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是個海王,對分手後死纏爛打的女人出手很大方。
正好我爸破了產,我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好不容易忍辱負重把人追到手,我作天作地,甚至給了他一巴掌,他都絕口不提分手。
被逼急的我找朋友假扮男小三,以為勝券在握。
可沒想到,蔣時焰居然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眠眠,選我,我有的是錢。」
1
追蔣時焰,我用了點手段。
故意穿得清純出現在他常去的酒吧里,裝作不小心摔倒,把酒潑了他一褲子。
還順勢跌進了他懷裡,
手死死勾住他脖子,一動不動。
硬撩。
身下的蔣時焰沒動,他身旁的男人見狀笑得嗆了酒。
「噗......咳咳......」
「我靠。」
「焰哥,這個比前面幾個還猛啊。」
我低下頭,環在蔣時焰脖子上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緊,等他的反應。
那人又嗤笑一聲。
「還以為來了個厲害的。」
「我說,妹妹。」
「想搭訕我們焰哥,還是再長几年吧。」
我一身白色連衣裙,今天頭髮還特意梳成了高馬尾,現在費勁掛在蔣時焰的身上,怕被他扔下去,連頭都不敢抬。
看起來,就是個羞怯怯的學生妹。
而眾所周知,蔣時焰,只喜歡成熟女人。
好像對這種情況早已經司空見慣,餘光里,蔣時焰抬起手臂,將手裡的煙送進嘴裡,懶懶地吸了一口。
「行了。」
他的聲音混著煙草味。
「還不起來?」
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低沉的嗓音,混著空氣中的酒精味讓人頭皮一緊。
見我沒動作。
再開口,他語氣里有些涼涼的寒意。
「聽不見嗎?」
再裝下去,就沒意義了。
我回過神,慌亂地從他身上彈起,
「不好意思......」
實則心機地用發尾拂過他的臉,低下頭伸手給他擦褲子。
可手還沒碰到他的腿,蔣時焰卻忽然站起身,使勁推開了我。
「別碰我。」
聲音冷冷地,嫌惡的明顯。
看來是真不高興了。
......
我這個母胎 solo 都下得去手。
他裝哪門子純情??
難道海王還有感情潔癖,為誰守身如玉?
我眨了眨眼,目光落在蔣時焰的高定西褲上。
黏膩的果酒此刻正順著他的褲管滴落。
路易某登的走秀款。
如果勾引不成,光賠這一條褲子,都足以讓現在的我傾家蕩產。
想到這,我有些視死如歸。
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他推了我......
「啊!」
我驚呼一聲,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旁邊的男人氣不過,
「不是,勾引不到我們焰哥,你就碰瓷?」
嘖......
有這麼明顯嗎?
我做賊心虛,猛地抬起頭反駁。
「我沒有!」
酒吧里的光線本就晦暗,方才還垂落在臉側的馬尾隨著慣性盪去了腦後,此刻終於露出我完整的Ţṻ₉五官。
這人見我像見了鬼一樣。
「......你你......你是江予眠?」】
我終於想起這人——蔣時焰的忠實狗腿子,林朗。
他幾乎是尖叫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包括蔣時焰。
他終於抬眼,朝我看了過來。
只一眼,就緊緊盯住了我的臉。
本就皺緊的眉絲毫沒有鬆動,反而皺得更緊。
眼裡的吃驚,我盡收眼底。
哦,對了。
我今天還是素顏。
2
我爸和蔣時焰他爸有仇。
我從小和蔣時焰也不對付。
兩人互掐。
被老師叫家長。
變成兩個家長互掐。
我媽去世的早。
蔣時焰他爸給他找的後媽比他沒大多少歲。
他爸罵我有媽生沒媽養。
老江罵回去:總好過蔣時焰是小媽養的。
這麼一比,還是我爸罵的比較髒。
老江挨了一個悶拳,脾氣上來,還給蔣時焰他爸一記十分響亮的耳光。
兩個爹立即在地上扭打起來,滾作一團。
老師在辦公室里嚇得尖叫。
我趁亂在旁邊踹了蔣時焰好幾腳。
他爸欺負我爸。
那我就揍他。
從那以後,兩家徹底結下樑子,他爸搶我爸生意,我還揍他。
揍到後來蔣時焰開始猛猛長個子,我眼看著打不過他了,我爸的事業也開始逐漸下坡路。
到現在,徹底被搞破產了。
我爸都從借茅台酒焦愁換成紅星二鍋頭了,我的生活水準更是一落千丈。
他爸搶我爸的錢,我就搶他兒子的。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絞盡腦汁。
好在蔣時焰完美遺傳了他爸的風流。
對女人揮金如土。
我在蔣時焰常去的酒吧門口蹲守了好些天,終於蹲到他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的副駕駛沒帶女人。
他今天是來酒吧狩獵的。
但是不巧。
今天我才是獵人。
3
「起來。」
頭頂的聲音不咸不淡,
我抬起頭,正好撞上蔣時焰微微挑起的桃花眼。
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眸光一緊。
哼。
上鉤了吧?
我特意把自己打扮成最戳蔣時焰心窩子的模樣。
「你拉我。」
我朝他伸出手,他卻沒動,嘴角一勾,俯身半蹲在我面前。
就像貓見了老鼠,蔣時焰饒有興趣地盯住我的眼睛。
「許久沒見,江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戲謔地語氣。
他故意的。
江家破產。
現在我自己送到他面前,他沒理由不落井下石。
不過冷嘲熱諷聽多了。
他這些話對我算不了什麼。
畢竟,誰會和財神爺過不去呢?
我堆起假笑,配合。
「沒什麼意思啊。」
「我在旁邊看到這有帥哥,就想來認識一下,沒想到是你......」
忍不住也得忍。
我夾著嗓子,甜膩地叫了一聲:
「時焰哥哥。」
聽得我自己都要吐了。
話音落下,蔣時焰似乎愣了一瞬,冷下臉看我,微沉的嘴角而後緩緩上揚。
給他喊爽了。
隨後,他的手忽然繞上我腰間的絲帶,猛地把我帶到他的面前。
「帥哥?」
貓抓老鼠,不會一口咬死,先得逗弄一陣。
四目相對,尷尬的氣氛,在他徹底環住我的腰,把我從地上提起,按進卡座里開始,逐漸變得曖昧。
我躲不開。
也不能躲。
迎著他的臉,我的目光被迫落在他的唇上,
「想怎麼認識?」
「......想怎麼認識都行?」
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略過我,
「說來聽聽。」
「那就......」
我咽了咽口水,
「談戀愛那種?」
4
良久的沉默,蔣時焰臉變得很快,推開我站了起來,掏出口袋裡的煙盒。
「喝多了?」
我猛地搖頭,
「沒有。」
話落,蔣時焰的手一頓,手裡的煙掉落在地,他的表情有些不悅,眉頭緊皺在一起,
「沒喝多?」
「難不成......喜歡我啊?」
說完漫不經心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懶懶地靠在靠背上按亮手機。
可繃緊的唇暴露了他的緊張,
螢幕一片白熾光,映出蔣時焰長長的睫毛,他的指節修長,不知道在和誰打字,直到對方回了一條綠泡泡,他嘴角才忽然揚起。
不是我故意看他的聊天記錄,
實在是那一串紅色愛心太長,直接闖入了我眼睛裡。
業務可真忙。
他的空窗期比流星都難碰上。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的機會......
我深吸口氣,方才還說不出口的話脫口而出。
「對啊!」
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
話音剛落,蔣時焰猛地從手機里抬起頭。
四目相對。
他注視我良久。
「你說什麼?」
像是不可置信,又似乎沒聽清。
我心提到嗓子眼,破罐子破摔。
「我說,我、喜、歡、你。」
「想和你談個戀愛。」
沉默。
隔壁卡座傳來男男女女的嬉笑聲。
蔣時焰盯著我半晌,才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江予眠。」
他叫我的名字,緩緩彎下腰,俊美的五官在我眼前放大,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臉上。
危險的語氣一字一頓,
「開玩笑,也得有個度。」
演戲演得好的最終奧義就是假戲真做。
我依舊搖搖頭:
「我沒開玩笑。」
以為是我自投羅網。
他忽然就笑了。
「那別在這說。」
他抓起車鑰匙,抬起下巴,朝酒吧門外一揚。
「換個地方。」
「敢嗎?」
有什麼不敢。
我從地上爬起來,眼睛亮起捕獵者的凶光。
5
我賴上了蔣時焰的車。
他咬著一顆煙,沒點著,隨口問我:
「你現在住哪?」
「康麗花園。」
房子是廉租房,以前我的衣帽間都比這整個房子大,可現在我和爸爸只能住得起這樣的地方。
這都怪他們!
蔣時焰和他爸!
想到這,我有些按捺不住。
「不走?」
我問他。
不是要換個地方跟我聊?
他朝我轉過頭,
「傻嗎,喝酒了。」
「開不了車。」
我干著急,
「那怎麼辦?」
蔣時焰白我一眼,
「要麼,你打車走。」
「要麼在這跟我等代駕。」
哦。
「何必那麼麻煩,」
反正哪都一樣。
我朝車窗外一指,
「那不是有個酒店嗎?」
話落,蔣時焰嘴裡的煙忽然掉在地上,他手指一緊,跟皮革發出悶悶的響聲。
「你在說什麼?」
「你沒聽見嗎?」
「我說不用那麼麻煩,車停在這裡,我們去酒店聊。」
說完,不等他回答,我下了車,繞到駕駛位一把拉開蔣時焰車門,一身牛勁拽起愣神的他,
「走。」
6
還好隨身帶了身份證,
「看我幹嘛,付錢啊。」
「江予眠,適可而止。」
蔣時焰嘴上警告,身體卻很誠實,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扔在前台上,把我拉到一旁。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看傻子似得看他。
還是擔心擔心他自己吧。
「我不後悔,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完,我接過前台遞來的房卡,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我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蔣時焰緊隨其後,直至頂層的總統套房。
氣氛,陡然升溫。
我能感覺得到蔣時焰的目光正在我身上收緊。
門卡剛刷開房門,蔣時焰一把拉住我,狠狠把我抵在牆上。
「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還在懷疑我。
我舔了舔唇,他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我的唇上。
即使他明明已經猜到我另有目的,但他還是拒絕不了我。
我伸手抱住蔣時焰的腰。
他的肌肉一下子繃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你幹什麼?」
按在我手腕上的手卻始終沒捨得用力。
「別拒絕我。」
我的手順著他的腰緩緩下移。
手心的觸感濕潤,混著酒精的褲子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