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夕完整後續

2025-08-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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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奕身上泛著苦澀的煙草味截然不同。

「哥哥,這算不算報酬?」

林照貼著我的額頭,語氣沉沉:「姜瓷,你學壞了。」

說不上是出於報復,還是某種意亂情迷。

剛才在樓下喝的酒,好像這會兒才上頭。

我有些模糊地開口,「你不抽煙嗎,哥哥?嘗起來很好吃……」

他喉結猛地滾動兩下。

托著我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抽過。」

「怕你要親我,所以戒了。」

11

不知道林照是怎麼安排的。

第二天的訂婚宴,變成了一場商業晚宴。

很平靜地結束了。

我回公司上班前,林照拿過我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

「有事聯繫。」

他說,「你解決不了林奕,就交給我。」

但我能從朋友圈裡看到。

這些天,因為上輩子的事,白舒雅噩夢連連,不得不頻繁地去看心理醫生。

林奕一直陪著她。

想來是沒空管我的。

我禮貌地道了謝:「謝謝哥哥,不過應該是不需要了。」

「你可真是……用過就丟。」

林照伸出手,似乎又想像很久之前那樣,在我發頂揉兩把。

但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我的意思是,沒事的時候,也可以聯繫我。」

那天下午,林奕找到我時,表情難看極了。

「你長本事了,姜瓷。」

「我們倆的事,為什麼要去找林照幫忙?你不知道我跟他有仇嗎?」

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表情。

只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本來就跟林照更親近啊。」

「到林家之後,我一直都叫他哥哥呢。」

林奕瞪著我,片刻後,忽然笑了。

「怎麼,又看上林照了?」

「也是,林家的公司都給他接手,和他在一起才叫一步登天。」

林奕嘲諷地說,「可是姜瓷,你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林照就算跟你說過什麼,也只是哄你玩玩而已。」

「真以為他會像我一樣,答應娶你過門?」

他忽然拽起我的手腕,幾乎是強行把我塞進車裡。

然後驅車,來到市中心一家酒店。

六十八樓的宴會廳,暗香浮動,燈光璀璨。

被眾人簇擁的中心,是西裝革履的林照,和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姿態親昵的女人。

我陡然愣在原地。

耳畔,是林奕滿是嘲弄的聲音:

「看見了嗎?那是周家的大小姐,周錦薇。」

「林照這次回國,就是專程來跟她訂婚的。」

……

12

不遠處衣香鬢影。

林照站得筆挺,和人交談不疾不徐,唇邊的弧度禮貌得恰到好處。

哪怕這些年我拚命追趕,似乎還是沒法做到他這樣的從容。

林奕沒從我臉上看到他預想的失魂落魄,又開口:

「姜瓷,你不用強撐。如果你肯跟我認個錯,我還是願意娶你……」

我轉頭,平靜地看著他:「這能證明什麼?」

他微微一愣。

「你哥有未婚妻還來招惹我,就能證明你是個好東西了嗎?」

我扯了扯唇角:「跟你退婚,是我獨立的決定,和林照無關。」

「你和白舒雅在衣帽間做出那種事,才是真的不知廉恥。」

林奕眼神發沉。

片刻後,忽然冷笑。

「不知廉恥?那你背著我和林照勾勾搭搭,又算什麼——」

「姜瓷。」

林照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林奕接下來的話。

我轉身,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我身後。

「你怎麼過來了?」

他目光直直地凝視著我,

「不過既然來了,我帶你見幾個人吧,以後你工作用得到。」

說完,他遞給我一杯香檳,帶著我往前走去。

自始至終,沒有看過旁邊的林奕一眼。

「林照!」

林奕伸手攔住我們,「你要帶著我的未婚妻去哪?」

「未婚妻?」

林照微微挑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姜瓷的婚約,一個月前就已經解除了。」

「以及,據我所知,白小姐正在被前男友糾纏,需要你去英雄救美。」

林奕步伐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臉色一變,轉過頭,急匆匆地離開了。

沒有再看我一眼。

林照沖我勾了勾唇角:「走吧。」

我原本想說點什麼,餘光卻看到,周錦薇已經走了過來。

她穿著香檳色的禮服裙,頸上墜了串瑩潤的珍珠。

一種從容的、落落大方的美麗。

我眨了眨眼,把心頭泛起的那點微妙的酸澀壓下去:

「……哥哥,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不打擾你了。」

才走了一步,林照的聲音就在我身後響起。

慢條斯理,卻好像壓抑著怒氣。

「怎麼,林奕帶你來,你就願意。他一離開,你就跟著有事了?」

「他去救白舒雅,你也要跟著去?」

語氣實在算不上友好。

我停步,回頭看著他:「和林奕沒有關係,退婚之後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我要走,只是不想打擾你和未婚妻相處,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保持距離,畢竟——」

話沒說完。

「什麼未婚妻?」

林照側頭看了看他身邊的女人,「你是在說——她?」

​‍‍‍​‍‍‍​‍‍‍‍​​​​‍‍​‍​​‍​‍‍​​‍​​​​‍‍‍​‍​​‍‍‍​‍‍‍​‍‍‍‍​​​​‍‍​‍​​‍​‍‍​​‍​​​‍​‍‍‍‍‍​​‍‍​​‍‍​‍‍‍​​​‍​​‍‍​​‍‍​​‍‍‍​​​​‍‍‍​​​​​‍‍‍​‍‍​​‍‍‍‍​​​​‍‍‍​​​​​​‍‍​‍‍‍​‍‍‍‍​‍​​​‍‍‍​​​​‍‍‍​‍​‍​​‍‍​​​‍​​‍‍​​‍​​​‍‍‍​‍‍​‍‍​​‍‍​​‍‍‍​​‍​​‍‍​‍‍‍‍​‍‍​‍‍​‍​‍​‍​‍‍‍​‍‍‍‍​​​​‍‍​‍​​‍​‍‍​​‍​​​​‍‍‍​‍​​​‍‍​‍​‍​​‍‍​​‍‍​​‍‍‍​​‍​​‍‍​‍​‍​​‍‍‍​​‍​​‍‍‍​​‍​​‍‍​​​​​​‍‍‍​​​​​‍‍​‍‍‍​​‍‍‍​​‍​​‍‍​​​​​‍​​​​​​​‍‍​​​‍‍​‍‍​‍​​​​‍‍​​​​‍​‍‍‍​‍​​​‍‍‍​​‍​​‍‍​‍‍‍‍​‍‍​‍‍‍‍​‍‍​‍‍​‍​​‍‍‍​‍‍​‍‍​​‍‍​​‍‍​‍​​‍​‍‍​‍‍‍​​‍‍​​​​‍​‍‍​‍‍​​​‍​​​‍‍​​‍‍‍​​‍​​‍‍​‍‍‍‍​‍‍​‍‍​‍​‍​‍​‍‍‍​‍‍‍‍​​​​‍‍​‍​​‍​‍‍​​‍​​​​‍‍‍​‍​​‍‍‍​‍‍‍​‍‍‍‍​​​​‍‍​‍​​‍​‍‍​​‍​​​‍​‍‍‍‍‍​‍‍​‍​‍‍​​‍‍​‍‍​​‍‍​‍​‍‍​‍‍‍‍​​​​‍‍‍​‍​‍​‍‍​​‍‍‍​‍‍​‍‍​‍​‍‍​‍​‍​​‍‍​​​‍‍​​‍‍​‍​‍​‍‍​‍​‍‍​‍‍​​‍​​​​‍‍​​‍​​​‍‍​​‍​語氣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美麗優雅的周錦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誇張地聳了聳肩:「unbelievable。」

「如果我在周家辛苦打拚多年,最後就是為了跟這種老處男訂婚,還不如死了算了。」

13

夜空晴朗,彎月高懸。

我被林照帶到角落的陽台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剛才站在一起,林奕說你和她……」

「站在一起,是在跟人談林周兩家合作研發的一項專利。她是主要開發人員,需要做技術上的說明。」

林照低頭看著我,「對我這麼沒信心,林奕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你們站在一起。」

他氣笑了:「我現在還和你站在一起,你怎麼不說你是我未婚妻?」

我沒詞了。

只好閉嘴,沉默。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持之以恆地想把我從林家趕出去。雖然用的都是些拙劣又卑鄙的手段,但不得不說,有的還真奏效。」

說到這裡,他語氣帶上了幾分自嘲。

「尤其是,這手段裡帶上你的時候。」

我腦子裡思緒的線亂成一團,理也理不清。

到最後,也只乾巴巴地擠出一句:「什麼?」

林照卻不說話了。

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我,過了許久,才道:

「當初,你突然就跟我絕交,見了面連個眼神都欠奉,難道不是出自林奕的命令?」

我突然想起。

在林奕給我下了那樣的命令之後。

等林照回來,帶著他買的禮物來找我時。

卻被我拒之門外。

「不好意思,林照,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吧?」

他當時怔在原地,眼睛裡的光像是一瞬間就熄滅了。

許久才道:「所以,你選擇站在林奕那一邊?」

我沒有說話。

他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

我從回憶里抽離,發現面前的林照還是那樣望著我。

夜風拂過,他本該清冷無波的目光,竟然顯得溫柔纏綿。

像極了那個錯亂顛倒的夜晚。

其實我說了謊。

我沒有把他當作林奕。

那個晚上,林奕獨自驅車離開,去安慰失戀痛哭的白舒雅。

把我丟在大雨的街頭。

末班地鐵已經停運,我不捨得打車。

深夜才走回林家。

也許是淋雨前還喝了酒,思緒有點迷糊。

等我反應過來自己走錯房間的時候,沒上鎖的門已經被我擰開了。

屋內燈光昏眛,瀰漫著淡淡的檀木香。

還有某種……

不可言說的,荷爾蒙的氣味。

林照坐在桌前,臉和耳尖微微發著紅。

而他的手。

他的手。

林照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著我。

語氣裡帶了點咬牙切齒:「出去。」

我沒有走。

整個人像被點著了似的,有股火從心口一路燒到指尖。

借著那點其實並沒有影響到理智的醉意,我走過去,一點點俯下身。

後來的一切,都已經不在我的掌控之內。

只是在他問我的時候,一股塵封許久的羞恥驟然席捲了我全身。

我忽然想起被我刻意遺忘的,爸媽跳樓的原因。

14

從我有記憶起,我媽就在遭受著我爸有關貞潔的指責。

因為她在跟我爸談戀愛的時候,被人拖到鄉下的玉米地里侵犯過。

我爸總是喝酒,喝醉了就罵她髒。

說如果不是她蓄意勾引,鄉下那麼多女人,偏偏就挑上她。

被這樣指責了快二十年,我媽提了離婚。

卻被我爸四處造謠出軌。

她不堪其擾,終於拽著他從高樓一躍而下前。

留給我的日記里,還在竭力向我證明:

她被侵犯,不是她勾引的。

她沒有出軌。

她一直都恪守女人的貞潔和婦道。

她……

所以我一直覺得,對女人來說,性是一件難堪而羞恥的事情。

何況那時候,我受恩情脅迫,天天跟在林奕身後。

所有人都覺得我喜歡他。

家宴時都有人笑稱:「姜瓷剛來的時候,本來跟林照玩得挺好,現在也成了林奕的小跟班。」

「還是我們林奕魅力大。」

林照的生母過世不到一個月,他爸就把林奕的母親娶進了門。

所以,不僅是林奕和林照不對付。

林照和林家的其他人,關係都很微妙。

在他看來,我這個站在林奕陣營的人。

卻僅僅受慾望裹挾,就和他有了一個荒唐的晚上。

他也會像我爸,和村裡那些人指責我媽一樣,給我安上蕩婦的名頭嗎?

所以第二天一早。

趁著林照還沒醒,我就溜了。

……

「對不起,哥哥。」

林照盯著我,嗓音有點發沉:

「姜瓷,我寧可你說點別的,也不想聽到你總跟我道歉。」

他身後,夜風卷著絲霧般的月色吹進來。

整座城市的夜景帶著無數燈火,遙遙映入我眼中。

爸媽墜樓後,我的恐高變得愈發嚴重。

超過三層樓的高度,都會讓我渾身發抖。

是林照最先察覺到這一點。

和我一起去高處時,他都會很細心地擋在我身前。

讓我意識到,自己很安全。

此刻也是。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勇氣,讓我握住了他的手。

「那如果我說,那天晚上之後我逃了,並不是因為林奕。」

「你會願意聽這個嗎,哥哥?」

林照好像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目光寸寸下移,落在我與他交握的手上。

因為緊張,我喉嚨發緊,小指也蜷縮在他手心。

他忽然笑了,唇角彎起,眼睛裡好像落進了月光:

「姜瓷。」

「你最好,不要後悔。」

15

勞斯萊斯破開細密的夜風,停在別墅院子裡。

門才剛開,我就被林照扣著肩膀,抵在了玄關牆邊。

他很細心地用另一隻手墊在我腦後,沒讓我腦袋磕在牆上。

他壓低了嗓音:「說吧。」

房間裡一片黑暗,只有零星月光漏進來。

被剝奪的視覺里,其餘感官就變得更加敏銳。

「說什麼?」

「那天晚上之後,既然不是因為林奕,你為什麼不肯認帳?」

他說著,自嘲地笑了笑,「並不是只有林奕討厭我。」

「我也很討厭他。」

「你因為他就疏遠我,我會很委屈的……阿瓷。」

這一聲阿瓷,尾音放輕。

像是撒嬌。

把我的心泡在溫水裡,輕飄飄地發著昏。

我低聲開口:「我怕你討厭我。那天我走錯門,看到你在……所以沒忍住動了情。我只是不想你覺得,我行為浪蕩,只是受慾望驅使,就能和你做那樣的事。」

他微微皺眉:「誰這樣說你了嗎?」

「不……是我自己鑽了死胡同。」

慾望無罪,貞潔更是從不該成為束縛女人的牌坊。

可惜的是直到林照離開之後,我開始工作。

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才漸漸明白了這一點。

我揪著他的衣襟,把當初心裡那點幼稚的顧慮講了出來。

林照聽完,很用力地扣著我的腰,抱緊了我。

「你不明白,阿瓷。」

「你被那時候,那樣的我勾引到,我只會覺得高興,原來我的身體對你有著如此強烈的吸引力。」

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在昏暗的光線里一點點湊近。

「要再和我試試嗎?」

我眼睫劇烈地顫,鼻腔充斥著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木氣味,幾乎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不用擔心,每一步我都會問你,你有隨時叫停我的權利。」

他把籌碼全都交到了我手上。

以至於我完全忽略了,這是個甜美的陷阱。

在我緩緩點頭的下一秒,林照就湊得更近了些。

「可以接吻嗎?」

「好……」

「阿瓷,可以親你的肩膀嗎?」

「阿瓷,可以喝——」

我的臉一下子紅得發燙,慌亂地伸手去捂他的嘴。

「不要說了。」

他順勢咬住我的指尖,嗓音低啞,眼神裡帶著纏綿引誘的意味:

「為什麼不能說,你明明很喜歡。」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要覺得羞恥。阿瓷,你想要什麼,永遠直白地告訴我就好。」

「能勾引到你,是我的榮幸。」

他一邊說,一邊毫不手軟地,攻城略地。

我的臉伏在他肩上,嗓音裡帶著蝶翼般的輕顫:「哥哥……」

林照停頓了一瞬。

再開口時,嗓音輕微,卻暗藏著危險:「不是說嘗起來很好吃嗎?阿瓷。」

「再嘗嘗?」

窗外夜空清明。

屋內卻像淋了一場潮濕的暴雨。

漫長而滿溢。

16

多年練成的生物鐘,已經刻進了我的意識深處。

所以哪怕累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我還是習慣性睜開眼。

「再睡一會兒吧。」

林照遞了杯水給我,「抱歉,昨晚……失控了。」

我捧著杯子,想起某些片段,耳垂髮紅。

喝了口水,強自鎮定地轉移話題:「不睡了,最近項目排期卡得緊,要去上班……」

他盯著我的眼睛,突然笑了:「阿瓷,今天周六。」

「……」

他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去:「阿瓷,這麼努力,會覺得很辛苦嗎?」

「會,但你當初不是比我更辛苦嗎?」

我抿了抿唇,抬眼看著他,

「哥哥,我一直在拚命地往上走,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

「但不管怎麼努力,好像都達不到你的高度。」

他望著我,用八年前那種溫和包容的目光:

「我能走到今天,大部分是靠家裡從小的耳濡目染,和不遺餘力的幫助托底。」

「如果把我放在和你一樣的起點,結果是未知的。」

他伸出手,像當初那樣,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

「你很了不起,阿瓷。」

這時我才知道。

林照人在國外,卻一直沒有忘記關注我。

林奕對我橫眉冷對之後,他就會在家裡公司的事情上,給他找點麻煩。

我聽完,呆怔了一秒。

「原來哥哥也這麼……幼稚。」

「咳。」

他輕咳一聲,坦然地承認了,「在你的事情上,我總是不那麼冷靜。」

我的心跳驀然加快:「……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阿瓷。」

他搭著額頭,難得露出一點少年般的赧然,

「那天深夜,你闖進來的前一分鐘。」

「我還在,叫你的名字。」

17

我去上班的時候,在公司樓下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白舒雅。

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我本來不想理會,然而路過時,她卻主動伸手攔住我。

「姜瓷,你只是一個被林家收養的孤女。」

我停步,側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走錯地方了白小姐。林氏集團在城南,林奕最近住在老宅,如果你要繼續看心理科,從這裡往東三百米,坐地鐵九號線。」

她瞪著我:「前世我識人不清,你成功嫁給了林奕。這輩子我覺醒了,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你想說什麼?」

「跟林奕退婚,是你以退為進的手段吧?不然他那麼愛我,怎麼會因為你,遲遲不肯跟我確認關係?!」

最後一句她是哭著吼出來的。

分貝過高,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有熟悉的同事停步,熱心道:「姜總監,遇到麻煩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我搖搖頭:「沒事,這就上去了。」

我抬步要走,又被白舒雅一把扯住手腕。

她的衣袖滑落下來,露出手臂上交錯的紅痕。

我微微愣住。

她哭著求我:「姜瓷,我只有他了,如果林奕不保護我,我會死在沈進手裡的!」

沈進,就是她的前男友。

在白舒雅的敘述中,重生前,她就是不顧家裡人和林奕的反對,一意孤行地要嫁給他。

才落得被虐至死的下場。

我嘆了口氣:「白小姐,你比普通人多活了一輩子,還不明白,這事的決定權根本不在我這裡嗎?」

我受林家的恩情裹挾,對林奕那點微薄的喜歡哪怕消耗殆盡,還是不能理直氣壯地離開他。

林奕自我慣了,根本沒人能左右他的決定。

白舒雅愣怔地望著我。

我不再看她,轉身上樓,去公司上班。

直到下午,我和部門同事在會議室商量新競爭的項目方案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喧譁聲。

下一秒,會議室的門被人猛地撞開。

林奕沉著臉,大步走進來,直直走到我面前。

「姜瓷!」

話音未落,一個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我臉上。

其實疼痛並不是很強烈,比痛感更甚的,是在周圍同事目光下油然而生的羞恥感。

他質問我:「你把舒雅弄到哪裡去了?」

我覺得很荒謬:「她去哪裡了關我什麼事?」

「舒雅就是早上來見過你之後跟我失聯了!姜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一臉失望地看著我,

「舒雅都告訴我了,前世她之所以被沈進害成那樣,我還一無所知,都是因為你幫著沈進隱瞞。林家怎麼會養出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

「如果舒雅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我終於忍無可忍,看著林奕,抬起手。

還了一個更用力的耳光回去。

「我們已經取消婚約了,林奕。」

我面無表情地說,

「你和白舒雅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我沒有公之於眾,已經是顧念林家對我的恩情了。」

「別說白舒雅只是失蹤,就算她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林奕怒到極點,揚起手,又要衝我動手。

一旁的同事們終於反應過來,衝上去攔住他。

「你沒聽姜總監說嗎,你們已經退婚了,她和你沒關係了。」

還有個今年剛進公司的小姑娘嘀嘀咕咕:「什麼前世今生的,在演小說啊……」

我沉默地垂下眼。

想起三年前,林照出國後。

我畢業了。

林奕勸我進林氏集團工作,而我堅持要入職自己面試的公司,為此還和他吵了一架。

如今想來,才覺得慶幸。

如果那時候,我真的進了林氏。

今天他闖進來打我,也只會有一群人攔著,不許我還手。

我整理好微微褶皺的衣襟,重新抬眼:

「林奕,你這麼多年沒學會的生活常識,我好心教你一遍。」

「人失蹤了,你不該來找我,應該去報警,懂嗎?」

18

下班後,林照來接我。

他站在夕陽散落的霞光里,沖我彎起唇角。

直到看到我臉上的傷痕。

笑容瞬間消失。

他開口,嗓音很輕,暗藏鋒銳:「誰打的?」

「林奕。」

「他倒是長本事了。」

林照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有空來找小姑娘麻煩,還是最近的日子過得太順了,給他找點事做吧。」

掛了電話,他讓司機開車,到了一場商業拍賣會。

「那天本來說要介紹些人給你認識的,沒來得及。」

林照溫聲說,「正好今天他們也來了,我帶你認識一下。」

他借林家的勢創立自己的公司,早做出了比本家更出色的成就。

這群年長於他的合作對象,提起他都是交口稱讚。

有人多喝了兩杯,醉醺醺地問了句:「林總,小姑娘跟你什麼關係啊,這麼護著?」

林照擎著酒杯,輕輕地笑:「還在追。」

正好這時台上展出了壓軸商品。

是一枚收藏級別的藍鑽戒指。

林照毫不猶豫地舉了牌。

我被那價格後的一串零驚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

「如果是送我的,其實沒什麼必要,我不用……」

「你用,阿瓷。」

他側過臉來,看著我,「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那天晚上,你戴在手上的戒指,尺寸一點也不合適。」

這麼細微的地方,他也注意到了。

我怔怔地盯著他,心臟揣在胸腔里,克制不住地越跳越快。

我慌裡慌張地低下頭,掩住眼睛莫名泛起的酸澀。

落在暗處的那隻手,卻被他輕輕握住。

林照一手握著我,另一隻手從容舉牌,臉上的表情依舊沉著:「三千六百萬。」

漫長寂靜里,有人托著戒指送下來給他。

林照拿起來,動作輕柔地套在我手指上。

「不是別人不要,所以賭氣才送你的。這就是專門為你拍的,獨屬於你一個人的。」

「阿瓷,請你收下它。」

19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告訴林照:「白舒雅失蹤了。」

他皺了下眉,很快恢復了一貫清冷無波的神情。

「不用管她。」

見我表情微怔,他又補充了一句:

「白家的事本來就是一本爛帳,林奕非要糾纏進去,是他的選擇。」

「你離他們遠點,總是沒錯的。」

我總覺得,關於白舒雅,林照好像知道一些連林奕都不知道的事。

不過他不說,我也沒有追問的意圖。

只是低頭看看手上那枚光華璀璨的鑽戒:「要不我還是摘了吧?太惹眼了……」

「所以是又要拒絕我的意思嗎?」

林照的聲音里染上了幾分失落,

「阿瓷,我總以為,你和林奕結束了,我還有機會……」

我沉默了一會兒。

「哥哥,你這是在裝可憐嗎?」

「……被你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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