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映池月完整後續

2025-08-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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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季辰嶼的表情,僵住了。

眼中浮現出好像一腔怒火被水盡數澆滅的灰敗顏色。

腮幫子微微鼓動,像是在咬牙。

沉默半晌後,他終於說服了自己似的,艱難地張了張嘴:

「忘了吧鏡月。」

「忘了這場綁架,忘了那個男人。」

「忘記你們倆……」

話頭猛地頓住。

季辰嶼的嘴唇顫了顫,到底是沒說出後半句。

深吸了口氣別開臉,語氣更緩了許多:

「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想跟我結婚,可以。」

「除了愛情和專一,我都可以滿足。」

一瞬間,我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季辰嶼剛剛是說了句人話嗎?

他是不是忘了,當初是他主動招惹的我?

他向我表白,向我求婚是十六歲,不是六歲!

長大後,他輕描淡寫地掀翻承諾。

全然沒想過已經被招惹,愛上了他的我,該怎麼收回給出去的心。

就像一條被收養又被拋棄的流浪狗。

無措、委屈、悲鳴。

卻又很難再回歸到流浪的生活。

最終,潰敗在愛而想得的渴求之下的,扭頭追在了主人的屁股後面。

搖尾乞憐地想要重新得到曾經的溫暖。

其實……有時候這條狗也會想。

當初不如,就別收養我,別來招惹我!

「還是別了吧。」

憤怒、委屈等等情緒交織。

最後只剩下自找的無奈。

我垂下眸子,笑得平靜:

「別勉強自己。」

「我已經放棄啦。」

「不會再喜歡你,煩你了。」

「所以,真沒必要做這麼大的犧牲。」

「都過去了,以後你可以盡情去過你的瀟洒人生了。」

我這番話,說得真心實意。

可季辰嶼反倒對我這樣的聽話更不滿意了似的。

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莫名的慌亂。

語氣緊接著變得嘲諷又煩躁:

「說得倒是好聽。」

「不纏著我?這話你自己信?你做得到嗎?」

「做不到就別勉強,我又沒說非讓你從我世界裡消失。」

「我只是不能給你愛情,又不是……」

我的視線,定定地落在無名指根上。

那裡曾經一直戴著一枚戒指。

但摘下來其實不過三天,就連痕跡都不剩下多少了。

就像我一直抱著期冀,不願死心不願放手的過往。

說放棄,也不過就是那一瞬間。

「季辰嶼,我做得到。」

季辰嶼的眸子猛地眯了眯。

眸光深邃地盯了我幾秒後。

最終篤定了我一定會打臉似的,勾了勾唇:

「你最好是。」

「我必須是。」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池寂的臉,我笑了,「不然,會被揚骨灰的。」

15

這天之後,我信守承諾,最大限度地拉開了跟季辰嶼的距離。

不再隨時隨地地給他發各種有意思的東西。

也不再關注他跟任何人是曖昧,還是親昵。

更不再有事沒事地就出現在他面前。

連有他在的共同好友聚會,我都不去了。

期間季阿姨也察覺到了我的疏遠,給我發過幾次消息。

但幾次下來,便看出了我的態度,悠然地嘆了口氣:

「咱們終究是沒有婆媳緣分。」

一個多月後,聖誕節這天。

左培風來了我的陶藝坊。

看著我一臉平靜地指導著學員做陶,挑眉笑了笑:

「鏡月,這回認真的?」

「真不理那作死的渣男了?」

我「嘖」了一聲,拿眼神掃他:

「大過節的不在家陪自己老婆,來我這晃悠什麼勁?」

「不怕好不容易追回來的老婆又跑了?」

左培風的笑立馬沒了,隨手抄了個小泥糰子,輕輕丟向我的圍裙:

「我來關心我妹子。」

「妹子扎我肺管子?」

說完,又沒趣似的拍了拍手,從椅子上下來了。

將一份手寫的請柬放到了桌上。

淡粉色的紙張上,一手秀氣的簪花小楷。

一看就是他那位練書法的老婆自己寫的。

「我跟媳婦兒結婚三周年。」

「反正……辰嶼肯定會來。」

「你隨意吧,不來我也能理解。」

說完,左培風抱起身側的那捧玫瑰,沖我抬了抬下巴,示意要走了。

只是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我:

「鏡月。」

「辰嶼他心裡其實是有你的。」

「這一個多月,他看著過得瀟洒,新歡一個接一個。」

「但其實,經常就看著手機發獃,在等你的消息。」

「我倒不是替他說話。」

「是不忍心你多年的堅持眼瞅著真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卻又這麼錯過。」

「所以多嘴提一句。」

「具體怎麼選擇,看你,哥都支持。」

「你要想重新開始,哥立馬給你介紹新的!」

店門突然從外面被拉開。

迎客鈴發出清脆的「叮鈴」。

一身黑色羽絨服的池寂,伴著紛揚的雪花走了進來。

16

「麻煩讓讓。」

池寂淡淡地開口,聲音清冷。

左培風盯著他的帥臉正發愣呢,冷不丁回神,急忙讓開路,道了聲抱歉。

只是走出門前,又回頭看了池寂一眼,眼底露出一副思索的疑惑。

似乎是在回憶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下雪了?」我抬眉看了看外面,笑了,「聖誕節下雪,真應景。」

「嗯。」

池寂點頭,沒有說話。

只是趁著學員們都探頭看雪時,走過來俯身快速啄吻了我一下。

他的唇,冰冰涼涼的。

卻把我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嗔怪地輕輕打了他一拳,眼神兇狠。

幹嗎呢!

還有人在呢!

池寂卻撇唇挑眉,理直氣壯的樣子:

「作為你偷偷摸摸、藏著掖著的男朋友。」

「偷偷親你,是我的基本素養。」

「省得耽誤你哥給你介紹新的。」

我:「……」

「哪有藏著掖著?」

明明都光明正大談了一個多月了。

只是我最近為了避季辰嶼,見的人少。

沒幾個人知道而已。

牆上的時鐘,敲響六點的報時。

我對池寂歪了下頭,對學員們宣布了下課。

等到最後一個學員被父母接走,天色已經徹底暗了。

街邊亮著節日的氛圍燈,配合著紛揚的雪花,倒是平添一股浪漫。

池寂從背後擁住我,將我攏入懷中。

薄唇輕輕落在我的耳畔,嗓音磁性:

「氛圍都到這了。」

「偷摸約個會嗎?女朋友。」

嘖。

這人,沒完了。

17

晚上十點十分,我常年不怎麼活躍的朋友圈,更新了動態:

【聖誕快樂。】

【TO,某位陰陽怪氣求官宣的偷摸哥。】

而配圖,是我與某人十指緊扣的手。

18

左培風終於還是想起了池寂是誰。

池寂,二十五歲接任池氏的最年輕少東。

上位當天就宣布要翻了他老子的黑道舊路,金盆洗手,勒令整個池氏都不得再干任何白道之外的勾當。

並且憑著一己之力,在短短半年內,就讓零起點的池氏,躋身到了帝都排名前十五的知名企業。

這樣喋血風雲的人物,咋會出現在江鏡月的小小陶藝坊里?

總不見得是去學手藝吧?

手機嗡嗡震動,群聊里突然炸開了鍋:

【臥槽!江鏡月官宣了?】

【而且我發現了重點!他們牽手的背景是床!】

【晚上十點哦!這是住一起了?】

【是跟辰嶼嗎?】

【不是,昨晚辰嶼一直在我這喝悶酒呢,似乎等誰消息呢,盯著手機等了一宿。】

群里霎時安靜了幾秒,隨後有人默默地發了一句:

【不會是等江鏡月吧?】

消息莫名尷尬停在了最後這句。

對話框里再也沒有人發言。

左培風心裡一沉,急忙退出來翻開了江鏡月的朋友圈。

看到她纖細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後,瞬間抽了一口涼氣:

「嘶——完。」

「作死的渣男終於作死了。」

19

聖誕節後的第二天是個周末,陶藝坊不開門。

我從池寂的住處出來,沒有先回家,而是特地去了趟商場。

給左培風夫婦挑了份三周年的賀禮。

咳,捎帶手,還給某人買了條領帶,當作補上的聖誕禮物。

「叮——」

電梯門到了我自己住的公寓所在的樓層,而後向外打開。

我剛抬頭要邁步出去,眼前卻驟然撲過來一個黑影。

身體被重重推到電梯廂壁上。

我痛呼出聲,卻被霸道的親吻給堵了回去:

「唔!」

濃重的酒氣縈繞在鼻尖。

季辰嶼雙眼猩紅地捧著我的臉,近乎啃咬似的吻著我的唇瓣。

疼得我直皺眉:

「放——嗯!放開——」

我拚命地推搡著季辰嶼的肩膀。

在他的舌尖蠻橫撬開我唇齒的瞬間,重重地咬了下去。

「嘶!」季辰嶼吃痛,總算放開了我。

我半刻也不敢停留,邁步便跑。

可剛跑出來沒一步,手腕就被拽住了:

「我他媽能吃了你啊?跑什麼?」

季辰嶼死死拉著我,怒吼出聲。

我甩手就把手裡的禮盒全都砸到他頭上:

「那請問你剛剛是在犯病嗎?」

「是!」

季辰嶼抬腳將散落在地上的盒子踢散。

胸膛劇烈起伏,視線死死盯住我的無名指,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咬斷我脖子似的:

「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一夜沒回來?」

20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

「我去哪兒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季辰嶼的身體猛地顫了顫,伸手抹了把臉,眼神兇狠:

「他是誰?」

好熟悉的問題。

我抬起頭,靜靜看他,沒回答。

季辰嶼自己就已然意識到了,臉色變得煞白。

不知是醉意,還是怎麼的。

身體微微晃了下,手臂撐住了牆:

「是他逼你的?」

「沒有,我們只是在一起了。」

季辰嶼閉了閉眼睛,掩下眼底的崩裂:

「跟他分了。」

「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嗎?」

「行啊,我們在一起。」

「你跟他斷了,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說完,季辰嶼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對什麼無形的力量徹底妥協了一般:

「江鏡月,你贏了。」

「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我們在一起,以後我不會再有別人。」

哦,我明白了。

敢情他這當我昨晚的官宣。

是玩著手段,刺激他呢?

「季辰嶼,我不是你。」

「我分得清自己的內心。」

「我喜歡你,我就追得坦坦蕩蕩。」

「才不會幼稚到用找別人的方式,去論感情上的輸贏。」

季辰嶼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

手指向內蜷起,卻始終攥不成拳。

眼眶通紅,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

「不可能。」

「你明明那麼喜歡我。」

「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跟了別人。」

21

我扯唇笑了笑,語帶譏諷:

「嗐。」

「年少時的喜歡,哪能當真啊?」

不想再跟他扯皮,我說完便走到家門口準備開門。

密碼滴滴摁響。

開門的瞬間,身後卻響起顫抖的祈求:

「那我從現在開始重新愛你總行吧?」

「這次,換我追你。」

我慢動作一般地回過頭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早幹嗎去了?」

現在跟我玩扯平?

玩重新開始?

季辰嶼露出灰敗的神情。

突然就覺得難受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那時只是……還沒愛上你。」

「或者說。」

「是沒發現自己愛你。」

培風說得沒錯。

他是真的打臉了。

總說著自己絕不會後悔。

可當看到她牽著別人手的照片時,他卻悔得恨不得把那個男人撕了。

這是他的江鏡月啊。

一直跟在他身後,只要回頭就會在的江鏡月。

怎么半路就被別人拐跑了,贖不回來了呢?

「呵,成年人怎麼可能連自己想要什麼都看不懂?」

「不過是裝聾作啞的有恃無恐罷了。」

「愛而不自知這套說辭。」

「往往都是傻逼用來掩蓋自己貪心不足的藉口。」

電梯口,池寂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雙臂環胸靠在牆邊。

米色衛衣黑運動褲,居然莫名看著有點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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