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媽我不當了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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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雞賊的眼珠子轉動著,把我看了個遍,終於確定了,我就是田甜。

梁聰也跑了過來,發胖長痘的臉上都是晃動的肉。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然後躲在了婆婆身後。

「梁樹,離婚協議書呢?」我第三次發問。

梁樹又是一激靈,干硬地撓頭,結巴道:「這個……我想著直接去民政局的……」

「也行,出發吧。」我站起來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屋內四個人沒一個動的。

梁聰還躲在婆婆身後偷看我。

「走啊。」我皺眉催促。

梁樹終於動了,他乾笑道:「甜甜,不急啊,你……你怎麼這樣了?」

「自從不當梁聰的媽了,我整個人都輕鬆,所以就這樣了。」我笑著回應。

梁聰立刻垂下頭,躲得更深了。

梁樹遲疑著走過來,哈哈笑了兩聲,偷眼看我:「甜甜,你去做什麼了?」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有錢嗎?」我點破了梁樹的心思。

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把古馳包包往上提了一點,隨口道:「干回老本行了,你知道的。」

「美容院?你回去乾了?她們還收你?」梁樹不相信。

「收啊,給我十萬一個月,說我現在值這個價。」我如實道。

我確實值這個價了。

梁樹眼珠子一突:「十萬?」

婆婆也驚叫:「十萬一月?」

張倩張嘴,無言。

我點頭,對,就是十萬一個月。

梁樹汗水更多了,撓撓頭又撓撓肚子,連連回頭看婆婆,希望婆婆來主持大局。

婆婆皺巴巴的臉就綻放了。

她小跑過來,熱情地拉住我的手:「甜甜啊,你太厲害了,我這個當媽的真為你感到驕傲!」

「離婚了,不是媽了。」我抽出了手,還擦了擦。

婆婆尷尬無比,又回頭看梁樹。

梁樹便喊梁聰:「聰兒,你媽回來了,你不會喊一聲嗎?」

梁聰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他抬頭看我,似乎想繼續高傲,可高傲不起來了。

他這個年紀,已經明白美醜了。

他知道,我美得很呢。

「媽……」梁聰假笑,他想討好我了,可他不夠市儈,一看就知道是假笑。

「離婚了,不是媽了。」我打了個哈欠。

18

我不認媽,也不當媽。

四個人又尬住了。

婆婆見我姿態高傲,有點不悅了,她帶著一絲玩笑話開口:「不能有錢了就不當媽了嘛,再說了,梁樹當上總經理了,月薪六萬八,跟你差不多喲,他也很厲害!」

差了三萬二哦,挺多的。

「能不能不要廢話了,梁樹六萬八跟我有什麼關係?快點離婚吧,我還有事。」我不耐煩了,懟了回去。

婆婆臉一沉,憋著氣不說話。

梁樹這會兒終於適應了我的變化,有了所謂的一家之主的霸氣。

他微微皺眉:「甜甜,不要這樣跟媽說話……」

「我說了,不是媽了!」我用前所未有的冷冽目光盯著梁樹。

梁樹又驚又氣,婆婆則徹底忍不住了。

「田甜,你囂張什麼?還月入十萬,我看你穿金戴銀的,分明是找了個野男人把你養著!」婆婆高聲呵斥。

張倩竟也有了動靜。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忽地問我:「你是網上那個甜甜姐?我昨天才看到你的照片,太像了。」

「對。」我承認。

「什麼甜甜姐?你還在網上亂搞是不是?不守婦道!」婆婆黑著臉罵我。

張倩趕緊將手機遞給梁樹。

梁樹看了好一會兒,臉色變幻不定。

他還找到了舟舟的帳號,舟舟的帳號已經改名了,名叫「舟舟和甜甜」。

代表著我們倆人的帳號,帳號粉絲兩百多萬,多數是這幾天的新粉。

「兩百多萬的網紅……你那麼火?」梁樹表情複雜地看著我。

張倩補充了一句:「我看報道,你們首次直播帶貨賣了五百萬,這也是真的?」

我依舊承認。

婆婆嘴唇一哆嗦:「五百萬?田甜賺了五百萬?」

我不說話。

梁樹又開始撓頭了,接著朝我諂笑:「甜甜,你太厲害了,真想不到你這麼厲害。」

「你當然想不到,你只會覺得我是個沒有用的保姆,我只會伺候你一家老小,我是個隨時可以替換的廢物。」

我掃視幾人:「十三年了,這個沒有用的保姆終於有用了,是吧?」

屋子裡寂靜無聲。

婆婆試圖拉我:「好兒媳,我們沒那麼想,你先坐下喝口茶,媽燒飯給你吃啊。」

「還要磨蹭嗎?算了,我直接起訴離婚吧,再見。」

我頭都不回地走了。

19

我不願意浪費時間了。

幾人都來追我,梁樹還讓梁聰追進了電梯。

梁聰竟然比以前精明了,他一把抱住我的腿,哭喊起來:「媽媽,不要走,你回來吧!」

我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他繼續喊:「媽媽,我不喜歡張倩,她太醜了,還是媽媽好看。」

「你真是長大了,知道拍馬屁了。」我覺得很好笑。

太好笑了。

梁聰有點尷尬、有點無措,不過繼續喊我不要走。

「放手吧,我不想報警。」我冷漠地看著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媽,你要報警抓我?」

「是的,我會報警的,如果你不放手的話。」我掏出了手機,相當絕情。

梁聰畢竟是小孩,嚇得放手了。

但他的脾氣也上來了,他素來沒有教養,素來是暴脾氣。

所以他憤憤不平:「我是你兒子,你這樣對我,你配當媽嗎?」

「配,但不想當你媽。」

「你這個臭婆娘!」梁聰發飆,氣得咬牙徹齒,臉色癲狂。

他沒救了。

電梯到了,我走了出去。

梁聰指著我罵:「我不要你了,你別想回來了!」

我不會回來了。

我去找舟舟,讓她幫我找點關係打官司。

我要起訴離婚。

舟舟巴不得我這麼干,利索幫我。

我肯定能贏的,而且我要分走大部分家產,畢竟曼姐幫我找到了梁樹跟張倩同居的證據。

一周後,梁樹約我去家裡見面,有事商量。

「要見就在外面見,我不想去你家。」我一輩子都不會回去了。

梁樹就約我在咖啡廳見面。

我去了,他早已等著了,穿著一襲西裝,戴著腕錶,桌子上還放著一束花。

我坐下,他朝我燦爛一笑:「甜甜,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我特意穿著西裝,被你笑話了很久。」

「說正事。」我打斷。

梁樹幹笑了一聲,又將花遞給我:「結婚這麼多年,也沒送過你什麼禮物,你現在是大網紅了,我替你高興,送束花給你……」

「說正事,不然我走了。」我眉頭緊皺。

梁樹只能說正事。

他有點卑微地開口:「甜甜,我錯了,你才是最好的妻子,張倩完全比不上你,我已經把她趕走了,你能回來嗎?」

「不能。」我直截了當,「你要麼儘快同意離婚,要麼等著打官司。」

「甜甜,夫妻一場,你至於嗎?」梁樹著急了。

「我走了。」我起身便走。

結果斜地里衝出一個老婦,猛地給了我一巴掌。

「田甜,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當個網紅跟雞有什麼區別?真以為我們家離不開你?」是婆婆。

她一直在旁邊偷聽,見我要走了忍不住衝出來打我。

我著實愣住了,臉頰火辣辣地痛,嘴裡都是血腥味。

這一巴掌也讓我確信了一件事,我在婆婆眼中依舊是個工具,是個保姆,是個生育機器。

但凡她對我尊重點,都不可能當眾打我。

我捂著臉凝視她,她雙手一抬大喊:「快來看啊,我家兒媳婦勾搭野男人,當什麼網紅呢,我呸!」

「這種女人跟婊子有什麼區別?我兒子是大公司總經理,這臭婆娘還看不上了!」

咖啡廳人不少,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梁樹沒有阻止,由著他媽鬧。

他媽也繼續鬧,鬧著鬧著朝一個方向招手:「聰兒,快過來!」

梁聰竟然也在,小跑著過來了。

婆婆問他:「聰兒你說,你媽媽乾了什麼。」

「媽媽當了網紅有錢了,不要我們了。嗚嗚,我沒有媽媽了。」梁聰哭了起來。

周圍人見狀紛紛指責我,不少人還掏出手機拍視頻,議論紛紛。

我很平靜,擦擦嘴角的血,報警。

警察來後,我指了指婆婆,說了來龍去脈。

梁樹這會兒就不當死人了,急著為婆婆辯解。

婆婆則破口大罵:「田甜,你還是人嗎?我不就是打你一下嗎?你竟然報警?」

「這裡交給警察叔叔了,另外我要做傷情鑑定,一切走程序吧。」我堅定而冷淡。

警察依法處理,抓走了婆婆。

梁樹臉都白了,梁聰茫然無措,也不哭了。

20

婆婆被抓走,我拒絕了調解,給多少錢都不行。

梁樹跑來求我,第一次落淚。

真好笑,我受了十三年的折磨,他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現在他媽不過是去派出所坐坐,他竟哭了。

「把婚離了,家產分了,一起就結束了。」我給梁樹一個機會。

梁樹目光閃爍:「你要多少家產?」

「我要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婚內跟人同居的丈夫能分到多少,我可是有證據的。」我其實不稀罕他的錢,但該是我的,我一分不能少要。

梁樹臉色大變:「你有什麼證據?」

「什麼證據?天悅宛 18 樓 2002 號房是你跟張倩同居的房子吧?你在 2022 年 6 月 13 日給她買了一輛寶馬對吧?三個月前她懷孕了對吧?你們是去碧山區婦幼檢查的對吧?」

我有很多證據,都是曼姐幫我查出來的。

梁樹臉色發白:「你……你……我已經讓張倩去打掉胎兒了,我……我跟她沒什麼了。」

沒什麼?

「給多少家產?」我不想多說一句廢話。

「六成……」梁樹忍痛道。

我搖頭。

他嘴角抽搐:「最多七成,你不要那麼絕情,我媽畢竟也是你婆婆,聰兒也還要花很多錢。」

我搖頭。

梁樹咬牙徹齒,我見狀便走。

「八成,給你八成!」梁樹幾乎要咬碎牙齒了,他太捨不得錢了。

「我只給你留一成,如果你反對,或者偷偷轉移財產,我會打官司到底,讓你傾家蕩產。」我毫不留情,這是我應得的。

梁樹咆哮一聲,雙目通紅。

可最終,他同意了。

21

婆婆放出來了,我跟梁樹順利離婚。

我得了九成家產,準備跟舟舟去省城了。

我要當總店長,舟舟則忙直播事業,我們要干一番大的。

臨行前,我收到了婆婆的簡訊。

「田甜,你好狠的心,你以為你贏了?呵呵,梁樹一個月六萬八,我們很快就能重新買房子!」

「你以為你錢多了不起?呵呵,你沒老公了,沒兒子了,孤苦伶仃太慘了,守著你的錢過日子去吧!」

婆婆的嘴,一如既往的硬啊。

我回覆:TD。

退訂失敗,梁聰回復我了。

「臭婆娘,你恨你,一輩子都恨你,我的家沒了,倩倩姐也不見了,我恨死你,總有一天我會比你有錢,讓你後悔!」

兒子的嘴,一如既往的臭啊。

不對,他不是我兒子了。

我拉黑號碼,出發吧。

這一去就是半年,年中我跟舟舟返鄉,回到了熟悉的老家。

舟舟想念她的私人健身館,非要拉著我去看看。

才走到樓下,我們看見一老一少在翻垃圾堆,兩人都臭烘烘的。

我覺得他們有點眼熟,定睛一瞧,竟是我婆婆和梁聰。

我怔在原地。

婆婆蒼老得不成樣子了,還一直咳嗽,背都直不起來了。

梁聰瘦脫相了,手裡抓著幾個垃圾瓶。

他們不是流浪漢, 只是來撿垃圾去賣錢的。

舟舟沒見過他們,問我咋了。

「那就是我婆婆和兒子。」我指了指那一老一少。

舟舟傻眼:「不是吧……」

她來了興致, 把口罩一戴就跑去搭訕。

聊了半小時, 她硬是把婆婆和梁聰聊哭了, 哭得那叫一個淒涼。

舟舟就把手裡的礦泉水瓶給了他們, 然後跑回來了。

「甜甜姐,你前夫死了, 你婆婆跟你兒子在城中村住著, 每天有空就出來撿瓶子賣,不然學費都交不起。

「你兒子剛才一直哭, 說他想媽媽了,他罪該萬死, 如果沒有氣走媽媽, 也不會天天撿瓶子。」

我哦了一聲:「梁樹怎麼死的?」

「有個叫張倩的人為梁樹打了胎, 結果被無情趕走,一毛錢沒撈到, 最後氣不過跑去梁樹公司鬧,要跳樓, 梁樹去勸她,張倩被勸得更加氣, 一把抱住他就跳下樓了。」

舟舟「嘖嘖」搖頭。

我默默地聽著,又看了一眼在扒垃圾的梁聰。

他似有所察,扭頭看向我。

我如今又瘦了十斤, 衣著更加華貴, 梁聰一時間沒有認出我。

但他似乎覺得我眼熟,不由伸長脖子打量我,接著露出狂喜的神色,猛地朝我跑了幾步。

我漠然站著, 看他如看陌生人。

他便又停下, 臉上的狂喜化作了侷促與不安, 整個人無助而膽怯。

他認出了,可那有怎樣呢?

「聰兒,去別處撿了, 哎喲我的老腰啊,你媽那個臭婊子真該死, 害得我撿垃圾,哎喲……」婆婆捶著背催促梁聰。

梁聰緊緊地看著我, 似乎在等我喊他,等我張開雙手擁他入懷。

可我只是站著。

只是站著。

梁聰的淚水就下來了, 他回頭沖向婆婆,手裡的垃圾瓶砸向婆婆的頭。

「你才是婊子,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都是你讓我不要聽媽媽的, 是你讓我換媽媽的!你去死,你還我媽媽!你還我媽媽!」

梁聰大哭大叫,婆婆被砸得頭暈目眩跌倒在地。

梁聰還不罷手,撲到她身上毆打。

垃圾堆全是婆婆的哀嚎。

「我去,這麼勁爆,要阻止嗎?」舟舟看得起勁兒。

我搖搖頭, 走吧。

我們離開了,身影隱在了晚霞的暖光中。

今晚的晚霞,格外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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