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人系列之崑崙井中人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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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行五人集合完畢後,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瓦屋山迷魂凼。

「沒有人會晚上進去。」站在禁地前,楊勝說:「我們都會死。」

「晦氣。」七善道人嫌棄道。

我上前拍了下楊勝的肩膀,好心提醒他:「遇到危險時站我身後。」

可他卻對我翻起白眼:「我不需要躲在女人身後。」

「你不是躲在女人身後,而是躲在強者的身後。」

說罷,我越過了他。

率先踏入這「人間黃泉路。」

這一行五人,同行不同心,每個人都有著進來的原因和目的。

03

嚮導楊勝帶著我們,沿當初帶趙司瞿走的路謹慎前進。

一路上,他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不停地低聲叨念。

想來不外乎是祈求神靈原諒之類。

進入迷魂凼不多時,七善道人卻是卸下了那副高深莫測的偽裝,一路上和季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干我們這行,形象很重要。」

「所以你頭髮真是染的?」季然問。

「我才 21,你說呢。」七善嗤笑道:「你瞧那和尚,是不是比我還裝?」

ṭũ₄十方和尚手持佛珠,安靜地跟著,也不惱。

七善自覺無趣,轉而又對季然道:「那是你姐?」

「不是,她是我們季家的老祖宗。」

七善:「......」

「噓。」

我噓了一聲,停下腳步。

此時嬉皮笑臉的七善也嚴肅了起來,警惕地環顧著四周。

來了,黑霧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包圍襲來。

楊勝直接跪倒在地,不斷磕頭。

「跟緊我。」我對季然道。

我將楊勝從地上扯了起來:「繼續走。」

「我不想死。」他滿是驚恐的雙眼看向我。

「死不了。看看四周,現在你還能跑嗎?不如試著相信我們。」

他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

我們一一緊跟其後。

當黑霧將我們吞沒後,他驚喜地發現,我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屏障,那些霧氣根本近不得身。

但他卻失去了方向,兜兜轉轉,根本找不到路。

這嚮導「廢了!」

在我思索之際,反倒是這些黑霧按捺不住了。

ƭṻ⁺看著獵物近在眼前卻無法下嘴的焦躁,使它呼嘯著聚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這是狼嗎?」季然問。

說罷,影狼抬腳朝我們猛然襲來。

「我來。」

這時,七善大步往前一踏,擋在我們前方。

一張符籙甩了出去:「道法自然,乾坤無極,敕!」

破邪咒。

黑影被打散,嘶鳴聲不絕於耳。

而後,黑霧又聚攏成了三個人形黑影,向我們飄忽而來,似要將我們擁進那黑霧中。

七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打起手訣召喚出了七把桃木小劍,漂浮於身前:「去!」

十方還是那清冷模樣,向其中一黑影ṱũ̂⁵甩出一串閃著金光的佛珠。

見我沒動,季然也踏起步子,抵上了另一個黑影。

看著眼前的激戰,楊勝又嚇得跪倒在地。

我伸手拽了一團黑霧,吸進了鼻腔。

致幻?

我的身體很快便把這點毒素凈化了乾淨,腦子也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些黑霧會讓人產生幻覺,但也僅此而已。」我朗聲道:「接下來的路楊勝找不到了,我們找不到陣眼,黑霧打散了又會聚攏,徒勞罷了。」

「不如看看這些黑霧有些什麼玄機。」我大膽提出了建議。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如果我們深陷幻覺出不來了呢?」七善有這個擔心很正常。

我扯掉自身的屏障,步入了黑霧當中。

「你瘋了!」

一道一僧都驚了。

我卻緩緩開口:「黑霧對我不起作用,我可以喚醒陷入幻覺的你們。」

季然第一個放棄抵抗。

一道一僧也知道,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定了心神後選擇相信我。

隨後所有人都身處黑霧當中。

十方和尚只是微微蹙眉,其餘人卻是面目猙獰,尤其是楊勝。

我在他們身上輕拍,消散些許他們心中的恐懼。

接著我看到他們眼神開始變得木然,一個接一個地踮起了腳尖,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往黑霧深處走去。

我模仿著,緊跟其後。

走了很久很久ẗû⁸,我終於看到了那塊傳說中的石碑。

04

過了石碑,便沒了黑霧。

跟著牽引,我們來到了一個懸崖邊上,眼看他們就要往下跳,我立刻出手砍暈了他們。

看他們一時半會也醒不來,我便獨身一人回到這塊通體發黑的巨大石碑前。

這是玄武岩?

石碑上刻著兩個無人能懂的古老文字,可我卻知道,那是——「崑崙。」

因為我曾在一塊古老的玉圭產生的虛像中,見到過這兩字。

看來,我沒找錯地方。

這就是我進入瓦屋山迷魂凼的目的——尋找另一塊古老的玉圭。

我伸手撫摸著這粗礪的碑身,這就是黑霧的陣眼。

應當是某個大能在很久以前在此地布下的迷魂陣法。

為的是隱藏一個怎樣的秘密?

它威懾人們不敢靠近,孤勇冒進的人只能死於自身的恐懼當中。

天光微亮。

十方和尚第一個醒了過來。

只見他眼眸清明,對我頷首示意。

他們陸續醒了過來,或是恐懼,或是迷茫。

「老祖,這是哪?」季然問道。

我沒回答,卻是看向楊勝道:「來這路上有不少死人,其中有幾具還很新鮮,可能是直播團隊中的人。我沿途做了標記,你先收屍回去。」

「那黑霧......」

「短時間內不會再起。」我給石碑做了個臨時結界。

「你們不回去嗎?這前方已經沒路,趙少爺說不一定從這掉下去了。」楊勝問道。

「沒錯,我就是要從這跳下去。」

除了十方仍舊一副淡然模樣外,其餘人聽後都驚恐地看向我。

「當然,你們也可以回去。」我對他們道。

「貧道走這麼一遭,豈有到入口折返的道理。」

「阿彌陀佛——」

我看著他倆,心中早有計較。

這倆人肯定和我一樣,來到這裡都有著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何須多言。

至於是什麼目的,只要與我不衝突,別人的事我又何必管。

商議後,我們決定兵分兩路。

楊勝一人折返。

「你確定懸崖之下別有洞天?」七善站在峭壁邊上往下探頭,一無所獲。

我兩手一攤:「不確定。」

他皺起鼻頭。

「聽。」十方和尚開口道。

七善癟癟嘴,但還是聽了:「底下有水流!」

「沒錯,我們得做好避水準備,估計需要待在水裡一段不短的時間。」我點頭道。

「我來。」七善道人打起手訣,我們身上被一層薄膜包裹起來:「這只能維持二刻,抓緊時間......」

他話沒說完,和尚便縱身一躍,率先跳了下去。

「你這臭禿驢又搶風頭。」七善道人緊跟其後。

季然將頭轉向了我。

我對他伸出手道:「跟緊我。」

他點頭握住了手,我們一同躍出了懸崖。

來吧,讓我們來瞧瞧迷魂凼真正的秘密。

懸崖之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我們潛入河底深處。

我跟隨著身上已有的玉圭指引,探尋著出路。

過了好久,我與十方也輪流施展了避水的法子,仍是尋不得其法。

七善道人擺手打著手勢,示意著放棄上潛。

我也開始考慮著是否先送他們上去,再一人探尋。

可就在這時,我終於發現了那個隱秘的洞口。

一陣欣喜,他們跟隨我遊了過去。

在我們浮出水面之時,面對的卻是一場圍剿。

05

無數的飛箭如雨點般向我們襲來。

我們閃躲著,接二連三地落在了地面上。

驚得對方瞪大了眼,手持著武器,嚴陣以待地對準我們。

看來這個與世隔絕的村落並不歡迎外來人。

對峙間,我們相互打量著。

只見他們身著黑色服飾,樣式有點像古羌族,額心處畫了一道紅痕。

「住手。」有人喝道。

他們往兩旁散開,中間走出了一位老者:「朋友,你們從外境而來吧?」

此時,鶴髮白袍的七善道人往前一站,收起了吊兒郎當,朗聲道:「正是。我與小友們不幸墜入河中,被水流衝到了此處,多有冒犯,還望不要見怪。」

「都是誤會,我是此地的族長。」老者笑了,繼而對自己人吩咐道:「快將武器收起來。」

而後,我們被請入了族長家中。

由七善為主,一直與該族長周旋。

不得不說,七善這一身行頭確實唬人,仙風道骨的,往那一站就很有說服力。

通過族長的話語,我們得知,這竟是一處與世隔絕的方外之地。

千百年來,從無外人到來,也無人出去過。

「隨著水流飄蕩,最終還是會回到村口。」族長道:「外境之地,外境之人,我也只是通過古籍看到過。沒想到今天竟然就見到了!」

「那你們想出去嗎?」季然問道。

族長面上一怔,卻笑說:「貴客一路勞累,請先進食,今日便早點休息,我們明日再談。」

說著他便起身離開了,留下面面相覷的我們。

「這,能吃嗎?」七善問。

我拿起一個薯類就往嘴裡送。

他們都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能吃,沒毒。」

他們開始狼吞虎咽,只有十方依舊吃得慢條斯理。

來收餐的人走前告誡我們村裡規矩:「戌時後,不外出。」

06

我們在七善房裡集合,他在四周貼上符籙以防被偷聽。

「這村子很古怪。」七善說:「幾乎家家都有井,卻每口井都被封住了。」

「上面寫了鎮壓咒。」十方補充道。

我道:「而且你們看這個寨子的圖騰:三角形中的這個瘦橄欖形,像不像是眼睛?」

「他們額中間也都畫了一抹紅!」季然反應很快。

大家靜默了。

自古以來,有很多崇尚第三隻眼的人類,其實那隻眼便是松果體。

好一會兒,七善打破了寂靜:「我攤牌了,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這,要找的肯定不是趙司瞿。」

我們不言語地看向了他。

「不是,你們就沒啥想說的嗎?」七善他急了。

「這不ṭŭₒ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嗎?」季然拍了拍他的肩。

「反正大家都已經進來的,不如開誠布公。」七善揮開季然的手,站了起來:「我為的便是那傳說中的升魂丹。」

聽後,我們三人無動於衷,他便瞭然。

「你們不是沖這個來的?」

他繼續說著:「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裡面說這西南方向有一個隱世之地,原是一修仙者的洞府。他升仙后,留下不少法器丹藥。其中有一種名為升仙丹的妙藥,服之......」

看著眼前這個滔滔不絕的道人,我開始對他改觀。

他雖說有些弄虛作假,但為人還算直爽,面對危險也敢於一馬當先。

他所說的修仙,是人不滿足於自我,對自己從身體到精神都進行一個淬鍊的過程。

其實是可行的,只是真正的方法早在萬萬年前就遺失了。

至少在現在的這個人類文明,是沒有真正正確的方法的,只能摸到些皮毛。

與我不同。

現在的人松果體被堵塞,只有五感,只能分辨三原色。

聽不到超聲波,看不到磁場。

組織脆弱,壽命短。

不能記憶遺傳,離不開水和氧氣。

我不是這個人類文明的產物。

可我卻無法解釋太多,只是老實道:「我尋一塊玉圭。」

「我跟著老祖擦......咳咳......長見識。」季然說。

十方也簡潔闡述道:「師傅說人間將有浩劫,讓我下山往西南。」

「什麼浩劫?」七善問。

我們也好奇。

可十方卻閉眼打起坐來。

「禿驢。」七善咬牙道。

我將話頭轉走:「戌時後,我要下井一探。」

「我也去。」七善道。

「我也去。」季然道。

「我留。」十方道。

確實需要一人在地上接應,以免都被困死。

07

夜深ţūₔ人靜,萬籟俱寂。

我們尋到一戶無人居住的荒宅,它的門前也有一口被封印的老井。

這方世界的月亮和外邊的別無二致。

搬開封石後,七善道人唰唰往井下送了幾把桃木小飛劍,扎進了井壁中。

隨後縱身一躍,腳踏飛劍而下,到達了井底後潛入了水中。

我們警惕著四周。

今晚的月光很亮,我們的臉都蒙上了一層白霜。

好一會兒,他終於冒頭了。

打著手勢讓我們下去,看來有所發現。

我們如法炮製,來到井下。

「井底很深,底下有個洞口,通道很長,不知道幹嗎用的。」七善道。

「正常人也沒辦法閉氣那麼久在地下通行吧?」季然疑惑道。

「走,去看看。」我說。

七善一臉心疼地掏出了避水符。

「拍你們身上就好,我不需要。」

說罷,我便一馬當先地潛了下去。

我們在水道中穿梭,沒多久,我們就驚了。

又一個岔路口時,我停了下來。

按照目前的穿梭,我們可以想像到,這個水道竟然如同一張蛛網般盤根錯節。

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先按記號原路返回,再做商議。

08

第二天,老族長依舊熱情地招待起我們,似乎對昨晚之事毫無察覺,甚至帶著我們在村裡遊覽。

村民們都在好奇地打量我們。

「你們可否覺得這一口口被封起來的井,很奇怪?」

沒想到族長竟會自己提到這個問題。

看到我們的神情,族長繼續道:「這其實不是什麼秘密,我們村裡的人都知道。」

他告訴我們,原來在這方天地的不只他們,還有另外一種生活在水中的生物。

幾百年來,他們相處和諧,互不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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