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惡女完整後續

2025-08-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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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嫡母生下的是個死胎,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謝家抱來了剛出生的沈雲初偷梁換柱。

我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背後冷汗浸透了衣裳。

想換一身寢衣時,發覺手心也盈滿細密的汗珠。

那一直拉著我手的沈雲初,一定也發現了。

我攥緊手心。

這些話,是他特意來說給我聽的。

怪不得,他讓府中下人皆稱我表小姐。

怪不得,來都城後他從不許我出門。

怪不得,他送來鴛鴦玉佩。

這背後的心思,當真是噁心至極。

說什麼為護我安全,為了我好,全都是藉口!

今日只是不許我出入府門,來日我就是他囚在府中的禁臠。

可我能怎麼辦呢?

沈家只剩我們兩個,除了宋昭,無人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我。

府中又都是沈雲初的人手,恐怕我剛有動作他就能立刻得知。

有些後悔,應該晚些再殺紅秀的,最起碼她思慕宋昭,必會幫我聯絡他。

我思來想去一整夜,到了天明時分才睡著一會兒。

晨起梳妝時,小雀看著我眼下的青色,小心翼翼地問:

「表小姐可是有煩心事?」

我心中有了主意,彎起嘴角道:

「只是兄長生辰快到了,不知送他什麼禮物,你可知他喜歡什麼?」

小雀十分開心,一邊給我梳妝一邊道:

「大人忙於公務,便是有空閒時間也只在書房作畫,奴婢悄悄告訴表小姐,大人所作畫中女子都是表小姐的模樣呢。」

「不過,只要是表小姐送的,大人哪有不喜歡的。」

我握緊手中釵環,佯裝害羞。

「我想送他些不一樣的東西,你悄悄出去採買,莫告訴旁人,我想給表兄一個驚喜。」

10

小雀想邀功,拍著胸脯表示必不會讓人知道。

我拿出從廬州城帶來的簪子,與她耳語一番。

小雀興奮地出府了。

我又恢復了往日習慣,早起和沈雲初用早膳,他傍晚回府時在門口等待。

他素來愛穿銀白色長袍,我便也讓人做了身相同花色的百花裙,戴上他送來的鴛鴦玉佩。

剛進院中,他就看直了眼,緩過神來快步走到我身邊。

「近日天熱,在屋裡等?ū??著就可以,小心中了暑氣。」

我眼波流轉,淺淺笑道:「綰兒想早點見到兄長。」

覺察出他靠近我的氣息更加粗重,我急忙轉身去端了盞冰酥烙,親手侍奉他用膳。

在外向來如冰山的沈雲初,神情柔緩得不像話。

我趁機道:「聽聞廣福寺僻靜清幽,是避暑的好去處,兄長明日休沐帶綰兒去吧。」

沒聽完,他就開始拒絕:「皇上剛登基,外面還有動亂。」

我搖著他胳膊撒嬌:「求你了好兄長,綰兒在府中憋悶,胳膊上都熱起了紅疹子。」

我撩起衣袖,露出白嫩細膩的臂膀。

自從知道沈雲初與我沒有血緣關係,這樣的事做起來倒順手很多。

他看迷了眼,被我哄著鬧著只好答應,但還是叮囑我戴好面紗,不要與生人接觸。

一路上,我心裡忐忑,又問了一遍小雀可有按我叮囑做。

小雀點頭:「表小姐說不能用府中銀子讓大人知道,奴婢特意跑到南城區當了那根簪子,買的是最好的茯苓。」

「不過,奴婢沒聽府中說過大人愛吃茯苓膏啊。」

我撩起車簾往外看,馬車已走到廣福寺的山腳下,人跡漸稀,路邊只余幾個賣果子的老農。

老農戴著寬大的草帽,汗衫下露出的臂膀粗壯。

一看就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農家能養出來的。

我放下車簾輕笑。

沈雲初愛不愛吃不要緊,重要的是宋昭最喜歡我親手為他做糕點。

三十個宋家軍都死了,宋昭怎麼會不起疑。

拿去當的簪子是他所贈,茯苓膏是他愛吃的。

我在賭,賭他一定在找我。

沒讓我等太久,外面傳來宋昭的聲音。

車夫應該是收到信號,轉了方向避開宋昭。

沈雲初二人的交談聲我聽不真切,乾脆探出頭喊道:

「兄長,發生了何事?」

宋昭縱馬奔來,帶著怒意:「沈雲初,???你還說你未見過綰兒,分明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沈雲初也追來阻攔,兩人的護衛各自幫自己主子,場中一下就亂了起來。

我趁機把車夫踹下馬車,拔下簪子扎在馬屁股上。

馬兒受驚,帶著我和小雀狂奔,宋昭和沈雲初急忙營救。

紛亂到鬧市,宋昭才控制住馬車,將我救了出來。

「綰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穩住身形,摘下帷帽朝他拜謝。

周遭一片贊和聲。

「好俊的姑娘!」

「這是誰家的???姑娘,真是天姿國色。」

沈雲初面色大變,拉住我想擋住容貌。

可已經晚了。

端王走近問沈雲初:「沈大人,這位姑娘是?」

不等他回答,宋昭便道:

「她是沈雲初的胞妹,月前剛從瀘州來的都城。」

沈雲初臉色慘白,咬牙道:

「是,這是臣的妹妹。」

端王哈哈大笑,拍著沈雲初的肩膀:

「你妹妹傾國傾城,以後會有大造化的。」

他的話應驗得很快,三日後我被封為端王側妃的聖旨傳來。

不愧我如此辛苦謀劃。

11

沈雲初在我院外來回打轉,直到月黑風高還如尊石頭般站在那兒。

我困得直打哈欠,可又不敢睡。

揉了揉眼睛,讓人把沈雲初叫進來。

他一進來就聽到我的嗚咽聲,急得走到床邊安慰。

「綰兒,我明天就去請旨拒婚,你不能嫁給那個紈絝王爺。」

我抽泣著轉過身,露出半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兄長不可,抗旨是大罪,綰兒不願看見你為我被皇上責罰,怪只能怪綰兒命不好。」

我耗盡心力才達成目的,可不能讓他壞了我的好事。

他頭一次露出憤恨的神色:「要是我職位再高些,他怎敢這樣直接去請旨!」

皇上登基,沈雲初立下了汗馬功勞,按理說官職不會低。

可到封官時,他只得了個五品的閒職,連以往的手下都比他官位高。

我也恨,要是他官位再高些,我怎麼會只是個側妃!

謀來謀去,還是給人當了妾室。

我擦乾眼淚,紅腫的眼睛看起來更加可憐。

「不怪哥哥,當今皇上生母出身不好,在世時被那些家世好的妃子欺負,弄得皇上現在總看不慣世家,哥哥是被洛陽謝氏連累了。」

沈雲初垂下眼睛,似是在自言自語:

「謝氏乃是我外祖家,雖是跋扈欺壓百姓,但我又能如何?」

我撇撇嘴。

當初可是他在我床前說的。

謝家無情,哪怕是庶子,他也是世家大族的子孫。

結果被謝家家主隨意抱到芝麻小官家裡。

若不是偶然得知,自己就要一輩子困在小城裡。

好不容易借著謝家的勢進了書院,卻處處被人看不起,而謝家子弟卻能平步青雲、步步高升。

他如何能不恨謝家。

「兄長要是大義滅親,再請求皇上審判過後留外祖一條性命,旁人只會贊你正直寬厚。」

沈雲初沉默很久,摸著我的頭髮道:

「綰兒,兄長都是為了你。」

我心內冷笑,把由頭推到我身上,他就可以毫無愧疚地踩著疼愛他十幾年的外祖一家往上爬。

平日裝出端方君子模樣,其實骨子裡跟我爹一樣自私。

隔日,參奏謝家的摺子就遞到了御前。

其中夾雜整理好的罪證超百餘條,沈雲初早就不知查了多少時日,就等著送上去呢。

他在御前聲聲泣血,求皇上看在外祖年歲已高,留他性命。

皇上允了,謝家上下幾百口人包括襁褓中的嬰孩,就只留下年過七十的謝家家主。

老頭面對全家上百具屍首,還得叩謝皇上聖恩。

沈雲初去接他,挨了好大一巴掌。

「畜生,你好狠的心,這可是你的骨肉血親啊,我等你的報應!」

沈雲初恍恍惚惚回來,又如石頭一樣站在我院裡。

這時我已經能嫻熟地安慰他。

「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

沈雲初升官了,升了中書令,名副其實的天子近臣。

端的是春風得意。

我很嫉妒。

論大義滅親,我可比他狠多了。

只是我這側妃的旨意是不能改了。

不過兄長官位高了,我在王府的腰杆也能挺直些,等再生下小世子,未嘗不能抬成正妃。

我出門採買嫁妝時,多日不見的宋昭攔住了我。

12

「綰兒,你怎能嫁給端王,你忘了我們在瀘州的日子嗎?我們可是約定要相守一輩子的!」

我心下一緊,忙四下張望。

幸好天氣炎熱,路上沒幾個行人。

不然這番話傳揚出去,我只能一條白綾弔死謝罪了。

面前之人還在滿臉痛苦地看著我,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有預感,要是不把他糊弄過去,會給我引來大麻煩。

無奈,我引他到了附近茶樓談話。

醞釀了片刻,一進雅間我的眼淚如絲線般滾落。

宋昭到嘴邊的質問,一下子咽了下去。

「綰兒別哭,看見你的眼淚我心都要碎了,你一定是有苦衷,是不是沈雲初逼你的?」

我抽泣了好一會兒,等他猜到我心坎里才開口。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你難過,我亦心如刀割。」

「只恨綰兒一介女子,身不由己。」

「今生我們有緣無分,若有來世……」

話不用說太明白,宋昭已有了論斷。

他指節捏得嘎嘎作響,用力捶在桌上,唬了我好一跳。

「沈雲初,好一個偽君子真小人,哄騙我說你身故,暗地裡送你攀上端王,我同他勢不兩立!」

我點????點頭,又裝作害怕地慌忙搖頭,乞求道:

「兄長已升任中書令,昭哥哥,你千萬別為了我得罪他。」

宋昭更氣了:「我宋家還不至於怕他一個小小文官。」

「綰兒知道昭哥哥有勇有謀,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丁點傷害,綰兒對昭哥哥的心意天地可鑑。」

「若不是我娘臨死前要我好好活著,我在接到聖旨的那刻就想自盡,嫁給旁人我是死都不願,可亡母之命不得不從。」

我哭倒在他懷裡,痛不欲生。

宋昭果然對我心疼不已,連連安慰,發誓要為我報仇。

這可不行,沈雲初現在是我最大的靠山,他還不能倒。

我急忙抽噎著道:「也莫怪兄長,他收到你的來信氣壞了,說沈家女絕不為妾。」

「昭哥哥,綰兒誰都不怪了,你也莫怪劉嬤嬤多事,奴才們哪個敢不聽主子的吩咐。」

不動聲色上眼藥這種事,我可是手到擒來。

臨走時,宋昭已是憋了好大一股火氣。

對我,他只有心疼,對沈雲初,他顧及頗多。

能發火的,便只有百般寵愛他的母親,和沒甚大用的劉嬤嬤了。

聽完全程的小雀恨不得自己隱身在角落裡。

這幾日她嚇得夠嗆,本以為我是前來投奔的表姑娘,日後會成為府中女主人。

可沒想到我竟是個真小姐,想起她接手的鴛鴦玉佩,那變了味的兄妹情誼,就止不住渾身戰慄。

恐怕夜裡都不敢閉上眼睛,生怕自己被殺人滅口。

今日又聽到這些,可憐的小雀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用團扇輕拍她的腦袋,小雀回過神立馬跪地求饒。

往日總是嘰嘰喳喳,現在嚇成這樣,我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莫怕,你替我辦好事,我總能保你的。」

小雀連磕好幾個頭謝恩。

我扶起她來,耳語道:

「告訴兄長,宋昭幾次逼迫於我,還有,夜裡請他來我屋中一敘。」

13

回想小雀當時驚恐的表情,我笑得差點止不住。

虧得我機靈,往眼邊抹了些玫瑰水,香氣四溢又刺得淚水直流。

沈雲初來時,就看到了眼睛紅腫、楚楚可憐的我。

怎麼看怎麼無辜。

從我鬧著要出門,正好遇見宋昭時,沈雲初就起了疑心。

但我這麼溫柔純善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心機。

我仰頭看著沈雲初,苦笑道:

「宋昭家中勢大,幾次拿兄長要挾我,王府波譎雲詭,又是另一個苦海,我不想嫁入王府,可又怕抗旨牽連兄長,這一生都如同浮萍飄零,兄長,我該怎麼做才對呢。」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鑽進他懷裡,尋求依靠。

他頓時什麼都不想說了,抱著我的手微微發顫。

一狠心,我拿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淚水盈滿眼眶,卻貪戀般地看著眼前人。

手指瞬時撫摸上沈雲初的眉眼嘴唇,像是要把他刻在心裡。

最後手指落下的瞬間,淚水滑下。

「我只求兄長,別忘了綰兒。」

從他不敢置信到欣喜若狂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這次的戲我演得實在不錯呢。

示弱的效果很好。

他誤以為我也對他情根深種,發誓等他登上高位救我出王府。

想起他發完誓後,還期待我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樣子,我真的差點沒忍住。

大概男人們都覺得女人最在乎承諾了吧。

我有些疲倦,不想再虛與委蛇。

但想起馬上要進王府,我大發慈悲地裝了裝樣子。

沈雲初立馬覺得自己是要拯救我的天神,恨不得將家產都送給我。

那我就只能勉為其難地帶著他陪嫁我的九成家財,和宋昭送來的大筆金銀財寶。

不得已嫁入了王府。

我早打聽清楚,皇上膝下的幾位皇子後院都滿了人,唯有這個最小最放蕩不羈的端王還未娶親。

他喜愛詩詞歌賦、音律舞蹈,不去朝中當值,日日在街中遊蕩。

偏偏皇上寵他。

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說,有時荒唐的要求也都允他。

剛知道這些時,我便意識到這是幫我跳出泥潭的最佳人選。

幸好,他沒辜負我的期望。

他愛美人,而我論容貌在都城也排得上名號,又添了幾分世家貴女所沒有的纖弱柔美,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憐惜。

端王很是喜愛我,三朝回門時親自陪我回去。

這是正妃才有的禮儀。

後院有侍妾八人,最高位分不過是個奉儀,不管心底如何想,面上都是尊我敬我。

端王連寵了我一月,情到濃時,他許諾我生下小世子就為我請封正妃。

那可是正一品的王妃。

想想我就狂喜不已。

爹爹啊爹爹,你遞刀讓我自盡時,可料不到我有如此造化吧。

我花了重金請來名醫為我調養身體,各種名貴藥材不知用了多少,後院還是我受寵最多,可入府半年我還是沒有身孕。

眼看端王要過二十歲生辰,聽聞皇上有意為他立長平侯長女為正妃。

我最受不得上面有人壓著,急得在屋中砸了好幾套茶盞。

小雀勸道:「娘娘莫急,才半年而已,那些侍妾最早的都進府五六年之久,一個傳出孕信的都沒有。」

我一愣,確實是這樣。

旁的王爺二十歲時兒女都會念三字經了,唯有端王膝下空空。

我摸著下巴篤定道:「我知道了,不能生的是王爺。」

小雀跟在我身邊膽子大了許多,聞言只是手抖撒了些茶水,就立馬去關門。

「娘娘,可別讓外人聽見。」

我不在意地擺擺手,聽見也不怕,這府中其他姬妾恐怕也早有懷疑。

再說我向來出淤泥而不染,端王就算聽見傳言也不會想到我身上。

我嫌棄地扯了把身上的月白衣裳,上面只繡著幾枝白梅,素得寡淡。

為了保持人設,我最喜歡的紅衣都許久沒穿過了。

嫁進端王府成了側室,就更不能穿大紅衣裳了。

小雀見我不高興,忙拿出我往日最喜歡的奇珍異寶。

我撿了兩根金簪把玩,到底心頭煩悶。

女子活在這世上艱難,在家時靠父母,出嫁靠夫君,老了靠兒女。

可我娘早逝,爹爹遇難就要捨棄我。

夫君現在看來還好,獨寵我一人,可色衰而愛弛,我總得有個兒女傍身。

萬一真是端王不能生,那我後半生可怎麼過啊。

唉,我想過好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啊。

想到這,我挑出匣子最底的玉蘭簪,遞給小雀。

「傳給宋小將軍,你知道該說什麼。」

14

戲樓是我常去的地方,我熟稔地走了後門,進了宋昭所在的雅間。

甫一進門,宋昭就抱住了我。

「綰兒,我想你想得都快瘋魔了。」

這半年,他屬實不好過。

宋家那些破事我早已聽聞。

傳言宋昭在婚事上和宋母起了爭執,屢次違逆母親,還讓人打了她身邊嬤嬤板子。

母子倆劍拔弩張,成了都城茶餘飯後的趣事。

看來上眼藥的效果極好。

不過我才懶得聽他講自己的煩心事兒。

我揉了揉眼睛,哽咽地打斷他:

「這半年間,我度日如年,只想著能見到昭哥哥才熬了過來。」

才不是。

我躺在金銀珠寶上睡覺,簡直樂不思蜀。

宋昭果然心疼得要命,各種好話不斷,言語間還透露出後悔之意,不該上了那劉嬤嬤的當。

誰的奴才就代表了誰。

宋昭啊,這是怨上他母親了。

呵,男人果然是賤東西。

他怎麼不怪自己耳根子軟、搖擺不定,錯永遠怪在別人身上。

不過也多虧他這樣,我才能輕易地把他約出來。

這半年躲著他,他早就受不了了。

幾句溫言軟語,他就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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