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護理液總被人偷用。
問了室友,她們都說沒碰過。
有人甚至嘲諷我。
說我生活不檢點,得了會傳染人的髒病。
我氣不過,偷偷把護理液換成了強力膠。
晚上。
宿舍慘叫聲不斷。
01
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感染了炎症。
又癢又痛。
折磨得我整晚睡不好。
醫生給我開了專用的護理液。
我一滴不敢浪費。
每天按醫囑小心使用。
可整整一個月的用量,我用了一周就見底了。
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又去配了一瓶。
這次特意在瓶身做了記號。
沒想到才兩天,又少了一大截。
醫院離學校遠,來回要轉三趟公交,折騰大半天。
婦科號更是難搶。
上次我定了五個鬧鐘才搶到一個專家號。
去一趟醫院得花我小半月的伙食費。
我實在心疼。
更重要的是。
這個護理液是接觸私密部位的東西。
一想到有別人碰過。
我心裡就很膈應。
我拿著瓶子在宿舍里問了一圈。
舍友陳慧慧和林舒心都搖頭說沒碰過。
這時,對面床的王靜儀正在描眉。
她放下眉筆,從我手裡搶過護理液,故意舉得高高的,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標籤。
「喲,這不是治下面的藥嗎?」
她故意拔高音量。
「某些人該不會是在外面亂搞,染上什麼髒病了吧?
「嘖,別把我們都傳染了!」
這話一出。
陳慧慧和林舒心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看我的眼神里滿是驚恐。
02
我連忙解釋。
「只是普通炎症,我有三甲醫院的檢查報告,你們看......」
可王靜儀連看都不看一眼。
只是抱起胳膊冷笑。
「裝,接著裝。上周日我親眼看見你從一輛黑色邁巴赫上下來。」
她嫌棄地看著我。
「那老男人都快能當你爸了吧?真噁心!」
「那是我家教學生的家長!」
我急得聲音都在發哽。
「那天暴雨,他順路送我回學校一一」
「騙鬼呢!」
王靜儀尖聲打斷,視線停留在我的胸前。
「一身騷味,到處發情,都上了老男人的車了,還裝什麼純?」
我氣得渾身發抖。
正準備和王靜儀理論的時候。
【哐當】一聲。
王靜儀已經把我的護理液丟進了垃圾桶。
「誰知道你這東西帶不帶髒病?碰了都覺得手爛!」
她拿起酒精噴霧。
發瘋似地對著周身狂噴。
「真晦氣!聽說這種病空氣都能傳染!」
另外兩個舍友聽了這話,也慌了,立馬擠了過來。
「靜儀快給我也消消毒!」
「我剛剛好像碰到她床簾了怎麼辦啊!」
「我也......我今天還讓她給我帶飯......ťŭₐ啊,好噁心啊......」
「......」
王靜儀勾起嘴角,親熱地挽住另外兩人:
「走吧寶寶們,咱們現在去買強效消毒液。
「今晚得把宿舍里里外外噴三遍,某些人碰過的地方都得用開水燙過!」
她們嬉笑著離開。
下一秒,門又被推開。
王靜儀沖回來,拿起噴霧懟著我的臉狂噴。
「最該消毒的是病原體本人吧?
「勸你趕緊滾出宿舍,別留在這兒禍害人!」
我被嗆得連連咳嗽。
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得意地摔門而去。
03
我站在原地,氣得胸口發疼。
憑什麼?
我被人偷用了東西,現在還要造謠汙衊?
忍一時乳腺增生。
退一步子宮肌瘤。
我原本想著,要不算了吧。
買個鎖把東西都鎖起來。
麻煩是麻煩點,但至少不用撕破臉。
可現在?
去他爹的!
她們不配得到我的忍讓。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購物軟體。
強力膠水,下單。
微型攝像頭,下單。
還要加急配送!
幾天後,快遞到了。
趁著宿舍沒人,我把攝像頭安裝在書架隱蔽的角落。
然後,我將護理液的液體倒入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空瓶中。
再把膠水灌了進去。
這款膠水,無色無味,流動性很強。
看上去和護理液很像。
但粘合力特彆強。
商家說,鋼鐵都能完美粘合。
最後,我拿出寫上了【膠水】字樣的標籤,貼在了瓶身。
做完這一切。
我將瓶子放回了桌面最裡面。
04
當晚。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我從睡夢中被嚇醒。
對上舍友們同樣驚恐的目光。
我們面面相覷。
隨即意識到,王靜儀的床鋪是空的。
我心裡【咯噔】一沉。
一個念頭閃過:不是吧?不會真的......
我急忙翻身下床。
桌面上的護理液果然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
衛生間裡的哀嚎聲不斷。
一聲高過一聲。
聽得人毛骨悚然。
「是靜儀!」
陳慧慧反應過來,第一個衝過去用力拍打衛生間的門。
「靜儀!你怎麼了?快開門啊!」
回應她的只有悽厲的慘叫聲和某種掙扎的悶響。
門把手被擰得咔咔作響。
但門紋絲不動。
王靜儀從裡面反鎖了。
動靜很快引來了宿管阿姨。
她身後還跟著一群被吵醒,過來看熱鬧的其他同學。
「讓開!都讓開!大半夜的吵什麼!」
宿管阿姨用力撞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現場一片死寂。
05
王靜儀癱倒在地。
臉色慘白,身體劇烈抽搐著。
她雙手懸在下身的半空。
想碰又不敢碰。
關鍵部位的強力膠已徹底凝固。
將皮肉黏合在一起。
皺巴巴的。
邊緣處甚至還有幾道血痕。
像熟裂開的無花果。
顯然是王靜儀嘗試過強行分離,卻傷得更嚴重了。
那個貼著【膠水】標籤的瓶子孤零零地倒在一旁。
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哎喲,我的天啊!」
宿管阿姨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當場嚇得聲音都劈了叉。ṭû⁴
「你這孩子是缺心眼兒還是咋地?那玩意兒是能往裡Ṱũ₌灌膠水的嗎?你當粘拖鞋呢?」
周圍的同學也終於回過神來了。
議論聲像炸開的鍋:
「我天......這就是傳說中的圈子嗎?」
「應該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吧,她還真的下得去手啊。」
「完了,我以後無法直視膠水了,這心理陰影......」
「......」
眾人震驚的目光ẗų₅像針扎在王靜儀的身上。
她死死瞪著我,可劇痛讓她連一句完整的咒罵都擠不出。
在劇痛與社死的雙重夾擊下。
王靜儀終於支撐不住。
眼白一翻,徹底暈了。
「哎呀,媽呀!出人命啦!」
宿管阿姨嚇得魂飛魄散,手忙腳亂țū́⁷地掏手機,按鍵時連手指都在打顫:
「喂?後勤處嗎?快!快叫救護車!
「有個學生把自己粘住了!對!粘、住、了!
「哎呀我跟你ṭüₜ說不清楚!你們快來個人吧!我管宿舍二十年,沒見過這麼虎的姑娘啊!」
06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最終停在宿舍樓下。
王靜儀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抬了出來。
下身蓋著白布。
一看就很有故事。
宿舍樓下早已被聞訊而來的學生圍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踮著腳舉著手機。
議論聲、快門聲此起彼伏。
校園八卦的傳播一向很快。
「聽說了嗎?在裡面塞了異形玩具,取不出來了!」
「啥呀!最新消息,是她為了對某個學長表忠心,發誓守身如玉,自己動手給封印了!」
「臥槽!這麼硬核的嗎?這他媽是直接物理上鎖啊!」
「聽說灌了一整瓶強力膠啊,這以後還能分得開嗎?」
「我朋友的學妹是她們宿舍的,聽說她們宿舍有人得髒病,應該就是她吧?」
「嘖嘖,玩得這麼花,不得病才怪!」
「......」
大學生總是充滿想像力和創造力的。
在激烈的討論後,他們達成了共識:
王靜儀患有某種癮症,熱衷於往身體里塞入各種物品,為了戒掉這種行為,她狠下心,用強力膠水進行自我封印,最終釀成慘劇。
07
我和舍友們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
處置室的門開了又關。
王靜儀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再次響起。
她醒了。
兩個護士從裡面出來。
一邊摘手套,一邊低聲交談,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的天,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一瓶強力膠全灌進去了!」
「黏得跟焊死了似的,器械都進不去!」
「表皮大面積化學灼傷,整個組織都壞死了,呈現灰白色,我看啊,八成是保不住了。」
「聽說還是在宿舍里自己弄的?現在的大學生都玩這麼野嗎?這得是多想不開啊!」
「太逆天了,我估計這案例能上醫學期刊了。」
就在這時。
王靜儀的媽媽和輔導員急匆匆趕到了。
主治醫生快步上前。
語氣凝重地向王媽說明情況:
「患者遭受強腐蝕性化學物質灼傷,整個外陰部組織大面積壞死,必須立即進行全切手術,否則一旦感染擴散引發敗血症,會危及生命。」
王媽聽到【全切】兩個字,整個人崩潰了。
她用力抓住醫生的白大褂:
「不能切!絕對不能切!我女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這要是切了,以後還怎麼嫁人?誰還要她?!」
醫生耐著性子解釋:
「家屬,請你冷靜!現在不是考慮嫁不嫁人的問題,是保不保得住命的問題!再拖延下去,連命都沒了!」
「我不管!你們必須想辦法保住!我女兒不能就這麼毀了!不然我要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