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覺得多生氣。一來那一耳光並不多疼,二來皇后已訓斥了,三來生氣真的太費精力。
上輩子做卡皮巴拉太久,真的情緒穩定,想生氣都難。
誰料我的平和並沒有給以後的生活帶來安寧,反而加劇了針對。
皇帝壽辰,我難得營業。找了戲班來宮裡唱戲為景博賀壽。
不料卻被暗害。戲班將皇帝往日被羞辱之事含沙射影搬上了台面。
景博怒極,雙眼充血,當場杖斃了唱戲之人,又將整個戲班打入牢中。
事後,我跪在地上向皇帝和太后單獨請罪。
「殊妃請的戲班,當真是特別。」太后慢悠悠開了口。
「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都不在了。也不知這含沙射影的陳年往事,到底是誰得知又泄露了出去,弄出這一台好戲!」
太后的目光如刀劍般刺向我。
「並非臣妾。」我抬起頭看向景博。
他卻低著頭,沒有看我。
11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朕就烹了你。」
「哦,記得多放點鹽。」
那日我與景博的對話出現在腦海里。
辯解太過麻煩,不信就不信吧
反正早死早投胎。
只是細細想來。
此舉一來可敗壞皇帝名聲,二來可離間我和皇帝之前的感情,三來可挑撥右相與皇帝之間的關係。實乃一舉多得。
背後計劃之人定所謀甚多。
且能知道景博曾將年少被欺侮之事告訴於我,皇帝身邊,必有眼線。
我需得儘快私下告訴景博。
我被太后下令禁足在自己宮中,宮門口重兵把守。
三日後,景博憑證據捉住了戲班事件挑唆嫁禍之人,林貴妃。
禍亂宮闈,構陷無辜,損壞皇室清譽,林貴妃罪不可恕,被景博就地誅殺,禍及了滿門。
但太后依然沒有解我的禁足。
景博也未提及此事。
我猜想景博是想藉機護我周全,之後怕是要有大動作。
12
這幾天我摸清了側牆外並無把守,趁著黑夜藉助工具一個人偷偷翻了牆頭。
熟門熟路來到了皇帝寢宮。
「王公公……王公公……」我在暗處輕聲叫喚。
王公公聞言,一把把我拉到了僻靜處。
「祖宗啊,太后不是罰你在自己宮裡帶著嗎?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景博讓我過來的。他叫宮女給我帶了話。」
「這……」王公公面露難色。
「王公公你就讓我進去吧,要不然景博問起我為何失約我怎麼回啊。」
「那……姑娘自個兒進去吧。咱倆就當相互沒有看到。」
拿我沒有辦法,王公公只得讓了步。
我推門進入,屋中的景博正握筆沉思著,見我進去冷哼了一聲。
13
「你不是在禁足嗎?怎麼到我這來了?」
「來不及解釋了,景博,你要小心,有人要對你下手。」
接下來我和景博說了自己的猜想。
「你和我說過的事我從未告訴過別人。雖然當年在場的人都死了,但還有另一個知情者,就是當年忽視你求救的太后。」
「這麼明顯的事情。你能想到的朕會想不到嗎?之前壽宴上的事和召你侍寢皆是為了提醒母后……」
我沒太明白他的意思:「宣我侍寢怎麼又和太后扯上關係了?」
「母后與左相沆瀣一氣,在朝中根系不少。當初你落水之事就和她脫不了關係。茹貴人是推你入水之人,我在壽宴上鞭笞她,又召你侍寢。本以為母后會有所忌憚。沒想到她變本加厲,屢次對你出手。」景博耐心解釋道。
「還有一點。對方能知道你將此事告訴過我,你身邊必有她的耳目。一會若是太后來了。你就要小心王公公了。今夜只他看到我前來。」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且原本給你值夜的應是專門的值夜太監。但之前我見過,是王公公在外值夜。」
景博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
「不用怕,有朕在。」他握住了我的手。
「你什麼時候見我怕過了?」我笑著予以回握。
「來人,把殊妃給哀家綁起來!」
「我竟不知道,哀家的命令如今竟像兒戲一般隨意了。殊妃,你忤逆媚上,該當何罪?」
很快有侍衛向我走來。
大晚上的,太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為了難為我也是煞費苦心了。
「殊妃奉朕旨意前來,何罪之有?」景博將我拉至身後,不急不緩出聲。
「你是被美色迷了心智,如今要公開跟哀家叫板了嗎?」
「兒臣不敢。晚上風寒,兒臣怕母后傷了身子。」景博神色一凜。
「但朕的人,也不是太后您想關就關,想綁就綁的。」
「今後殊妃就長居在我這太極宮之中,有兒臣看管著,想必母后也不會有異議了吧。」
最後太后一行悻悻而歸。
不得不說景博霸氣起來還是很迷豚的。
14
怕我不適應,景博特意宣了阿從一同進太極宮侍候我。
阿從自從進了太極宮一直戰戰兢兢。說自己經常看到茹貴人的鬼魂,話里話外勸我快逃。
我早覺她不對勁,但又不能確定她想幹什麼,是誰的人。
與其放她在暗處時時窺伺,不如將計就計順了她的心意,看看她究竟所圖為何。
當天午飯後,趁著大家睏乏,我表面順從,從她手上接過宮女的衣服,假意收拾了行囊逃出太極宮。
實則藏於暗處窺探,看她什麼時候出手。
是夜,我趁夜潛回太極宮,卻發現宮內無人看守。景博寢宮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我心下大驚,連忙入內。竟發現龍床上一片血紅,阿從被斬殺於當場。而一旁的景博捂著頭痛呼出聲,似頭疼欲裂。
看見我身背行囊,一副宮女打扮。
雙目赤紅的景博勃然大怒:「你也想逃開我嗎?」
15
「我沒有!」景博看起來意識狂亂,我一時竟無法解釋清楚。
景博突然站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到柱子上。
「為什麼你們都要逃開我?」
他的聲音偏執又瘋狂,手越收越緊,赤紅的眼離我越來越近。
我逐漸喘不上氣來。
「景博!你醒醒!我是阿殊。」
景博好似完全沒聽到我的話一般。
痛苦無狀,血幾乎要從眼睛裡流出。
整個人都要碎了。
我用盡全力掙脫開距離。
然後吻上他的嘴唇。
景博的吻迷亂又粗暴,唇齒廝磨間,血腥味布滿了口腔。
身上的蠻力卻逐漸卸去了。
頸間的力道鬆了下來,景博手扶住我的頭,不斷加深著這個吻。
我繼續溫柔地回應,一邊親吻,手伸至背後,一邊輕拍他的背。
仿佛在輕輕訴說。
我沒有走,我在呢。
16
景博的神智只恢復了片刻。
便又陷入迷亂中。
他手上力道復又加重,
轉而啃噬我的脖頸處,造出一處處紅痕。
不對啊,方才明明平靜了一些,怎又會這樣?
他呼吸聲漸促,身上灼熱,似一頭魘不知足的猛獸。
裂帛聲響起,我衣裙前襟被撕開,肩部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又被景博的吻灼得發紅。
不對。
景博這個樣子,怕是被下藥了。
再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趁他不備,一手刀敲在他後頸,把他敲暈了過去。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