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毫髮無傷。
我這一年的武術不是白練的。
我反手便踢掉了她手裡的刀,將其扣下。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此時全都倒在地上。
外面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是的,我提前報了警。
要說我可能會被人侵犯,警察根本不會相信。
所以我告訴他們,有人私下販毒。
上一世我便撞到過馮知意和一群人偷偷吸毒。
馮知意發現我後警告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就得死。
我沒有告訴別人,可我還是死了。
警察從幾人的身上翻出好幾包毒品。
馮知意被徹底扣下。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
「馮瀟瀟,你不是真人。」
「你一定提前知道些什麼!」
我笑著看向她,不置可否。
已經要進監獄的人了,就不必知道太多了。
8.
我爸和我媽大病了一場。
剛剛才經歷公司聲譽受損、股價下滑的痛擊。,
接著又是心愛的女兒販毒被捕。
饒是久經沙場,也難擋這樣的衝擊。
唯有馮知書,一口咬定是我害了馮知意。
「知意是很單純的女孩。」
「偏偏在你進了這個家門之後出了這麼多事。」
「你會有報應的,馮瀟瀟。」
馮知書朝我放著狠話。
我攤了攤手,告訴他隨意。
解決了馮知意,我的學業進程也愈加順利。
高考前,老師告訴我可以選擇放棄高考,直接申請美國名校。
我卻選擇繼續高考。
進入清大是我上一世的夢想。
我想了卻這個夙願。
最後兩個月,我夜以繼日地學習,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我知道,我欠缺的太多了,需要彌補的也太多了。
我只有花費別人成倍的時間,才能有機會。
最終,我以高出清大去年分數線 30 分的成績,拿到了錄取通知書。
彼時,我與馮家父母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們沒有太多感情。
但是被養女深深傷害的他們需要一個撐起門面的女兒。
而現階段,我還需要他們的物質支持。
上一世那些偏袒的過往,我都藏在心底。
我需要的,是韜光養晦。
馮家父母很高興我考上了清大,讓他們臉上也有了光彩。
我向他們提出條件。
我需要從大一開始就進入公司實習。
馮知書第一個不答應。
「你一個鼠目寸光的女人,憑什麼進公司?」
他懷疑我目的不純。
我的確目的不純。
但爸媽還是同意了。
一來,我的出現能證明他們教育並非都是失敗的。
二來,只是實習罷了,不會涉及到核心利益。
這是他們權衡利弊後的結果。
但我便是衝著核心利益去的。
我開始干最雜的活,但把公司架構、文件流程全記在心裡。
大二之後,我逐漸深入公司內部,甚至開始主導項目。
接下來的幾年,我開始發現公司在馮知書的經營下有些許的不對勁。
馮知書不僅虛報採購吃回扣,還和競爭對手聯合做空公司。
我不懂馮知書的目的。
知道尾隨馮知書看見了他和對家公司的會面。
原來,馮知書一直忌憚我爸遲遲不把家業傳給他,於是起了歹心。
想先損害公司利益,再從對家手裡換回公司的主導權。
這個蠢貨,不識人心。
終於,在馮知書又一次和競爭對手老總見面後。
我拉著一起吃完飯的父母和他撞了個正著。
這段時間,我爸一直覺得公司的流水出現問題。
但每當此時,馮知書都會一口咬定他能搞定。
他搞定的方式就是背叛公司,背叛父母。
我爸被馮知書氣到直接住院。
他授權我可以替他處理一切公司的事宜。
我在股東會上將證據一件一件擺在股東們的面前。
馮知書徹底被踢出了公司。
但爸媽保留了起訴他的權利。
「瀟瀟,他畢竟是你哥。」
「是我們沒教好他,但他還是馮家的孩子啊。」
馮知書跪倒在我爸的病床前求得原諒。
最終,他們大手一揮,決定讓馮知書出國,沒有他們的許可,永遠不能回國。
馮知書算是被新式流放了。
9.
馮知書走之前惡狠狠地盯著我。
「馮瀟瀟,你的計謀得逞了吧?」
「這個家,現在全是你的了。」
我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馮知書。」
「不,哥哥,你忘了嗎?」
「我從見你第一面起就說過,這些,本來就是我的。」
還記得上一世,每一次我被馮知意欺負後,馮知書都會和她一起譏笑我。
我哭著告訴他,這些傷都是真的,我不是裝的。
但幾乎是每一次,他都會再次將我推倒在地。
「馮瀟瀟, 裝可憐的伎倆,用一次就夠了。」
我甚至記得在我死掉的那個晚上。
馮知書都沒有忘記懷疑我的動機。
「這女的不會是故意找人來侵犯她求得我們可憐的吧?」
馮知書就是這樣一個自我意識過剩又毫無同理心的人。
他只認準自己所想的。
拜高踩低、為虎作倀便是他的名牌。
現如今他也離開了這個家, 我的耳根子算是徹底清凈了。
我爸因為兩次打擊,需要長期臥病休息。
公司的重擔一下子便落在了我和我媽身上。
此時,我已從清大畢業。
對於公司的把控早已遠遠超過幾年前。
我媽也逐漸變得依賴我。
「瀟瀟,你是年輕人。」
「爸媽的一些思維也跟不上你們了。」
「公司一些事務的決定權便交給你吧。」
正合我意。
我帶領公司從原先的傳統實業轉型。
幾乎是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內, 公司便轉型升級完成。
我帶著手下的幾員幹將開疆拓土。
公司從原先零星幾個省份的布局轉為全國範圍內的布局。
我甚至打算開始設立國外的辦事處。
全球化的時代, 要想公司能有更大的發展, 必須出海。
但我並不想做一個一心只圖利益的資本家。
我改變了公司從前幾十年未變更過的福利制度。
公司上下對我的改革都一致拍手叫好。
推舉我做新一任董事長的呼聲很大。
彼時的我爸早已無心公司的事務處理。
我媽因為要照顧她, 很多時候也無暇顧及。
順理成章地, 在下一次換屆大會上,我成為了公司新一屆的董事長。
有實權的那種。
我爸和我媽徹底退居幕後。
甚至連幕後都不算。
幾個月後, 他們已經不再過問公司的事情。
只關心我何時回家能和他們一起吃個晚飯。
「瀟瀟是我們的女兒,自然是為我們考慮的。」
他們驕傲的的同原來的老股東說道。
這些話傳入我耳朵的時候, 我只是笑笑。
哦?是嗎?
我回家的頻率越來越低。
最後幾乎到了過年才回會去看他們一眼的地步。
手機監控里,新聘請的保姆態度惡劣。
不僅趁我媽不在的時候毆打我爸。
還會直接和我媽叫板。
我媽委屈地和我打電話訴苦。
我耐著性子安撫他們,說再給他們換一個保姆。
但換下來的接連幾個, 無一例外都是虐待老人的「好手」。
無奈之下, 我告訴他們,為他們選好了全國最好的養老院。
「媽,我爸現在的身子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我看你們就先去養老院先休養生息著,等我找到更好的保姆,再把你們接回來。」
我當然不會把他們接回來。
10.
再次聽到我爸的消息是他病故的時候。
當我將他們送進遠離市區的養老院後,我便一次都沒去看過他們。
一年後,我爸便因為累病太多撒手人寰。
我以女兒的身份操持了葬禮。
葬禮結束, 我媽告訴我,說她再也不想回養老院了。
「瀟瀟,不能讓媽跟著你一起生活嗎?」
我媽昏黃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希望。
「媽, 不方便。」
我果斷拒絕了我媽。
我媽最終還是在我身後叫住了我。
「瀟瀟,這些年, 你是不是一直恨著我和你爸?」
我回過頭看著我媽。
我媽不過才七十歲, 看上去卻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
「媽, 你說, 當年, 你們為什麼不救我呢?」
我媽以為我在說最開始被抱錯的事。
「瀟瀟, 爸媽也不知情啊!」
「我們知道你在鄉下受苦的第一時間, 就把你帶回來了,不是嗎?」
我媽快走了幾步, 拉住了我的手。
我卻掙開了。
「可是, 你們把我帶回來後,也沒有真心對待過我,不是嗎?」
我媽著急地搖著頭。
「不是的……不是的……」
「知意畢竟是我們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我們……」
我媽大概也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不夠有信服力。
「媽,你知道嗎,倉庫真的好冷,水泥地真的好髒……」
我媽的眼神泛起困惑。
「瀟瀟,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低頭笑了笑。
「那都不重要了。」
「那樣的日子, 我馮瀟瀟一天都不會再過了。」
「媽, 我聯繫好了養老院,她們過會就回來接您。」
「您就在這等著吧。」
說罷, 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獨留我媽在背後苦苦呼喚我的名字。
馮瀟瀟,你不用再費心逃離這個世界了。
馮瀟瀟,你往後的日子都是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