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孵龍蛋後,我成了蛇界大小姐完整後續

2025-08-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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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和我說,仙鶴年歲大了,還是個結巴,腦子也不好使,一出宗門便迷路。

他爹一般也不帶它出去了,就好生養著它。

「龍!」

仙鶴突然打斷她,細爪子不安地刨著玉磚。

楚霜霜困惑地歪頭:「你聾了?「

「不......我......「

仙鶴急得直撲翅膀,掉下兩根羽毛。

「哎,你年紀這麼大了,又結巴又聾,還無兒無女。「

仙鶴:「呸!「

楚霜霜已經擼起袖子開始給仙鶴梳羽毛,手法粗暴得像在刷鍋。

「乖啊,多吃果子少說話。」

完事後,她還帶我去了二師兄舟胥的藥園子。

她說,那裡和人間的菜市場並無兩樣。

我還在琢磨怎麼拿藥園子和菜市場相比時,眼前的一切讓我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嚯!

好熱鬧!

半畝見方的藥圃里,每一株植物都長著五官齊全的小臉。

最壯觀的當屬中央那顆何首烏,烏黑髮亮的塊根上頂著張皺紋密布的老臉,正指揮兩株菘藍互扇耳光。

「東邊那個!偷我晨露是不是?」

「放屁!老子自己凝的!」

「哎喲喂!人參精又裝死騙靈肥啦!」

「住手!再吵澆開水了!」

6

楚霜霜抄起水瓢砸過去。

藥園瞬間安靜如雞,所有藥草精齊刷刷縮起葉子。

除了那兩株菘藍,它們的葉片還揪著對方的花朵。

她踹了腳裝死的人參精:「都給我放規矩點!」

幾十雙綠豆小眼立刻聚焦到我身上。

何首烏精突然咦了聲,根須抖得像中風。

「這小丫頭身上的味道有點熟悉啊。」

「她爹是商炎師兄!」

楚霜霜大聲宣布,順手往我嘴裡塞了片甘草:「甜的,嚼著玩。」

剎那間,整片藥圃炸開了鍋:

「商閻王有崽了?!」

「怪不得最近不來拔我們入藥!「

「閨女比爹水靈多了嘿!「

一株頭頂紅果的小枸杞扭到我腳邊,諂媚地遞上顆果子。

「小娃娃吃我的紅果果!滋陰補腎!」

我正要拿著往嘴裡塞時,角落突然傳來尖叫。

「殺人啦!三七精搶我糞肥!」

剛安靜下來的藥園又烏糟糟的打做一團。

泥點子都濺到了我們臉上。

楚霜霜怒。

她操起抄起鋤頭就沖了過去:「老娘今天就把你們全撅了!」

等商炎回來時,發現五師弟正把我舉在頭頂,坐在飛劍上,和其他師弟比賽。

我覺得娘說的不對,凡人雖有道士和修仙者,但也不全是壞人。

商炎說他又接了個鏢局的單子,等回頭賺了錢,請我去凡間的客棧吃烤雞,保准沒有雞屎。

凡間客棧不僅有烤雞還有香香甜甜的糕點。

他把我抱在懷裡,從街頭吃到街尾。

我們還去看了皮影戲,演的是道士捉妖的戲碼。

凡人懼妖,看到妖怪被打的魂飛魄散時,都紛紛叫好。

我嘴裡的杏脯突然泛苦:「難道是妖就得死嗎?」

商炎:「人分好人壞人。妖也分好妖壞妖。」

皮影戲換場的間隙,賣花姑娘的茉莉香氣飄過來,混著隔壁攤現磨芝麻糊的香味。

他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落在湖面。

「就像綿綿,是好妖。」

我鼻子一酸,背後痒痒的,翅膀又要藏不住了。

商炎似乎察覺了,抱著我悄悄拐進暗巷。

「看。」

他從袖中取出只肥嘟嘟的倉鼠精。

「方才從戲班救下的,本該被那演的道士劈成焦炭了。」

小倉鼠睜開眼睛,沖我作了個揖,可下一瞬,嚇得魂飛魄散。

商炎怎麼忘了,我是蛇,除了愛吃雞,還愛吃倉鼠呀。

只是我現在沒胃口。

我把倉鼠精給放了。

他摸摸我的頭:「我們綿綿現在心情好點沒?接下去想吃桂花糕還是綠豆糕?」

「都要!」我趁機把糕點碎屑全擦他衣服上。

他抱著我重新往燈火通明處走。

我伏在他肩頭,看地上兩道影子漸漸融成一道。

不遠處的戲台傳來終場唱詞:「正邪自古同冰炭。」

商炎忽然在我耳邊接了下句:「毀譽從來辨偽真。」

我給各位師兄弟們買了好些禮物帶回山上。

可一回到山上,就發現宗門裡氛圍有些奇怪,路上竟一個人影都未瞧見。

商炎神色微變,抱著我趕到了廣明殿。

7

正看見楚霜霜跪在地上在給掌門包紮。

平日裡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頭,此刻衣衫被劈成了碎條子,一把整齊的鬍鬚被硬生生扯斷一截,參差不齊地翹著。

「師父!」

掌門擺擺手,胳膊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不過是些皮肉傷!咳咳!老白護著我,傷得更重些。」

我這才注意到殿角蜷縮著那隻結巴仙鶴,雪白羽毛被燒焦大片,脖子無力地耷拉著。

其他師弟們紛紛垂頭抹淚。

給我看病的五師叔少了只手。

楚霜霜拔出劍,紅著眼想往外沖,被掌門喝住。

「回來!你幾斤幾兩,趕著去送夜宵?」

「爹!是他們欺人太甚!說什麼除魔衛道,人妖不兩立,不就是眼饞我們無極宗的靈脈和藏寶閣嗎?」

「就是!我們收養妖又咋了?全都是頂頂的好妖!上次那青陽宗主的寶貝弟子受傷,還是借了我的人參精結的人參果救的命!」

十七師弟的劍尖在地上磨出了火星子。

原來,這次的門派大會,就是衝著無極宗來的。

掌門說,無極宗是唯一一個和妖共存的門派。

也不知哪兒傳出謠言,說應龍現世,天下大亂。

幾大掌門人,想問無極宗借九轉玲瓏鏈獵龍。

「獵龍?」五師叔咳出一口血。

「龍乃神物,應龍背生雙翼,掌天地雲雨,是龍族最尊貴的戰神血脈。」

「我看他們是眼饞龍筋和龍骨!」

掌門咳著血笑起來:「那些老東西怕啊!怕極了五百年前那場應龍之怒!」

史書記載,五百年前曾有惡蛟冒充應龍血裔,掀起洪水淹了十八座城池。

自那以後,但凡有翼之龍,皆被視作災禍。

他撐起身子,和五師叔對視一眼。

當下宣布解散無極宗。

「憑什麼!我們又不曾作惡!」

楚霜霜哭喊著抱住掌門大腿。

掌門嘆息著撫摸她的發頂:「正因如此,那些名門正派才更容不得我們。」

他環視殿內眾弟子:「帶著你們的靈寵各奔前程吧,總好過,被一網打盡。」

眾弟子雖不舍,但在掌門的催促下,還是連夜離開了無極宗。

商炎帶著我們在凡間躲了半個月。

舟胥在深山裡尋了塊寶地,把那些哭哭啼啼的藥草精重新栽下。

楚霜霜每天抱著我坐在外頭,朝著無極宗方向張望。

「等我爹打跑那些壞人,我們就回去。」

「到時候讓老白鶴教你站著睡覺。」

這天清晨,我一覺醒來,發現靜悄悄的。

楚霜霜和舟胥都不見了人影。

那株最聒噪的人參精哆嗦著告訴我:「兩個傻孩子寅時就往西北去了!」

我坐在門檻上等到日頭西斜,才看見山路上出現三個搖晃的影子。

商炎左手扶著楚霜霜,右肩架著舟胥,三人的血滴了一路。

「綿綿。」

8

楚霜霜看到我,突然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沒了!全沒了!」

舟胥雙目赤紅地攤開手掌,是幾根沾血的鶴羽。

「他們用九冥真火燒山,還把爹爹的元神鎖在焚魂柱上!焚了三天三夜,元神都散完了!」

我渾身鱗片都炸了起來。

商炎沉默地替他們包紮,嘴唇抿得緊緊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好像心裡在流淚。

山風嗚咽著掠過樹梢,恍惚間,我仿佛又看見那個夜晚。

掌門捋著鬍子偷看我們玩鬧,仙鶴在一旁優雅地梳理羽毛。

而現在,宗門沒了,鶴也歿了。

我第一次嘗到了人類悲傷的滋味,像吞了整顆未熟的青梅,酸澀卡在喉嚨里,比雞屎還難吃。

商炎把我們從深山帶到更偏遠小鎮。

他當了劍柄上的玉墜子,開了家四海鏢局。

楚霜霜整日抱著掌門給她的霜月劍發獃,舟胥則一直躲在新辟的藥園子裡種草藥精們。

我知道,商炎每天晚上都不睡,一直在練劍。

這天傍晚,舟胥押鏢回來,剛跨進門檻就摔了茶盞。

他向來溫和的臉上全是憤怒。

「青陽宗的雜碎!在醉仙樓炫耀他們宗主得了我們的鎮派法器!」

楚霜霜的劍錚地出鞘三寸。

商炎按住她肩膀,眼神沉得嚇人:「說清楚。」

原來舟胥路過酒樓時,聽見幾個青陽宗弟子在裡面醉醺醺地嚷嚷。

說什麼無極宗的那些蠢貨,自認萬物皆有靈。

不周山明明出現了龍跡,卻寧願解散宗門也不願意交出九轉玲瓏鏈。

無極宗不借,他們就搶。

左右還不是到手了!

不僅如此,整個門派的法寶都被瓜分的一乾二淨。

不過,他們費勁苦心捉的龍,卻是條蛇。

打算過幾日拿它來泡酒!

我聽得一激靈!

我們蛇族有人被抓了?

舟胥他們氣不過,商量著想偷回九轉玲瓏鏈。

那可是無極宗的鎮牌之寶。

商炎阻止了他們。

「我去!」

他讓二師兄和楚霜霜在家看好我,整個無極宗,掌門之下,實力最強的就是他了。

若他偷不回,他們去也只能是送菜。

楚霜霜雖不甘,但也知道不能魯莽。

到了該睡覺的時候,我趁他們不注意,跟在商炎身後出了門。

舟胥說那條蛇被關在青陽宗地牢。

萬一是我們沼澤蛇族的哪個倒霉蛋呢?

我得去瞅一眼。

青陽宗的守備比想像中鬆懈。

我溜進後山石洞時,門口看守的兩個弟子正在偷懶睡覺。

最裡間的玄鐵牢籠里,一條小白蛇正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看著可憐兮兮。

我仔細瞅了一眼。

不對啊。

我們蛇族啥時候多了條白色的蛇?

看著這年紀,好像和我一般大啊。

小白蛇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猛地抬頭,眼裡的淚跟發洪水似的嘩啦啦的淌下來。

「你是阿娘派來救我的嗎?」

「人間好可怕,我再也不要離家出走了!」

她也離家出走?

9

「你是誰?你阿娘是誰?難道不曾告訴你,人間可是要吃蛇羹的嗎?」

「蛇羹?」小白蛇迷茫了。

「可我是龍啊。」

噢!

我知道了!

她就是那條不會飛的弱智龍,龍霏霏!

可是她怎麼也離家出走了?

難道不會飛,被天界大太子取笑了?

我手忙腳亂地掰開牢門:「你不是和天界太子訂婚了嗎?怎麼在這?」

「我逃婚啊!」

她哭唧唧:「廖玉那個混蛋天天逼我背天規,還說我的字像蛇爬!」

龍霏霏打了個嗝兒,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蛇綿綿。」

她瞪大了眼睛,驚道:「你就是那條會飛還會打蝴蝶結的天才蛇?」

我驕傲的挺挺小胸脯,還扇了扇翅膀。

「昂!」

她羨慕的摸著我的翅膀,左看右看。

我正想給她來個全方位無死角的炫技時,洞外忽然傳來陣陣廝殺聲。

龍霏霏嚇得眼淚又跑了出來。

我變回原形,這是我恢復後第一次變原形。

我讓她抓住我的翅膀,帶她飛出去。

剛衝到半空,我就看見商炎被七道捆仙索纏在懸崖邊,青陽宗主的噬魂劍抵著他咽喉。

地上有許多血,全是商炎身上滴下來的。

「看天上!」突然有人尖叫。

所有人齊刷刷轉向我。

那些修士的表情像見了鬼,有人甚至嚇得嘴巴張到了最大。

「是龍!是應龍!」

「和古籍記載的一模一樣!」

很奇怪。

他們指的方向是我。

噢對!

龍霏霏在我背上。

商炎猛地抬頭,血糊住他左眼,但右眼裡的震驚清晰可見。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本體。

他嘴唇動了動,看口型是在喊我的名字。

我俯衝而下,吼聲震得山石崩裂:「商炎快跑!」

青陽宗主突然狂喜地掏出九轉玲瓏鏈,向我圍剿過來。

龍霏霏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

九轉玲瓏鏈纏上我身體的瞬間,鱗片與皮肉被割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那些鏈環像活物般往骨縫裡鑽,我疼得在空中翻滾,背上的龍霏霏被甩出去老遠。

「抓住它!抽龍筋!」

青陽宗主興奮的吼叫聲忽遠忽近。

數十道靈力通過鎖鏈傳來,我的一側翅膀被折斷。

餘光看見龍霏霏正快速游過來,纏住最近修士的腳踝。

「小畜生!」

那修士抬腳狠狠踩住她尾巴,劍尖將她釘在地上。

「商炎!」我每吐出一個字,鎖鏈就絞緊一分,血從嘴角溢出。

「綿綿!」

商炎嘴唇翕動,突然反手握住胸口的噬魂劍,硬生生拔了出來!

他卻像感覺不到疼,手指在虛空畫出符咒。

九轉玲瓏鏈突然劇烈震顫,那些扎進我血肉的鏈環發出悲鳴。

商炎的心頭血滴在最近那截鎖鏈上,暗沉的鏈條忽然放光。

「怎麼可能?!」

青陽宗主臉色慌亂。

10

「蠢貨。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商炎冷嗤。

「無極宗的鎮派之寶,向來只有歷代掌門懂得運用之法,師父早就把這口訣交代與我。」

鎖鏈嘩啦啦從我身上脫落,我趁機叼起龍霏霏騰空而起,折斷的翅膀讓我飛的歪歪扭扭。

底下,商炎已畫完了完整的周天星辰大陣。

他的手指按上最後一個符文上。

九轉玲瓏鏈突然暴漲千倍,在天幕下結成遮天蔽日的牢籠。

「鎮派之寶的真正用法,自然是鎮山啊。」

我渾身鱗片都炸開了。

這不是普通的陣法,他正以周身血脈為引,把整個青陽宗變成了陣眼!

「商炎!」

我吐掉龍霏霏想衝下去,卻被陣法罡風掀翻。

青陽宗主終於慌了神:「瘋子!你連輪迴都不要了?」

商炎沒理他,溫潤的目光穿過鎖鏈看向我。

「綿綿,好好活下去。」

鎖鏈轟然收攏,將數百修士絞進陣法中。

我發瘋般俯衝下去,卻只看到了一場漫天血雨。

身後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我娘和龍後同時從裂縫中踏出時,她們是尋著我們的氣味一同找來的。

「綿綿!你怎麼長角了?!」我娘看著我頭頂驚呼。

我下意識摸了摸頭頂,有兩個小包包,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然後眼前一黑,掉了下去。

最後看到的畫面,是龍後飛過來接住了我。

我昏迷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里並非是無知無覺的,相反,我除了身體不能動外,其他都聽得見。

龍霏霏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她說都錯啦!

我才是龍族小公主,她是蛇族大小姐。

她還說終於不用為了學飛而跌的頭破血流了,也不用學練字了,因為她的字本來就是蛇爬。

那天界大太子廖玉就歸我了。

我想跳起來罵她,誰稀罕那大太子,長得還不如商炎好看。

我娘見我不醒,哭了好幾回。

她和龍後在我床邊吵的咋咋呼呼,來來回回都是我娘在罵她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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