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轍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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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兒子開家長會。

老師把我拉到一邊,說他最近跟校外的不良少女走得很近。

「不知道是怎麼認識的。那女孩,打架、喝酒、談戀愛,樣樣都來。」老師皺著眉,「這年紀的男生,有人一帶就學壞了。遲安媽媽,你得重視。」

到家,丈夫遲雲謙來電話說要加班。

我直接在電話里說了這事。

沒想到他開著免提,旁邊有人笑了聲:「遲安這點,隨他爸。」

空氣突然安靜。

我握著聽筒,想起我的過去——中專、打架、喝酒、談戀愛。

半晌,傳來遲雲謙沉重的聲音:

「嗯,是隨了我。」

1

電話掛斷後,忙音像一聲嘆息。

我在客廳獨坐到十點,遲安才回來。

今天是學校的課後輔導日。

「媽,還沒睡?」他若無其事地換鞋。

我壓著情緒:「還不是因為你。」

他動作一頓,隨即扯出個無所謂的笑:「老師又跟你說什麼了?」

「說你交了校外的朋友。」

遲安聳了聳肩,沒否認。

「怎麼認識的?」

「上學路上老碰見,就認識了。」

「家裡司機天天接送你,你還能在車上認識人啊?」

他瞬間不爽了:「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我又不是小孩。」

玄關的燈昏昏地照著他年輕叛逆的臉。

有一瞬間,仿佛和當年的遲雲謙重疊在一起。

也是這樣的年紀,遲雲謙在同樣的重點中學裡念書。

成績好,顏值高,家境更是數一數二。

走到哪都是焦點。

所以當大家發現他竟然和我這種不良少女混在一起時,那些失望和不解的目光,幾乎要把他淹沒。

但遲雲謙才不 care 這些。

他覺得可新鮮了。

無論是幫我跟前男友打架,還是被我拽回家,衝著我爸和繼母叫板——

這些事他從前想都沒想過。

我也覺得挺好玩。

能拐來一個校園男神跟在自己身邊,多有面子。

有時候想,要是早點遇見他,我可能會循規蹈矩地考個高中。

但後悔沒用。

填志願那會兒,我滿腦子就一個念頭:趕緊把書讀完,然後立刻出來掙錢,就不用再回那個家了。

多一天都待不下去。

但遲雲謙比我想像的更講義氣。

我都已經收拾好包袱準備進廠了。

他攔下我,說可以借我錢,哄著我把高職給報了。

「讀完這個,以後進廠是不是就能當小組長了?」我問他。

他笑著點頭:「是。」

我高興得直接蹦起來,用力啵了他一口。

沒錯,我倆戀愛了。

熱情張揚,從不躲人。

但是,一切青春肆意的日子,都被一場叫作奉子成婚的意外給打斷了。

那年我二十一,他二十二。

已經走到分手邊緣。

畢竟叛逆期過了,人也成熟了。

結果沒想到,之前的擦槍走火,還是留下了後患。

得知我懷孕之後,一直忙於事業的遲家人這才慌了神。

因為放任而造成的苦果又沉又重,誰也攔不下來。

我就這樣當上了遲太太。

但結婚就像一道分水嶺,之前的轟轟烈烈,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圈子裡人人都知道,遲雲謙有個拿不出手的妻子,是他「年少無知時犯的錯」。

我們成了各個家族教育後生的經典反面案例,一年年,一遍遍,被反覆提起。

至於遲雲謙在外面有沒有別的女人。

我不知道,也從來沒去查過。

即使他總是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來。

但我顧不上深究這些。

我的生活被遲安填得滿滿當當。

孩子就是這樣,每個階段都有操不完的心。

小時候陪他玩,上學了盯功課。當然,功課不用我輔導。

他有專門的家庭教師。

而且他總嫌我笨,說我什麼都不懂。

我聽了也只是笑笑:「那媽媽陪你一起學,好不好?」

他扭過頭,滿臉的不屑。

哎,叛逆期嘛,我也不至於真跟半大的孩子較勁。

但班主任白天說的話,確實讓我有些心煩意亂,躺床上好久都沒睡著。

快十二點的時候,身旁的床墊微微一陷。

遲雲謙躺下時帶進一陣微涼的空氣。

黑暗中,他的聲音沒什麼起伏:「還沒睡?」

我沒應聲。

他頓了頓,才接上後半句:「我工作忙,平時一直是你看著遲安的。」

言下之意是,我沒看好他。

我扭過頭盯著他,喉嚨發緊:「他是十六歲又不是六歲,難道交什麼朋友還會跟我打報告嗎?」

空氣凝住了幾秒。

遲雲謙突然開口說了句:「也是,難道我以前交朋友就會告訴家裡嗎?」

狀似無意。

但聽者有心。

我輕輕皺了皺眉,冷不丁伸手,將他那邊的蠶絲被一把卷了過來,嚴嚴實實地裹住自己,翻身蜷成一團。

他那邊一空,氣息明顯停滯了一下。

然後才是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他沒搶回去,只拉了拉滑落的被角。

2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遲安學校附近。

還記得班主任說過,遲安一般是趁午休的時候往外跑。

所以我讓司機在學校對面街角停了車,然後落下車窗,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校門口那邊。

不過十幾分鐘,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溜了出來。

他快步穿過馬路,絲毫沒注意到陰影里的我。

我推開車門,跟了上去。

轉過街角,畫面豁然開朗。

女孩就站在一家便利店門前,穿著短格裙,頭髮染成惹眼的紅棕色。

她看見遲安的時候,眼神亮得灼人。

我沒跟太近,也沒上前。就在街對面,看著遲安跑到那女孩身邊。女孩把一瓶汽水遞給他,他仰頭就灌了大半瓶。

我看了會,就掉頭回去了。

晚上,遲安回來,沉著臉問我:「媽,你今天中午是不是跟蹤我了?」

我沒找藉口:「是。媽媽跟你道歉,是我不對。」

他愣在那兒,大概沒想到我認錯認得這麼乾脆。

那股預備吵架的勁兒,一下子泄了。

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房間。

「明天周末,我回你外公家一趟。」我在他身後說。

他幾乎是本能地抗拒:「我不去!」

「沒讓你去。」我說。

別說他,我自己也沒多願意。

我當初拼了命想逃離那個家,原因很多,最難以啟齒的一條是:我爸為了討好繼母,讓她那個二十多歲、遊手好閒的弟弟也住了進來。

家裡就兩間房。怎麼辦?

我爸說,讓我跟他擠一間。

整整一個暑假,晚上睡覺都不敢睡死過去。

總是睜著眼睛,聽著上邊床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後來,我抱了被子去睡客廳的沙發,一睡就是幾年。

再後來,他們知道了要跟我結婚的人是遲雲謙。

那態度,變得天翻地覆。

他們立刻把那個男人的東西清了出去,把房間重新收拾出來,臉上堆著近乎諂媚的笑,說:「嘉雪,這永遠是你的家,你可以隨時回來住幾天。」

我沒怎麼搭理。

過了幾年,繼母開始頻繁以我爸身體這裡不好、那裡不舒服為由跟我要錢。

我一分現金不給,但會派人送我爸去醫院做體檢。

檢查結果通常沒什麼大問題。

我爸為此拉黑了我好幾次,後來又都悄悄拉了回來。

總之,他們沒能從遲家撈到什麼好處。

所以逐漸又開始不待見我。

我也樂得清靜。

但今天,有必要回去一趟。

我推開那扇熟悉的門,繼母從廚房裡端著水果出來,看到我,眼皮一翻:

「喲,貴客來了啊。」

我沒換鞋,也沒寒暄,就站在玄關說:

「林妙都這麼大了。」

林妙是我繼母她弟的女兒。

也是遲安身邊的那女孩。

繼母臉上的假笑一收。

「妙妙跟遲安年紀差不多吧?可惜啊,命不同。遲安念的學校多好,妙妙呢,只能隨便糊弄糊弄,誰讓她有個不著調的爸呢。」她眼睛往我這兒瞟,「說起來,你有沒有法子,把林妙也弄進遲安那種學校去?」

「調不了。」

她臉色立刻變了。

「但我可能有辦法,讓林妙連現在糊弄的地方都待不下去。」

聽見這話,繼母像被踩了尾巴,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你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你想想你自己,再想想她,怎麼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以為自己嫁了個有錢人,就真變鳳凰了是不是?」

我沒糾纏下去,話帶到了就走。

厚重的鐵門在身後合上,罵聲隔著門板嗡嗡地傳出來。

我走下樓梯,那些尖銳的聲音在身後漸漸消散。

陽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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