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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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離婚那天,季蕭白和他繼姐一起來的。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和他爭吵,全程安靜地交材料、簽字。

離開時,我聽見他在安慰繼姐:

「阿瀾,你別再自責了,她不會真離的。我這幾年確實太慣著她了,也好,借這段時間磨磨她性子,不然你們母子倆以後日子總也不好過。」

繼姐輕嘆:「小白,要不我還是帶皓皓搬走吧,別一個月後她還沒消氣,你們真離婚了,我倒成了惡人。」

季蕭白髮出一聲輕哂。

「不可能。她無非仗著一個月冷靜期才拿離婚要挾我,你等著看吧,真到了那天,蘇禾絕不會出現!」

「那我就放心了……」

1

大風天。

林瀾下車時,身體被風颳得晃了晃,踉蹌兩步撞在一旁的男人懷中。

季蕭白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她的肩。

他笑著低頭,似乎正要對懷中的人說什麼,突然看見了從轉角走過來的我。

就那麼一瞬間,他的臉色冷了下來,連帶聲音也似含了冰。

「蘇禾,你別又瞎想,我只是恰好扶了下阿瀾,這裡是民政局,注意影……」

「進去吧。」

我打斷了他,徑直朝裡面走去。

他似怔了怔。

畢竟以前,但凡遇到此類情景,我必是像抓住現行般對他倆好一陣怨懟怒斥。

很快,或許他又認定了什麼,我往大廳走時,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嘆息。

等待區。

季蕭白坐在我對面,林瀾坐在他旁邊。

他眉頭微蹙,看著我淡淡開口:

「一會我陪皓皓去私立小學面試,順路把他們母子倆帶了過來,不是什麼阿瀾在居心叵測跟你示威這種可笑的事。」

林瀾聞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白,你平常和我說話不挺溫柔嘛,怎麼對蘇禾這麼硬邦邦,你趕緊給我少說幾句!」

季蕭白抿了抿唇,沒再吭聲。

「蘇禾,我特意下車跟來是想再勸勸你。都是一家人,我不怪你以前對我的誤會。婚姻不易,千萬別一時衝動啊!」

林瀾說完,微笑著注視著我。

她長了一張大氣端莊的臉,說話不緊不慢,娓娓道來時,給人一種溫婉又知性的信賴感。

我沒說話,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叫號屏上。

現在 9 號,我是 12 號,還有 3 個號。

每個號按 15 分鐘算,大約還需要 45 分鐘。

我在心裡默默數著。

2

「蘇禾,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孩子氣!阿瀾是我姐,你至少該給予一點尊重,你這樣的態度讓別人很難受。」

目光從螢幕上收回來,落在對面倆人身上。

季蕭白正神情不悅地盯著我。

眼神中溢滿這段時間熟悉的責怪和疲憊之色。

旁邊的林瀾澀然一笑,微微側過頭去。

她真的很擅長不同情境下「無言勝有言」的表現方式。

「那你好好安慰下你姐。」

我毫無情緒地說了句。

季蕭白臉上閃過一絲慍意,以一種忍耐又壓抑的語氣說道:

「你又來了,又開始針對阿瀾了。蘇禾,人總要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太過的話,可能連收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話說到後面,含了某種警告之意。

我靜靜注視著季蕭白。

他長相俊朗,身材高大,聲音渾厚深沉,外形的確讓人挑不出瑕疵。

以前我總愛在爭論時開玩笑說:「算了算了,看在你這副漂亮皮囊的份上,就依你啦。」

又或是因為醫院工作晝夜顛倒導致入睡困難時,讓他每天夜裡在我耳邊說話,伴著他的聲音才能安心入睡。

此刻。

我伸出食指,比在唇上:

「噓,公眾場合不要大聲喧譁。」

他聲音其實並不大。

可我想安靜。

……

離婚過程辦得很順利。

我幾乎沒怎麼說話,全程安安靜靜地交材料、簽字、按手印。

《離婚協議》很簡單。

結婚四年,沒有孩子。

他的家族公司跟我無關,婚後買的房子、車子、股票基金一人一半。

那天我坐在一樓沙發上,把《離婚協議》遞給季蕭白時,他正帶林瀾母子倆出門去看他阿爾茨海默症的爸爸。

他只掃了一眼,「唰唰」簽了字就甩門離去。

這次,他也什麼都沒看,也是簽完字轉身就走,爽快得仿佛是一場不當真的遊戲。

走出民政局大廳,風還沒有停歇。

車上滿是四處飄零的落葉。

我耐著性子慢慢清理時,聽見季蕭白被風送過來的聲音。

他在安慰林瀾。

「阿瀾,你別再自責了,她不會真離的,其實也好,借這一個月磨磨她性子,不然你們母子倆以後日子總也不好過。」

林瀾的聲音飽含難過和無奈。

「小白,要不我還是帶皓皓搬走吧,別一個月後她還沒消氣,你們真離婚了,我倒成了惡人。」

季蕭白髮出一聲輕哂。

「不可能,她無非仗著一個月冷靜期才拿離婚要挾我,你等著看吧,真到了那天,蘇禾絕不會出現的……」

一陣大風呼嘯而來,將後面的話語吞沒。

將我車上的落葉悉數捲走。

就連一些浮土也吹了個乾乾淨淨。

「好風。」

我望著天空贊了一句,開車離去。

3

回到別墅。

梅姨正指揮收納公司的人整理搬家東西。

「夫人,這面牆我沒敢動,我看得請專業人士來弄,不然磕到就太可惜了。」

這是一整面照片牆。

掛滿了我和季蕭白結婚 4 年的點點滴滴。

相框是我這幾年一個個精心挑選的。

位置擺放是我絞盡腦汁設計的。

甚至每周的清潔打掃,也由我親自動手。

「都扔了。」

我眼眸都沒抬一下,直接上樓。

梅姨睜大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夫人,你別怪我多嘴,夫妻吵吵鬧鬧很正常,季先生對你多好啊,你拿搬家嚇唬嚇唬他就行了。人家畢竟是姐弟倆,女人啊,不能太——」

我倚著二樓欄杆,垂眸看著樓下。

「梅姨,整理完東西你今晚就走吧。」

梅姨一怔,「什麼意思?這麼晚我能去哪?」

「意思是你被解僱了。至於去哪,林瀾現在和季先生住在那套大平層,你可以去找她。」

「我為什麼要去找她?」梅姨愣愣地問。

我詫異了,「你們不是已經私下認了干母女?這次你回桐木關不是還給她帶了金駿眉?於情於理,她收留你是應該的吧。」

梅姨臉色一白,「我……我是看她母子倆可憐,才給她帶了點茶葉。」

「可憐,所以要喝一萬一斤的金駿眉?」

我面無表情,「我給你 3 萬塊錢讓你買你老家金駿眉,既然你給我帶的是 200 一斤的品種,那走之前,記得把剩餘的錢留下。」

梅姨霎時神色慌亂,忙大聲解釋:

「夫人,那 3 萬確實都買了茶葉,我哪還有剩餘的錢啊?我是想著你們反正一家人,也不會計較誰喝貴的誰喝便宜的,況且季先生說把她當主人——」

不等她說完,我轉身進臥室將門關上。

打開朋友圈,發現林瀾果然又發了一條動態。

照片是一家高級餐廳,三隻手在碰杯。

兩個大人的,一個小孩的。

一個字都沒說,卻讓人浮想聯翩。

底下有人問:「皓皓有新爸爸了?恭喜恭喜。」

林瀾答:「別瞎猜啦,是皓皓面試通過了。」

我看著照片里男人的手。

儘管衣袖遮住了手腕,還是露出了一道疤痕。

那是我和季蕭白第一次見面時,他為我擋刀時留下的痕跡。

6 年前,我還是個住院醫生,深夜在急診室當班,遇見家屬醫鬧。那人拿著刀沖我揮來,千鈞一髮之際,一隻男人的手臂伸過來護住我脖子。

季蕭白被砍了數刀,手臂鮮血淋漓。

事情平息後,我哆哆嗦嗦幫他消毒包紮。

他靠在椅子上,歪頭看了我好一會,笑了。

「小大夫,你再這麼抖下去,我擔心在你包紮好之前,我的血已經流光了。」

我又感激又羞愧,「謝謝!對不起!」

他準備離開時,我鼓起勇氣大聲說:

「既然怕血流光,那就別想不開自殺。」

那幾道被砍的傷口旁邊,還有幾條小傷口。雖然也是新傷,但整整齊齊,顯然不是醫鬧家屬砍的。所以他深夜出現在醫院,原本是來處理那些小傷口的。

他目光深邃地看著我,安靜幾秒,無所謂地解釋:

「你誤會了,我沒想過自殺,就是壓力太大,你知道吧,疼痛也是一種解壓手段。」

這麼離譜的謬論,我自然不信。

我緊鎖眉頭,嚴肅地盯著他,試圖以醫生的威嚴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看著我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又笑了。

「好,小大夫,謝謝你提醒。」

4

我和季蕭白在一起後,才知道他不僅長得帥,還事業有成、身家不菲。

但我是不管的。

有錢就有錢吧,我愛他就行了。

他的助理曾誠懇地向我請教:「蘇小姐,您一開始和季總相處,如何克服內心緊張啊?」

我很奇怪,「他很愛笑啊,脾氣又好,還是見義勇為的英雄,有什麼可緊張的。」

助理像聽見天方夜譚一樣看著我。

「季總?愛笑?脾氣好?!」

季蕭白後來跟我解釋了第一次見面那天,為什麼手腕帶傷。

「我爸得了阿爾茨海默後,曾經的朋友、客戶、下屬,紛紛落井下石,有人甚至拿著他簽的空白紙偽造欠條。公司破產欠債,他二婚妻子也走了。我那時 19 歲,不得不擔起一切。這些年,我時時刻刻活在巨大的壓力中,逼得我喘不過氣來,迫不得已尋求一些極端手段,不然真的撐不下去。」

我聽得又心疼又著急,「這就是你所謂的用一種痛苦壓制另一種痛苦?季蕭白,以後不許你這樣!不然我以後永遠都不理你了!」

他那時緊緊抱住我,眨著明亮的眼睛說: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和你在一起,我好像能忘記一切煩惱和壓力,一看見你就高興,就不由自主地笑。蘇禾,你是上天看我可憐特意派來補償我的對吧?」

如果你生命中出現這樣一個男人。

面對生活厄運不屈不撓,披荊斬棘功成業就。

愛你、寵你、對你獨一份的偏愛。

外表是你少女時幻想的另一半模樣。

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會不會愛他?

我幾乎毫不費力地愛上了他。

婚後,季蕭白對我更好了。

因為我工作時常日夜顛倒睡眠不好,他從市中心大平層搬出來,買了這棟環境安靜的別墅。別墅離醫院不到 2 公里,而他自己,每天花費 3 個多小時往返公司。

我值夜班時,只要他沒出差,走出醫院時必定看見他的車停在門口等我。

曾經有一次我被醫院派去北京學習,那兩個月,季蕭白飛機往返了 28 次,有時僅僅只為了陪我來吃一頓中午飯。

唯一的遺憾,就是結婚後我始終沒懷孕。

我知道他表面說「順其自然就好」,內心其實很期盼能趕快降臨一個孩子。

季蕭白的爸爸得病後忘記了一切,但看見他小時候的照片,卻能準確地叫出他的名字。

「爸爸如果真能看見一個小時候的我,或許能想起來我也說不定。這麼些年,我總覺得自己孤孤單單,好像一個親人也沒有,不過還好,我現在有你,以後還有我們的孩子,我會有越來越多的親人。」

我在一個青山綠水的南方小城長大。

爸媽是體制內,雖不是多有錢,但很愛我。

我從小乖巧聽話,成績優秀,又因為長得漂亮,一直以來都順順利利。

我知道生活就是這樣。

有快樂,有沉悶,有驚喜,也有缺憾,沒有人能活得十全十美。

懷孕這件事,一定是上天對我的考驗。

於是我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小小的挫折,更加認真、樂觀地生活。

在醫院,我對病人溫和微笑,耐心又細緻。

在家,我毫無保留地愛著自己的丈夫,愛著這個自己一點一滴親手打造的家。

我以為自己能一直這麼幸福地生活下去。

直到半年前。

他的繼姐林瀾回來了。

5

那天,我深夜下班遇上暴雨。

以往這種情況,季蕭白的車早就在門口等了。可那天,不僅他車不在,電話也始終打不通。

我擔心他有事,也顧不得叫車,舉著傘在雨中一路奔跑回家。

打開房門,卻見他好端端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面容姣好的陌生女人,笑吟吟看著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林瀾。

季蕭白見我渾身濕透,怔了怔,立刻起身走過來幫我脫外套,口中責怪:「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去接你?」

我瞥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我打了,你沒接。」

他面色微僵,目光別開,「啊,下午開會手機靜音忘開了。」

坐在沙發上的林瀾,忽然唇角彎了一下。

季蕭白介紹林瀾是他繼姐時,我有些驚訝。

他以前跟我簡單說過曾有個後媽的事。

他爸在他 15 歲那年娶了後媽,後媽的女兒比他大兩歲。他們在一起生活了 4 年,公司破產後,後媽就帶著繼姐離開了。

他說這些事時,口氣淡淡的,從頭到尾他口中的繼姐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

我想他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感情不深,以後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了,所以他才無所謂的態度。

林瀾走時,季蕭白並沒有起身,垂著眉眼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冷漠又疏離。

她也不介意,溫柔地抱了抱我,笑著說:

「你長得很美,我這個弟弟好福氣。」

送林瀾回來,季蕭白語氣誠懇地跟我道歉。

我撅著嘴嗔怪了幾句,問他繼姐怎麼突然回來了。

季蕭白淡淡說她這幾年遭遇母親、丈夫去世,兒子又患了病,這次是特意帶孩子回國看病的。

我想到她生活不幸還能那麼優雅從容,有些感慨:「她真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過你今天似乎對她很冷漠。」

季蕭白沉默兩秒,輕哼:

「當年我爸一出事,她媽立刻帶著她離婚走人,還帶走了家裡所有的存款,讓我過了很長一段艱難的日子。我今天能心平氣和地坐著跟她說話,已經算是很禮貌了。」

我沒有再問。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想那是他的過往人生,他有權利選擇如何面對。

那天晚上。

季蕭白的動作很猛烈,與平常的溫柔呵護完全不一樣。

甚至有些粗魯。

某一刻,我喊:「蕭白,我疼!」

他突然停下。

黑暗中怔怔看了我幾秒,粗聲說:

「叫我小白。」

6

再次見到林瀾,是我去外地參加兩周的封閉會議回來。因為想給季蕭白一個驚喜,我沒告訴他提前回家的消息。

一進門,聽見廚房傳來女人的說笑聲。

我走過去,看見林瀾正在忙活,梅姨在給她打下手。而客廳里,季蕭白正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下棋。

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菜,電視響著背景音,誰看了都會感嘆這是一幅美好溫馨的家庭場景。

林瀾首先看見我。

她露出訝然的神情:「你怎麼回來了?」

季蕭白轉頭,愣了愣,起身朝我走來,發出同樣一句疑問:

「蘇禾,你怎麼回來了?」

我壓抑住心頭不適,打了招呼後,藉口有點累上了二樓。

季蕭白跟上來告訴我,林楠母子倆要搬來住一段時間。

我有些愣怔,「搬到家裡住?」

他沉默幾秒,表情露出一絲無奈。

「皓皓患有痛覺不敏感症,你們醫院有個專家研究出一種基因療法,林瀾這次回國就是想帶著孩子試試這個新療法。這段時間阿瀾來求我,問能不能在家裡住一段時間,一是因為別墅離醫院近,二是家裡有阿姨,你又是醫生,萬一皓皓受了傷,你們也能方便照顧著點。」

我不解:「你不是對你繼姐有怨嗎?」

他眉目微沉,「過去的事再計較也沒有意義,林瀾是我爸除了我之外唯一共同生活過的親人,我想著她多去爸身邊陪陪,或許對病情有幫助……總之他們就住幾個月時間,蘇禾,這件事我也是剛答應下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沒再說什麼。

儘管心裡不舒服,但他說得合情合理。

季蕭白本來就沒什麼親人,難得有這麼個姐姐。姐姐又是這種情況,我如果計較未免有點不近人情了。

看著他歉意的模樣,我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老實說,本來有點的,現在沒事了。」

他看著我,笑了。

吃飯時,林瀾對我表示了感謝。我大方地表示皓皓在醫院看病有什麼不熟悉的地方可以找我。

那時,我以為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況且左右不過幾個月時間。

可後來事實證明。

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點一點改變了的呢?

從玻璃櫃里,我精心擺放的幾十個手辦娃娃,不知什麼時候東倒西歪堆在一起,被幾個缺胳膊少腿的奧特曼占據了位置。

從沙發上,時時疊放著幾件女士衣物,隱隱可見內衣內褲的蕾絲邊。

從我精心養護的白色地毯上,全是小孩的玩具、撕爛的紙巾、畫筆亂畫的痕跡。

從林瀾越來越像家裡的女主人……

我既要出門診又要排手術,越來越忙。

某一天,連軸做了幾個手術心力交瘁,突然很想喝那一口熱雞湯,就提前給梅姨打了個電話讓她晚飯做上。

可那天晚上回家,卻看見桌上擺著一大碗鯽魚湯。

我問雞湯呢?

梅姨不在意地說:「小瀾說皓皓想喝魚湯,我想著季先生在外面吃,就我們幾個人吃飯,煮一個湯就夠了。」

我沉默幾秒,「可是我對魚類過敏,梅姨,你不是知道嗎?」

梅姨這才想起來,霎時有些尷尬。

林瀾笑著拍了拍梅姨的肩。

「這事怪我,跟梅姨沒關係。蘇禾,你如果今晚實在要喝雞湯,我現在就給你點個外賣。」

此時,皓皓指著我,大聲嚷了起來,「我討厭她,她不准我喝魚湯!她是壞人,把她趕出去!」

「……」

我對自己說:

林瀾是季蕭白的姐姐。

皓皓是個可憐的孩子。

他們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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