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完整後續

2025-06-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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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好機會,錯過可就沒了。

這個御花園,去定了。

趙衍攙扶著我,來到御花園的門口。

我第一次見雪,難免興奮,玩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御花園深處。

「陛下,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他無奈地笑了笑,「都依你。」

「那你捂著眼睛不許動,我好了就叫你!」

他寵溺地拍了拍我的頭,「好。」

我確定他沒看,立刻在園中尋找能躲藏的地方,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吸引了我的視線。

我輕手輕腳地跑過去,靠在樹幹上躲好後,朝著趙衍喊了一聲。

「陛下,我好啦!」

趙衍放開手,朝著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這才意識到,雪地上有我的腳印。

真是百密一疏。

我儘量地藏好,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耳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帶著鮮血的腥臭。

我疑惑地轉過頭看去。

一隻銀白色的雪豹趴在鐵籠子上,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它張大嘴巴,發出怒吼聲,震耳欲聾。

我嚇壞了,腳底一滑,摔倒在地。

一股溫暖的暖流從雙腿間流出,染紅了雪地。

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我不記得自己昏睡了多久。

再次醒來時,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身體中徹底消失。

我怔怔地看著頭頂的紅色帷幔,一隻手輕輕地放在肚子上。

「小木魚。」

「我是娘親。」

小腹平坦,什麼都沒有。

趙衍沖了過來,他面容憔悴,聲音啞得厲害:

「阿漁。」

我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小木魚呢?」

「他怎麼不踢我了?」

他將我擁入懷中。

「阿漁,別這樣,孩子還會有的。」

脖頸處,傳來一片濡濕。

我終於後知後覺,孩子真的沒了。

心臟比想像中更疼。

明知他最後的歸宿就是如此,怎麼還會這麼難過呢?

我終於沒忍住,嚎啕大哭。

「陛下,我的孩子沒有了……」

「小木魚沒有了……」

他拍著我的背,哽咽道:

「阿漁,還會有的,小木魚還會回來的……」

他又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再次暈了過去。

12

短短几天,趙衍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失去孩子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

他本可以借著這個孩子,坐穩江山。

而現在,美夢破碎比失去孩子更讓他痛苦。

謝婉月被禁足在坤寧宮,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得離開宮中半步。

我很清楚,單憑一隻雪豹,無法徹底將她扳倒。

倒是趙衍,借著此事狠狠敲打了謝家一番,兵不血刃,就從謝家手裡奪回了部分實權。

畢竟,謝將軍送進宮的這隻雪豹,可並未經過趙衍的允許。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

現在這隻雪豹,直接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小皇子。

趙衍自然要把事情鬧大。

我們都在等一個契機。

很快,這個契機就來到了我面前。

許是天氣寒冷,我生了一場大病。

一碗接一碗的湯藥往下灌,卻總是不見好。

每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趙衍急壞了,卻束手無策。

只能讓人小心照料著我。

我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了金嬤嬤。

謝婉月一事,讓她也憔悴了許多。

畢竟這麼多年,她都是把她當親生女兒照顧的。

乍一見到熟悉的人,我掙扎著從床上起身。

她拍了拍外袍上的寒氣,急忙走上前攙扶著我在榻上坐著。

「嬤嬤……」

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

她握著我的手,眼眶濕潤。

「娘娘,身子要緊。」

我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咳咳……嬤嬤,本宮的孩子沒了,本宮也不想活了。」

她端來溫熱的茶水送到我的嘴邊。

我偏過頭,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嬤嬤,上次您讓我多加小心,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微微一愣,笑了笑:

「老奴不過是個奴才,不過是順嘴一說。」

我失落地低下頭,自顧自地道:

「御醫說,我肚裡的孩子,是個男嬰。」

「可他先天不足,便是沒有受到驚嚇,這個孩子也生不下來。」

我捂著嘴,眼淚順著指縫流到嘴角。

又苦又澀。

「嬤嬤,我這宮中,恐怕早已被安插了人,可憐我的孩子,可我入宮以來,與其他人相交甚少,我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誰要害我的孩子!」

她微微皺眉,一隻手止不住地顫抖:

「娘娘說,這個孩子被人下了藥,先天不足?」

我點了點頭。

「除了老奴送來的湯藥,娘娘可還曾吃過、用過別人送來的東西?」

我想了想,搖頭。

「娘娘再仔細想想。」

我按著額角,頭疼得厲害,什麼也想不出來。

她的目光在房間裡巡視,最後落到點燃的香爐上。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這是宮中一個丫鬟自製的薰香,有安神的效果,自從入宮後,本宮便一直在用,嬤嬤若是喜歡,本宮給您分一些。」

「哪個丫鬟?」

「杜鵑,她比我還小上兩歲,和我同是兗州人,聽說她是薰香……」

我停了下來,僵硬地轉過頭,拉著金嬤嬤的手,艱難出聲:「是薰香嗎?是薰香害死了我的孩子!」

「她是別人安排過來的,專門害我的!」

我哭倒在金嬤嬤懷裡,「可是誰!到底是誰要害我……」

她扶起我的身子,替我擦乾眼淚。

「娘娘,別怕,老奴會幫你的。」

我點了點頭。

「金嬤嬤,除了您,本宮不知道還能信任誰了。」

13

金嬤嬤走後,我迅速擦乾眼淚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

演戲可真累,尤其是哭戲。

彈幕又在我眼前滾動起來。

【大女主復仇爽文看著不快樂嗎?看什麼虐文!什麼甜寵文!女主你就是我的女王,趕緊搞事業】

【嗚嗚嗚,我能說我沒看懂嗎?】

【女主這一招可太高了,沒看懂的我來解釋:首先,女主引導金嬤嬤,以為孩子是被別人下了毒,才沒保住;其次,女主不經意間透露出香料的問題,這個時候,金嬤嬤自然就會認為毒是丫鬟下的;最後,女主說出丫鬟的名字,從金嬤嬤反應來看,這個丫鬟是皇后的人。那自然,金嬤嬤就會認為毒是皇后下的。】

【我明白了!金嬤嬤本以為皇后只派了自己,沒想到還留了後手,要置女主,也就是自己女兒於死地,任何一個母親都忍不了吧】

【挑撥離間,6】

彈幕說得沒錯。

不過這只是連環計中的第一計。

接下來,就要看趙衍的了。

三天後,趙衍秘密傳喚了金嬤嬤。

他毫不避諱地告訴了自己對謝家的仇恨。

「謝家勢大,朕雖貴為皇帝,但一直受制於謝家,登基五年,朕每時每刻都想將他們踩在腳底下。」

金嬤嬤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並無波動。

他並不在意,接著道:

「朝堂上如此也就罷了,如今他們還把手伸到了後宮,謀害了朕的阿漁和未出世的孩子!」

她的眼神終於有了幾絲波動。

「金嬤嬤,朕思來想去,你是最了解謝家的人。」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金嬤嬤的頭磕在地上:

「陛下,老奴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趙衍並不著急。

他從懷裡掏出一沓書信扔到她面前。

「金嬤嬤,看看吧,看看你忠心維護的謝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她抬起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地上的那一沓書信。

整個書房陷入了安靜。

落針可聞。

金嬤嬤的臉越來越白,搖搖欲墜,許久之後,她發出一聲怒吼:

「這不可能!」

「不可能!」

趙衍回到龍椅上坐下,運籌帷幄。

「當年之事,調查起來著實花費了朕不少心思。」

「十九年前,你和謝夫人同年生下一個女兒,那之後,你的心思就全放在了自己女兒身上,因此引發了謝夫人不滿。」

「朕可有說錯?」

她搖了搖頭,「夫人因為此事,確實和我爭過幾次。」

「隨著你女兒的長大,你把更多時間放到了女兒身上,還因此生出了離開謝府的心思,此事,你與謝老夫人說過,並獲取了她的同意。」

「不錯。」

趙衍接著道:「但你離開之前,你兩歲的女兒突然被人牙子拐走了。」

「但其實,是謝夫人找人拐走了你的女兒,只是為了讓你全心全意照顧她的女兒謝婉月,畢竟,像你這般忠心能幹的老奴,可不好找。」

「這些年,你也確實把謝婉月當作親生女兒疼愛,為她鞍前馬後,可是你自己的女兒呢?話還說不清的年紀,就被拐走,孤苦伶仃,受盡苦楚。」

「金嬤嬤,你可真可憐。」

她的眼神早已經失了焦,癱坐在地上,重複著「不可能」三個字。

趙衍下了最後一劑猛藥。

「這些證據,全部都是真實的,你若是不信,自可以去調查清楚。」

她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拾起證據,揣進懷裡,行了告退禮。

她一走,我便從暗室中走了出來。

趙衍急忙迎上來,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著金嬤嬤的背影,擔憂道:

「她會相信嗎?」

他攬住我的肩,用體溫溫暖我的身子。

「會的。」

「畢竟這些都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

謝夫人真是蛇蠍心腸,為了自己的女兒,不惜謀害別人的女兒。

這一出連環計,是在我的引導下,趙衍想出來的。

我不擔心金嬤嬤會掉鏈子。

畢竟這麼多年,支撐她活下來的就是失蹤的女兒。

如今真相大白,我很期待她的反撲。

14

金嬤嬤告了假。

明面上是為了謝婉月,回謝府一趟。

暗地裡……

趙衍派了暗衛跟著她,以便在暗中給她幫助。

但她在謝府三十年,早已取得了謝府的信任。

就連出入書房這種重地,都如入無人之境。

她只在謝府待了一天。

她前腳剛從謝府離開,趙衍後腳就帶人圍住了將軍府。

當天夜裡,整個謝府燈火通明。

謝將軍的書房中,搜出了龍袍和叛國通敵的書信。

證據確鑿。

趙衍勃然大怒,當即就把謝家所有人下了詔獄。

並趁著與謝家交好的世家反應不過來時,以雷霆手段收回了謝家手上的兵權。

偌大的謝府,一夜之間,以摧枯拉朽之速迅速崩塌。

清算完前朝,就到了後宮。

謝婉月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侍衛控制了起來。

她還不知道謝府發生了什麼事,囂張跋扈。

當趙衍把一眾證據扔在她面前時,她面色灰敗。

「這,這不可能!」

「嬤嬤,我要見金嬤嬤!」

趙衍揮了揮手,金嬤嬤就被人帶了上來。

謝婉月朝著她撲了過去:

「嬤嬤,怎麼回事兒?這不是真的!」

想來疼愛她的金嬤嬤,嫌棄地躲開了她,她森森地笑了起來:

「是真的,皇后娘娘,您的好日子,該到頭了。」

她猛地抓住她的頭髮,「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女兒!」

「她才那么小,你們都不願意放過她!」

謝婉月露出驚恐的神情,「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到她這副模樣,金嬤嬤哪裡還不明白。

從頭到尾,只有她被蒙在鼓裡。

謝家這些人,都在看她笑話。

既然如此,她還為他們保留什麼體面。

她把她扔在地上,跪在趙衍面前。

「陛下,老奴有罪。」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謝婉月這些年做過的惡事。

謝婉月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憤怒地朝著金嬤嬤撲過去,卻被侍衛用力地鉗制住雙手,不得動彈。

「本宮沒做過!」

「都是這個惡僕,與本宮無關!」

她失去了往日的高傲,像個潑婦般,破口大罵。

許是終於意識到謝家失了勢。

她垂著腦袋,冷笑出聲:

「趙衍,你好狠的心!」

「若非我爹,你以為你能坐上這個位子,坐穩這個江山嗎?如今你想卸磨殺驢,最毒帝王心!」

趙衍被她戳中心事,惱羞成怒:

「大膽!」

「事到臨頭你不知悔改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口出狂言!」

「來人,給我打!」

我看著身旁的男人。

無情最是帝王家,果真沒錯。

謝婉月被打得血肉模糊,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金嬤嬤臉上帶著快意。

她看向我,飽含深情。

「玉兒。」

旁人以為她在喊我漁兒,可我卻知道,她喊得是她女兒的名字,玉兒。

緊接著,她從袖中快速地拿出一把匕首,朝著趙衍沖了過去。

眼尖的太監急忙大喊:「保護皇上!」

我急忙擋在趙衍面前。

他面色大駭,「阿漁!」

但在最後關頭,金嬤嬤突然把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鮮血噴涌而出。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倒在地上。

嘴角含笑。

我知道,這是她為自己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

趙衍用力地抱住我,渾身發抖。

「阿漁……」

「你怎麼這麼傻!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要我怎麼活!」

我柔弱地笑了笑,「阿漁沒想那麼多,只想保護你。」

他伸出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

「阿漁……」

這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趙衍徹底愛上我了。

沒人會拒絕一個寧願捨棄生命也要護住他的女人。

金嬤嬤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戴著一個修補起來的玉鐲。

能清晰地看出,那玉鐲的成色一般,且斷成了三截。

她找來的工匠手藝著實一般。

就算是再好的工匠,也無法讓碎掉的玉完好如初。

彈幕上都在可憐金嬤嬤。

只有我並不可憐她。

她本質上,和謝夫人是同一類人。

自己的女兒是人,別人的女兒是根草。

我永遠也忘不了,前世她對我做下的一切。

給我灌下壞了身子的藥。

在我被趙衍捨棄後,她日日折磨我,拔掉了我的舌頭,讓我口不能言。

如今,她只是抹了脖子。

死得還是太輕鬆了。

15

謝家所有人,被當街問斬。

我的病好了起來,又恢復了從前。

趙衍天天黏在我身邊,讓我有些煩。

男人就是賤。

你巴巴地貼上去,他覺得沒意思。

等你覺得煩了,他又對你喜歡得不得了。

風傳花信,雨濯春塵。

立春那日,趙衍遣散了後宮所有人,立我為皇后。

朝中大臣全部反對。

他氣得摔碎了好幾套茶盞。

最後當著朝中所有大臣的面,說他子嗣艱難,但只有我才能懷上他的孩子,才算作罷。

大臣們議論紛紛,總覺得他在誆騙他們。

直到幾天後,我被診斷出身孕。

反對之聲一夜消失。

我這胎小心,趙衍更加小心。

日日守在我身邊。

為了表達我的關切之情,我讓紅葉熬了補身子的湯藥,日日都端給他。

但他許是憂思過重,身子反倒大不如前。

我只好加大了藥量。

我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比我懷小木魚的時候還要大得多。

直到御醫診斷,我懷的是雙生子。

趙衍高興壞了。

我擔心孩子還未出生,他就倒了下去。

只好暫停了那些補藥。

直到孩子出生後,是一對龍鳳胎。

孩子滿月後,我終於能鬆一口氣。

當天晚上,趙衍來找我。

我從桌上端過一碗湯藥,喂到他嘴邊:

「陛下公務繁忙,可得好好補補。」

他接過去,一飲而盡。

討厭的彈幕再次出現。

【救命,女主搞完女配,開始搞皇上了!】

16

麒兒和麟兒六歲那年,趙衍已經病入膏肓了。

他這幾年一直斷斷續續地生著病,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朝堂上的事情來不及處理,便都送到了我手上。

他剛開始還會教導我,後來就全權交由我來做了。

他生了病,性子愈發像小孩子。

整日黏著我,見不到我便要大喊大叫。

我輕聲安撫他。

他握著我的手,滿眼慌亂:「阿漁,朕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裡你為朕生了三兒兩女,最後卻壞了身子,悽慘死去,那幾個孩子,都被謝婉月養在名下。」

我替他蓋好被子,柔聲安慰他:「不過是夢罷了。」

他鬆了口氣,「是啊,還好只是個夢。」

他又睡了過去,我看向窗外。

夜裡落了雨,滿樹紅花,落了一地。

對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夢境,卻是我實實在在經歷過的一生。

麒兒和麟兒下了學,到書房來找我。

紅葉跟在身後,「小皇子、小公主,慢點!」

他們撲到我的懷裡,一個勁兒叫我母后。

麒兒早熟,他已經被立為太子,年齡雖小,但讀書刻苦,太傅也誇他天資聰穎。

至於麟兒,她倒是隨了我,性子歡脫。

趙衍近日時常回想起過去的日子。

清醒時,他就握著我的手:「阿漁, 等朕好了,我們一起回漁村。」

我點了點頭。

但我知道, 他不會好了。

他心心念念的漁村,是我做夢也想逃離的地方。

他以為的美好, 不過是我每天累死累活,才換來的短暫平和。

比起我, 他活得夠久了。

我前世不過活了五年。

可我讓他苟延殘喘了六年。

他老了, 憔悴了, 唯一能看的一張臉,也不再吸引我。

趙衍駕崩那晚,我陪著他用膳。

他精神好了許多, 應當是迴光返照。

他拿起筷子又放下,滿懷期待地看向我:「阿漁, 我想吃長壽麵。」

我早已經不下廚了。

他央求了我許久。

我被吵得沒了耐心,扔下手中的筷子, 正要生氣時,他突然消停了下來,討好地看著我:「阿漁不願意就罷了。」

臨死前,他心心念念的長壽麵, 到底還是沒有吃到嘴裡。

當天夜裡,他就不行了。

我坐在床邊, 親眼看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伸出手, 想要觸碰我。

我嫌惡地避開。

我陪他演了六年戲, 早已經累了。

如今麒兒和麟兒已經長大, 不再需要他了。

我恍惚想起前世。

我被關在冷宮, 沒了舌頭, 渾身凍瘡。

喪鐘響起,我拖著病體爬到冷宮門口。

透過硃紅色的大門,看到了掛滿白幡的皇宮。

有太監從門口經過, 他們說皇后的第一個孩子死了。

我原本想笑, 後來想起來,她的孩子是我生下的。

原來我拼盡全力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活了五年。

我嗚咽著哭出聲,可沒人聽得到我的哭聲。

我就那樣凍死在宮門口。

我看向趙衍。

他也在看我。

我想了想, 說道:

「陛下, 其實我從未愛過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 我就想弄死你了。」

「我陪你演了六年的戲,每次看到你那張臉,我就噁心得想吐。」

「六年, 我終於做到了。」

可惜他是皇上, 我不能把他折磨至死, 便宜他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像是在問為什麼。

我拿過旁邊的枕頭,捂在他的臉上。

他劇烈地掙紮起來, 但很快, 就沒了氣息。

我扯過被子蓋在他的臉上,轉身走到宮門外。

月明星稀,宜辦喪禮。

喪鐘響起……

景元十一年, 景帝駕崩,其子趙麒登基,皇太后江漁垂簾聽政。

備案號:YXXBre2vgP174vsM2YB90c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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