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得了尿毒症，爸媽不讓我捐腎完整後續

而上輩子的我,愚蠢的忘記了。

4

「快點救我!王婷你磨蹭什麼呢?!」

我在他的大吼大叫聲中慢慢的拿起魚竿,伸向了我爸的方向。

「爸,抓好了,我這就把你拉上來!」

我大聲的喊道。

卻虛握著魚竿,根本就沒用力。

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抓好了魚竿,我爸會——

我爸因為慣性後仰,他連同魚竿沉到了水裡。

以他的力氣,我會被他拖進水裡。

而我才是真真正正不會游泳的那個人。

我有莫名的恐水症,通過重生,我才記起來已經遺忘的幼年噩夢。

在我三歲,弟弟一歲那年,為了將我這個賠錢貨處理了,我爸曾經試圖將我溺死在海水裡。

我命大的被人發現,救了上來,從此再不敢靠近有水源的地方。

前世如同小時候一樣,我被我爸拽入了水裡。

他裝作無意識的大力將我的頭按在水裡,不讓我呼吸。

就在我拚命掙扎的時候,老天保佑,終於有外人發現了我們。

從而救了我的命。

獲救以後,我被我爸的太緊張了,不是故意的,我是你親爸等說辭給搪塞了過去。

畢竟誰會相信自己親爸會想淹死自己呢?

「賠錢貨!你怎麼鬆手了!」

我爸憤怒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他嗆了好幾口水,臉色鐵青。

「啊,爸,對不起......我,我嚇壞了,沒有力氣。」我小聲回道。

他抓著魚竿伸向了我。

「這回抓緊了!」

我們反覆拉扯了三次,每次我爸都被慣性帶著沉到了水裡。

直到最後一次魚竿被甩到了遠處,漂走了。

「賤人,你想害死我不成?」

我爸臉色慘白,很快就體力不支了,也沒有精力罵我了。

「爸,這樣不行,這裡沒信號,你再堅持一下,我去搖人!」

我不顧他沙啞的呼喊,跑遠了。

此時水庫四處無人,我漫不經心躲在樹後面刷手機。

十分鐘以後,我才裝作著急忙慌的樣子跑了回去。

我爸渾身濕透的躺在地上,如同瀕死的魚在大喘氣。

「哎呀,小姑娘這是你爸嗎?他差點淹死,以後釣魚要小心啊......」

我爸真是命硬,他幸運的被路過的釣魚愛好者給救了上來。

我感謝了那位恩人,裝作天真的問道。

「爸,我才想起來,你不是會游泳嗎?」

我爸的瞳孔縮緊,眼珠子亂轉。

他想破口大罵,但力不從心。

加上礙於外人在場,只能邊咳嗽邊說道。

「我,我腿抽筋了......」

當晚,在我起夜的時候,我聽到了爸媽的對話聲。

「能指望你什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耀祖還在等著呢!」

儘管壓低了嗓音,但是我媽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算那賠錢貨運氣好,老子差點沒了命,你還嘮叨個沒完,找死!你行你上!」

拳頭到肉的聲音,我猜我媽被我爸揍了。

5

三天以後。

白天,趁著我下夜班正在補覺的時候,我媽熬起了魚湯。

大夏天的,她鬼鬼祟祟的將家裡所有的門窗都關了起來。

將煤氣的火開到最大以後,她悄聲的離開了家。

我立馬起身逃了出去。

上一世,若不是我突然被隔壁的敲門聲吵醒,我就煤氣中毒死了。

大難不死的我頭腦還沒有清醒,就被我媽劈頭蓋臉的搶白砸蒙了。

「我讓你看著點魚湯,你就給我睡過去了,出事了算誰的?你弟弟還在醫院,你想要我的命嗎?!」

這一次,我拿出了我媽的手機。

用著她的口吻,發著信息。

「老公,事情辦成了,你先回家,我們對下口供。」

一個小時以後,我爸從棋牌室匆匆趕了回來。

沒想到他煙癮犯了,還沒進門就點了顆煙ṭůₜ。

然後,我家炸了......

我躲在樓下都聽見了爆炸聲,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所幸因為是上班時間,只有一人受到傷害,也就是我爸。

看到救護車將面目全非的我爸拉走,我刪除了信息記錄,將我媽的手機扔到了攪拌機里毀屍Ťüⁱ滅跡。

還沒走到病房,我就聽到我媽哭天搶地的嚎叫。

「我可憐的女兒呦,怎麼就炸了呢,我記得關煤氣了啊......」

「這位家屬,患者其實是——」

「我女兒死了嗎?我苦命的女兒啊,她才 20 歲,我兒子也生病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政府能給補償嗎?」

我媽完全都沒有給護士說話的餘地,自顧自的坐在地上乾打雷不下雨。

我都替護士姐姐尷尬。

「媽?你坐在地上幹什麼,爸沒事吧?」

我媽停止了假哭,她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毫髮無損的我。

「你沒死?」

「您是王大偉的家屬吧?他全身燒傷嚴重,現在正在 ICU 里搶救。你先不要哭,趕緊去繳費吧。」

我媽大張著嘴,仿佛沒有聽見護士的話。

「你說誰在搶救?王大偉?」

「媽,爸因為煤氣爆炸燒傷了,正在做手術。」

我「好心」的提醒她。

「不可能!明明死的應該是你,怎麼會變成我老公?!」

我媽突然站起來,抓著我的胳膊反駁。

她不肯相信事實,狀如瘋牛,三個護士才把她按住。

「你不是在睡覺嗎?你爸怎麼回家了?」

我媽瘋了一會兒,突然瞪著我質問。

「你剛走,我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我小學同學請我吃飯,好幾年沒見了,我就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爸怎麼回來了啊,再說家裡的煤氣你怎麼沒有關,多危險啊......」

我信口胡謅。

我爸的隨身物品都被炸得稀碎,手機肯定也不在了。

「媽,是你害了爸爸啊!」

我媽大受打擊,掐著我的脖子怒吼。

「你為什麼不去死!死的應該是你!我掐死你!」

她被醫生一針鎮靜劑給干倒了。

樓上就是精神科。

我爸賤人命大,從手術台上下來了。

「爸,要怪就怪媽,她沒關煤氣。也怪你,誰讓你抽煙的,這就是你的命啊!」

我爸全身包裹著繃帶,聲帶損傷,只有眼珠子能動。

他狠狠的瞪著我,恨不得撕了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我大度的對他微微一笑。

全身 70% 的燒傷會讓他痛不欲生,恨不得當場死亡。

這是他的報應。

與此同時,我收到了 DNA 親子鑑定結果和保險朋友的信息。

我果然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但意外的是,他們並沒有給我買任何保險。

這就奇怪了,那麼我是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呢?

他們沒想要我的腎,卻要我的命?!

6

「嗚嗚,嬌嬌啊,你可得救救他們啊,他們父子倆都在病床上躺著......我知道,都怪那小賤人!」

醫院的樓梯間裡,傳來我媽如同鬼一樣的哭聲。

她在和某人打電話。

「我會弄死她的,嬌嬌你就放心吧!你再給我點錢,耀祖等不起啊,他可是你——」

「嬌嬌是誰?聽起來像是女人。我家裡的親戚沒有叫『嬌』的,她為什麼給爸媽錢,她為什麼要我死?」我更加迷惑了。

我嘗試跟蹤我媽,但是她一直沒有外出,防賊一樣防著我。

也沒有和奇怪的女人見面。

或許在我媽計劃將我從山頂推下去的時候,我能得到答案。

轉眼到了上輩子我死的那天。

我媽突然一改要麼無視我,要麼對我口出惡言的態度,親熱的抓著我的手。

「婷婷,你弟弟病情不大好,你爸變成這樣了,我們今天去靈山祈福吧。為他們,也為我們。」

「媽承認最近對你態度不好,你要理解媽。耀祖才 18 歲,他都瘦成骷髏了,還這麼小,我還想看見他上大學,娶妻生子。」

「醫生說他必須換腎了,還有你爸高昂的醫藥費。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啊。如今,媽只能依靠你了,嗚嗚嗚,你可不要怪媽媽啊......」

我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我想她哭王耀祖倒是真情實意。

但是王耀祖屬實白眼狼。

我去探望過他,他是瘦了,但一點也不可憐。

他還有精力在病床上打遊戲,調戲護士小姐姐。

「你什麼時候長大啊?爸燒傷毀容,都不知道能挺多久。」

我「恨鐵不成鋼」的指責王耀祖。

「老不死的怎麼沒燒死他,他一天的醫藥費得多少啊,那本來是給我治病的錢。你也滾,別打擾我打王者,你們都是廢物,跟我的腎臟不匹配!」

明顯就是她說錯了,他們可不是我的親人。

「媽,你說得對,親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們永遠是我最親的人。」

我心中冷笑,嘴上卻安慰她。

我們去了靈山。

我在山上的寺廟祈了福。

我衷心的希望查明真相,讓仇人們都得到應有的懲罰,包括那個「嬌嬌」。

「婷婷,這裡風景很好,快坐在護欄上,我給你拍個照。」

四處觀察的我媽發現除了我們母女倆外沒有外人,興奮說道。

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眼睛。

我如她所願。

「婷婷,你臉上有個東西,別動,我幫你擦掉......」

我媽靠近了我。

我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伸向我的手腕,轉身把她抵到了護欄上。

「媽,嬌嬌是誰?」

我媽心虛得不敢看我,她的腿在哆嗦,因為她旁邊就是萬丈深淵。

「什麼嬌嬌的,我不認識。你快放開我,你在幹什麼?」

「這裡沒有監控,剛才你想推我下去嗎?」

我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她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然後恢復了鎮靜。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推你,你可是我的女兒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放開了她,退後了好幾步,笑起來。

「因為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到底是抱養的還是拐賣的,我不感興趣,我只關心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我拿出 DNA 親子鑑定報告,大聲質問她。

李翠華也不裝了,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小賤人,你命大,幾次三番都沒弄死你,我老公是不是你害的?你個禍害掃把星!當初真應該直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就沒有現在的這麼多事了。」

我沒有被她挑釁到。

反而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