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君茉莉完整後續

2025-11-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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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和周令成是在一場酒會上認識的,他當時就問我,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哈哈哈,好老土的搭訕方式......

「不過看在他那麼帥的份上,我就順著他的話說,『嗯,見過』。他當時的表情,怎麼說呢?感覺我就是他找了好久好久的那個人......

「後來他又約了我兩次,然後就和我求婚了!我也是腦袋ṱŭ⁰發熱,竟然答應了!

「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反悔嗎?因為我無意間聽見他們家傭人說,嫁進去後最少生八個!我嚇得要死,連夜把戒指郵到周令成公司然後逃了。」

三姐說完這些,鬆了一大口氣:

「大姐還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她說周令成心裡還有我。我當然知道他心裡有我,不然也不會氣到找替身......但我實在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好可怕的,妹妹幫我生吧,讓我無痛當媽哈哈哈......」

我僵著臉笑。

這個頭實在點不下去。

視頻里笑容明艷的三姐突然皺眉:

「四妹,你身後好像有人......」

10

沒來得及回頭。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越過我肩頭。

抽走我的手機。

我立刻翻身坐起來,看見周令成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那可是你一見如故的三姐欸......

手機被隨意丟在一邊。

周令成慢慢掀起眼皮,黑沉的眼眸蒙著一層醉意。

「她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以前不會喜歡那樣的人。」

我微微皺眉。

張了張嘴,又閉上。

正準備伸手去拿手機打字,周令成突然抓著我胳膊往他面前一扯,另一隻手扣著我後腰壓向他。

他站在床前,我跪在床邊。

距離極近。

我抵著他胸膛,緊張地抿唇屏氣。

周令成盯著我眼睛,語氣冷淡:

「你也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我不會喜歡,騙我的人。」

我垂下眼帘,無聲地「哦」了下。

扣在後腰的掌心滾燙灼人,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小夜燈。

昏暗的光線下,仍能看清,周令成壓在眼底的慾望。

或許,是想發泄吧。

猶豫片刻。

我緩緩伸出指尖,小心地觸上他的襯衣扣。

一顆。

兩顆。

解到第三顆時。

周令成扣住我手腕:

「你以前也是用這幅表情討好別的男人?」

我:「???」

我什麼表情?

周令成不說話,而我說不了話。

只能大眼瞪小眼。

對視三秒,我敗下陣來,用口型說道:

「沒、有。」

他應該看懂了。

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突然問:

「談過戀愛嗎?」

我愣了愣。

還沒想明白周令成為什麼問這種問題。

又聽見他沉聲問:

「接過吻嗎?」

周令成篤定的眼神讓我覺得他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於是移開視線,輕緩地點了下頭。

下一秒,周令成鬆開我的手腕,命令道:

「示範給我看。」

我驀地抬眼,僵著沒動。

「沒聽懂?」

「......」

那倒不是。

只是不明白,繞著這麼半天就是要我親他嗎?

那為什麼不直接說?

以前的周令成都是直接說的。

哦,忘了。

以前的周令成已經無了。

「陸明熹,你腦子裡在想誰?」

「......」

在想一個只活在我記憶里的人。

我深提一口氣。

眼神落在他眉心,從他高挺的鼻樑滑到唇上。

雙手緩緩搭上他肩膀。

慢慢靠近,再靠近。

最後一點光亮消失在雙唇間,我輕輕閉上眼。

眼睫忍不住顫動。

因為緊張。

緊張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而緊貼著胸膛的另一顆心臟,跳動穩健如常。

無論我怎么小心翼翼地觸碰,周令成始終無動於衷。

我有點泄氣。

睜開眼,對上一雙冷漠的黑眸。

腦海中卻忍不住浮現那雙溫柔含笑的眼。

真不公平。

憑什麼我還記得。

記得他的笑容。

記得他懷抱的溫度。

記得他說會來接我。

好吧,的確是把我接來他家了。

結果勉勉強強對,過程完完全全錯。

心裡無端湧出一陣憋悶。

周令成突然出聲:

「你第一次親我也是這樣半途而廢?」

才不是。

我耷拉著眉眼,腦海中浮現第一次接吻的畫面,下意識搖頭。

一隻寬大手掌突然托住我後腦勺。

「那麼請問,你和我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11

完了。

上套了。

周令成捏著我後頸不讓動。

「直接說,我看得懂。」

「......」

不早說。

我抿了抿唇,回答:

「幾年前。」

「具體點。」

「......你十八歲生日那天。」

周令成一直盯著我的唇。

我有些不自在,正想伸手推開他,又聽見他問:

「什麼姿勢?」

「......」想送他一個大白眼。

周令成不依不饒地盯著我。

我磨磨蹭蹭地說出兩個字:

「坐著。」

周令成點了下頭,鬆開對我的禁錮。

我立刻往床的另一邊爬。

腿還沒邁開,周令成突然伸長手臂圈著我的腰撈進他懷裡。

然後將我抱坐在他腿上。

「是這樣嗎?」

「......」

我有點懵,眨了眨眼。

這是......突然長腦子了?

周令成撈著我手臂搭上他肩膀,面無表情解釋:

「憑我對自己的了解,如果我坐著,大機率會選擇這個姿勢。」

「......」

那你真的蠻了解自己的。

正默默吐槽,周令成突然屈指託了下我的下巴。

迫使我和他對視。

「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為什麼?

我看著他眼睛。

剝掉一層冷漠,再剝掉一層戒備,眼神里盛放的情緒,於我而言依舊是陌生的。

「因為你的記憶里並沒有我,你對我,只是有一種感覺,一種有點熟悉、有點好奇的感覺。

「這種感覺,放在現在的我身上,維持不了多久。」

我故意說得很慢,周令成也在認真分辨我的口型。

良久後,他說:

「看不懂。」

「......」

服了。

我扭身去拿手機。

指尖即將觸到時,周令成截住我的手,握進掌心。

「陸明熹,這個問題,等你能說話了,親口回答我。」

12

周令成是個行動上的巨人。

隔天就把我弄去了醫院。

許院長的豪華辦公室內。

三位專家圍著我坐。

會議平板上播放著我的各項檢查報告圖。

而周令成就站在我身後,手裡拿著紙質版報告,一絲不苟地翻看。

我一回頭,他便抬眼:

「看什麼?」

我頓了頓,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你不去上班沒關係嗎?」

周令成耐心地等我蹦完最後一個字,視線重回落回手裡的報告。

「我開的是公司,不是超市,用不著我去開門迎客。」

「......」

有點對味了。

他以前也是這樣不好好說話。

三位專家就我的治療方案展開了激烈討論。

全場就我和許院長最閒。

他單手托腮看著我,眼裡迸發出八卦的光芒。

正當他調出微信二維碼小心翼翼推給我時。

辦公室大木門突然被推開。

大姐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墨鏡一摘,沒好氣道:

「要問什麼趕緊問!我還趕著回公司開會!」

全場頓時噤聲。

站我身後的周令成慢條斯理掀起眼皮,語氣涼薄地發問:

「開什麼會?商討怎麼還我錢嗎?」

「......」真是個敏感的話題。

大姐噎了下,自己拉開椅子,姿態慵懶地坐下。

「昨天你來找我我就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陸明熹的嗓子就是因為她傻不拉嘰跑進火場救你才啞的,周總到底哪個字沒聽清?」

周令成將檢查報告放在會議桌中間,語氣變得冷厲:

「陸明熹的聲帶損傷這麼嚴重,當時為什麼不給她醫治?」

大姐眼都沒抬,欣賞著自己的美甲:

「她當時命都快沒了,聲帶算個屁。」

確實。

我當時被送進醫院後,因為傷口感染、內臟出血加上凝血障礙被下過幾次病危通知。

老爹是個愛賭愛玩兒的花架子。

大姐每天忙著公司的事還要被迫照管我。

她並不知道我和周令成有過一段。

一直認為我跑進火場救周令成就是單純的傻。

所以我從 icu 出來後,大姐就一邊照顧我,一邊罵我蠢得要命。

一直罵啊罵啊,罵到我能蹦跳著出院。

氣氛凝滯。

八面玲瓏的許院長笑著打破了這份尷尬:

「那...陸女士,當時,陸小姐住院期間,就沒有醫生髮現她的聲帶存在異常嗎?」

大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發現了啊,濃煙溫度過高導致聲帶充血腫脹,吸入ŧű̂ₕ有毒氣體引發急性咽喉炎,主治大夫就這麼告訴我的,開的藥一瓶沒少掛,我怎麼沒給她治?我要不給她治你現在人都見不著!」

周令成沉著臉:

「哪家醫院?」

大姐冷笑:

「怎麼?周總還想去把人抓起來拷問?省省吧,他早就轉行了。」

一直站在我身後的人周身氣壓明顯降低。

我背過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擺。

周令成低下頭,我仰起臉,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當時給我查房的醫生好巧不巧正是大姐男朋友。

更不巧的是,兩人正鬧分手。

所以我猜,當時那位醫生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姐身上,就忽略了我這邊。

後來大姐重新找了醫生給我看嗓子,得到的回覆是,拖太久了,黏膜都壞死了。

再後來,聽二姐說,那位醫生被永久吊銷行醫資格,大姐舉報的。

許院長又站出來打圓場:

「該問的已經都問清楚了吧,那什麼...陸女士不是還有事要忙嗎?先走吧。」

大姐掃了眼周令成,利落得拿著手包起身。

她離開後半分鐘不到。

手機彈出一條語音,我轉成了文字。

大姐:

【沒領證就沒領證,聽你三姐說嫁進他們家得生八個!瘋了他!怎麼不安個子宮自己生!他要還你恩情你就接著,治好嗓子後再撈他個千八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別覺得不好意思,他們周家欠你的!】

「......」

拇指懸在鍵盤上方琢磨怎麼回復。

頭頂突然落下一道淡漠嗓音:

「就回知道了。」

「......」

還未回復,大姐又接連彈來幾條語音。

這回我長記性了,將手機放在腿上用身體擋著,再點擊轉文字。

大姐:

【還有,昨天周令成跟瘋子一樣別停我的車問問你啞巴的事兒,他是腦子出過什麼問題失憶了對吧?難怪他媽當年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管好你別去找周令成,這些年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也就沒提這事兒。

【這次呢,是周令成自己找上來的,他媽賴不著我,你也賴不著我,那筆錢全拿去付你的各種醫藥費還有什麼疤痕修復,找的最好醫生,錢一分沒進我兜里,我還貼了!

【還有啊,周令成問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紅星福利院?我說是老爹覺得你八字太硬克他所以給你送走的,跟我一點兒關係沒有!你跟他說清楚,要算帳別算我頭上!】

回復完大姐,我重新靠回椅背。

仰臉望著依舊站在我身後的周令成。

當年我躺在醫院的時候。

你是健康平安的嗎?

13

治療方案已經敲定。

許明珅,也就是許院長,說得十分輕巧:

「修復不了,那就換個新的聲帶就好了。」

我:「......」

專家們皺眉沉吟:

「手術難度過高,全球目前公開報道的成功案例不足 10 例。」

許明珅坐姿散滿,手上轉著筆:

「那不還是有成功的嗎?正好我也很久沒發論文了,做成了我能發個頂刊,還能順便給咱們醫院打打廣告,一舉三得,多好。」

我忍不住變成 o 型嘴。

許明珅看過來,沖我挑眉笑:

「嫂子以為我是靠關係當上院長的嗎?」

「......」

「你猜對了,上任院長是我爸。」

「......」

我扯扯唇角,豎了兩個大拇指。

專家們又發問了:

「移植材料呢?異體還是人工?」

許明珅看向周令成:

「怎麼說周總?我偏向用人工,你公司不就專門研發這類的嗎?國外的一些生科公司也有做,你打電話問問,別家更好咱們就用別家?」

周令成點了下頭,當即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

他一走。

許明珅大手一揮:

「老師們辛苦,散會!」

14

專家們離開後。

許明珅坐著椅子滑到我身邊。

一邊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放我手邊,一邊說:

「嫂子,中午我帶你去吃食堂吧?咱們醫院的食堂還可......」

我連忙擺手,拿過手機打字:

【我和周令成不是那種關係,你叫我名字就好。】

許明珅眯了眯眼,手指有節律地敲擊桌面:

「不是嗎?昨晚周令成拉著我喝酒,說他找到那個總是出現在他夢裡的人了,不是你嗎?」

我蹙眉,正要拿手機打字,許院長突然一臉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在生他的氣,氣他這麼多年不僅不來找你,還把別人錯認成你,對吧?難怪他昨晚找我喝悶酒......」

我愣了愣,隨即搖頭。

許明珅突然抬手摁住我肩膀:

「別掩飾了嫂子,我理解你,換我我也氣,但是呢,站在他的角度我也能理解,你當年躺醫院的時候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忍不住皺眉,來不及拿手機直接問道:

【他怎麼了?】

許明珅神色一怔:

「你是問我...他怎麼了?他沒告訴你?」

見我搖頭,他又問;

「那他昨晚上幹啥去了?不趕緊解釋清楚還......哦,我明白了。」

「......」

從許明珅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看,他明白的可能不是什麼正能量的東西。

我僵硬地扯扯嘴角,眨眨眼,拜託他講正事。

「行,我長話短說,周令成為什麼被送到福利院你知道原因吧?」

我點點頭。

周令成同我說過。

他父親在一場空難中去世。

還沒從這場噩耗中緩過神來,爺爺又病倒了。

他二叔想獨吞家產,但他爺爺早就立好了遺囑,指定他是唯一繼承人。

他二叔便起了殺心。

於是周令成母親便派人把他秘密送往了一家福利院保護起來。

「護送阿成的還是他親舅舅呢,他二叔在周夫人那裡討不到半點好,就把主意打到了她娘家人身上,也不知道給了多大的好處,阿成他親舅就把他給賣了,還買通了福利院的負責人,讓他把阿成單獨居住的那棟樓給燒了。

「那人往阿成的房間點了香,房門反鎖,過道上全潑了油,火一旦燃起來,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可誰都沒料到,你出現了。

「倆老登得知那場火沒把阿成燒死,狗急跳牆地開車去追,阿成所在的那輛車被撞下山崖,司機當場死亡,阿成命硬,失血近兩千毫升還撐著一口氣,只不過呢,後腦勺受到重創,昏迷了三十五天。」

說到這兒,許明珅輕嘆了聲:

「好歹沒成植物人,可惜醒來後誰也不記得,我和他從小玩兒到大,周夫人是他親媽,他通通不記得,後來天天接觸著,他才慢慢記起了,雖然有些事他還沒有完全想起,但他知道哪些人對他而言是重要的。

「這就好比他腦子裡劃分了很多區域,那些他擁有過的記憶依舊存在,需要一些外部刺激,他才能慢慢地把那些沉入了深層意識的記憶,挪回它們原本該在的區域。

「挪來挪去,他覺得他腦子裡,或者說是心裡,始終有一大塊兒是空白的,為此他去看過心理醫生,嘗試過催眠,還是有效果,他開始夢到一些輪廓,那些輪廓逐漸化出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但始終看不清臉。」

「這些都發生在他甦醒後的兩三個月內,等他完全恢復健康後,周夫人就讓他出國了,還不准他回來,說是家裡不安全,當時倆老登已經被送進局子了,我是沒想明白有多不安全過年都不讓人回來。

「反正直到前年春節過後,阿成才回了國,一回來就接手集團,忙得腳不沾地,剛開始的大半年是被迫的,後面就是他自個兒主動加班了,知道為什麼嗎?」

我聽得入神,緩緩搖頭。

許明珅一拍大腿:

「因為周夫人不停地給他介紹對象!哈哈哈......後來給他整煩了,他就把周夫人住宅的傭人們拉了個工作群,吩咐他們,如果哪天他帶著女伴回來吃飯,他們就假裝不經意地閒聊,說嫁進周家至少生八個,事成之後,參與者每人五萬!

「還別說,效果真挺好,一直到現在周夫人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介紹一個黃一個哈哈哈......」

「......」

許明珅笑夠了,又接著長嘆一聲:

「嫂子,不管你現在承不承認和他的關係,我都會這麼稱呼你,因為周令成這人認死理,他確定了你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對了,他昨晚找我喝酒之前還回了趟周夫人那兒,說是簡單談了幾句,你信嗎?反正我不信,而且我猜啊,肯定和你有關,等會兒他回來你可以問問他,他保證知無不言......」

許明珅朝我擠眼。

我抿唇笑了下,頓了頓,拿過手機打出一行字:

【他能恢復對我的記憶嗎?】

許明珅微微一愣,挑眉笑道:

「拿我舉例吧,他現在知道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但我倆從小到大一起做過的好事壞事他也只想起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我覺得呢,恢復不了關係也不大。

「你倆就再當一回彼此的初戀,不也挺好?」

14

午飯時間,許明珅帶我去了醫院食堂。

吃到一半,他突然撇著嘴說:

「還嫌我們食堂難吃,你看嫂子吃得多香......」

我包著一大口飯回頭。

周令成已經在我左邊坐下。

指尖在我嘴角一抹,捻下一粒白芝麻。

「她吃什麼都香。」

「......」

臉皮頓時發熱,不敢偏頭,一味地嚼嚼嚼。

許明珅八卦的眼神在我倆之間來回遛。

「喲,這麼快就想起了?」

周令成擦著手沒抬眼。

而後拿出手機一邊操作一邊說:

「想起了一些畫面。錢轉給你了,幫我打一份,和她一樣。」

「拜託我不是你家傭......五百?好的周總,您稍等。」

許明珅放下手機,高高興興地去了。

並且十分之迅速。

餐盤剛擱下,周令成便將那份裹著白芝麻的糖醋小排,全撥到了我餐盤中空出的那格里。

我在發愣。

許明珅在發笑:

「周總這是又想起了?」

周令成看他一眼,話卻對著我說:

「四道菜就這道你最先吃完,我猜你應該喜歡。」

我忍不住笑,豎了個大拇指,又夾了幾塊排骨放回他餐盤。

一字一頓地說:

【好吃,嘗嘗。】

周令成盯著我的口型,點了下頭。

許明珅突然放下筷子,長嘆一聲:

「飽了。」

「那就走。」

「......」

我低下頭默默扒飯。

許明珅猛扒幾口飯,擦乾淨嘴,端著餐盤繞到周令成旁邊,幽幽地說:

「叮囑嫂子這幾天別熬夜,保證充足的睡眠,保持愉悅的心情,聽明白了嗎家屬?」

周令成淡淡地「嗯」了聲。

他又走到我身邊,語氣溫和道:

「故地重遊有助於恢復記憶,肢體接觸也有幫助,你看著辦。」

我扯扯唇角。

點頭、揮手、再見。

他一走,周令成開口道:

「那所福利院荒廢好幾年了。」

我夾了塊兒排骨放進嘴裡,點頭。

周令成看我一眼,又戳了下米飯,淡聲道:

「去的必要性不大。」

我不明所以,還是點頭。

周令成收回視線,幾粒米飯被他夾起又放下,放下又夾起。

我看不下去,按住他胳膊,用口型問:

「所、以、呢?」

沉默兩秒,周令成放下筷子,偏過頭,嚴肅地看著我眼睛:

「所以你可以多多地,擁抱我,以及親我。」

「......」

15

話雖這麼說。

但我不敢。

時隔這麼多年,很多東西已經變了。

比如。

我的臉皮沒以前那麼厚了。

周令成的氣場也比以前更加凌厲冷肅。

所以,我不敢。

但晚上躺一張床時。

我又忍不住心癢。

畢竟是喜歡了那麼多年呢。

所以我會趁他呼吸平穩後。

偷偷地睜眼,輕輕地翻身。

再慢、慢、地靠——近——

「陸明熹,你再磨蹭我真的要睡著了。」

「!」

四目相對,我嚇得一下沒撐住,栽進他胸膛。

周令成順勢抬手摟住我的腰。

輕鬆一翻,體位調轉。

我下他上。

黑暗中,周令成的眼眸幽邃瑩亮,像灑入了一小把星星。

「從那次我強迫你親我後,我大概能感覺到,我們以前的親吻,應該是我主導較多。

「但我想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感覺,所以我想等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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