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周辰與小秘書曖昧,表姐雇我扮演她的小奶狗。
前一天,周辰將白粟粟護在身後,指責表姐:
「粟粟的身體不好,低血糖站不住才弄髒了你的衣服。都是女人,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第二天,我拿著填錯的報表,在周辰的罵聲中,倒進了表姐懷裡。
然後一口血,噴在剛要暴怒的周辰臉上。
表姐一把抱住我,衝著周辰吼道:
「阿昭是個新人,身體又不好。一張報表而已,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1.
周辰一臉懵逼地抹了把臉上的血,表情呆滯地看著咳得撕心裂肺的我。
我癱在表姐懷裡,喘得像個漏風的風箱。
「周總......是我不好,我今天才正式入職,咳咳!沒想到,白秘書會把這麼重要的報表,交給我......」
我看了眼同樣呆滯的白粟粟,轉頭向表姐虛弱又可憐地說:
「都怪我,還連累了小雨姐姐......要不,要不我還是辭職吧!」
我垂下腦袋,肩膀微微顫抖。
二十五歲的大老爺們兒硬裝小奶狗,屬實有點勉強。
不過好在,周辰也沒見過幾個像我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你叫我周總,為什麼喊她姐姐?公司有公司的規矩,稱呼不能亂叫!」
周辰敏銳地捕捉到了稱呼里的親疏有別,眉頭擰成了麻花。
我無辜地撇了撇嘴。
「可是周總,我是聽見白秘書喊你辰哥,才跟著喊小雨姐姐的呀。難道她不算公司的一員,規矩到她這兒就自動失效了?」
周辰被我的話噎住,他總不能當著全體員工的面,承認自己對白粟粟的「特殊照顧」。
他看向表ƭũ₆姐,指望她出面解圍。
可表姐根本沒搭理他的窘態,反而摸了摸我的頭,一臉心疼:
「你別怕,這公司不是他周辰一個人說了算!當初白粟粟剛來公司的時候,還把合同塞進了碎紙機里呢!」
「你看她現在不也好好的,甚至還升職成了周總的小秘書。」
這事兒我聽表姐說過。
面試剛過的白粟粟,穿著小碎花長裙,手一抖,就把剛簽的大單合同送進了碎紙機。
這是項目組幾個月的努力,表姐為此發了很大脾氣。
白粟粟小鹿般惶恐地往後退,轉頭就淚汪汪地找周辰認錯。
「辰哥,都是我不好。我今天才入職,不知道秦總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文件交給我......是我讓公司受了損失,我,我還是辭職吧!」
周辰看著白粟粟的眼淚,恍惚了一瞬。
他擺了擺手,不但沒有辭退她,還指責表姐太過苛刻。
「夠了秦雨!這麼重要的文件交給一個新人,你是不是存心的?」
「和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搞雌競,你至於嗎?」
如今,表姐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周辰。
「夠了周辰!這麼重要的文件,交給一個新人......究竟是你秘書的問題,還是你授意的?」
「阿昭哪裡威脅到你了,你這麼容不下他?」
周辰皺起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2.
我抹了把嘴角淌下來的雞血,真特喵的腥!
早知道就該換紅墨水,再不濟也該摻點草莓醬騙騙舌頭。
周辰的視線,死死鎖在表姐摸我頭的那隻手上。
他的眼神暗沉下來,帶著幾分隱忍。
被我和表姐點名了兩次的白粟粟,咬著嘴唇小步挪到周辰旁邊,聲音發顫:
「辰哥,我......我也不知道齊昭他什麼也不會啊!」
呦!還想甩鍋給我呢!
沒門!
我猛地抬起頭,讓他們看到我因為憋氣而憋紅了的眼眶。
「白秘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全是按你發的模板填的啊!」
我拿出手機,指著上面的郵件,發出靈魂拷問:
「這模板是不是你發的?你瞅瞅這數字,再看看我填寫的,有什麼不一樣?」
白粟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沒料到一個新人敢得罪老闆身邊的秘書。
周圍看熱鬧的同事們紛紛小聲議論:
「本來就不該讓新人做這個,白粟粟擺明了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
「上次就因為白粟粟亂指揮,咱們丟了個單子,年終獎少了一半!她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讓大家不要氣餒,真是不要臉透了!」
「也不知道周總看好她什麼,慣會裝小白花。」
「看好她什麼......看好的東西可多了去了......嘿!」
他們的眼裡寫滿了不屑和鄙夷。
看來表姐說得沒錯,整個公司被這朵有毒的白蓮花禍害不清。
可偏偏有周辰護著,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白粟粟的眼神閃爍,抬手拉住周辰的袖子,哽咽起來。
那架勢,仿佛全場都在霸凌她。
周辰默默把袖子抽了回來,言語間卻依然維護:
「這次就算了,不過公司招人應該好好篩選一下。」
他帶著白粟粟回了辦公室。
最後,HR 小姐姐默默扛下了所有。
我明顯感覺到,表姐薅我頭髮的手......越來越用力了。
3.
我前陣子終於從德國畢業,滾回來了。
花了整整七年時間,身上的怨氣比亂葬崗的老鬼還重。
頂著倆黑眼圈,走路打著飄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剛從哪個古墓挖出來。
飛機一落地,就被表姐直接劫持到了酒吧。
她和丈夫五年前結婚,共同創業,開了家建材公司。
如今事業蒸蒸日上,可那個發誓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卻心思游離起來。
「白粟粟就是個綠茶婊,不是往我身上潑茶水,就是誣陷我推她。周辰也是個眼瞎心盲的,次次都站在她那邊,上次居然還要我給她道歉!」
我是不信周辰看不穿這點綠茶的小把戲。
男人最懂男人,他不過是享受被兩個女人爭搶的滋味罷了。
表姐灌了一大口酒,眼睛有些發紅。
「老娘我陪他住過地下室,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現在好不容易熬出頭了,就有人想來摘桃子了!」
苦盡甘來,這都快屬於自然規律了。
她結婚時,我正為延畢和論文殊死搏鬥,這位傳奇姐夫一直無緣得見。
現在看來,活脫脫就是個暴發戶,錢一多就忘了自己姓啥。
可畢竟是親表姐,我壓下滿腹吐槽,趕緊順毛捋。
「姐,要不這Ṱúⁱ樣,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把他套麻袋揍一頓?」
「實在不行咱就離!我給你請最好的律師,想辦法讓他凈身出戶!再不行,把他搞進去......」
表姐冷哼一聲。
「你知道為什麼每盒煙上面都寫著『吸煙有害健康』嗎?因為他知道你離不開他,他才肆無忌憚地傷害你。」
「周辰就是吃定了我年紀大了,不可能跟他離婚!」
她沉默了幾秒,眼底還是掠過一絲不舍。
「離婚的事情先放一放。但他能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我要讓他把我受過的罪,統統體驗一遍!」
我瞬間閉嘴,生怕戰火蔓延到我這個無辜群眾身上。
喝醉酒的女人太可怕......不!是太可愛了!
表姐大手一揮,給我轉了十萬塊錢,正式僱傭我成為她的專屬「男小三」。
從那天起,我就在網ţú₀上潛心鑽研,如何成為一名善解人意的奶狗弟弟。
4.
因為「吐血」,我被送去了醫院。
表姐一直在醫院陪著我。
期間,周辰沒有來過一條消息。
倒是白粟粟,發了條朋友圈。
香奈兒的新款包,和男人遞過來的一隻手。
配文是:今天受了委屈,老闆哥哥給我的補償。這麼好的老闆,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加油加油!
我笑得嘲諷,隨手也發了條僅周辰可見的朋友圈。
配圖是我敞著上衣,躺在病床上,一隻戴著翡翠鐲子的手,正溫柔地覆在我額頭。
這鐲子,據說是周辰賺到第一桶金後,鄭重送給表姐的禮物。
意義非凡。
我賭他化成灰都認得。
我還順便分享了一首「如果這都不算愛」。
配文:我都不介意你有老公,你老公卻介意你有我。誰更愛你,這都看不出來嗎?比心比心!
果然,不到五分鐘,表姐的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
表姐看了眼來電顯示,慢悠悠接了起來。
周辰的咆哮聲穿透力極強,我躺在病床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秦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婦,要和異性保持距離?」
「趕緊回來,孤男寡女,你們想幹什麼?他還叫你姐姐......」
話還沒說完,就被表姐打斷了。
「叫姐姐怎麼了,他就是我的弟弟!你不要用你齷齪的心思,揣測我們的關係!」
「而且,要不是因為你,阿昭能住院嗎?周辰,你應該向阿昭道歉!」
周辰明顯不信我們的姐弟關係,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表姐的態度。
「你要我給他道歉?」
「給他道歉......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表姐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做錯了事情,就該道歉。」
「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欺負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怎麼好意思啊!臉呢?」
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我猜周辰正在努力克制摔手機的衝動。
5.
我湊近表姐,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小雨姐姐,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沒想到,要在醫院裡度過了。」
表姐眼角抽搐了兩下,她記得我生日是在半年後。
不過她反應極快,立刻柔聲道:
「阿昭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姐姐給你買!」
「勞力士綠水鬼怎麼樣?年輕人都很喜歡這個。」
這表可比那款香奈兒貴多了。
我眼睛剛亮起來,電話那頭就傳來周辰的咆哮:
「秦雨!你要給那個小白臉買表?你知不知道,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的共同財產?」
表姐沒好氣地開口:
「你說得對啊,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所以,你給白粟粟買的香奈兒,我現在就去要回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過了好幾秒,才傳來周辰底氣不足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小雨,你別鬧了。今天的事情嚇壞了她,我就是安慰一下......」
「阿昭都吐血了啊!你知道他有多嚴重嗎?我給他買塊手錶,安慰他一下有什麼錯?」
他們隔空對峙,最後周辰幾乎把後槽牙咬碎。
「你先回來,有話當面說。我給齊昭請最好的護工,用不著你照顧!」
表姐壓根不下他的台階,一口回絕:
「我記得上次白粟粟住院,我也說要給她請護工,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你說護工都不靠譜,自己的員工要自己心疼。你非要在醫院裡陪她一晚,怎麼輪到我就不行了?周辰,做人不能太雙標啊!」
「行了,我也不跟你爭這些沒用的,今晚我不回去了。」
說完,她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神清氣爽。
「去年白粟粟崴了腳,周辰在醫院陪了她一晚上。那時候,白粟粟的朋友圈比這個露骨多了。就差沒寫著:你老公在我這兒。」
「那晚上,我整夜失眠,患得患失。現在嘛......風水輪流轉!」
表姐的手機還在不屈不撓地響,她瞥了一眼,冷笑著調成了靜音。
過了一小時,我啃完兩隻雞腿,清了清嗓子,接通了周辰剛打進來的電話。
「周總,求你別再打電話了......會把姐姐吵醒的。」
6.
趕緊按滅通話,我給白粟粟發去消息,告訴她周辰今晚一個人在家。
放下手機,我遺憾地咂了咂嘴:
「姐,你真應該在家安裝一下監控,說不定能拍到精彩畫面。」
表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等周辰不在家就馬上安排。
不過,今晚白粟粟應該沒能「得手」。
因為還沒到後半夜,周辰直接殺到了醫院,強硬地把表姐拽走了。
看來白蓮花在周總心裡,也沒多重要嘛!
走的時候,周辰狠狠地瞪了床上的我一眼。
那帶著血絲的雙眼裡有怒火、有威脅,還有些不甘心。
我回敬他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直男的甜美笑容,似乎讓他倍感不適,他差點平地絆了一跤。
睡前,表姐又給我轉帳了五萬,說周辰給她誠懇道歉了,小三遊戲差不多結束了。
我美美地看了看餘額,還想著下次見到周辰,是不是要改口喊一聲「姐夫」。
因為住院,我帶薪休假了兩天。
期間還抽空去了表姐家,幫她在客廳和臥室安裝了攝像頭。
這東西不能用隱蔽針孔式的,不然拍下來也算是無效證據。
為了不讓周辰發現,我還特意在上面插了兩朵假花。
第三天一早,收到表姐的微信,她讓我在公司門口等著。
遠遠看見周辰的車開過來,白粟粟坐在副駕,表姐卻低著頭坐在后座。
白粟粟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跟周辰說著什麼。
這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兒。
我立刻迎了上去,一手護著車門上沿,一手扶表姐下車。
我故意靠得很近,體貼的姿態顯得格外曖昧。
周辰「砰」地甩上車門,一把扯開我。
踉蹌兩步,我無辜地眨眨眼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