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完整後續

2025-11-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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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此刻我遇到的是周聿珩。

他的段位在我這邊就像是拉滿了一樣。

能屈能伸,我根本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我能感覺到我有些微微熱到要開始冒汗的手心,和逐漸發燙的臉頰,在我即將要變得更狼狽前,我從周聿珩的臉下將我的手抽了出來,躲進了床的最裡面,用被子完完全全地裹住了自己。

結果沒想到周聿珩像鬼一樣纏了上來。

他輕輕拽著我被子的一角,掀起一個小孔,還試圖把他的臉和身體擠進來。

不過最終,他的進攻在我的銅牆鐵壁下,以失敗告終。

「還在生氣嗎?」戰敗的周聿珩戳了戳裹成蠶蛹的我問道。

就這樣我們雙方僵持著過了五分鐘。

「你這樣能呼吸嗎?」周聿珩不死心地湊過來又拽了拽我的被子,「還是放開吧,別把自己悶死了。

小時,讓我看看你。」

可周聿珩還是失敗了。

他躺在空蕩的另一側,有些重地嘆了一口氣。

像是在為今夜的自己感嘆。

「完蛋了,我今晚要挨凍了。」

「有人把被子全捲走了,也不知道明天醒來會不會感冒。」

我聽著,緊實的被子開始鬆動。

我沉默著湊過去,將被子的一角蓋在周聿珩的肚子上。

冷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能冷肚子。

肚子著涼了是真的會感冒的。

可就是那鬆動的一角,一隅的心軟,讓周聿珩獲得上風。

他像水蛇一樣從打通的被子下遊了過來,重新將我圈在了懷裡。

這次似乎比上次更緊。

我掙扎著想推開他,卻聽見他說。

「時樾,我冷。」

我不動了。

很安分地待在他懷裡,但我也不去看他,不和他對視。

可不知道周聿珩是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牽起我的手鑽進他的睡衣下擺里,目標明確地摸過他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膚。

一路從有力的下腹,上升到緊實的腹肌,再到他飽滿的胸膛,最後駐足在應該停留的落腳點——

周聿珩跳動加快的心臟。

他和我額頭相抵著開口,「你摸摸,是不是?」

混蛋。

明明燙得不像話。

我安穩地枕著周聿珩的胳膊,蜷進他的懷裡,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算了,手感不錯。

就不和周聿珩計較了。

6

第二天,我幾乎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剛一接通電話,我媽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來,「時樾!你都多久沒回家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了?」

「別以為你嫁了周聿珩就能離開了,你別忘了,你能嫁給他,還是我和你爸給你搭的線!」

「你為什麼不說話?每次一罵你你就當啞巴……」

聽筒里我媽還沒有發泄完,握在我手裡的就被一臉煩躁的周聿珩搶了過去。

「媽,我和時越剛醒。」周聿珩的聲音很明顯的夾雜著不快,甚至有些遷怒的,「她昨天畫漫畫到很晚,我和她多睡一會兒補覺,沒什麼問題吧?」

電話那側的人聽到周聿珩的聲音比聽到我的聲音有用多了。

幾乎是立馬轉變了態度。

還尷尬地賠笑了幾聲。

「沒事沒事。媽就是覺得兩點半了,你們應該醒了才打電話給你們的。

也沒別的事,就是想你們抽空回來一起吃個飯,也好久沒見了。

你看你們什麼時候比較有空啊?」

是啊。

上次和我父母他們見面,還是過年的時候。

但,我也沒那麼想回家。

沒那麼想回那個家。

周聿珩握著手機聽完了她的話,像是已經完成了最大的耐心了,隨後就像是下達了命令一般地回復。

「兩個小時後。」

他發布完指令,也沒等對面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我剛想從他手裡把我的手機拿回來,就看見他把我的手機翻了過來放在了一側,隨後堵住了我抬手的去路,像發泄著起床氣一樣將頭埋在了我的肩窩,蹭了又蹭。

可時間久了,他似乎不滿足於這樣。

他惡劣地將我推倒,但還是有分寸地壓在我身上。

距離被驟然壓縮時,我感覺到周聿珩在我身上深吸了一口氣。

他這才饜足的半支起身。

「怎麼這麼呆。」周聿珩看著問我,「這樣都不反抗?」

我能明白,他意有所指。

於是沒有看他,只是搖了搖頭,很平靜地交代道,「她是我媽媽。」

周聿珩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

「還睡得著嗎?」周聿珩問我,隨後安排著行程,「睡不著就起床,洗漱完我們就出發,早去早回。」

「好。」

……

我和周聿珩到我家,正好是下午四點。

我們倆幾乎一進家門換了鞋,就被我父母很有默契地分開。

「聿珩啊,快來和爸下下棋。」我爸招呼著周聿珩,「哎,他們都不會玩圍棋,沒勁。」

而且我媽和我哥則是向我走了過來,我媽的態度和電話里判若兩人,「樾樾回來啦!讓媽媽看看,瘦了沒有。」

一般這種時候,肯定有事找我們。

果不其然,房門一關,我媽就卸下了那副好母親的偽裝,很直接地問著我和周聿珩的夫妻生活,「你最近和周聿珩關係怎麼樣?」

我沒有沉默,「還行。」

我媽煩躁地嘖了一聲,她對我的回答很不滿,因為她覺得我在騙人。

「別騙人了。就周聿珩那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會喜歡你這塊木頭?

你就實話告訴媽,他外面有沒有別的女人?你和他會不會有孩子?」

孩子嗎?

我沒那麼想要的。

周聿珩呢?

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他這個問題。

萬一他想要呢?

思索間,我媽推了我一把,「媽和你說話呢,你又發什麼呆?」

我如實和她說道,「我不知道。」

女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像我真的是一個很笨的人,好像她真的在對一塊朽木說話。

她有些帶著情緒地說道,「問你就什麼都不知道。男人對女人那檔子破事,你能感覺不到?」

「我看是沒戲。算了,反正你從小就不討人喜歡。」

「沒戲也好辦。」女人看著我,面對面地朝我坐了下來,像是很鄭重地和我說,「時樾,你知道我們家的公司現在比較危險嗎?你哥他接手公司,虧了點錢,我們沒有資金彌補,你爸正在想辦法,可湊來湊去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我畢業後,就離開了家,去做了和我學習的專業有關的工作。

——漫畫師。

我沒有留在家族企業。

當然了,我父母本身也沒想讓我進的。

他們小時候總說,女孩不適合做生意的。

這些年我上班加上自己出版的漫畫,左右也賺了不少錢。

如果只是個小窟窿,幾千萬什麼的,我還是能補上的。

於是我很不自量力地問道,「那你們現在缺多少?」

我媽爆出的小窟窿足以震驚我,「三個億。」

我沉默了。

沉默著有些無奈。

難怪今天叫我來,其實是想讓我去求周聿珩吧。

去求周聿珩來為我哥哥調頭。

我想著想著,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周聿珩知道這件事嗎?

他知道後會怎麼想我。

會覺得,聯姻其實就該這樣。

就是互相只是為了利益才短暫地在一起的。

只不過我現在才露出了真面目,對吧?

小時候,在家裡我哥哥就比我更容易獲得父母的寵愛。

我不明白,他們既然喜歡哥哥,也有了哥哥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直到很後來,我長大了偶然間才明白。

他們生我,是算好了的。

一是他們不用再受某些輿論的壓力,說他們重男輕女,有個女兒,他們虛偽的人設能更完美一些。

二是我生下來時外公也還健在,外公和周家的爺爺是老朋友了,周母喜歡女兒可是圈裡出了名的,當年還特地去廟裡求女,可惜求來的是周聿珩,而我偏偏是個女孩,加上外公這層關係,我未來或許能和周家搭上一星半點。

不過天算不如人算啊。

我外公在我還沒會說話時就突發意外離世了。

小時候的我和周聿珩也沒有見到。

後來能和周聿珩聯姻,還是因為在某場宴會上我父親遇到了周父硬著頭皮和他聊了幾句,又通過和周爺爺的敘舊才挖回了以前,和周家那麼一點微末的關係。

周母看到我的時候就說很喜歡我,誇我長得水靈,手也漂亮,更重要的是——

我很聽話。

像是被磨平了稜角的娃娃。

他們說得對,我這種人就像木頭,好控制而且像是永遠都不會有脾氣的。

「如果你確定和周聿珩不會有孩子,你就沒辦法綁住他,那我們就趁你離婚前多問他要點錢,讓他幫下忙。」女人指示著我,評價著我這段被強行撮合而成的婚姻,「也不算你白嫁了這次。」

而這一刻,我的嘆氣和窗外的驚雷幾乎同一時間來臨。

我媽被突如其來的驚雷嚇得一顫,她明明自己也被嚇到了,卻還是下意識地去瞧我哥哥,直到見我哥哥沒事,才抱怨著,「什麼雷啊?外面還有太陽呢,還打雷啊?」

我很平靜地看著我媽,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是這個家裡最親近的陌生人。

只有他們有需要時才會想起我。

我的出生是為了他們完成那些完美的人設。

我的長大是為了隨時供給他們能夠挑選的第二選擇。

在這個家裡,我不是人。

我和木頭一樣,都是可以做成任何工具的材料。

「那哥哥的意思呢?」我轉頭,望向了從進門起到現在一言不發的男人,「哥哥也希望靠我的婚姻幫你周轉嗎?」

時叢沒有說話。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沒覺得意外。

他一直都是這樣。

從來不說要,也從來不說不要,但一直默認地接受著我和家庭給他帶來的利益。

真的把事情搞砸了,父母怪罪下來,他也好推卸責任,來一句,「我又沒讓你們幫我!」

他的人生,好簡單啊。

我沉默地想著該怎麼樣比較體面地逃離,就看見了手機亮起時周聿珩發來的消息。

周聿珩:【什麼時候下來?我想回家吃飯了。】

周聿珩:【阿姨剛剛給我發了照片,好像有你喜歡吃的水煮魚。】

周聿珩:【圖片.jpg】

我看了他們一眼,沒有任何留戀地下了樓,「再說吧,我要回家了。」

7

我走得又急又快。

我母親根本抓不住我,我哥更不會抓我。

下了樓,躲到了周聿珩身後,我母親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畢竟在外人面前,她是最愛兩個孩子的時太太。

要是被傳出去,用女兒的婚姻換錢來填補自己兒子捅出來的簍子,那她這麼多年精心營業的人設不就崩塌了?

而且周聿珩是誰?

後面我們家或許還要求他辦事,她怎麼敢出頭得罪他。

我母親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夾雜了一點埋怨,其實或許更多的是憤恨。

憤恨我不再受她的控制了。

或許在那一刻,她有些後悔將我嫁給了周聿珩。

如果她當時把我嫁給一個沒那麼顯赫的家庭,或許她還可以拿捏我。

不過她錯了。

不管我嫁不嫁給周聿珩,只要我離開了家,就都不會再受他們控制了。

而下一秒,周聿珩也恰巧牽起了我的手,也沒有留情面地朝門外走去,「走了,時總。」

……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

周聿珩特地放了舒緩的音樂。

「受委屈了?」周聿珩駕駛著問道,紅燈時他用餘光瞥了我一眼,「臉皺成這樣,你不會真的是木頭成精吧?」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否認,「沒有,不是。」

「你父親和我在樓下,你母親和哥哥在樓上,他們把我們倆分開當然是為了說些事情。

這本來就不是單純地想讓你回去吃飯。」周聿珩安慰著我說道,「沒什麼好委屈的,你母親和你說的那些,我大概也知道。」

那一刻,我像是被戳破了所有偽裝的小丑。

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最醜陋的一面在一個很乾凈的人面前完全暴露在陽光下,沒有任何遮擋物,無情的日光就那樣炙烤著我的每一寸破爛的肌膚。

明明想藏起來的,卻還是被人發現了。

「抱歉,我沒同意。」周聿珩說著,詢問著我的情緒,「會怪我嗎?」

我依舊是搖了搖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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