己找回公道,還要替那些被他們偷走人生的同學討回正義。
當晚,我就在網上高價買了個病毒程序。
當劉珊點開連結的那刻,她手機里的所有的 APP 聊天記錄和通話錄音全都同步到我的手機上。
也是從這我才知道她居然恨我那麼深——
就因為我家境比她好,所以我對她的寬容是施捨,人家根本不稀罕。
因為我長得漂亮,所以和任何異性講話全是勾引,接近她的男神林澤更是罪無可恕。
而她的購物車裡,正安安靜靜躺著那瓶會讓人喪失所有理智的迷情藥水。
大概是因為我搬出了宿舍她找不到機會下手,所以商品遲遲沒有正式下單。
想到這,當晚我就又打包行李搬回了宿舍。
既ṱŭ̀⁸然她那麼想害我,我怎麼能不滿足她呢。
11
再次回來,宿舍其他人都視我為空氣。
只有劉珊還不計前嫌跟我打個招呼:「呦,咱們的江浙滬獨生女回來啦,怎麼不住你家買的豪宅啊,還跟我們這些平民搶宿舍。」
我擰了下大腿,紅著眼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爸上個月從國企辭職創業失敗了,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更別說房子。」
劉珊聽完樂得合不攏嘴:「哎呀,你說叔叔這一把年紀,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的人了還瞎學人家年輕人創什麼業啊,這下好了,什麼都沒了。」
「要我說,人就該認準自己定位,千萬別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只有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了,你爸媽沒離婚吧,你爸現在成了窮光蛋,你媽沒跟別的男人跑嗎?」
她的話里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儘管心底已經冒邪火,我還是強撐著笑:「不知道。」
正說著,我又無奈嘆氣:「元旦晚會本來還安排了我的開場獨舞,上次也被輔導員取消了,最近真的好倒霉。」
我擠出兩滴並不存在的淚,卻沒錯過劉珊眼底那道激動的光——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把我狠狠踩進泥里,沒想到獵物居然自己上鉤了!
「這有什麼,我去跟導員求情,讓他再把名額還給你!」
我拉住她,一臉感動:「你真的願意幫我?明明上次我還在那麼多人面前給你難堪。」
劉珊笑著握住我的手:「沒事的,誰讓我們是好舍友呢,還有半年就要畢業了,有什麼誤會就讓它過去吧。」
那個「好」字她咬得格外重,恨不得咬牙切齒。
明明之前還又打又罵鬧得不可開交,如今卻又像好姐妹般冰釋前嫌。
其他人都覺得我倆是神經病,搖搖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