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敏分手完整後續

2025-11-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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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訴自顧自地說下去:「婚禮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們去洱海辦婚禮怎麼樣?你之前一直說想要去……」

不會有婚禮了。

在他的絮絮叨叨聲中,我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裴訴颳了鬍子,穿了衣櫃里最貴的那身大牌衣服。

還是他某次生日的時候,我送他的。

一個月冷靜期到了。

今天是他陪許初雪去領離婚證的日子。

許初雪已經等在了樓下。

看到裴訴的第一時間,她就挨了上去,緊貼著他的手臂。

看到我時,她笑著打了個招呼。

眼底的挑釁清晰可見。

裴訴回頭看到我,連忙將許初雪推開了些。

「嘉嘉,你怎麼也這麼早出門?」

這確實不是我的上班時間。

裴訴走過來,牽起我的手,輕聲說:

「初雪拿了離婚證就走,我等下就送她去機場。」

「我們兩個人出去吃晚飯。」

可我並不相信。

裴訴前幾個月剛晉升。

三十歲不到,年薪四五十萬,在滬市也算年輕有為了。

許初雪去投奔國外親戚也是去打工,哪有和裴訴破鏡重圓來得舒服?

可我沒有戳穿這一切。

裴訴走了兩步,又回頭看我。

「等我回來。」

「今晚,我有個驚喜給你!」

他說。

這次,我沒有接話。

裴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嘉嘉……」

他腳步一頓,想要再回來,卻被許初雪拉住了手。

就這樣離開。

這一天。

晴空萬里。

這一天。

我心情明媚。

這一天。

我徹底結束了一段失敗的感情。

我登上了飛機,離開了這裡。

8.

雲層就在身側。

底下的城市越來越小。

我戴上了眼罩,閉上了眼。

夢裡,還是出現了裴訴。

但這一次,他的樣子變得很模糊,聲音很遙遠。

我仿佛置身事外,在看一場電影。

看著青蔥少男少女的相遇。

大二那年,我們學院和裴訴學院打了一場辯論賽。

辯論主題是,十年伴侶婚前精神出軌,要分手嗎?

我們學院抽到反方,不要分手。

我們最後贏了。

我站在台上進行最後的總結陳詞,慷慨激昂:

「人生總有游移,片刻開小差,不該被判死刑!」

「人生有幾個十年,你們十年的感情不該輕易被放棄!」

走下台,裴訴來加了我的聯繫方式。

多年後,命運卻像開了個玩笑。

巴掌落到自己臉上,才知道有多疼。

……

湖面盪開一圈圈漣漪。

我站直了身體。

湖水原來才到及腰。

我撥開水面,緩緩走上了岸。

是一場好夢。

9.

裴訴不停地看手錶。

許初雪的丈夫終於來了。

和他想像中家暴男不太一樣,唯唯諾諾,一臉憨相。

也不像富二代,兜里的煙很廉價。

但開的車當年也算豪車。

似乎是破產了。

領離婚證的過程也很順利。

許初雪全程緊緊拉著他。

工作人員一臉瞭然。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裴訴提出送許初雪去機場。

沒想到,許初雪搖了搖頭。

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改簽了,明天再走。」

裴訴沒有多想:「那我送你回去。」

許初雪站在原地沒動。

「阿訴,你今天可以陪陪我嗎,就當慶祝我順利離婚。」

裴訴有些猶豫。

他原定今晚和陳辛嘉求婚。

不是什麼斥巨資的大場面。

畢竟他們還要省著錢結婚買房。

他訂了小區門口的餐館,和餐館老闆娘說好了,給他放音樂。

到時候服務員們就會圍過來一起唱歌。

一起喊「嫁給他」。

多麼溫馨幸福的場面。

裴訴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剛想拒絕許初雪,卻見眼前的人掉了眼淚。

「阿訴,你是不是嫌棄我離過婚?」

裴訴手忙腳亂地去找紙巾。

許初雪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了裴訴的手背上。

他的心軟成一片。

許初雪是他的初戀。

高中時的校園女神。

他對她一見鍾情。

校園裡,柳樹下,擦身而過。

許初雪回眸一笑。

他長得也不差,收到過不少情書。

他和許初雪走到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還是校園裡的風雲情侶。

囊中羞澀的裴訴折了九百九十九顆星星。

偷偷摸摸的校園戀愛格外青澀又刺激。

是此後人生再也無法經歷的快樂。

高考結束,天南地北,分道揚鑣。

上大學後,裴訴嘗試再和許初雪聯繫過,但那時她已經有了新男友。

遺憾和傷心是有的。

但不多。

畢竟他還年輕。

畢竟大學生活多姿多彩,畢竟他們其實感情也沒那麼深。

況且,他們其實並不合適。

他不適合許初雪這樣的女人。

陳辛嘉才是他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

她雖然沒有許初雪那麼好看,但她很接地氣,是個實在的姑娘。

她會和他一起薅外賣平台的羊毛,她知道什麼時候買菜最便宜,她知道怎麼搶大牌折扣。

他在她身上體會到了生活的味道。

柴米油鹽,並不讓人討厭。

但這不代表他要和許初雪老死不相往來。

初戀總是不一樣的。

他也只是盡一盡朋友的義務。

許初雪哭著撲進了他懷裡,嬌軀顫抖不止。

裴訴最終打了餐館的電話,把今晚的求婚推遲到了明晚。

反正,他還沒有和陳辛嘉說今晚要求婚。

想著,他給陳辛嘉發了條消息:【嘉嘉,今晚我臨時加班,我們明晚再出去吃吧。】

裴訴發完消息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陳辛嘉的回覆。

他翻了翻上面的聊天記錄,嘆了口氣。

不知道從何時起,陳辛嘉回他消息越來越慢了。

可能她還在偷偷摸摸生氣吧。

但沒事。

今天之後,他會把她哄回來。

他會給她一場期待已久的婚禮。

至於今天,就讓他最後放縱一次。

就當是一場告別。

告別自己的初戀。

告別自己的青春。

10.

落地後,我一眼就看到了學長。

幾年不見,我有些情怯。

好在,謝春至和大學時一樣。

看著親切,又有點玩世不恭。

他笑著說:「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

然後,直奔主題。

於是。

第二天,我就坐在了新的工位上。

第三天,我開始熟悉項目。

第四天,謝春至幫我找好了房子,我抽空從酒店搬了出來。

第五天,我開始加班。

……

忘記裴訴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脫敏療法十分成功。

有共同好友問我去了哪裡,裴訴好像在找我。

聽到這兩個字,我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感覺有點噁心。

我沒有回消息。

加班加得昏天黑地。

還好謝春至家離我住的地方很近,上下班可以蹭車。

半個月後,項目階段性成功。

謝春至請了大家吃飯。

我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搖晃著威士忌酒杯。

揚起脖子喝酒的時候,他高挺的鼻樑幾乎要碰到酒液。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眸看過來,眨了眨睫毛濃密的眼睛,說:

「怎麼了,學妹?」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突然聽到有人提議玩遊戲。

最漂亮的女生看了眼謝春至,然後說,玩「我有你沒有的遊戲」。

五根手指,五次機會。

誰有一樣的經歷,就不用放下手指。

她率先開口:「這張桌上有我喜歡的人。」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謝春至。

有人吹了聲口哨。

令人更激動的是,謝春至也沒有放下手指。

他的手指很長,指節泛粉,指甲修剪整齊。

起鬨聲越來越大。

謝春至突然補了一句——

「我喜歡她六年。」

11.

回去的車裡,我收到了陌生人發的消息。

【不要鬧脾氣了,消了氣就早點回來。】

【我為了你定的餐廳已經延後好幾次了。】

這顯然是裴訴發的。

裴訴已經被我全平台拉黑了。

前段時間,他打過來的電話,我每一個都掛斷拉黑。

漸漸的,他也沒有再打過來了。

我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是覺得我只是在鬧脾氣。

我熄滅了手機螢幕。

謝春至出聲:「前男友?」

我點點頭。

他的聲音帶著點酒意,低啞又好聽。

「他出軌了?」

「嗯。」

「他想和好?」

「算是吧。」

「你想和他和好嗎?」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

「學長,你問題很多。」

昏暗的光線下,謝春至看著我。

被長得好看的人這麼看著,難免會讓人羞澀。

我的臉頰有點發燙。

幾秒後,謝春至突然開口:「學妹,你猜,我為什麼要問這麼多?」

第二天。

我就見到了裴訴。

但他不是來找我的。

他身邊站著許初雪。

他們一起走出了奢侈品店。

許初雪挽著裴訴的胳膊,裴訴手裡提著奢侈品袋子。

自然也是他從沒給我買過的東西。

看到我的那一刻,許初雪表情有點不好看。

她陰陽怪氣地說:

「阿訴,我就說,她捨不得你的,你看她都追到這裡來了。」

裴訴從許初雪懷裡抽出了手臂,走向我。

「嘉嘉,你別誤會,我就是陪她出國散散心……」

我轉身就走。

裴訴來抓我的手:「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

「我都說了,我只是來陪初雪散心的。」

手腕生疼。

我轉頭看向他。

眼裡是明晃晃的厭惡。

我嗤笑了聲:「散什麼心要散半個月?」

裴訴似被我的眼神刺到。

他眼神閃躲,但還是梗著脖子說:

「要不是你一直沒回來,我也不會有機會陪著她!」

12.

我無言以對之時,又聽裴訴說: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你既然千里迢迢追過來了,我們就和好吧,這次就算我錯了……」

裴訴話還沒說完,一道身影擋在了我身前。

謝春至身形高大,氣勢逼人。

裴訴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

許初雪連忙扶住裴訴。

她氣勢洶洶地想要為裴訴出頭,卻在目光觸及謝春至的那一刻,啞了聲。

由此可見,謝春至的皮相確實好。

謝春至將我護在身後,又低頭詢問我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報警。

他語氣自然又親昵。

他湊近時,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很清爽。

有點勾人。

這時,許初雪冷笑出聲:「陳小姐,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女孩。」

「但你和阿訴還沒分手,就找好了下家,這樣腳踏兩條船,是不是太不知廉恥了?」

她又看向謝春至:「這位先生,你不要被蒙在鼓裡了!」

謝春至挑了挑眉,突然唇角勾起個蕩漾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做小三?」

好傢夥。

別人做三,自甘下賤。

朋友做三,別被發現。

自己做三,傾城之戀。

許初雪的表情一時十分精彩。

她轉頭看向裴訴,眼裡帶著控訴:「阿訴,你看看你女朋友她……」

可裴訴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謝春至。

他臉色難看得好像要滴出墨水。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

「謝、春、至、又、是、你!」

13.

又是?

離開的路上,我腦子裡都是裴訴說的話。

「你早就輸給我了,還不甘心嗎!」

「手下敗將,你以為你現在就能贏我?」

他當時已經氣得頭昏了,說話翻來覆去,也沒什麼信息量。

上完一天班,我今天沒有坐謝春至的車下班。

我報了個健身班。

謝春至說他也想來試試。

但我那個是女子健身班,只能拒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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