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剛出獄回來就對我媽循循善誘。
「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出軌?你放心跟我說,我不會怪你的,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女人,這又沒什麼,我都能接受。」
聽到這些話,我趕緊上前替我媽解圍,隨後又勸她打死不要說。
畢竟我見過鄰居阿姨正因為坦白了出軌,每天被她老公脫光衣服用蠟燭鞭打。
我爸可是勞改犯,比鄰居老公不知道兇殘多少倍。
我媽聽了我的話,堅決否認了。
可是後來她突然又怪我。
「都怪你多管閒事勸我不要說的,害我現在每天鬱鬱寡歡,不能見自己心愛的人,要是我早點坦白,我或許就能離婚的!
「你知不知道,我的那些男人現在都很有錢,為什麼我卻要帶著愧疚和勞改犯過一生!」
她一氣之下將我推下了八樓,還汙衊我在學校早戀被發現所以自殺。
再睜眼,我回到了我爸出獄這天。
我不再上前解圍,反而在我爸試探我的時候,支支吾吾地說:
「媽媽讓我不要和任何人說有幾個叔叔來過,我也不知道呀。」
1
「欣欣,你老實告訴爸爸,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別的叔叔來找你媽媽?
「來家裡吃飯,或者睡覺?」
熟悉的聲音將我從虛空拉回現實,看著眼前猛然放大的臉,我知道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我爸在試探我的時候。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欣欣,你怎麼了?
「有沒有,你倒是說一聲呀。」
我趕緊應道:
「媽媽讓我不要和任何人說有幾個叔叔來過,我也不知道呀。」
我爸的瞳孔猛縮。
「那他們有沒有做什麼?比如抱你媽媽......」
我故作茫然地思考,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
「他們經常來家裡吃飯,給我們送吃的,有一個叔叔還總是摸我的手說等我長大要娶我。」
我爸的瞳孔再次一縮,臉色已然沉了下來。
他再問,我就不多說了。
免得以後我媽又記恨上我。
我爸給了我一百塊,說是獎勵我的。
看著坐在沙發上陰晴不定的他,我終於接受了自己已重生的事實。
手裡捏著一百塊,我眼神冰冷。
這一世,沒有我的解圍,媽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2
晚上睡前,我特意守在他們房門口,果然聽見了我爸的聲音。
「蘭秀,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出軌?你放心跟我說,我不會怪你的,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女人,這又沒什麼,我都能接受。
「我當時被汙衊強姦被抓,其實是因為那個女人因為我沒給她錢,一氣之下告我的。
「所以就算你真的出軌了,我也理解,畢竟我被關了四年,你肯定會有寂寞難耐的時候對吧?」
我的手腳開始發抖,全身如置冰窖。
前世也是這時候,我路過無意中聽到我爸正在引誘我媽說出出軌的事。
想起鄰居阿姨經常被老公鞭打的畫面,我立即衝進去先用藉口支走了我爸,然後苦口婆心地勸我媽不要說。
她起初不答應,還是我用鄰居阿姨的遭遇嚇唬她的。
那個鄰居阿姨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剛好我的房間窗戶能看見她被打的畫面。
後來無意中聽說她出軌被老公抓到,所以經常挨打。
我媽嚇死了,在下一次我爸又試探她的時候,她打死不承認。
「老公,你怎麼這麼想?我就算寂寞難耐,也還有孩子要帶啊,每個月都在為房租和生活費發愁,我哪有那個出軌的心思!
「你別自己女人一大堆,就以為我像你一樣,你真是心臟看什麼都髒好嗎!」
我爸被她這樣罵了一頓,加上後面確實沒有男人來找我媽,他就相信了。
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和補償我們。
她不僅沒有再亂搞男女關係,還一改好吃懶做的性格,努力找工作賺錢,養家養我們。
日子一天天在變好,幾年後家裡也買了房車,我心裡還很慶幸,當初我的選擇是對的。
可就在我高中就要畢業的時候,我媽突然向我發難。
「姜欣,你現在很得意吧?
「當初勸我隱瞞所有,只為了你自己家庭美滿幸福是吧?
「可你知道我過得有多難受嗎?
「我的那些男人現在一個個都過得比你爸好,而我卻要帶著愧疚和勞改犯過一生!
「都怪你,你害了我一輩子!」
說完,在我震驚的眼神中,她將我推下八樓當場死亡。
事後又汙衊我在學校早戀被發現,不堪受流言蜚語的攻擊才自殺的。
而她卻繼續享受著我爸的疼愛,帶著弟弟幸福地過完餘生。
但現在我重生了。
我不會再多管閒事,就讓她體會體會鄰居阿姨的苦吧!
3
沒有我開門闖進去,我媽被我爸蠱惑的聲音都有點在抖了。
開始還是本能地不承認。
「老公,你說什麼呀?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
我爸依然不放棄,繼續對她威逼利誘。
「就算你真的出軌了,我也不會怪你,你只要告訴我,這事就翻篇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但如果你不老實說,被我自己發現,那你知道這後果是什麼。」
幾秒過後,我媽終於忍不住了。
嗚嗚嗚地帶著哭腔說:
「老公,我知道錯了,我真不是故意要出軌的。
「就像你說的,寂寞難耐是一方面,但我一個人拖著兩個孩子,又要賺錢,壓力真的很大。
「如果不是他們幫我,我都不知道怎麼熬到你出來啊。
「我現在都說了,你真的會原諒我嗎?」
空氣突然陷入死寂。
足足有一分鐘後,我媽終於慌了。
「老公,你,你怎麼了?
「你不是說我實話實說就會原諒我嗎?」
我爸強忍著怒氣,沉聲開口:
「他們?
「看來不是一個人,他們是誰?有幾個人?
「你都交代清楚了,我才會原諒你。」
4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媽只能繼續往下招。
「三個,兩個你認識的,是張強和羅威。
「還有一個人你不認識,叫葉海濤。」
我爸乘勝追擊又問:
「你帶著孩子,怎麼能出軌?
「平時在哪見面?」
我媽言辭閃躲。
「他們去上學的時候,來我們家的。
「有時候出去開房,但他們都有給我錢的,不是白睡的!
「畢竟我是為了賺錢把孩子拉扯大......
「老公,你不會生氣吧?
「你答應過我會原諒我的,你放心,現在你出來了,以後我會和他們斷了聯繫,好好跟你過日子!」
可我爸沒有回答她,房間裡又陷入了死寂。
幾分鐘過後,我爸發出魔鬼般的聲音。
「你覺得,你給我戴了這麼多綠帽子,我還能和你好好過日子嗎?
「忘記我怎麼進去的?
「進去前,我還把那個汙衊我的女人打殘了,你忘記了?」
此時,我媽終於開始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你說不會怪我,是在騙我?
「你在故意誘導我是不是?
「姜海朝,你無恥!」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繼而傳來我爸的冷笑聲。
「我就知道你會耐不住寂寞,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同時出軌三個畜生。
「之前我一直懷疑姜明浩是不是我兒子。
「現在你老實告訴我,他到底是不是我生的,還是其中一個畜生生的?」
5
門外的我,有點愣住了。
前世沒有發生這一幕,我竟然不知道我爸心裡還有這顆懷疑的種子。
姜明浩小我兩歲,平時被我媽寵壞了。
不僅沒有半分把我當姐,反而仗著我媽的偏愛,經常欺負我。
被我媽推下樓的那天晚上,他其實也在場。
雖然他沒有親手推我下樓,但他卻沒阻止我媽。
在我媽汙衊我早戀自殺的時候,警察也問過他,他竟然幫我媽作偽證說是我自己跳樓的。
在我爸和鄰居有意無意的試探中,他和我媽依然統一口徑,做得滴水不漏。
重生回來後我還沒有見過他,要不是我爸現在提起來,我都差點忘記了這個幫凶!
想到這裡,我不禁也懷疑他可能不是我爸親生的。
因為羅威每次來找我媽,不僅要和她親熱,還對姜明浩十分親近。
給他零用錢不說,還經常給他買東西,我卻都沒有。
另外兩個男人卻沒有這個舉動,一心只想著和我媽親熱。
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姜明浩不會是羅威的兒子吧!
看來有機會,我還得把這個猜測告訴我爸。
房間裡突然又傳來一個巴掌聲。
「說,姜明浩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我媽哭了。
「姜海朝,你是坐牢坐瘋了是不是?
「一出來就懷疑我和兒子,你可以懷疑我,但你不能懷疑明浩啊!
「畢竟你是親眼看他出生的,看著他長到 8 歲的!
「不是你的,那又是誰的?那時候是你出軌,我沒有!」
6
我媽的極力否認,我爸沒有明確表示信或不信,只是又突然沉默下來。
就在我差點要走的時候,我爸突然沉聲開口了。
「把衣服脫了。」
我媽懵了。
「什麼意思?
「姜海朝,你要幹什麼?」
我爸不說話,但我聽到了解皮帶的聲音。
我媽慌了。
「姜海朝,我告訴你,你別亂來。
「雖然我們是婚內,但你要是強上也是犯法的!」
我爸卻一皮帶抽在我媽身上,冷笑。
「你都睡過那麼多人,都髒了,我還要你?
「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剛才說的我全都用手機錄下來了,就算報警,也只會是家庭矛盾調解。
「還有,我要是把這些發給你的親朋好友,你還要臉面嗎?」
說完又一鞭子落下,我媽痛到尖叫!
「姜海朝,你怎麼能打我?
「我要報警!」
我爸又揮了一鞭,聲音猶如魔鬼。
「你想報警?
「我怎麼可能讓你報警,這輩子你都別想了。
「如果你報警,我就把姜明浩弄死。」
我媽終於知道害怕了,她開始哭著求饒。
「海潮,你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出軌的。
「明浩是你親生兒子啊,你不要再質疑他了!
「如果你真的懷疑,那我實話告訴你吧。
「其實姜欣才不是你親生的,她是羅威的女兒!」
7
門外的我,腦子「轟」地炸了。
震驚、憤怒和難受交雜,讓我差點窒息而亡。
我真的想不通,前世她可以推我下樓,這一世,她依然可以把我推出去給姜明浩擋刀。
我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現在是不是羅威的女兒已經不重要了,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否則,天下間真的有這麼不愛自己女兒的母親嗎?
我沒想到,重活一世,我依然還是逃不過她的魔爪。
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本來還理解前世阻礙了她的幸福,所以她才殺了我。
看來我阻不阻礙,她都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