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迴情話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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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失明後,變得沉默寡言。

又一次翻雲覆雨,剛要進入夢鄉,眼前突然飄過彈幕:

【男主又要多想了,他以為女主起來吃藥是被他弄得不舒服。】

【這個男主真是超絕敏感肌,上次女主說他燉的湯淡了,偷著擱廁所哭了半鐘頭!】

【還有上上次女主說他衣服不合適,又偷著念叨自己年老色衰不如外面賤男人!】

【男主這次終於長嘴,結果女主沒回應,男主徹底崩潰,打算了結自己!】

下一秒。

身側突然傳來動靜。

1

段裕起身的動作很小。

如果身後沒有傳來,隱忍至極的哽咽聲的話。

我甚至會覺得剛剛飄過的彈幕,是一場幻覺。

我緩緩睜開眼,偏頭看向床邊站著的男人。

宛如一座雕像的黑影。

他低著頭,攥緊的拳頭緊了又松。

最後只是顫著手,摸索著替我掖好被角。

黑暗裡,那雙失焦的雙眸隱隱透出幾分偏執的灼熱。

段裕伸出手,卻在離我只差分寸時停下,低聲哽咽: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快厭棄我。」

掌心傳來一抹溫熱。

逆著月色,段裕的臉上潮濕一片。

我正要開口,他突然站起身,光著腳一聲不響朝門外走去。

剛剛閃過的彈幕再次浮現:

【女主快醒醒啊!你丈夫要噶了!】

【死了算了,明明就是個妒夫,裝什麼大度!】

【女主說他燉的湯淡了,他自以為女主暗示他說感情淡了,讓他趕緊滾蛋!】

【他上次穿的騷哄衣服,女主說不適合出門,擱男主眼裡又以為是嫌棄他年老色衰,讓他趕緊給外面的小奶狗讓位!】

【這個男主真是我見過死最快的主角,不過好在他倆是人鬼情未了,後面仍然很澀澀嘿嘿!】

【對對對,男主成鬼後徹底成了怨夫,夜半時分現身跟女主共同解鎖新花樣!】

【瞳孔失焦,肚肚鼓鼓,快進快進!】

不明所以的我驟然清醒。

什麼人鬼情未了?

玩這麼大?

可我從小就怕鬼啊!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全身。

我猛地瞪大眼睛,喊住走到門口的段裕:

「段裕,我要喝水。」

2

溫水入喉。

思緒回籠,對彈幕所說人鬼情的恐懼消散許多。

段裕倒水的功夫,我也差不多理清了彈幕所說的劇情。

段裕在失明後性情大變。

其實沒有到完全看不見的地步。

卻還是拒絕治療,日漸沉默寡言。

我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索性就跟平常一樣的相處模式。

誰知道往日說的話,進段裕耳朵里,就變了一番意味。

說他燉的湯淡。

他自以為是我在內涵本來就是聯姻,他瞎了我嫌棄他,感情淡了很正常。

表面默不作聲跟我一起喝湯。

實則在我轉身出門後就哭了。

怕被我安置在客廳觀察他動態的攝像頭拍到,硬是躲在廁所里哭了半鐘頭。

說他穿的衣服不合適。

他自以為是我嫌棄他年老色衰,讓他趕緊給外面的小奶狗讓位。

想到那天他身上的衣服,沒忍住小臉一紅。

透明黑閃 v 領襯衫,下半身的西裝褲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做的,關鍵部分隱隱約約看得見。

他掛空檔!

看得我是差點沒忍住抓著他上擂台。

可我那天是想帶他去商宴,希望他能重拾勇氣,不再抗拒治療。

努力壓下邪火後,勸他去換一套衣服。

他點了點頭回了房間,只是那天再也沒出來。

合著是在房間裡怪自己年老色衰,不如外面小奶狗青春活力。

直到今天,段裕又一次腦補後,決定輕生。

關鍵是輕生後也沒死透。

變成鬼回來跟我繼續糾纏。

彈幕描述的那些。

看著可不像正經劇情。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怕鬼!

【誒誒誒!男主怎麼又轉身了?】

【女主都主動喊他了,他怎麼還要去尋死?】

【不管了,他死他的,人鬼情未了開啟!】

我虎軀一震。

非要變鬼?

他直接死行不行?

想到這次彈幕所說段裕腦補的東西。

大腦一陣空白。

我抓起桌子上的東西,朝段裕的背影急忙開口:

「你沒有弄得我不舒服!很舒服的!我吃的是健胃消食片!」

3

話出口的瞬間。

我從頭到腳紅成了螃蟹。

手裡的藥盒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在寂靜的房間發出一聲脆響。

彈幕安靜一瞬,炸了:

【女主你在臉紅什麼?】

【你告訴我你半夜吃什麼健胃消食片?距離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吧?】

【今天也沒吃夜宵,你告訴我你吃什麼吃撐了?】

【怪不得今晚黑的時間格外長,男主超強續航啊!】

【樓上的我知道,是**】

【我也知道,是**,靠!怎麼發不出來!】

滿屏星號。

找不出一條完整的話。

更湊不齊一條褲衩子。

跟段裕結婚三年,我想要個孩子。

我閉上眼睛,心臟不由自主地砰砰加快。

整張臉被燒得火辣辣地疼,嘴唇也不自覺輕顫:

「次數太多,肚子太,太漲了。」

4

拋開聯姻這層關係。

我跟段裕也算得上別人口中的青梅竹馬。

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回家。

明明一樣大,段裕卻總是端著一副哥哥的姿態,對我照顧入微。

春心萌動的年齡,也不知道是哪個瞬間亂了心動節拍。

從高中一路暗戀到大學,一直想找個機會坦白心意。

剛好在兩家聚餐時,雙方父母有意撮合。

我捧著他親手煮的薑絲可樂,暗暗期待他的答案。

結果等來的。

只是段裕的一句,聊這些為時過早。

不是明確的回覆。

就是婉拒。

甚至在說完這些話後,他還貼心地問我手上的可樂還熱不熱,要不要幫我換一碗。

他眼底依舊的柔情,竟變得分外刺眼。

他總是這樣細心。

偏偏是獨我一份的細心。

大概是自尊心作祟,我賭氣說自己有喜歡的人。

多少也存了試探意味。

他太大度。

大度到斬斷我的最後一絲念想。

畢業後各奔東西。

我選擇出國。

漸漸跟他斷了聯繫。

再重逢,是在商量聯姻的咖啡廳。

隔著裊裊霧氣。

他對我說,或許作為聯姻對象,他會是我的合適人選。

確實合適。

畢竟他大度又捨得。

不會疑神疑鬼。

簡直是聯姻丈夫的模範。

直到婚後半年,一場車禍讓段裕意外失明。

他所謂的大度,貌似也變了味。

嘴裡說著大度。

我卻能看見他臉上的躁色,背對我時攥緊的拳頭。

答應不會疑神疑鬼。

我卻在凌晨起夜,看見他拿起我的內衣,細細嗅著味道。

本該死寂的心,再次掀起漣漪。

沒出息就沒出息。

段裕是我的丈夫。

我喜歡他,想跟喜歡的人有個孩子,有什麼問題呢。

當我主動提出不再避孕後,段裕應了我的話,開始日日夜夜瘋狂賣力。

今晚次數太多,我實在太累,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彈。

他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時,沒有力氣張嘴,結果他又自顧自腦補了一出大戲。

我只是單純的……肚子漲得酸。

「很舒服嗎?」

肚子上覆上一隻大手。

5

本該在門口的段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

失焦的雙眸染上一抹欲色,精緻的眉眼被月色勾勒出別樣韻味。

失明前的段裕,溫潤有禮,舉止大方。

總是能輕易解決所有問題。

外人面前的適當親昵,點到為止的距離。

每一樣都把控得剛剛好。

跟他給我的承諾一樣,大度又得體。

他確實如他所說,是一個非常合適的聯姻對象。

我也想過,就這樣過下去,埋掉年少時的心動,也挺不錯。

偏偏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他只能放下工作,整天待在家裡。

一開始,他還會配合治療。

可到後面,他開始無端暴躁,牴觸身邊所有人的靠近。

除了我。

他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陪我一起吃飯,聊天,睡覺。

直到我中途短暫離開。

他一向平穩的語氣里,夾雜了別樣的情緒。

無措,慌亂,驚惶。

他在害怕。

他在向我求救。

他問我去幹什麼,和誰,要多久。

很難解釋我那一刻心底掀起的海嘯。

我討厭男人疑神疑鬼。

可段裕這副模樣,卻讓我全身上下的血液莫名沸騰,心臟都快破膛而出。

儘管他問了幾次後,再次變得沉默寡言。

失明後的段裕,不知道是我的偏愛,還是錯覺。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痴迷又嚮往的,破碎人夫感。

6

「很舒服嗎?」

見我沒有回應。

段裕放在我肚子上的手,緩緩往下滑了十公分,頓住。

失焦的雙眸也隨之下移,定格在我臉上。

鬼使神差下,我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

「很舒服——」

話音戛然而止。

臉頰再次爆紅。

彈幕又炸了:

【說話的是男主嗎?他是不是夾了???】

【他竟然有勇氣問第二遍?這不對吧?我是不是漏看了,男主是已經變成鬼了嗎?】

【我懂了,男主的嘴完全看女主的嘴怎麼長,女主一解釋他就不死了!】

【論長嘴重要性,嗚嗚嗚就是看不見人鬼情未了了!】

【感覺不死也會很帶感,女主掌控主動權,男主被牽著走,誒我有一個想法……】

看見想法。

我小臉一黃,連忙偏過頭,也沒好意思繼續段裕說的話。

「我只是跟你解釋,我沒有……不舒服,我吃的是健胃消食片而已。」

段裕蹲下身,在地上摸索著什麼。

我正要起身幫他,一盒消食片被他夾在指尖遞了過來。

「有用嗎?」

段裕遞到我跟前,卻不鬆手。

「……有的吧。」

畢竟有幾晚比今晚還凶,吃過後確實有好轉。

滋拉。

身前傳來鋁箔紙撕開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著段裕不緊不慢摳了兩粒,丟進自己嘴裡。

面無表情嚼碎,咽下。

「那漫漫,喜歡嗎?」

段裕彎下頭,呼吸噴洒在我的脖頸間,激起一片顫慄。

一副命令式做派。

他很少這個樣子。

上一次這樣,還是被告知眼睛可能好不了時偷著喝到半醉。

聽不進去我說的任何話。

只是反鉗住我的雙手,冷著臉蠻力來了一次又一次。

不可否認。

我很喜歡。

我咽了咽口水,仰頭貼上他的唇,又親了親那雙漂亮無神的眼睛。

「喜歡。」

段裕反客為主,意識再次消散,我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

彈幕: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兩粒健胃消食片嚼得像椿藥一樣。】

【男主吃消食片幹什麼?】

【對啊他吃消食片幹什麼……靠!我懂了!】

【我也懂……天殺的哪個紅蛋關的燈!怎麼黑了!】

【人鬼情未了給我刪掉了,好歹給咱這些尊貴的會員一點補償吧!】

【開燈!給我開燈!】

7

彈幕的話隨著模糊的意識被撞得稀碎。

再睜眼。

不用開燈。

因為,天早就亮了。

窗簾被風吹起一角,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進來,斑駁了一地碎影。

昨夜的場景不自覺在腦海里浮現。

耳根微微發燙。

我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

身側是空的。

段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只剩下枕頭上半乾的,不明水漬。

小臉一紅,不敢再多想,匆匆穿上衣服離開這個惹人遐想的房間。

剛走到拐角,背後傳來聲音:

「漫漫?是你醒了嗎?」

段裕扶著牆,緩緩走到我身前。

襯衫下被我咬在鎖骨處的草莓印若隱若現。

他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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