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他詐屍了完整後續

2025-06-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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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招聘我的人本來就是眼前這隻鬼?

世界有點玄幻。

他朝我伸手,

「走吧,許思舟。」

再一次聽見他叫我的名字,我有些發怔。

總覺得在記憶的某一處角落裡,似乎有人一遍遍這樣叫過我。

「許思舟。」

「許思舟。」

聲音清亮,帶著笑意。

不疾不徐,飽含深情。

我抖了抖腦袋。

你想什麼呢許思舟。

這世上唯一和你親近點就只有大姑,現在她還躺在病床上呢。

沒有其他人……會愛你。

但是有人等著你的錢救命。

11.

我本以為我和顧青舟會跟他父母住在一起。

畢竟,雖然他死了 5 年,可他畢竟是個未滿 18 歲的未成年人。

可沒想到,他媽媽給我和顧青舟單獨安排了個房子。

孤男寡女的,我覺得怎麼都不太好。

顧青舟自上而下斜睨著我,眼裡似笑非笑。

於是我瞬間悟了。

矜貴漂亮的小少年,壓根瞧不上我這根年老珠黃的狗尾巴草。

我就是人眼裡一陽氣製造機,可能連人都算不上。

「少爺……」

我脫口而出,又趕緊吞了回去,

「顧青舟,我需要做什麼?」

「繼續準備考試吧。」

顧青舟的家和其他所有人的家都不一樣。

因為客廳落地窗的旁邊有兩張課桌。

兩張前後放置的課桌。

就是高中時候那種最常見的原木色、白色支架的課桌,

甚至還不是嶄新的,有不少劃痕和抹不掉的塗改液,就像是從哪個高中教室直接搬過來的。

我努努嘴。

只能說少年品味當真獨特。

課桌上除了「行測」和「申論」的資料,竟然還整整齊齊碼了一大摞「司法考試」的材料。

我的目光從「法考真題書」掠過,不自覺垂了眼。

那時候……離司法考明明就只剩兩天了。

顧青舟說我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就能為他輸送陽氣。

沒什麼其他需要做的,繼續準備我的考試就行了。

他說得很認真,我也就信了。

顧青舟指定我坐在前面那張桌子上。

大多數時候他都趴在我身後的課桌上睡覺。

大概在冰棺里待了太多年,他似乎格外喜歡陽光。

偶爾他也會自身後湊過來,看我的試卷。

其實我的正確率如今已經很高了,可這人著實眼尖得很。

每每被他捉到。

修長的手指捏著筆,在空白處龍飛鳳舞地寫下幾處標記。

房間很靜,只有身邊少年低低的講解聲在耳畔響起。

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湧起,卻尋不著源頭。

我偏頭看他,顧青舟的頭髮長長了些,貼在耳際顯得有些乖巧。

可他的輪廓極深,左邊的眉毛中間有小小的截斷。

小時候聽說,這樣的面相大多在情感上很極端。

愛和恨都會深入骨髓。

顧青舟……也是這樣嗎?

「你看什麼?」

顧青舟注意到我的視線,抬眼看我,眼裡笑意深沉,

「愛上我了?」

我抓回卷子,有些心慌。

「小屁孩,你說啥呢。」

顧青舟身子向後,後腦頂著牆,低低地笑出了聲。

我茫然地盯著那隨著笑意上下滾動的喉間凸起,突然就紅了臉。

12.

半個月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自顧青舟的媽媽。

「今天是顧青舟的生日。我和他爸都忙,能不能麻煩你陪他過個生日?」

「……好。」

電話那頭的顧母似乎鬆了口氣,聲音也帶上笑意。

「我給他訂了個蛋糕。回頭讓人給你們送過去。」

我趕忙接了句,

「阿姨,要不您把蛋糕店地址告訴我吧,我自己去取。」

還能順便買個禮物。

就挺突然的這生日。

取蛋糕的地方離這裡很近,只隔了兩條街。

我推了推趴在桌上睡得很沉的顧青舟,

「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他含含糊糊地應了句,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說起來這還是我這大半個月以來第一次出門。

我拿完蛋糕後在旁邊的樂高店買了個汽車模型。

男生應該都喜歡這東西吧?

很貴,肉疼。

在拎著蛋糕走回去的路上,突然一輛風馳電掣的跑車徑直闖過紅燈直直向這邊竄來,敞開的車廂里 DJ 音樂震天響。

一地血色。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被拖行了數十米的長長血痕,鮮紅濃郁的血跡直直透過視網膜一路扎進靈魂深處某個被禁錮的地方,翻湧、攪動。

我緊緊抱住自己,身子不住地發著顫,只覺得這一地血跡仿佛什麼巨獸吞噬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在猙獰咆哮。

下一刻,世界都安靜了。

我被緊緊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眼前顧青舟焦急驚懼的臉和五年前那張血肉模糊的逐漸重合……

我想起來了。

顧青舟。

顧青舟。

……顧青舟。

13.

我和顧青舟本該是兩列永不相交的列車。

他生來就在高鐵。

而我,拼盡了全力也就將將夠上一輛綠皮火車。

認識顧青舟以前,我是被佛祖拋進塵世浮沉的無數歷劫人最不顯眼的那個。

父母意外逝世,被家庭本不富裕的大姑收養。

大姑並不疼愛我,甚至有些冷漠。卻因為疼愛早逝的弟弟,盡她所能供我讀書。

「舟舟,你要擺脫這裡你就得拚命,否則你這一輩子就要跟我一樣被陷在這裡。」

我看著年紀輕輕就被生活壓彎了脊背的大姑,看著她身後四個嗷嗷待哺的表弟妹。

於是我真的拼了命。

我的天資並不聰穎,可幸好應試教育給了我們這些不夠聰明的人一條生路。

我白天黑夜地讀書,在別人熄燈後的午夜就著透進來的路燈背公式,錯題集抄了一本又一本。

終於,我考進了省重點,還拿到了助學金。

我好像看到人生第一次向我遞來了未來的車票。

顧青舟本該肆意從我身邊疾馳而去。

可不知為什麼,他在擦軌的那一刻駐足了。

我永遠記得那個晚自習,窗外蟬鳴震天,少年輕輕伸指在我的桌上扣了兩記,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我在你后座,看你做這道題兩個小時了。我給你講講?」

我那時候極為封閉。

來到這裡,我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成績不值一提。

別人的天資聰穎,別人生來就有的資源都是我拍馬也趕不上的。

我自卑,又畏懼被別人發現我的自卑。

於是第一反應是拒絕,

「不……不用,謝謝你,我自己來吧。」

少年挑著眉,陽光落進他眼裡,發著粼粼的光,

「可是怎麼辦?」

「我心癢,我想講。」

那時候顧青舟的人生旅程本早已安排好,他會順利上到高三,然後出國留學。

可從那天起,他總給我講題。

我的書頁被他折了一頁又一頁,

「這裡,這裡,這裡,重點背。」

我的試卷被他圈了一題又一題,

「這題,這題,這題,都錯了。」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地冷。

我僅有的兩件毛衣卻還破了一件。

我至今還記得當我穿著那件肩頭破了個大洞的毛衣走進教室的時候,班裡人是怎樣竊竊私語投來異樣目光的。

只有顧青舟,那個下午顧青舟把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色粗針織毛衣剪了四五個洞,就這樣混不在意地在體育課上穿著,大搖大擺地在操場上晃了一圈又一圈。

他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大把人跟風的偶像。

那一年,附中突然流行起一陣破洞毛衣風。

把教導主任氣得跳腳,那一整個冬天都在校門口抓校風校紀。

可我永遠記得,那個隆冬,少年露出的鎖骨時常被凍得一片青紫。

我知道,他最怕冷的。

從來都像只熊,裹了一層又一層。

可現在,這隻熊褪下了皮毛,為我擋住了寒風。

我喜歡上了顧青舟。

耀眼桀驁又溫柔的顧青舟。

可我知道,我如果不腳踏實地,就絕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仰望星空。

我看著黑板上方鮮艷的橫幅「別說讀書苦,那是你看世界的路」,把頭再一次埋進茫茫的題海。

14.

高三籃球賽是高三生向所有學習以外活動的一場盛大告別。

自此,我們剩下的 200 天將只和黑板上的倒計時齊頭並進。

而顧青舟帶著我們班球隊殺進了決賽。

比賽那天,顧青舟抱著籃球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一步步走向球場。

而我像場邊無數的女生那樣,在人群里仰望著那個奪目的少年。

紅色的球衣愈發襯得少年明艷似火。

他簡直是每個女孩心裡的流川楓,我默默地想。

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顧青舟停了下來,

他把手裡喝了一半的水瓶扔進我懷裡,瓶子上的水汽沾濕了我的衣襟。

少年眉眼彎彎,

「許思舟,要是我贏了有沒有獎勵?」

我怔怔地看著他,

他伸出手在我額上彈了一記。

像我答不出題的時候,像我因為排名下降而情緒低落的時候,像我們相處的那麼多瞬間。

「那我默認你答應了。」

顧青舟的確贏了。

渾身是汗的少年抱著球站在陽光下,周身仿佛被鍍了一層金邊。

「跟我考一個大學吧,許思舟。」

「我陪你去看更遠的地方。」

我們果然做到了。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是顧青舟的生日。

我和他一起去參加班級舉辦的焰火晚會。在市郊。

可是無限平坦的道路突然竄出來一輛疲勞駕駛的大貨車。

重重自右側撞上了我們乘坐的計程車。

顧青舟本來坐在左側,那天該死的人是我,這是我的宿命。

可在車子撞過來的瞬間,他毫不猶豫地把我壓在身下,護得嚴嚴實實。

他原本是有機會被送醫的,卻因為那個大貨車司機肇事逃逸,在那條荒無人煙的公路生生拖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我記憶里最後的畫面,是他在滿地血泊里看向我的眼神。

不甘又不舍,像只瀕死的獸。

「可惡。」

「我都還沒來得及親到你。」

身後是漫天焰火,蒼白而慘澹。

那一晚,我的星星墜入黑夜了。

那一年,N 大的校園只有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女孩。

她的身影被斜陽拖得很長,很孤獨。

她不記得那個說好要陪她看更遠地方的少年了。

她生命里的那束光熄滅了。

她忘記自己被深愛過,於是她重新變得怯懦、封閉。

15.

腦子裡嗡嗡作響,耳邊是顧青舟一連串焦急慌亂的問話:「許思舟,你還好嗎?受傷了嗎?」

從記憶里抽回神。

我抱住顧青舟,不管不顧地重重吻了上去。

這個吻,隔了 5 年。

可最終,我們還是等到了。

後來,我特意帶著顧青舟去了一趟拉薩。

大昭寺佛音繚繞ṭû₄,鐘聲悠揚。

我在佛前緩緩閉上眼,

「對不起佛祖,我以前不太虔誠。」

「但以後,以後……我想求個跟顧青舟的生生世世。」

【顧青舟視角】

1.

其實許思舟不是因為車禍失憶的。

我是當場死亡,可許思舟其實也受了重傷。

她躺在病床上,眉頭緊蹙,似乎每一口呼吸都散發著痛意。

可我不願意離開。

我和母親定下了血契,生魂日日夜夜在許思舟的病床前徘徊。

我想,其實如果可以多看她幾眼,魂飛魄散也沒關係。

我無數次描過她的唇,她的眉眼。

可醫生明明說修養幾日就會清醒的許思舟在第十天才醒來,而清醒後那雙眼睛卻再沒了神采。

她每日呆呆地坐在床上,那雙初見亮得像玻璃珠一樣的眼睛蒙了塵。

可她似乎能感應到我。

我每一次靠近她,她便會落淚。

這個傻姑娘,她哪裡是什麼迎風淚。

不過是那時我生魂拂過,帶起的陰風刻進她記憶留下的痕跡罷了。

第十四天,母親終於流著淚跟我說:

「她是肉體凡胎,還受了重傷,是最虛弱的時候。」

「你是鬼,自帶陰氣,陰氣會侵蝕她的魂魄、記憶甚至是生命。」

「如果你再待下去,她會死的。」

我看著她消瘦的身子,眉間的黑氣,愈發沒了生氣的面容。

看了很久很久。

於是我放棄了。

我傾身想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卻看見自己的身體從她的面頰旁穿過,化入一片虛無。

真的……很不甘心啊。

2.

到了地府後,父母給我燒了許多紙錢,我的地位水漲船高。

黑白無常不說,連閻王都給我幾分薄面。

畢竟這世上能給他單獨進貢還能到他手裡的也就我這一家了。

到地府的第二日,我拿手裡所有的紙錢跟閻王換了個陰陽鏡。

這玩意可連通陰陽兩界,卻不能通信,只能用於陰間鬼窺探陽間事,

且對象單一,唯有心中最為牽掛之人事。

我拂開陰陽鏡上的符咒,果然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她越發地瘦了。

可眉目間的黑氣已褪去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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