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完了。
這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語。
所有人都明白,這場仗勝負已分。
蘇晴和張強徹底......崩盤了。
場面已經徹底失控了。
蘇晴在尖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張經理癱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汗出如漿。
辦公室里嗡嗡作響,是壓抑不住的、關於這場驚天醜聞的議論。
混亂得像一鍋煮沸的粥。
就在這片混亂達到頂點的時刻。
「嗒、嗒、嗒——」
清脆而沉穩的皮鞋叩地聲從辦公室入口處傳來。
這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竟然讓嘈雜的聲浪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所有人循聲望去。
下一秒,整個辦公區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徹底死寂。
門口站著三個人。
中間那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面容嚴肅,不怒自威,正是我們分公司的 CEO,王總。
他左邊是總部來的 HR 總監,一位以鐵面無私著稱的女高管,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
他右邊是公司的保安主管,帶著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面無表情,氣氛瞬間凝重。
他們來了。
比我預想的還要快一點。
王總的目光沉痛而冰冷,緩緩掃過一片狼藉的辦公室,掃過癱軟的張強,掃過狀若瘋狂的蘇晴。
最後,落在我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
癱在椅子上的張強,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強心劑!
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
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撲到王總面前,因為動作太猛,差點摔倒。
他指著我的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和最後一絲希望:
「王總!王總您來得正好!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是她!是林晚!她因為被正常辭退,懷恨在心,在這裡惡意報復,偽造證據,汙衊我和蘇晴!」
「她是瘋子!她說的全是假的!您不能信她啊!」
「快!快讓保安把這個瘋子抓起來!送她去坐牢!」
他語無倫次,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向我,試圖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蘇晴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掙脫了攔著她的同事,哭得梨花帶雨,委屈萬分地附和:「是啊王總,舅舅說得對!林晚她血口噴人!她嫉妒我!她......」
王總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HR 總監則冷眼看著張強和蘇晴的表演,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CEO 會信誰?
這場鬧劇,到底會以何種方式收場?
就在張強和蘇晴以為看到一絲希望,就在所有同事都屏住呼吸的時候。
我動了。
我沒有看張強和蘇晴那副可笑的嘴臉。
也沒有急著向王總辯解。
我只是,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下,緩緩地彎下腰。
從我腳邊那個裝著個人物品、毫不起眼的紙箱底層,拿出了一個印著總部暗紋火漆印的ƭû₈硬質信封。
動作不疾不徐。
然後,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從信封里抽出了一份文件。
我將文件展開,將印有總部抬頭、鮮紅公章以及清晰任命內容的那一頁,平靜地舉起,亮在了所有人面前。
紙張潔白,公章刺眼。
辦公室里,只剩下空調的微弱風聲和張強驟然停止的喘息。
我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真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掠過面如死灰的張強,掠過目瞪口呆的蘇晴,掠過每一個震驚到失語的同事。
開口,聲音清晰、平靜,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總部監察部高級專員,林晚。」
「奉總部命令,入職三個月,秘密審計本公司管理層廉潔及運營狀況。」
我微微停頓,視線最終定格在張強和蘇晴那張徹底失去血色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
「張經理,蘇小姐。」
「你們這三個月來的表現,非常......」
我加重了語氣。
「『精彩』。」
「轟——!!!」
這一刻,世界安靜了。
「總部監察部......高級專員......」
不知道是誰,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
像是一塊巨石砸進冰面。
凍結了所有人的思維,然後,巨大的裂痕瞬間蔓延開來!
整個辦公室,陷入了一種極致的、近乎真空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看著那份代表著絕對權威的總部任命書。
那個被他們孤立、嘲笑、視為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林晚......
那個被蘇晴罵作「廢物」、被張經理隨意辭退的林晚......
竟然是......總部派來的「欽差大臣」?!
這反轉太過猛烈,太過戲劇化,以至於很多人的大腦都處理不過來,直接宕機。
權力,在這一刻,完成了毫無懸念的、徹底的逆轉!
王總深吸一口氣,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複雜,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和一絲後怕。
他轉向面如死灰、抖如篩糠的張強和蘇晴,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響徹整個辦公區:
「張強,ŧüₛ蘇晴!」
「你們利用職權,竊取下屬勞動成果,偽造報銷,公款私用,排除異己,嚴重違反公司規定,甚至涉嫌職務犯罪!」
「行為之惡劣,令人髮指!」
「我現在正式宣布,公司立即開除你們二人!所有相關違紀違法證據,將移交司法機關處理!公司保留追究你們法律責任的全部權利!」
開除!
移送司法!
這幾個字,像最終的判決,狠狠砸下。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張強眼神渙散,喃喃自語,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爛泥般癱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蘇晴......
在聽到「開除」和「司法」的瞬間,她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
她像是被無形的巨錘擊中,身體猛地一晃。
然後,她爆發了。
不是囂張,不是憤怒,而是徹底的、歇斯底里的崩潰!
「不!不要!我不能被開除!不能坐牢!」
她尖叫著,猛地掙脫了有些鬆懈的保安,不再是撲向我的電腦,而是直接撲到了我的面前!
「噗通」一聲!
她竟然直接跪倒在我面前!
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褲腳,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仰起的那張臉,精心描畫的妝容被眼淚和鼻涕糊得一塌糊塗,頭髮散亂地貼在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精緻和傲慢?
「林晚!林姐!林專員!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哭喊著,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的乞求。
「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是人!我不該偷你的方案!我不該欺負你!我不該罵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一時糊塗啊!」
「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我給你磕頭!我給你道歉!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不能坐牢啊!我求你了!!」
她一邊語無倫次地哭求,一邊真的作勢要往下磕頭。
那卑微到塵埃里的樣子,與不久前的囂張跋扈,形成了最殘忍、最諷刺的對比。
辦公室里鴉Ṫų₁雀無聲。
只有蘇晴絕望的哭嚎在迴蕩。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
有快意,有唏噓,更多的是一種凜然——這就是踐踏他人尊嚴、肆意妄為的下場!
我低著頭,俯視著腳邊這個狼狽不堪、痛哭流涕的女人。
如同她當初,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被辱罵、被孤立、默默承受的我。
心裡,沒有半分憐憫。
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現在知道錯了?
晚了。
當我熬夜的心血被你輕易竊取時,你怎麼不知錯?
當你把工作全推給我,還罵我「廢物」時,你怎麼不知錯?
當你散布謠言,孤立我,嘲笑我的出身時,你怎麼不知錯?
當你用你舅舅的權力威脅我,要把我開除時,你怎麼不知錯?
現在,踢到鐵板了,知道求饒了?
我緩緩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她齊平。
我的目光很冷,像結了冰的湖面。
「現在知道錯了?」我輕聲問她,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蘇晴像是看到了希望,拚命點頭,眼淚橫飛:「知道了!我知道了!林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
我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穿țûₖ透靈魂的力度:
「當你把我的尊嚴,像垃圾一樣踩在腳下的時候......」
「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蘇晴猛地僵住,瞳孔驟縮。
那雙哭腫的眼睛裡,希望瞬間破碎,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絕望。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對著旁邊待命的保安,輕輕揮了揮手。
動作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帶走吧。」
「別讓她在這裡,影響公司環境。」
保安再沒有絲毫猶豫,一左一右,強有力的手臂架住了蘇晴。
「不!放開我!林晚!林專員!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啊——!」
蘇晴瘋狂地掙扎著,哭喊著,鞋子都蹬掉了一隻,被保安毫不留情地拖向辦公室大門。
辦公室的清場,只是開始。
蘇晴那絕望的哭嚎在走廊里消散,並不意味著結束。
那只是序曲的終章,正劇,才剛剛拉開帷幕。
對我而言,把他們趕出公司,遠遠不夠。
他們偷走的,不止是方案。
他們踐踏的,不止是尊嚴。
他們差點毀掉的,是我整個人生。
僅僅是開除?
太便宜他們了。
我亮出身份,不只是為了震懾,更是為了動用我手中真正的權力。
總部監察部高級專員,這個頭銜,可不是用來嚇唬小朋友的玩具。
接下來的日子,我雷厲風行。
配合總部派來的專項審計小組,徹查張強和蘇晴經手過的所有項目。
調動權限,將他們所有的報銷流水、審批記錄、乃至被刪除的郵件和聊天記錄,全部恢復、固定。
聯合公司法務部,將所有證據鏈梳理得鐵板一塊。
職務侵占?
商業誹謗?
排除異己,打壓同事,破壞公司經營?
一樁樁,一件件,證據確鑿,清晰無比。
張強和蘇晴,以及他們那個用來走帳的小舅子,一個都沒跑掉。
公司法務部直接報了案。
過程?沒什麼好說的。
在絕對的證據和總部督辦的決心面前,他們的掙扎蒼白無力。
張強試圖找關係,可惜,他那些關係, 在總部的鐵拳面前,不堪一擊。
蘇晴家裡想來求情, 連我的面都見不到。
最終,等待他們的,是冰冷的法庭。
庭審那天, 我作為關鍵證人出席。
我沒穿職業裝,選了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 沉穩,肅殺。
坐在證人席上, 我看著被告席上的那兩個人。
差點沒認出來。
張強,那個曾經在公司里作威作福的經理, 頭髮白了一大半, 眼袋深重,穿著囚服, 背佝僂著。
像個被抽走了精氣神的老頭,眼神渾濁, 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蘇晴呢?
那個曾經光鮮亮麗、用下巴看人的「公主」。
臉色蠟黃, 瘦脫了形,囚服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
曾經精心打理的頭髮枯燥地扎在腦後。她低著頭,肩膀微微發抖。
當法官念到我的名字,要求我陳述時。
我清晰、冷靜地複述了關鍵事實,出示了部分核心證據。
每說一句,都能看到張強的頭垂得更低,蘇晴的肩膀抖得更厲害。
在我作證完畢, 準備離開證人席時。
蘇晴猛地抬起了頭。
她看向我。
那雙曾經盛滿傲慢和惡毒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絕望和卑微的哀求。
嘴唇翕動著, 無聲地說著什麼。
看口型, 大概是「對不起」和「放過我」。
她大概還幻想著,我能有一絲憐憫。
我停下腳步, 目光平靜地迎上她的注視。
然後,在她那充滿乞求的目光中,我微微勾起了唇角。
露出了一個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沒有言語。
但這個笑容,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更有力量。
它清晰地傳達著我的意思:
這就是結局。
你應得的結局。
蘇晴眼中的最後一點光亮,徹底熄滅了。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癱軟在被告席上, 被法警強行架住。
最終判決,毫無懸念。
數額巨大的職務侵占, 加上其他多項罪名。
張強, 判了七年。
蘇晴, 作為主要執行者之一,判了五年。
並追繳全部違法所得,賠償公司經濟損失。
他們不僅失去了工作, 失去了尊嚴。
他們失去了自由,賠光了家底,未來......也一片灰暗。
走出法庭時,陽光有些刺眼。
我微微眯起眼。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蘇晴當初在辦公室里, 那囂張的宣告:
「某些人啊, 就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活該!」
是啊, 活該。
只不過,現在輪到她了。
她當初讓我失去的,我加倍奉還了。
連本帶利!!!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