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濁心完整後續

2025-11-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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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這隻重生蝴蝶的翅膀,已經開始扇動了命運的連鎖反應?

面對父親審視的目光,我知道,真正的考驗,此刻才剛剛開始。

父親的目光如手術刀般精準,切割著我精心構築的偽裝。

書房裡只剩下古董座鐘規律的滴答聲,每一秒都敲打在我的神經上。

我迅速壓下心頭的驚濤,臉上泛起恰到好處的錯愕與委屈。

目光掃過那份資料,卻沒有立刻去碰。

「有人送到您書房?」

我輕輕重複,指尖無意識地蜷縮。

「是臨岸的對手,想通過您來警告我?

還是......想挑撥我們父女和莊家的關係?」

5

我抬起眼,直視父親。

聲音裡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被捲入漩渦的無力:

「爸,我只是按您教的,做些穩健的投資。

莊氏的項目出了問題,怎麼會聯想到我身上?

我哪有那個能力去影響那麼大的局面?」

父親沉默著,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似乎在判斷這番話里真偽的比例。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指節敲了敲那份資料:

「這幾個離岸結構,很老練,不像是初學者的手筆。

資金流向精準地踩在莊氏失利的節點上,獲利豐厚。

太巧合了。」

他頓了頓,語氣沉緩:

「我不是來質問你ƭṻₖ的。

我是來提醒你,或者說,是來問你,我的女兒,如果這真的是你做的。」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那你究竟想做什麼?你需要的,又是什麼?」

最後一句話,如同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他沒有一味質疑,反而直接觸及了核心——動機。

這比任何指責都更致命,也更......充滿機會。

我意識到,單純的否認在父親這樣的老江湖面前是蒼白的。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完美的謊言,而是一個他能理解的、合乎邏輯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臉上那層委屈的薄冰漸漸消融,露出底下更為複雜的情緒。

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莊園裡精心修剪卻毫無生氣的景觀。

「爸。」

我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

「您覺得,我現在過得好嗎?」

不等他回答,我自顧自說下去:

「人人都說莊太命好,嫁入豪門,衣食無憂。

可在這個家裡,我像一件昂貴的擺設。

莊臨岸他......他對我很好,是那種對寵物的好。

他給我一切,除了尊重和平等。」

我轉過身,背光讓我的表情有些模糊,只有聲音清晰地傳遞過去。

「那一千萬,在他眼裡是零花錢,是哄我開心的玩具。

可我不想只當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

我走回書桌前,手指終於按在了那份資料上:

「我不知道是誰送了這份東西給您,其心可誅。

但既然您問了......是,我是在學習,不僅僅是學習理財,更是學習如何掌握自己的命運。

莊氏的項目出了問題,市場上有波動,我根據公開信息做出判斷,嘗試著操作了一下。

我承認,我利用了「莊太」身份帶來的一些便利去獲取信息。

但我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更談不上狙擊莊氏。」

我把「掌握自己的命運」和「利用身份便利」輕輕吐出,將它們與「狙擊莊氏」區隔開來。

我在塑造一個渴望獨立、甚至可能有些莽撞地利用資源,但並非心懷叵測的形象。

「我需要的是話語權,爸。」

我迎上父親深沉的目光。

「不是莊家的話語權,是我自己的。

我不想哪天莊臨岸膩了,或者有了新的「莊太」。

我和我未來的孩子,會變得一無所有,甚至要看人臉色過日子。

這難道不是您和媽媽從小教我的,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嗎?」

我將母親搬了出來,這是最能觸動父親的軟肋。

父親的眼神劇烈地波動了一下。

他靠向椅背,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口氣里包含了太多東西:

對往事的追憶,對女兒處境的理解,以及對複雜局勢的權衡。

「後路......」

他喃喃道,指尖揉著眉心。

「你這條路,走得太險了。

莊臨岸不是傻子,這次是他大意,被項目本身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

等他緩過神來,必然會徹查。

市場上沒有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如此精準的做空。」

「我知道險。」

我輕聲說,語氣卻異常堅定。

「但縮在金絲籠里,難道就不險了嗎?」

父親沉默了許久,終於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凝重:

「這份東西,我會處理掉。

以後......有任何「拿不准」的投資,先來問我。」

他深深地看著我。

「記住,你姓顧,不姓莊。

顧家,永遠是你的後盾,但前提是,你不能把整個顧家拖下水。」

他沒有明確贊同,但他給出了默許和有限的庇護。

這已經比我預想的最好情況還要好。

「我明白,爸。謝謝您。」

我低下頭,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鋒芒。

父親離開後,我獨自在書房站了很久。

6

父親的介入像一把雙刃劍,既帶來了風險,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助力。

但他的話點醒了我,莊臨岸的調查很快就會到來。

幾天後,莊臨岸的疲憊似乎緩解了些,但眼底的陰鬱並未散去。

一晚,他狀似無意地提起:

「對了,遺珠灣項目出事前,市場上有幾筆做空很精準,像是提前得到了風聲。

董事局有人在提議內部調查。」

他說這話時,目光淡淡地掃過我,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正給他盛湯,聞言手都沒抖一下,只是抬起眼,帶著些許困惑:

「內部調查?是懷疑有商業間諜嗎?那確實要好好查查。」

我放下湯碗,眉頭微蹙,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

「不過,經過這次,外界對莊氏的信心會不會受影響?

臨岸,你最近太累了,先喝點湯吧。」

我將話題輕輕引開,指向外部影響和他自身的狀態,這是最自然不過的關心。

莊臨岸接過湯碗,似乎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又過了兩周,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繫了我——趙允知。

莊臨岸那位能力出眾、關係微妙的前女友,如今也是一家投資基金的合伙人。

她約我在一家極為私密的會員制咖啡廳見面。

「莊太,哦不,顧小姐,」

趙允知攪拌著咖啡,笑容優雅卻帶著鋒芒。

最近在資本市場上,動作很漂亮。

我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不動聲色:

「趙小姐的話,我不太明白。」

她輕笑一聲,拿出一份比父親那份更詳盡的資料。

上面甚至有我其中一個離岸公司最終受益人的模糊推斷,箭頭幾乎要指到我的臉上。

「明人不說暗話。」

趙允知身體前傾,壓低聲音。

「莊臨岸已經在動用非常規手段調查了,他懷疑的範圍,比你想像的要廣。

我找你,不是要威脅你,而是想......合作。」

「合作?」

「沒錯。」

她眼中閃過精明算計的光。

「我知道他下一個野心勃勃的計劃——收購「遠舟科技」。

我知道你認為這會成功,所以提前布局了。」

她頓了頓,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但我有確鑿消息,這項收購會因為他無法解決的專利糾紛而徹底失敗,股價會腰斬。

如果你現在做多,會血本無歸。」

我心頭巨震。遠舟科技!

在我的記憶里,這項收購明明大獲成功,為莊臨岸帶來了巨額財富和無上榮耀!

怎麼會失敗?

是趙允知在詐我?

還是......我的重生,真的已經開始改變某些事情的軌跡?

趙允知看著我細微變化的臉色,滿意地靠回椅背:

「看來我猜對了,你果然「知道」些什麼。

不過,你的信息庫,似乎需要更新了。

怎麼樣?聯手在他這個跟頭上,再狠狠賺一筆?

畢竟,看他失敗,是我們共同的樂趣,不是嗎?」

我看著趙允知,這個變量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

父親的介入,莊臨岸的調查,現在又加上信息可能出錯,以及一個意圖不明的「合作者」......

棋盤變得前所未有的複雜。

我端起咖啡,借著氤氳的熱氣掩飾眼底的冰冷與計算。

我重生歸來,手握先機,本以為能步步為營。

如今卻發現,命運的鐵軌似乎正在我腳下悄然分叉。

前方的迷霧,更濃了。

7

趙允知的「合作」提議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我心中漾開一圈圈警惕的漣漪。

我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斷然拒絕,只以需要時間考慮為由,暫時穩住了她。

我知道,與虎謀皮,必須慎之又慎。

她提供的關於「遠舟科技」的信息與我前世的記憶完全相悖。

這讓我第一次對自己最大的倚仗產生了動搖。

是記憶出了錯,還是這一世的發展軌跡已然不同?

趙允知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是善意提醒,還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必須驗證。

我以極其隱蔽的方式,分別對「遠舟科技」的專利情況和趙允知提供的所謂「確鑿消息」來源進行了深入調查。

同時,我放緩了所有明顯的資金運作,將自己更深地隱藏起來。

我就像狩獵中的豹子,在出擊前需要確認環境和獵物的真實情況。

在這段蟄伏期里,莊臨岸因為遺珠灣的慘敗和內部調查的毫無進展而愈發焦躁。

董事局施加的壓力,外界質疑的目光,都讓他如坐針氈。

他急需一場漂亮的勝利來挽回頹勢,重振聲威。

於是,他轉而尋求與南洋某背景深厚的富商合作,意圖共同開發印尼一片廣袤的林業資源。這個項目,我清晰地記得,在前世曾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這是其商業帝國擴張的關鍵一步,也為他後續進軍資源領域奠定了堅實基礎。

莊臨岸在書房裡對著地圖和資料,眼中重新燃起了我曾熟悉的、那種征服者的光芒。

但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他如願。

我沒有直接去破壞這個合作,那太著痕跡,容易引火燒身。

我耐心地等待了數周。

在此期間,通過父親那條隱秘的、且已被默許的渠道。

我獲悉了更多關於那位南洋富商在其國內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和潛在的麻煩。

結合我前世零星的記憶碎片,我拼湊出一個關鍵信息:

該富商與其國內某實權派人物捆綁過深。

而這位人物,即將因政治獻金醜聞倒台,富商的資產也面臨大規模查封。

時機到了。

ƭů⁾我通過數個無法追蹤的匿名跳板,將這些核心信息,送到了莊氏集團內莊偉洲的辦公桌上。

精準,卻看似無意泄露。

莊偉洲是莊臨岸最年輕的堂叔,也是他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我知道莊偉洲一直覬覦集團主導權,且與莊臨岸在多個項目上有齟齬。

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打擊莊臨岸的天賜良機。

果然,信息送達後不到一周,莊偉洲便在集團高層會議上率先發難。

他聲稱合作方存在巨大政治風險,可能嚴重損害集團利益和聲譽。

他強烈質疑並狙擊莊臨ŧûₜ岸的南洋林業合作計劃,拋出的證據雖未指明來源,卻足夠觸目驚心。支持莊偉洲的元老們紛紛附和,莊臨岸猝不及防,被打得陣腳大亂。

他試圖辯解,然而在確鑿的風險面前,一切展望都顯得蒼白無力。

最終,在巨大的內部壓力和即將爆發的醜聞陰影之下。

這項被莊臨岸寄予厚望的合作計劃被迫胎死腹中。

他前期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以及打通關係的巨額花費,再次付諸東流。

8

接連的失敗,尤其是這次看似來自內部的精準打擊,徹底點燃了莊臨岸心中的猜疑之火。

他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脾氣暴躁易怒,堅信身邊潛伏著內鬼,目的是要徹底搞垮他。

一場針對核心團隊和高管的清洗悄然展開。

幾位曾參與遺珠灣和南洋項目評估的高管被各種理由調職、邊緣化,甚至被迫離開。

莊氏集團內部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而在家庭這個最後的避風港里,他也未能找到真正的平靜。

或許是為了排遣挫敗感,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依然魅力不減。

他更加頻繁地帶著白露出席各種私人聚會和商務晚宴。

白露港姐出身,在電影圈嶄露頭角,眉眼間與年輕時的我有幾分相似,卻更顯嬌媚順從。

關於莊先生與白露關係密切的緋聞,在娛樂報刊和街頭巷尾肆虐流傳。

我安靜地看著這一切,依舊扮演著溫婉體貼的莊太角色:

在他因清洗團隊而疲憊不堪回家時,遞上一杯暖茶;

在他因緋聞而略顯尷尬地解釋「只是應酬」時,報以理解和寬容的微笑。

但在我心底,那片冰冷的火焰燃燒得愈發旺盛。

父親的默許,趙允知的虎視眈眈,莊臨岸的自亂陣腳,白露的膚淺虛榮......

這一切,都成了我布局的棋子。

我知道,莊臨岸的帝國,已經從內部開始鬆動。

而我的復仇,才剛剛拉開序幕。

趙允知的合作提議,如同一劑危險的猛藥。

我深知其毒性,但在驗證了她關於「遠舟科技」的信息確屬真實後。

我的調查顯示,核心專利確實存在潛在糾紛,且被巧妙隱藏。

前世莊臨岸的成功帶有極大的僥倖成分。

我意識到,她的「信息修正」能力,正是我目前急需的。

我們各懷鬼胎,卻目標一致——讓莊臨岸倒下。

在一家確保隱私的私人畫廊密室中,我與趙允知達成了脆弱的同盟。

沒有握手,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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