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女友毀劇本，我反手教他做人完整後續

8

我關掉手機,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該說的,我說了。該通知的,我也通知了。

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我站起來,拿起包。辦公室里所有同事,有的同情,有的看熱鬧。

我沒理會那些目光,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出了公司。

我沒回家,去了附近一家 24 小時營業的書店。

我找了本書,要了杯咖啡,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手機調成靜音,直接扔進包里,眼不見心不煩。

就算天塌下來,也得等我把這一章看完再說。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可能三個小時,也可能五個小時。

包里的手機震得跟個拖拉機似的。

我沒管它。

一直耗到凌晨三點,書店都要關門了,我才慢吞吞地站起來,準備回家。

剛走到我家門口,就看見牆角縮著一個人影。

是顧池岩。

他那樣子,別提多狼狽了。頭髮亂得像個雞窩,眼睛裡全是紅血絲。

他一看見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來就朝我撲過來。

「蘇苒!你手機怎麼回事!我找了你一整天!」

他嗓子都啞了,聲音里全是後悔和絕望。

「陳總......陳總發火了,說要撤資......劇組現在已經停工了!蘇苒,我求求你,你肯定有備份的,對不對?你把備份給我,我們現在就發給陳總!」

他伸手想來抓我的胳膊,我往旁邊一躲,讓他抓了個空。

我開了家門,但沒讓他進。

我就這麼看著他,看著這張有才華但又軟弱的臉,看著這雙曾經全是創作火焰,現在只剩下害怕的眼睛。

我特別平靜地開了口,問出了那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備份?顧池岩,最終版的劇本,已經沒了。」

我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一個字一個字地,把話說完。

「所以,你是想換掉女主角,對嗎?」

9

顧池岩僵在門口,整個人都傻了,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苒,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我靠著門框,一點情緒都沒有,「安雅費那麼大勁把劇本弄丟,不就是想讓這個項目黃掉嗎?項目黃了,陳總著急了,她就可以趁機提條件,演女一號了。我就是想問問,這個計劃,你參與了多少?」

顧池岩的臉色,從白變紅,又從紅變青,跟個調色盤似的。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幹出這種事!」他著急地解釋,「我以為她就是......鬧點小脾氣。」

「小脾氣?」我笑了,「為了她那點小脾氣,你就能拿整個劇組,拿所有人的心血去賭?顧池岩,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來要備份的,還是來讓我給你擦屁股的?」

他被我問得沒話說了,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看Ṭū́⁴我。

「蘇苒,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把問題解決了!陳總那邊......」

「陳總那邊,是你應該去解決的問題。」我直接打斷他,「U 盤是你弄丟的,女朋友是你自己選的,把我踢出群的也是你。現在好了,戲拍不成了,你又想起我來了?」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幫不了你。我就是個寫劇本的,沒那麼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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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就準備關門。

顧池岩急了,一把抵住門,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蘇苒,我求你了!這個項目也是你的心血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就這麼完蛋了!只要你肯拿出備份,我什麼都聽你的!我馬上就讓安雅滾出劇組!」

「太晚了。」我說,「從你為了她,不管我們專業底線的那一刻開始,就太晚了。」

我用力把門關上。

顧池岩在門外砸門,嘶吼,聲音被門板隔絕,最後慢慢沒了動靜。

我走進客廳,燈也沒開,就在黑暗裡站了很久。

然後,我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我的私人電腦。

電腦螢幕亮了,桌面上,一個叫「城市迴響最終版」的文件夾,正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

我當然有備份。

而且不止一個。

我的雲盤裡,加密的移動硬碟里,甚至我律師的郵箱裡,都存著不同階段的稿子。

一個靠寫字吃飯的人,永遠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牌,完完整整地交到別人手上。

我沒有馬上把劇本發給任何人。

我在等。

等一個最好的時候,等所有的問題都爛到根了,等那個自以為是的導演,真正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蠢的錯誤。

有時候救人,不能太早。

你得等他流夠了血,知道疼了,他才能真正記住這個教訓。

11

第二天,整個影視圈都知道了。

陳總的公司,華星影業,發了個正式的公告。

公告里說,因為「創作理念有嚴重分歧」,公司決定無限期暫停和顧池岩工作室合作的 S 級項目《城市迴響》。

話說得很難聽,基本上就是指著鼻子罵「顧池岩團隊不專業」。

圈子裡一下就炸了鍋。

要知道,顧池岩可是這幾年冒頭最快的新導ŧú⁰演,人人都看好他。

《城市迴響》這個項目,他自己也準備了三年,是他的野心之作。

現在,全完了。

我的手機又開始響個沒完。

這次打來的,都是些獵頭,還有別的影視公司。

「蘇老師,聽說您的項目出事了......我們公司對您的劇本特別有興趣,您看,有沒有機會聊聊?」

「蘇苒老師,我是 XX 影業的,我們老闆特別欣賞您,價錢方面,什麼都好說。」

我都客客氣氣地給回絕了。

12

到了下午,周晴給我打了個電話。

她聲音聽起來特別失落:「蘇老師,這個項目,是不是真的沒戲了?」

「目前看,是這樣。」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然後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劇本,也想把這個角色演好。安雅......她把所有人的努力都給毀了。」

「不是她毀的。」我說,「是顧池岩的放縱毀的。」

又說了幾句,我掛了電話。

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有點意外,但又好像早就在等著了。

是陳總的秘書打來的。

「蘇小姐,陳總想跟您見個面,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我一點都不驚訝。

「有時間,地點你們定。」

這才是我真正要走的一步。

把那個不專業的導演繞過去,直接跟出錢的人對話。

從顧池岩選擇護著安雅的那一刻起,他就沒資格再跟我平起平坐地談事情了。

我的劇本,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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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地方,是一家挺私密的會所。

陳總比我想像的要年輕,大概四十出頭,眼神很尖。

他沒跟我繞彎子,一上來就直接問了。

「蘇小姐,劇本我看完了,寫得非常好。但我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同意讓一個這麼不專業的團隊,來糟蹋你的心血?」

我笑了笑:「在昨天出事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們是專業的。」

陳總點點頭,示意我接著說。

「顧池岩有才華,但性格太軟,很容易被他自己的私生活影響工作。這事在圈裡也不是秘密。」我說,「我當初選他,是因為我覺得他最懂我這個劇本。我以為,在創作這件事上,我們倆能說到一塊兒去。」

「現在看來,你看錯人了。」

「對,我看錯了。」我承認得很乾脆,「我高估了他的專業,也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嫉妒心能有多可怕。」

陳總給我倒了杯茶,動作不快不慢。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把劇本賣給其他人?」

「不。」我搖了搖頭,「這個劇本,最合適的導演還是顧池岩。但是,這個項目里,不能再有安雅這個人。而且,我需要有絕對的話語權,包括選誰當導演,選誰當演員。」

陳總的眼睛眯了起來,像是在重新打量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錢,幫你把顧池岩的女朋友踢出局,然後讓你來管這個項ƭũ⁹目?」

14

「不是管,是平衡。」我糾正他,「一個沒人管得住的導演,對項目來說就是個災難。我得保證我的劇本,不會再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私人關係,被隨便改動,甚至搞黃了。」

「你的野心可真不小。」他這麼評價我。

「這不是野心,是專業。」我說,「陳總,您投錢,是投我的劇本,投顧池岩的才華,不是投他的愛情故事。現在,他的愛情故事已經威脅到您的投資安全了。我們得把這個威脅給清除了。」

陳總沒說話。

他就那麼看著我,手指頭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笑了。

「蘇小姐,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有意思。」他說,「你說的條件,我原則上同意。但是,你怎麼讓顧池岩聽你的?他現在恐怕連你的電話都不想接。」

「他會接的。」我說得很肯定。

我拿出手機,找到一段錄音,按了播放。

錄音里傳出來的,是安雅得意又囂張的聲音。

「......U 盤當然在我手上,我怎麼可能真弄丟?我就是要讓這個項目黃了,讓那個姓陳的知道,沒了我家池岩,他什麼都不是!等項目停了,池岩再去求他,我就不信他不同意我來演女一號......」

這段錄音,是我讓咖啡館經理幫忙從監控里截出來的。安雅在店裡打電話的時候,被角落的攝像頭錄得清清楚楚。

陳總的臉,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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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這段錄音就出現在了顧池岩的郵箱裡。

我沒寫是誰發的,但我知道,他肯定明白。

一個小時都不到,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顧池岩打來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無力,又帶著不敢相信的震驚。

「......錄音是真的嗎?」

「你覺得呢?」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後是那種被困住的野獸一樣的呼吸聲。

我沒催他。

有些事,必須他自己想清楚才行。

終於,他說話了,聲音乾得像被砂紙磨過一樣。

「......你想要什麼?」

「我要《城市迴響》回到正道上來。」我說,「我要一個乾乾淨淨的、只談創作的環境。我要把所有不專業的人,都弄出去。」

「......好。」他只說了一個字。

「下午三點,華星影業的會議室,陳總會親自開會,重啟這個項目。」我接著說,「帶上你的道歉和你的專業態度,別遲到。」

掛了電話,我給陳總的秘書回了個信。

「他會準時到。」

16

下午兩點五十,我到了華星影業樓下。

我看見了顧池岩的車。

他也看見了我。

他從車上下來,才幾天沒見,整個人就像被抽干似的,憔悴得不像話。

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眼神特別複雜ŧũ₌。

「蘇苒,對不起。」

「道歉的話,留著跟陳總說。」我沒什麼表情,「也留著跟整個劇組的人說。」

我們倆一前一後地走進大樓。

在電梯里,他忽然問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