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夜,丈夫的大嫂突然到我房間掉眼淚:
「看你多幸福啊,彩禮嫁妝加起來都一百萬了,哎,不像我當年結婚一分嫁妝沒有。」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尷尬地笑一笑。
她卻繼續說:「既然我們現在是一家人,那你的錢也就是家裡的錢。
「你不能一個人獨吞啊,得分我一半。」
我以為我聽錯了,沒想到丈夫卻立馬點頭。
「大嫂說得對,咱不能厚此薄彼讓大嫂寒心。」
婆婆也跟著說:「你們都是我的兒媳,我要一碗水端平,趕緊給你大嫂轉 50 萬過去。」
1
我差點氣笑了,實在忍不住開了口:
「這是我的彩禮和嫁妝,為什麼要給大嫂?哪裡都沒有這樣的規矩吧。」
王蘭又開始掉眼淚:
「芸芸,我知道你家庭條件好,你從小就是家裡的小公主。
「我比不過你,我家窮又重男輕女,所以我結婚的時候不但沒有一分錢嫁妝,甚至連我的 18 萬 8 彩禮都被他們全部留下。
「本來我都已經慢慢接受這個事實了,可是你和我一樣都嫁給陳家,你憑什麼就能拿那麼多而我一分沒有țū³?
「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你心裡難受不難受?平衡不平衡?」
簡直無語至極。
「我有什麼不平衡有什麼難受的?
「大嫂,我和你只是嫁給兩兄弟而已,我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何況就是一家人,我也不會把錢給你啊,完全沒道理。」
她眼眶紅得更厲害了,眼淚也越掉越多,轉頭看向婆婆:
「媽,你來給我做這個主,都是陳家的兒媳婦,一個手裡上百萬的錢,還有車有房。
「一個手裡一分錢沒有,還欠著債,你說,這公平嗎?」
婆婆拉著她的手,也跟著掉淚:
「別哭了蘭蘭,我知道這些年你心裡很委屈,媽也是一直看在眼裡。
「你今天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你們都是我的兒媳,我肯定不能讓你們過得如此懸殊。」
她說完又看向我:
「芸芸,我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你肯定不會讓大嫂傷心的吧。」
簡直天方夜譚。
我當然不可能答應:
「你們不要搞笑了好不好?我這 100 萬里有 82 萬是娘家給的陪嫁,陳家只出了 18 萬彩禮。
「你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要我把這個錢給大嫂?」
我連續的拒絕讓丈夫黑了臉,他嚴肅地看著我:
「老婆,你不是一向最大方的嗎?今天怎麼這麼為難大嫂?
「媽都開口了,你聽話趕緊轉 50 萬過去,別墨跡。」
神經病,對王蘭和婆婆我還留點面子。
但是對陳愷我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些都是娘家給我的傍身錢,誰都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
2
王蘭哭得更大聲了:
「我知道我天生命薄,可這些錢我也不是為自己要的。」
「媽,你大孫子馬上要上學了,我們房子沒有車子沒有,你說到時候他去哪裡上學?」
「大冬天的還要冒著寒風去擠公交車嗎?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大孫子考慮。」
「既然弟妹不體諒我,那我就帶著你孫子重新嫁個能給我買車買房的男人吧。」
「說什麼呢!」
婆婆立馬安撫她:
「別胡說八道,你先出去,今天這錢我一定給我大孫子要到。」
王蘭哭哭啼啼地出去,眼神卻一直在我裝禮金的盒ťů₈子上停留。
她走後,婆婆立馬坐在我身邊:
「芸芸啊,你也要體諒體諒媽,媽現在可就天天一個大孫子,你大哥人不聰明又沒讀過書,掙不到什麼錢。」
「你大嫂要是真帶著天天改嫁他可怎麼辦啊?他那個家肯定得散啊。
「媽是實在沒辦法了,為了你們結婚媽用光了所有積蓄。
「你就幫媽一回,媽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
她說得情真意切,可我無動於衷。
見我一直不點頭,陳愷也生氣了:
「劉芸,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平時你不是最不看重錢的嗎?」
「我媽都低頭求你了,你還裝什麼裝?」
我抬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
「你說我裝什麼?我們結婚,你家就出了個 18 萬,還都是你自己存的錢。」
「三金我自己買的,婚房我自己帶的,車子也是我自己開來的。」
「我就問你們家到底出了什麼錢花光了積蓄?你們有什麼臉來要我的嫁妝彩禮?」
「你!」
他氣紅了臉卻又反駁不了我一個字。
在房間裡來迴轉了好幾圈,最後又說:
「算我借你的Ŧṻₜ行不行?先安撫好大嫂以後我再慢慢還你。」
「不然大嫂真會跟我大哥離婚的。」
真是個好弟弟。
但我還是不可能同意:
「陳愷,你如果堅持的話不如我們先離婚!」
3
婆婆終於閉嘴離開,陳愷一直黑著臉。
我也一肚子氣,沒見過哪個家庭是要把弟媳的陪嫁給大嫂的。
我起身換了衣服,抱著禮金盒子就往外走,陳愷還以為我要拿錢給他大嫂。
他終於給了我一個笑臉:
「這才對嘛,老婆啊,我大哥小時候燒壞了腦子,他能娶個老婆不容易,我們要幫襯他。
「不過是 50 萬而已,我們現在工資也不錯,再努力幾年就賺回來了。
「趕緊去給大嫂道個歉,然後把錢給她,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他真是想得太多了,他口中所謂不錯的工資根本不是他自己努力來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我沒有去找王蘭,而是直接跨出了大門。
他連忙拉住我:「大半夜的你拿這麼多錢去哪裡?」
我用力瞪著他:「我大姐現在也過得困難,我得把錢給她送過去度過難關。」
「你瘋了!」
陳愷用力把我扯回門內:
「我們的錢憑什麼給你大姐?簡直無理取鬧,不准去,聽到沒有。」
我看著他笑:「你可以給你大嫂,我為什麼不能給我大姐?
「陳愷,你要不要這麼雙標?」
他嘴巴張了半天,最後陰笑了一聲:
「呵!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啊,劉芸,你真是分不清主次。
「你大姐能和我大哥大嫂比嗎?我們都姓陳是一家人。」
「我們結婚了,你的心要向著我們陳家,還拎不清是吧?」
他喋喋不休、口沫橫飛地一直教訓我。
我肚子裡的火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陳愷,你他媽立刻馬上給我閉嘴!」
4
巴掌聲在客廳里迴蕩,陳愷捂著臉大叫:
「劉芸,我是你老公,新婚第一天你就打我?」
不解氣,我又朝他另外半邊臉扇了上去。
他雙眼死死瞪著我,一直在房間偷窺的婆婆立馬開門出來。
呼天搶地拍著大腿:
「天殺的劉芸,我還說你善解人意,我還說你知書達理。
「可你結婚第一天就打我兒子,你什麼意思?
「就為了那 50 萬塊錢嗎?可那錢本來就是我們陳家的,我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原本說禮貌一點給你面子跟你商量商量,現在看來也沒必要商量了。
「愷愷,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你直接把錢給你大嫂,我看誰還敢說一個不字。」
陳愷真的來拿我的手機:
「老婆,我媽說的對,我以前是對你太好太慣著你了,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手機密碼多少,趕緊給我打開。」
開個屁!
我一把拍開他伸過來的手:「陳愷,你今天但凡動我的手機一下,明天我就跟你離婚。」
「你敢不敢試一試?」
他後退了兩步還沒說話,王蘭雙手抱胸站在他面前:
「愷愷你怕什麼?她不敢跟你離婚的。
「離了她就是個沒人要的二手貨,而且就算現在離,她的錢也要分你一半,因為那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
她真會算計啊。
我看著她笑:「大嫂,你待在這個家裡真是屈才了。」
她冷哼一聲:「老實一點,趕緊把錢給我。
「我到這個家五年了,你問問愷愷,這家裡上上下下是不是我說了算?
「包括你老公都要聽我的,你還敢跟我作對?我讓你每天都沒有好日子過。」
我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不好意思,我自己有婚房,我不需要跟你住在一起看你臉色。」
她更囂張了:「我早就和愷愷商量過了,你們那婚房他也答應給我們一家人住了。」
她說著說著還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
「你看,鑰匙他都早就給了我,劉芸,以後你就和愷愷每天住這裡伺候婆婆。」
「我和兒子馬上就搬過去。」
5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轉頭質問陳愷:
「她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把鑰匙給了她?」
陳愷毫無愧疚之色:
「你激動什麼?這是我早就答應大嫂的,何況只是讓他們搬進去住方便孩子上學而已。
「大嫂都沒有提要你過戶的事兒。」
「陳愷!」
我朝他怒吼:「那是我們的婚房,是我娘家給我的陪嫁。
「我辛辛苦苦裝修挑選家具,我自己都沒住進去,你讓他們住進去?
「誰給你的權利?」
他沒說話,王蘭又插了嘴:
「劉芸你還不知道吧,我老公之所以不聰明全是因為陳愷。
「小時候陳愷掉水裡大哥去救他所以才發燒變傻的。
「這個恩情陳愷一輩子都還不完,他一輩子都要照顧我們一家,現在你們結婚了,該你們夫妻一起照顧我們了。
「住你一套房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我不管陳愷跟他大哥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管他答應了王蘭什麼。
我只知道那是我娘家給我的陪嫁房,絕對不能給別人住進去。
我告訴陳愷:「把鑰匙給我拿回來。」
他站著不動:「劉芸,大嫂說得沒錯,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管他。」
「你也要記住,以後在這個家裡以大嫂馬首是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聽到沒有。」
聽到個屁。
我抓起茶杯就給他甩過去,然後去找王蘭搶我的鑰匙。
她死死抓著不放手,嘴裡還大喊著:
「搶東西了,死女人搶東西了,媽,愷愷,你們來幫我啊。」
陳愷用力抱著我,婆婆突然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聽不懂人話是吧,愷愷都說送給你大嫂了你還搶?
「劉芸,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6
我氣瘋了。
我的房子我的錢,憑什麼要我讓給王蘭?
陳愷還死死抱著我,張翠花又想伸手朝我打來。
王蘭得意地攏了攏她的頭髮:
「劉芸我給你說過這個家就是我說了算。
「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和我作對,現在被打舒服了吧?
「我告訴你,以後老實一點在家裡伺候好婆婆和我老公,立馬把 50 萬先轉給我,以後每個月再給我兩萬生活費。
「這些都是陳愷早就答應我的,你休想賴帳。」
張翠花也叫著:
「我兒子大學生,一個月四五萬那麼高的工資,他就該養著他大哥全家。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責任,劉芸,我以後再聽你逼逼一句立馬把你掃地出門。
「憑我兒子的條件,他想找個什麼樣的沒有?你以為我稀罕你?」
「要不是看在你家有點小錢的份上,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們結婚的。」
被她扇了兩個巴掌,我臉頰隱隱作痛。
這輩子都沒有被人打過,卻在新婚第一天被婆婆扇了兩個巴掌。
心裡的火怎麼也壓不下去,他們說什麼我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