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巴巴地抱著我:「對不起,都怪我,讓老婆受委屈了。」
我忍不住笑了,他這樣子要是讓他公司的人看到,高冷總裁人設要崩掉了。
「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睡吧睡吧。」
他湊近一步,拉過被子蒙著我:「老婆親親。」
我無語,本以為今天能休息一天呢。
第二天,顧雲霄早早拉著我去了寺廟。
他在寺廟虔誠跪拜,我仰頭看了一眼威嚴的金佛身,和他一起跪了下來。
我閉上眼,雙手合十:「也請菩薩保佑我的愛人長命百歲。」
10
本以為這事兒已經把趙寒錘死了,後續等律師消息就好了。
結果她沉寂了兩天後,突然開啟賣慘路線。她不僅沒有悔意,還貼上自殺的照片聲稱是被我們逼迫的。
【我從未承認過有原型,顧總想秀恩愛也不用拉我這種小作者出來。】
【我身體一直不好,最近因為被網暴,不得已住院治療。】
【我知道自己鬥不過某位豪門千金,不過我們底層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接下來我不再軟弱,我將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她發完後,數百營銷號開始轉發,怒刷詞條控訴我們欺負弱小,還把顧氏集團拉下了水。
我看到她的聲明都氣笑了,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很會玩文字遊戲,從來沒有明確說過顧霽和顧雲霄就是同一個人。律師表示,法律能懲罰辱罵過我的那些粉絲,但是趙寒極大可能逃脫懲罰。
趙寒不知從哪知道顧雲霄正處於接手公司的關鍵時期,一會兒一篇小作文,哭訴自己被網暴,被我們以大欺小。
顧氏高層紛紛打來電話,連顧雲霄的爺爺都來過問怎麼回事。
現在是顧雲霄接管公司的關鍵期,不能因為這種事情上熱搜,不然集團不會放心把企業交給他來管。
顧雲霄掛了爺爺電話後,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宰人。
我過去握住他的手,穩住他的情緒,問律師趙寒那邊怎麼說。
律師小聲答:「她說,如果顧先生願意跟初小姐分手跟她在一起,並承認這一切都是初小姐蠱惑的,她可以不再鬧了。」
顧雲霄已經冷靜下來,他聽罷,微眯眸子,冷笑一聲:「給她留了活路她不要,這是她自己找的。」
如果是以前,我會勸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我堅定和他站在一起。
「有我在,顧氏高層敢說什麼?我爸媽會教他們做人。」
這事兒鬧得這麼沸沸揚揚,顧家蠢蠢欲動的私生子怕是也參與了。
11
遠在國外的顧西西聽說後,氣得暴走。
「她是不是有病啊?
「當初她那個酒鬼爹打死的怎麼不是她啊?
「白眼狼,等我回去,我一定找到她打她一頓!
「你和顧雲霄在明不好出手,我沒事,我要讓她看看誰是爺。」
西西憤憤不平,隔著空氣來了一套拳法。
我被西西逗笑了:「我們是文明人,打她還會髒了我們手。」
笑後,勾了勾唇:「她不是恨當年我救了她嗎?這次,我把她爸親手送回她面前。」
顧雲霄頂著集團壓力,約趙寒見一面。
他讓律師代為轉達:「讓我為了你放棄我女朋友,趙同學總要有點誠意吧?
「我們都十年沒見了,我們至少見一面,我才知道怎麼選呀?」
趙寒以為顧雲霄動搖了,連忙答應說好,不過地點她來定。
她定在了高中母校旁邊的一家咖啡店。
見她上鉤,顧雲霄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一聲,眼底一片陰鷙。
趙寒約好時間後,還特意用小號發私信來嘲諷我。
【我就說他根本不愛你吧,你們不過是商業聯姻罷了。】
【只有我才是最愛他的,並且從不計較利益。】
【學姐,那天你不妨也來聽一聽學長怎麼選擇的吧?】
我笑了笑,回她:【好呀。】
手機亮了一下,手下的人已經查到趙寒她爸了。
當年趙寒他爸打死了一個傻子,人家不和解,他就被送進去關了十年。
他剛被關進去沒幾年,趙寒她媽就病死了,趙寒連夜把房子賣了,遠走高飛了。
他出來後沒地方住,現在正瘋狂找他閨女呢。
12
到了約定的那天,趙寒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小白裙出現在了咖啡店。
她見我先來了,挑釁地和我打了招呼。
「學姐,好久不見。
「當初走的時候,我就說我會回來的。
「為了和學姐坐在一起喝這杯咖啡,我奮鬥了十年,不過所有的累都值得了。」
她接過菜單,叫了三份咖啡和甜點。等東西上來,開始給我講她和顧雲霄獨有的回憶。
她故作鬆弛地靠在椅子上,笑著跟我說:「學姐不知道,學長曾經為了給我過生日,請全廣播室的人吃蛋糕吧?
「學長雖然很高冷,但總喜歡默默付出,我全知道。他見我沒喝過咖啡,就特意給了我一份。」
她提起往事,陷入甜蜜的回憶,看得我都不忍心打碎她的夢。
「是嗎?」我喝了一口咖啡,娓娓道來真相,「哦,你不知道吧,廣播室的小蛋糕都是我買來請大家吃的,不過借了顧雲霄的名義罷了。
「至於咖啡,那是顧西西買的。她熱衷這個,顧雲霄不喜歡喝,經常隨手送人或者扔了。」
她聽完,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捏著勺子的手也緊繃著。
她不信,哼笑一聲:「你少裝好人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什麼樣?
「你要真有那麼好,當年退學你為什麼不幫我?
「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的嗎?當年退學後,我高考失利,我媽也沒錢治病,我只好一邊打工一邊讀書。
「那天我發誓,我一定要賺很多錢,我要和你平起平坐,我要把所有的痛苦全讓你嘗一遍。」
她咬著牙傾訴她的痛苦,並把一切源頭都安在我身上。
以前知道她腦子病得不輕,現在看來更嚴重了,荒謬的言論聽得我都忍不住笑出聲。
「你高考失利怪我?你媽生病你也怪我啊?
「怪我什麼?怪我不夠聖母讓你繼續留在學校,還是怪我怎麼不拿出點錢給你媽看病?
「趙寒,做人做到你這麼不要臉的也是少見,顧雲霄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人。」
她目光死死盯著我,眸色越發狠戾,直到聽到我說顧雲霄不會喜歡她,蹭一下子站起來。
她沖我吼道:「初陽,如果你不是初家的大小姐,你以為我當年會爭不過你嗎?
「你也就是家世比我好點,比我早認識點學長,不然救學長的就是我。」
她不甘心地咬牙,她恨她糟糕的家庭,恨救顧雲霄的是我。
咖啡店店員聽到我們在吵架,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我笑了,抬眸看向她,問她:「你就這麼篤定,是因為我救了顧雲霄,所以他才喜歡我的嗎?
「按照你的邏輯,當初我也救了你,你怎麼沒喜歡上我呢?」
她被我問得啞然,果然對於這種不講理的人當然要更不講理一些。
過了片刻她反應過來,滿含恨意地哼了一聲:「我讓你救我了嗎?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讓我在學長面前出醜。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學姐,我馬上就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咖啡店的門被推開,一道男聲響起。
「既然你這麼恨初陽,那就滿足你的願望吧。」
顧雲霄高大的身影進入店內,一步步朝我們走來。
趙寒見他來了,立馬裝出乖乖小女生的模樣迎接他。
「學長,你來了。」
卻在看到顧雲霄背後的人,臉色當場變了,唇色一點點發白。
顧雲霄繞過來,過來護住我,柔聲問我有沒有事。
我搖搖頭,店外全是他安排的保鏢,真有危險他們第一時間就衝進來了。
13
「你們竟敢騙我?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趙寒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和顧雲霄,被保鏢攔了下來。
但眼下她無暇和我們斗,她看了她爸一眼,抓起包就想跑。
她酒鬼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可能再放過她,一個生撲上去。
「你個死丫頭,竟然趁我進去把房子賣了!
「老子每天睡大街,你卻在外面逍遙自在。
「你把老子的錢還給我,不然我打死你!」
趙寒她爸來之前又喝了酒,見到趙寒什麼也不顧了,對她又打又罵。
「聽說你出息了,賺了大錢,正好給老子買套房,以後每個人再給我五千塊錢。」
趙寒此時顧不了什麼形象,尖聲道:「你想都不要想!」
店員見這屬於家事也不敢上來管,一個個躲在遠處看著。
趙寒一把推開他,咖啡倒了,把她的白裙子潑得亂七八糟。
她趁著躲開的功夫,衝到我們面前。
她拉著顧雲霄救助,哭得可憐兮兮:「學長,你快救我,他會打死我的!」
顧雲霄看著她,無能為力地笑了笑,接著一把扯下她的手,後退一步。
「我可不敢,畢竟我老婆救了你,被你記恨了那麼多年。萬一我救了你,你恨上我怎麼辦?」
趙寒瘋狂搖頭,說:「不是這樣的。
「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恨你?
「初陽救我就是故意讓你看到的,其實她根本就不想救我。
「她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故意讓你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
顧雲霄譏笑一聲:「可你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用看你難堪的一面我也會不喜歡你。」
趙寒聽到後像被雷劈了一樣,她不肯相信,開始掰著手指講她和顧雲霄蛋糕咖啡的故事。
「你胡說!如果你對我沒好感,那我生日,你為什麼送我蛋糕?」
「因為初陽喜歡吃,廣播室每個人都有。」
顧雲霄像在講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趙寒不接受這個回答,喃喃道:「不是,你是因為知道是我生日,所以才請每個人都吃小蛋糕的。
「還有,你聽說我沒喝過咖啡,為什麼把手裡的咖啡送給我?
「你就是喜歡我,你只是迫於家族的原因才選擇她罷了。」
顧雲霄已經沒有耐心和她說下去,厭煩地皺了皺眉:「你的妄想症真是需要去看醫生了。
「還有,我真的很討厭喝咖啡,送你和扔垃圾桶在我看來沒任何區別。」
趙寒聽後整個人愣住了,瞳孔里是無盡的失望。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顧雲霄不喜歡她,依舊死命上來拉扯。
「你根本不愛初陽!你就是為了報恩!
「如果當年雪山我在場,我肯定也會去救你!
「憑什麼初陽要什麼有什麼?
「我哪裡比她差了?」
保鏢上前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