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他為何這樣完整後續

2025-11-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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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對頭打架,我薅掉他一把頭髮,他咬了我一口。

隔天班主任拿著我倆寫的檢討,在班級里展示。

只見死對頭的檢討書上有句話寫道:

【我只是輕輕地咬了他。】

奈何字寫得太醜:「咬」字有點分家。

於是,全班同學看我倆的眼神不對勁了。

(囂張校霸攻 X 清冷學霸受)

01

斜陽昏黃。

教室里悶熱極了。

同學們早已經走光,只剩我還在座位上對著試卷奮筆疾書。

過了不知道多久。

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呦,不愧是年級第一,連放學都不走,真夠拼的。」

這賤兮兮的語氣,我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是誰。

不禁嘆了口氣。

他竟然也沒回家。

真是冤家路窄。

「跟您這種人肯定是比不了,數學考了三分都能玩兒得心安理得,心夠大的。」

男生今天心情好像不錯。

聽到我的譏諷,非但沒氣急敗壞,反而笑了。

「你懂個屁,我這三分可是有技術含量在裡面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還有一分蒙對了。」

「哪像你,只會考冷冰冰的一百五,一點新意都沒——」

他手裡一上一下顛著一個籃球,頭髮有些汗濕,邊說著邊往最後一排走。

路過我身邊時,無意間瞥到某處,話音連同腳步一起頓住。

而當他再開口時,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誰弄的?」

我沒反應過來:「什麼?」

男生「嘖」了一聲,直接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這些煙疤,誰弄的?」

我愣了半秒。

這才想起剛剛教室太熱,自己把校服外套脫了。

短暫慌亂過後。

我佯裝淡定道:

「什麼煙疤,想像力還挺豐富,這只是不小心刮破的而已。」

「不可能!這肯定是煙頭燙的,到底哪來的?」

男生語氣無比篤定。

他眯了眯眼睛。

「樂譽,你不會是……被霸凌了吧?」

02

如果要給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排個名,那眼前這人一定是斷層第一。

我對他來說應該也是如此。

我倆的梁子早在高一入學就結下了。

新班級里,班主任把點名的任務交給了我。

念到其中一個名字時,看著那狗爬般的字跡,我費力地分辨道:

「商……吉吉,到了嗎?」

話音落地,最後排那個從進了教室便開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男生緩緩抬起了頭。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問:

「你叫什麼名兒?」

我並未多想,說出了自己無數次被人夸好聽的名字:

「我叫樂譽。」

誰知男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樂譽——驢?」

班級里哄堂大笑。

我臉色憋得漲紅。

這便是我倆並不美好的初見。

說來可笑,我和商喆還沒來得及建立同學情誼,倒先建立起了對彼此的敵意。

其後的日子摩擦多到都要起火星子了。

任何同處的空間都能成為戰場,說話恨不能嗆死對方。

所以我不認為他追問這些疤痕的來源是出於關心我,等著幸災樂禍還差不多。

於是我倏然抽回胳膊,沒好氣兒地說:

「少假惺惺了,跟你有什麼關係?管好你自己吧。」

商喆被我刺得一怔。

回過神,又恢復成了以往張狂桀驁的死樣子。

「怎麼就沒關係了?」

「我得去感謝他啊,替我教訓了我一直想教訓的人,太解氣了。」

「所以趕緊告訴我,對方是——」

未說完的話被一聲悶哼取代。

商喆沒料到我會突然動作,被我一拳砸在臉上,腳下踉蹌一步,恰好絆到了後方的椅子。

我下意識想拉住他。

卻被他帶著一同朝地面倒去。

03

說來也奇怪。

這麼久以來,我和商喆拌嘴吵架堪稱家常便飯。

但之前哪怕吵得再凶,說的話再欠扁,我倆也從沒動過手。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

當聽到商喆說那些話的時候,一股邪火直衝我大腦,然後我便想也不想地將拳頭揮了出去。

摔倒之後。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趴在商喆身上,毫髮無損。

而他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氣。

「呀……你還真打啊!」

我看著他滲著血絲的嘴角,心裡不免升起一絲愧疚,嘴上依舊不饒人:

「不真打難道還假打嗎?」

說罷撐起胳膊打算起身。

卻被商喆的兩隻胳膊圈住了腰。

「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那煙疤是怎麼來的,就別想起來。」

「……」

我隻字不發,四肢奮力掙動。

商喆眼睛死死盯著我,雙臂收得死緊,大有一種要跟我死磕到底的架勢。

哈,我硬生生氣笑了。

這孫子。

想看我笑話的心還真夠強烈的。

連這種臭無賴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行吧,那我也不必跟他講武德了。

我視線瞄向他的頭頂,迅速抓上去,用力一薅——指間就多了數根烏黑的短髮。

商喆一臉不可置信:「你還真下死手啊!」

我面無表情:「誰讓你不放我起來,活該。」

「就不放,有能耐你就繼續薅。」

聽聽,這可是他要求的。

我果真繼續薅了起來。

商喆疼得連連悶哼,奈何騰不出手來抵擋,只能硬生生受著。

幸虧他髮根還算強韌,不然非得變成斑禿。

然而正當我越薅越順手,心裡逐漸開始暗爽時。

身下的人突然張開嘴,腦袋猛然往前一探。

這時我臉恰巧一偏。

然後。

我的嘴唇就被商喆咬住了。

與此同時,班級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哎?這屋的燈怎麼沒……沒……」

「你們在幹什麼?」

我和商喆渾身一僵。

緩緩抬頭。

正對上教導主任震驚的視線。

04

【禁止男生和男生談戀愛。】

【禁止兩個男生在空教室獨處。】

【禁止同學之間以不和作為障眼法,來掩蓋禁忌關係……】

學校連夜增添了幾條校規。

俗話說得好,每條離譜的規矩背後,都有一個更為離譜的故事。

作為故事的主人公,我好想死。

這和直接報我和商喆名字有什麼區別?

全校都知道我倆不和!

周一早上,班級例會。

沒等班主任點名,我和商喆主動將檢討書交了上去。

「劉老師,關於周五放學後的事,其實並不是教導主任看到的那樣,而是一場誤會。」

「但不管怎樣,我和商喆確實發生了一些摩擦,是我們不對。」

「我倆的檢討書在這裡了,裡面寫清了事情始末,希望您看過之後可以向學校說明真實情況。」

與其說是「檢討書」,不如說是「澄清聲明」。

這是我想出來的主意。

老劉一聽,原本僵硬的面色緩和不少。

他瞪了旁邊神遊天外的商喆一眼,然後和藹地朝我笑了笑:

「我也直覺是教導主任誤會了,你倆平日裡比冤家還冤家的相處模式,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既然這樣,那就大家一起看看吧,免得越傳越離譜,對你倆影響也不好。」

說罷他拿起其中一張紙張,放到了投影儀下。

是商喆的檢討書。

教室內暫時安靜了下來。

可是沒過多久。

我突然發現同學們齊齊一愣,不約而同地看向我,眼神里的內涵那叫一個豐富。

我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回頭看螢幕,登時眼前一黑。

只見上面寫道:

【昨天放學,班級里只剩我和樂譽兩個人。】

【他脫掉了衣服,我看見他裸露的皮膚上多了幾個詭異的紅痕,便質問他是誰弄的。】

【沒想到他惱羞成怒,竟將我掀翻在地,薅掉了我幾把毛髮。】

【我疼得不行,但念在相識一場的分兒上,我沒有還手。】

【而是輕輕地咬了他,僅此而已。】

內容的槽點咱先暫且不提。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的字還是一點沒有長進啊?

「咬」字寫分家了!

05

每次考試,商喆的語文分數還沒我鞋碼大,總分加起來還沒我血壓高。

所以我壓根兒也沒指望他的「澄清」條理有多清晰,文采有多斐然。

只要能把真相說清楚就行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點要求他都辦不到。

寫的什麼玩意兒。

到底是澄清呢,還是坐實呢?

「都看我幹什麼?」商喆不明所以。

我不顧形象地低吼出聲:

「你說看你幹什麼?你寫的玩意兒那是人話嗎!」

都到了這個份兒了,他還沒意識到哪裡不對呢,梗著脖子跟我叫板:

「不是,我寫什麼了?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寫得不對?」

「……」

跟這種大腦皮層褶皺少的傢伙爭辯純粹是浪費時間。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朝講台下吃瓜吃得正興奮,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同學們朗聲道:

「大家不用在意那上面的東西,他表達能力有問題。」

「事情簡單概括就是:昨天我和商喆因為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時衝動比劃了兩下,我薅了一把他的頭髮,他咬了我一口,恰巧被教導主任撞見,於是就被誤解了。」

「僅此而已。」

大概是我聲音足夠平穩,眼神足夠堅定,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不少同學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像是信了我的說辭。

「他咬你哪兒了?」

這時,一個女生好奇地問。

我神色一滯。

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忍不住抿了抿唇。

正想答話。

就聽到身旁的男生搶先一步說話:

「你問這個幹什麼?」

「反正他嘴唇上的傷口不是我咬的,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你們都不許瞎聯想!」

我:「……」

教室里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我連掐死商喆的心都有了。

這貨還敢更此地無銀三百兩一點嗎?

06

經商喆這麼一鬧,我和他之間算是徹底不清白了。

無論我之後再怎麼解釋,在其他人眼裡都成了欲蓋彌彰。

他們嘴上說著:「我信,我信。」

眼神里卻分明寫著:「我懂,我懂。」

懂個屁!

真服了。

「說吧,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搶』了你喜歡的女生?」

在教學樓一條鮮有人至的走廊上。

我看著面前的男生,聲音冷得都快掉冰碴子了。

商喆抱臂倚在牆上,明明校服規規矩矩地穿在身上,卻仍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聞言,他嗤笑一聲:

「喜歡的女生,你說的不會是裴文慧吧?」

「你聽誰說的我喜歡她?我連她長什麼樣都沒記住,話更是沒說過幾句,喜歡個屁啊喜歡。」

裴文慧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

半個月前,學校找她和商喆一起拍了個校園宣傳片。

然後就有傳言說,商喆對裴文慧有意思。

我對這類事向來不關心,自然也不會去求證真假。

直到自己也成了這傳言的主角之一……

「樂譽同學,我喜歡你。」

前天大課間,裴文慧把我堵在班級門口,紅著臉對我表白。

周圍同學見此情形,罕見地沒起鬨。

紛紛偷瞄不遠處的商喆,場面十分滑稽。

而商喆也不負眾人所望,一張俊臉黑得都快看不見五官了。

我也看到了。

當時我心裡沒感覺得意。

只有一個想法:

得,這下樑子真結大了。

07

我理所應當地把今天發生的事當成了商喆的報復,即便我並沒有接受裴文慧的表白。

可沒想到他卻說,他不喜歡裴文慧?

我頓時更氣惱了。

「你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抹黑我?」

「我怎麼抹黑你了?」

「你那檢討書里句句有歧義,你不知道嗎,誰看了能不想歪?」

商喆理直氣壯:「那只能說明他們心臟!」

「……」

誰來收了這個妖孽啊……

我反覆告誡自己別跟這貨一般見識,不然不痛快的一定是自己。

轉身打算走人。

卻被商喆拉住了胳膊。

「你還沒告訴我你身上的煙疤是誰弄的呢。」

我大力甩開他:「跟你沒關係!」

這句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可吼完之後,我又有些後悔,怕商喆跟昨天似的不依不饒。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反而好脾氣地點點頭:

「行吧,愛說不說,反正看你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被別人霸凌的。」

緊接著他從校服兜里掏出一管像是藥膏的東西遞給我。

「這個祛疤膏效果不錯,你拿回去,每天按時塗在胳膊上。」

我有些錯愕。

商喆竟然會這麼好心?

裡面該不會摻了屎吧……

08

商喆雖然沒明說,但是示好的意圖只要長了眼睛就能看出來。

這祛疤膏就如同是一個信號。

只要我接了,以前我倆那些成見和齟齬,全部煙消雲散。

從此一笑泯恩仇。

按理說,我不應該猶豫的。

可是一想到他今天乾的蠢事,導致我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我就實在沒辦法不生氣,更沒辦法跟他握手言和。

我垂眸盯著商喆那隻維持著遞東西姿勢的手。

直到遠處預備鈴響起,才終於出聲道:

「東西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從今往後你別再找我的茬兒,也別和我說話。免得其他人見了再誤解什麼,很煩。」

「同理,我也一樣。」

商喆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捏著藥膏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還微微發著抖。

足以證明他此時有多難堪。

也是。

要那樣一個我行我素、飛揚跋扈的人主動去向自己一直討厭的人示弱,一定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吧?

結果卻……

我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索性不再看,繞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樓梯拐角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一聲怒吼:

「不說話就不說話,你當老子樂意跟你說啊!」

「嘭——」

我閉上眼,為無辜遭牽連的門板默哀三秒。

09

「回來了?」

我正蹲在玄關處換鞋,聽到聲音,身體驀地一僵。

緩緩抬起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逆著光看不清神情。

明顯等候已久。

我點了點頭,直起身,沒立馬進屋,站在原地靜待下文。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又或是四五個小時?

房間裡安靜到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終於,男人沉聲開口:

「今早我接到了你學校打來的電話,說你和你們班一個男生疑似有越界行為,是真的嗎?」

「不是,是一場誤會,已經跟校方解釋清楚了。」

男人沒接話。

一雙銳利的眼睛靜靜望著我。

我微垂著眼帘,任由他看。

又過了好半晌。

男人很輕地笑了一下。

壓在我身上無形的威壓驀然消散。

「嗯,我也認為我的兒子不會那麼沒規矩。」

「你從小就懂事,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什麼事是該做的,什麼事是不該做的。」

不該做的?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除了學習,其餘任何事都是我不該做的。

「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了嗎?」

簡單問了幾句我的日常,我爸將話題引入他真正關心的問題。

「出來了。」

我卸下書包,從裡面掏出年級榜單。

我爸接過,目光掃過高懸第一欄的我的名字時,臉上沒出現一絲高興和欣慰的情緒,當看到數學分數 147 時,眉頭瞬間蹙起。

「數學為什麼丟了三分?」

我低聲開口:「因為——」

話音戛然而止。

男人將榜單甩到了我臉上。

紙張飄飄蕩蕩,最終停在了我腳邊。

「你想找什麼藉口?難道試卷上的題型老師沒教過?」

「……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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