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一場完整後續

2025-11-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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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備箱的拖車繩從外科結變成蝴蝶結後。

我向周旭提了離婚。

他一頭霧水:「老婆,別鬧了,就為這點事不過了?」

可這次,我很認真。

「對,就為這點事兒。」

「她打的蝴蝶結很漂亮,但沒有用。」

「像你一樣。」

1、

「姐,你這車其他地方都沒問題,就一點——」

「拖車繩的繩結你記得回去好好學一下,真要用上了可千萬別只打個蝴蝶結,會車毀人亡的。」

聽到 4s 店負責車檢的工作人員調侃我時,我大腦一陣陣的發暈。

這輛車從買來開始,就沒出過什麼大問題,從來沒用上過拖車繩。

為了不占後備箱的空間,出於職業病,我順手將它打了一個外科結,放在角落裡落灰。

是什麼時候,繩子被打開、被用過?

除了我,會開它的只有周旭,我的丈夫。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我苦笑著對工作人員說,「謝謝你的提醒……幫我把行車記錄儀拷貝一份吧。」

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平復好心情,驅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周旭還沒回來,屋子裡靜悄悄的,正適合查看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捏著裝有行車記錄的硬碟,我卻遲遲沒有將它插入電腦 U 型槽。

這裡面會有什麼呢?

周旭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用過的東西從來不知道收納,也不知道放回原處。

如果是他一個人開車出去,遇上事故,不得不用到拖車繩,用完後他只會把繩子揉成一團隨意丟進後備箱。

絕不會……打個蝴蝶結。

他帶著誰出去的?他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結婚三年,我第一次,對我的枕邊人生出了懷疑。

重重的呼吸了幾次後,我選擇面對現實。

電腦里,女人嬌俏的聲音傳來……

「怎麼樣?白月光的殺傷力是不是超級大?」

「和我出來遊玩過,你還有心情回去面對那個冰冷的醫學機器嗎?」

那之後,便是周旭的一聲輕笑。

「大大大,祖宗,別再取笑我了。」

「一想到她那雙手上學的時候摸過屍體,工作後又摸過無數異性,我就感到噁心。」

「做醫生很高尚,做醫生的家屬……未必。」

「你得好好補償我……」

再往後便是些污穢的話和動靜。

我沒有關掉它,也沒有暫停,在黑暗中靜靜聽完了全程。

用這些傷害與背叛,將我對周旭的愛意一點點擦去。

2、

周旭是什麼時候回家的?

我不知道。

只是在第二日清晨鬧鐘響起的時候,聽到一道不耐煩的男聲:

「你一早上到底要定幾個鬧鐘?」

好熟悉的抱怨,我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嗯,又熟悉,又陌生。

見我不接話,他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沉聲問道:「你一大早幹嘛?」

「我今天沒時間陪你胡鬧,我得去工作了,生日禮物在桌上,晚上就不一起吃飯了。」

他看我一直盯著他看,過了會兒說道:「我儘量早點回來或者等你哪天休息我再陪你補過生日。」

話雖如此,其實他已經好久沒好好陪我過過節日了。

趁著他去洗澡,我打開了他的手機。

備忘錄里寫滿了關於那位白月光的條條框框。

他猜想她在每個節日裡期待收到怎樣的禮物,然後如數奉上。

他回憶他們的甜蜜瞬間,然後帶她重溫。

他因為錯過她的生日懊惱不已,一連給她過了八天生日。

可他是怎麼對我的呢?

上次過情人節,他是這麼說的——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不回來了。」

我當時絲毫沒有抱怨,因為我作為一個外科醫生,平時工作也非常繁忙,對他的工作也保持理解態度。

可下班回家的路上,我卻在樓下西餐店看到他跟一個女孩一起吃飯,兩人坐在同一邊,桌面上擺放著玫瑰花,舉止親昵。

我當時並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他的白月光,只是有些生氣,他為什麼陪著別的女人,卻不陪我過情人節?

走到桌前的時候周旭已經不在了。

我對著那女孩就是一頓炮轟,直到周旭和另外一個男人共同出現在我身後。

那女孩指了指他們,說道:「我們在談合作,你如果沒事的話麻煩離開。」

「周總,你老婆有些難纏呢。」

我迎著周旭冰冷的眼神和另外一位男士調侃的目光,灰溜溜地走了。

事後,我真以為對方只是周旭的女同事,向他道了無數次歉,才徵得他的原諒。

一直到昨天,我才恍惚的記起……

當時餐廳里的那道女聲,和行車記錄儀中的女聲很像。

不,幾乎一模一樣。

怪不得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周旭當時卻那麼生氣。

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很大。

「老婆,我領帶呢?」

望著從浴室里出來,正滿屋子亂轉的周旭,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這個男人把所有的浪漫與愛意都留給了別人。

卻把麻煩、抱怨、瑣碎的事,源源不斷的帶給我。

我又何必非要他不可呢?

下定決心後,我竟然覺得有點輕鬆也有點愉快,於是我笑著揮手跟他說了白白。

許是很久沒有這樣跟他笑過,他還有點發愣,小聲嘀咕了句:

「發什麼瘋呢?」

他走到門邊還有點不放心的回頭說道,「就是過個生日而已,別那麼大題小做。」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大聲的說了一句——

「嗨,明天去領證吧?」

這個我一見鍾情後再也忘不了、默默陪伴了好幾年、又在結婚時海誓山盟的男人,滿臉不耐煩地對我說:

「又領什麼證?上次你叫我領的什麼森林保護者的證我已經領過了。」

「我是說離婚證。」

3、

這三個字讓他腳步一頓,也僅僅是頓了那一瞬間。

他臉上還是充斥著不耐煩,聲音里也是,我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煩躁。

「別拿這種話當情趣,顯得你一點也不像個高級知識分子。」

「今天這事兒還真的挺重要,不然我肯定推了。」

「你平時不也經常各種紀念日的時候都缺席嗎?咱們已經不是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了,工作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剛說完這句,沒等我辯駁,他的手機就響了。

他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對我揮了揮手就走了。

結完婚後他就經常這副樣子,讓我懷疑當時跟我結婚時許下海誓山盟的到底是不是他?

也是我太沒有原則,因為喜歡他,一次一次毫無底線地忍讓他,才讓他變成如今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這人根本不相信我會跟他離婚。

他恐怕只是以為我在藉機跟他撒嬌罷了!

確實是以前的我能做出來的事情,以前的我在他面前就是個戀愛腦。

旭光是做醫療器械的,當時我們科室很多器材老舊了,拉的其中一個贊助就是旭光。

醫院領導為了表示感謝就攢了個局,周旭作為老闆,我作為科室骨幹,就這樣在那一個聚餐中遇到了。

我對周旭一見鍾情,正好那之後有好幾個大型機械的維修都需要跟旭光接洽,我自然而然的跟周旭添加了聯繫方式。

我這個人敢愛敢當,大概一個月以後我就跟他表白了,他當時拒絕我了。

我們就以合作夥伴的身份繼續相處,直到兩年後他跟我告白。

我問他是喜歡我,還是習慣我的陪伴。

他說是心醉於我的每一次救死扶傷時的果斷和勇敢。

我為這一句話心動了好久。

當時我為了考醫學院背井離鄉,家裡沒人支持我,他們只希望我留在農村幫他們養老。

我的內心是孤寂的、是枯竭的、是渴望溫暖的。

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地結婚了。

婚後大概有一兩年,我們都是蜜裡調油的,我工作忙,不分周末,他就儘量遷就我。

他壓力大,我也會儘量體諒他。

我們用不多的假期,去爬山、去看海、去露營。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讓我覺得無比幸福,當時是真希望能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的。

可好景不長,婚後第三年的時候,周旭對我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下來。

後來發生了我在餐廳辱罵范曉曉的事情之後,我們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我曾經不停的反省、揣測和遷就,好像絲毫沒能改善我們的關係,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來越惡劣、越來越糟糕。

直到我知道範曉曉是他的白月光。

按我查到的蛛絲馬跡,我推測他們曾經在一起六年,畢業後分手女方出國了。

范曉曉在國外找了男朋友,他立刻跟我表白了。

等范曉曉結了婚,他也迅速跟我結了婚。

等范曉曉離婚回了國,他又開始跟我冷戰。

我像是他們愛情故事裡的惡毒女配,起到一個襯托的作用,好像沒有我的存在他們的愛情就不夠堅貞似的。

我眼看著他對范曉曉體貼入微,眼看他又一次彌足深陷,我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

我苦讀醫書十數年,汗水和天賦讓我在人才濟濟的市一院的外科依然能獨當一面。

回頭想想,我可真是傻啊,我竟然為他和他們蹉跎了這樣多的好時光。

治病救人、升職加薪,難道不爽嗎?

何必緊盯著眼前這點情情愛愛呢?

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變得歇斯底里,變得不可理喻,也許最後還會變得像夢裡一樣瘋狂。

夠了,停止這一切吧。

4、

等我專注眼前的工作時,我才發現我的病房裡其實住了尊大佛。

他是醫療大亨何彧的爺爺,連主任都千叮嚀萬囑咐,老人家有基礎病,一定要注意。

這天到了下班時間,主任來找我,問我能不能值班,說原來值班的張醫生腰椎間盤突出犯了。

老職業病了,感覺咱們外科手術室的,十個有八個都這樣。

我欣然應允後,便一直辦公室和病房兩頭跑,生怕我疏漏了哪個環節導致老人家發生什麼不測。

大概夜裡十二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周旭給我打來電話。

「你人呢?怎麼這麼晚沒回來?」

自己跟舊情人廝混好了,終於想起我來了?

「我在加班。」

「你今天不是過生日,怎麼還加班?」

「我今天過生日怎麼就不能加班了?工作給我錢、給我榮譽、給我成就感,休息能給我什麼?給我一間獨守的空房?一個十二點才回家的男人?」

我在他面前多是溫順的、乖巧的,很少有這樣尖銳和疾言厲色的時候。

平時我最多也就是因為不想熱臉貼冷屁股而稍顯冷淡了些。

他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今早不就告訴你了嗎?我是有事的,公司今天簽了個大單,還要招聘新員工,確實是忙不過來。」

我哦了一聲,沒有什麼繼續跟他交談下去的慾望。

奇怪的是,他也沒打算掛電話,東拉西扯的跟我說了幾句話,我有點不耐煩想掛了,正巧小護士衝進房間叫我。

「孟醫生,何老爺子在病房打電話跟人吵架,情緒好激動,又摔了手機,剛剛看他刀口那塊好像有點出血。」

我趕緊沖了過去,心裡也納悶,這老爺子平時挺和藹一人,怎麼會大半夜還在打電話跟人吵架?

索性我來的比較及時,加上我是最了解他病情的人,很快我就幫他重新包紮好了傷口,又給開了些止疼藥,折騰了半天才讓他入睡。

我正想著,就這點小事故,根本難不倒我小孟醫生。

忽然角落裡老爺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老人家耳朵不好,所以聲音調的非常高昂,在寂靜的深夜病房簡直是魔音穿耳。

我在旁邊都嚇了一跳,更別提剛剛進入睡眠的何老爺子。

他眼睛一睜開的那一瞬間我就發現了不對勁,他仿佛是被嚇住了,兩眼無神,臉色烏青,接著開始抽搐,然後口吐白沫。

我立刻想起了他的病史里是有癲癇的,可能在受到驚嚇的情況下,發病了。

我在最快的時間內做了診斷和治療,終於在天空微微亮時穩定了他的病情。

結束時我累到癱坐上值班室的椅子上,小護士給我倒了一杯水,說道:

「今天幸好是孟醫生您在,不然怕是要出問題。」

我的心裡定了定,幸好我今天選擇加班而不是戀愛腦發作回家過生日。

我想著何老爺子正安詳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同事正在不斷地慶幸有我……

我真為自己的專業感到驕傲。

早晨我查完房交完班準備回家休息,護士過來叫我說何老先生醒了在找我。

我穿了日常的衣服就過去了。

剛進去還沒來得及跟何老先生說話,門就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我厲聲道:「這裡住著病人,開門能不能小點聲!」

來人愣了下,頓了一下才走進來。

無巧不成書,來人竟然是周旭的白月光范曉曉。

5、

范曉曉似乎已經不記得我了。

也是,一個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瞧不上的女人,有什麼值得記住的呢?

她從我身邊走過對著老爺子就是一陣抱怨。

「爺爺,爺爺,你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啊?你為什麼手機要關機呀?」

老爺子剛經歷一場劫難,身體正在恢復期,沒什麼太大的力氣。

這人一來不是關心病人,反而責備人家不接電話。

我沒好氣地說道:

「手機是我關的。昨天半夜還在響鈴聲,其他病房的人全被吵醒了。老爺子的癲癇都被嚇犯了。」

她看了我一眼,道:「你是新來的護工?在這守夜的?怎麼不穿工作服,不太專業啊?」

她吐槽完我回頭繼續對老爺子說:

「爺爺,我昨天跟你商量的事情,您覺得可行嗎?」

老爺子費力的擺了擺手,應該是不同意或者是現在不想聽的意思。

我上前把老爺子的被子掖了掖,又找來吸管插在杯子裡讓他喝了水,才回頭對范曉曉說道:

「老爺子不太舒服,如果有事的話改天再來吧。」

那范曉曉的眼睛在我身上和何老爺子身上轉了好幾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對我說道:

「小姐姐,你不會是蘇大強看多了吧?」

「什麼?」

「你不會是知道我爺爺有錢,想趁著他生病照顧他,然後趁機問他要房子要車子吧。」

我被她說得一陣無語,她腦洞也真是夠大的,而且裡面一定裝的都是錢,不然也不會為了點錢說這種瞎話。

老爺子被氣得要死,直接把床頭的杯子砸到地上,水濺了一地,正巧有一點點碰到了范曉曉的腳上,她尖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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