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無間完整後續

2025-11-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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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

「你真以為這底下埋了人?

「我逗你的。」

我剛想撤回我震驚的表情,他卻繼續淡淡道:

「聞家的叛徒,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叛徒,當然只配——

「剁碎了喂狗,或者,切成塊丟進海里喂魚。」

這回他沒再理會我的反應。

牽起狗鏈扯著我繼續往前走。

一路無話。

直到路前出現了一個小土包。

土包前,插著個矮小的無名牌位。

聞應覺帶我走過去,他開口道:

「來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吧。」

這座墳的主人,是蔣英。

聞應覺說,蔣英原本是他媽從蔣家帶來的家僕,私下裡卻給聞青山當了狗。

他邊說著,卻邊點了根煙,插進墳前的土裡。

煙頭上冒出青灰色的煙霧,被風一吹,就散光了。

「但是不聽主人話的狗,都活不長。」

聞應覺告訴我,蔣英扶持聞青山當上老大後,也起了心思。

他不再滿足於只當一條狗。

他開始不聽從聞青山的命令。

「知道他怎麼死的嗎?」

聞應覺對我微抬下頜,我就被他的小弟們按著跪在地上。

他拿起槍,打開保險閂。

槍口正對我的前額。

「就像這樣——」

「砰」的一聲槍響。

「他的腦袋,就炸開花了。」

飛射而出的子彈,從我的太陽穴旁瞬間擦過。

而在那一槍後沒多久,聞家的人就都知曉了一件事。

聞應覺又成功地訓出了一條聽話的狗。

16

從安全屋回來後,聞應覺讓我搬進了他的別墅。

我們的關係變得曖昧不清。

白天我依然是他的跟班狗腿子。

夜晚便不止了。

但他並不經常回這棟別墅。

他不在時,我會睡在客房。

這晚也是如此。

然而睡到半夜,我被吵醒了。

聞應覺回來了。

其實聲響並不大,但我睡眠很淺。

他在樓下跟心腹說事情,而我扒著門偷聽。

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重要內容,我又百無聊賴地鑽回被窩。

我開始裝睡。

我知道他會自己來找我。

半小時後。

他推開了我房間的門。

很快,沐浴液的香氣撲面而來。

有溫熱濕潤的東西輕輕地觸碰我的嘴唇。

我一動不動,繼續裝睡。

那人很有耐心,也很壞心眼。

有一隻手順著我的臉頰划過。

再緩慢地經過脖頸。

最後停留在鎖骨。

帶著薄繭的手指在那裡流連。

有點癢。

他突然靠近我的耳朵。

呼出的熱氣噴洒上來,我的耳朵開始發燙。

「小笨蛋。」

他得意地哼笑。

「還要裝嗎?」

我睜開眼,伸出右手推他,抱怨他擾人清夢。

卻被他握住手腕。

他說,不乖的小狗要受懲罰。

我看見他另一隻手上拎著的皮帶。

於是我乖乖地把左手也伸了過去。

我說,哥,那你懲罰我吧。

他的眸色暗沉著,臉上笑意漸濃。

我以為他要把我的手捆起來。

但他沒有。

他啞聲道:

「今晚不捆手。

「今晚哥想看看。

「捆住雙腿的小狗。

「要怎麼辦才好。」

17

此夜漫漫。

夜風吹散窗紗,深藍色的天幕便緩緩地展開。

繁星點點。

我望向它們,萬千星子搖晃著闖入我的眼睛。

整個世界仿佛墜入動盪不安的星海。

浪潮翻湧,我被高高地抬起,又重重地落下。

我想我快要溺死在這片海里了。

但有人不讓我解脫。

他親吻我的後頸,又惡趣味地堵住我。

他說,求我,我就放過你。

可我知道,求他沒用。

聞應覺就是個滿嘴謊話的壞胚。

他喜歡誘騙人求他,然後變本加厲地折磨。

安全屋裡的三個月,我早就領教過了。

我側過頭,罵他是個騙子。

他就用手捂住我的嘴,低聲地教訓我,說乖小狗不許罵人。

淚水落下的時候,他將我拉入懷中,緊緊地摟住我。

溫熱的呼吸急促地噴洒在我的耳垂。

他在低聲地問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我緊咬著下唇,不願出聲回應他。

此刻,我的靈魂正在深淵裡掙扎。

我是要死掉了。

痛苦地死掉。

18

人的感受有時會錯亂、扭曲。

肉體的歡愉,卻伴隨著成百上千倍精神上的痛楚。

歡愉與痛楚,其實都是折磨。

最終使人瘋魔,或是毀滅。

可我無法回頭。

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19

我在聞應覺手底下,是從看門狗混起的。

當初他把我丟到個鳥不拉屎的地兒,讓我看大門。

一丟就是小半年。

我老老實實地當了半年看門狗。

他很滿意。

便提拔我成為他的跟班小弟。

不過他始終只讓我打雜,我能接觸到的人和事都有限。

我原本的計劃,是一路從跟班小弟混上去。

努力地混個心腹親信。

我沒想到,這條路會偏離得這麼嚴重。

跟著混久了,我大概也知道聞應覺的取向不是女人。

但我第一次意識到不對勁,是在他的新夜場開業那晚。

他腿上坐著個清瘦的年輕男孩。

男孩喝了半杯酒,白皙的臉蛋便逐漸地泛紅。

嬌嫩得像沾滿露水的花蕾。

他眼神迷離地摟著聞應覺索吻。

聞應覺笑著扣住男孩後頸,與他吻得情迷意亂。

我跟其他小弟一樣,安靜地站在昏暗角落裡當背景板。

聞應覺卻忽然睜開眼。

他明明還在跟人熱吻。

眼裡卻無半分沉醉。

那雙眼微眯著,投射而來的目光里滲出毫不掩飾的侵略與占有意味。

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獵食者,正盯著獵物,緩緩地露出森森獠牙。

我試探性地挪動位置。

目光卻依然鎖定在我身上。

我停下身來,繼續面無表情地當一塊背景板。

但我的掌心已被冷汗浸濕。

我意識到——

被盯上的獵物,似乎是我。

20

老實說,我偷偷地做了很久心理建設。

我甚至思考過,如果聞應覺要硬來,我要怎麼做。

結果他什麼都沒來。

來的是另一件事。

聞家海上的貨要到了。

這批貨對聞家很重要,它跟聞青山多個重要境內業務都掛鉤。

它對我們的計劃也很重要。

因為接手這批貨的人,需要至少在境內待上一年。

那時我的任務,是打探消息,見機行事。

聞青山原本指定聞應覺來接手。

但聞野也想要。

出乎意料的是,聞應覺居然主動地要把貨和路子讓出來。

我當時猜測,他大機率是挖了坑,想要日後狠狠地陰一把聞野。

要不然,就是拉聞野當個墊背的。

這樣聞青山跑路前,若是想拿兒子當替死鬼,也沒那麼容易。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但太過荒謬,我那時並沒有往深里去想。

聞應覺的計劃,是讓我假裝背叛他。

他讓我跟對家接頭,並故意讓聞野發現。

聞野確實玩不過他大哥。

後面的事情幾乎全都按照聞應覺的計劃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只有一點意外。

那就是他失憶了。

21

失憶後的聞應覺,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但這是一次豪賭的機會。

時間寶貴,我不能一直當個打雜小弟。

被他從背後環住的那刻,我做出了決定。

我順勢誤導他,讓一切都發生。

也是從這個決定開始。

往後的每一天,我都無比清醒地,看著自己在一寸寸地腐爛掉。

可又能怎麼辦呢?

我不能回頭了。

22

窗外的天空已泛起魚肚白。

聞應覺叼著煙,靠坐在窗邊沙發上。

他上身赤裸,精壯的軀體覆蓋著大片刺青。

從胸前一路蔓延至腰後。

刺青下,交錯分布著很多陳年傷痕。

我伸出手,順著刺青的末尾,一寸寸地撫摸,直到撫上他的心口。

那裡的皮膚平整光滑,毫無痕跡。

而後我的手就被他握住了。

我想要跟他對視時,他卻吐出一口煙氣。

那張臉便隱藏在青灰色的煙霧之後。

讓人看不真切。

我低聲地問他:

「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他仍舊抽著煙,並未說話。

但他始終面對著我。

似乎在隔著煙霧凝望我。

這讓我有一絲錯覺,仿佛面前這人是一位故人。

他忽然回答我的問題。

「就是你想要的那種關係。」

而此刻,煙霧恰好散去。

他卻轉過頭,不再看我。

23

有了這層關係,日子好過很多。

聞應覺嘴上不說,但對我愈發寵溺。

我能接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

我更加頻繁地送出情報。

明明是刀口舔血的事情。

卻進行得特別順利。

順利得過於異常,讓人不禁有些背後發涼。

我隱隱地覺得有事要發生。

而不久之後,還真出事了。

聞青山之所以還敢留在境內,主要是因為警方還未掌握能把聞家及其背後保護傘、產業鏈全部連根拔起的關鍵證據。

這條陰險狡詐的老狐狸確實有幾分道行。

但他兒子不太行。

這次出事的是聞野。

聞野太貪。

可他做事不幹凈。

這次終於被人揪住尾巴。

聞青山對自己的親兒子也一樣狠。

聞野被打得不成人形。

他滿頭滿臉的血污,匍匐著爬到聞青山腳邊,拚命地磕頭,求他爹饒他一命。

他說這次有警察混進來。

他能把警察揪出來,他要用警察的命換自己的命。

「混進聞家的兩隻耗子——」

他停頓下來狠狠地喘了口氣,而後突然轉頭。

那張血淋淋的臉直直地朝向聞應覺和他身後的我。

聞野吐了口血沫,繼續說道:

「其中一隻——

「就藏在大哥身邊。」

24

有多少臥底潛入聞家,其實連我也不知道。

臥底身份都是高度保密的。

畢竟牽一髮動全局,我們只跟自己的上線聯繫。

我並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暴露。

但這時候跑路,反而是不明智的。

一是聞家盯得太緊,基本跑不掉。

二是容易主動暴露。

我只能賭一把。

好在前期送出過很多重要情報。

真被抓住……也不算虧。

25

很快。

聞家抓出來兩人。

其中一個,是聞應覺手底下的司機。

聞青山讓我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遭受過酷刑折磨。

他招手讓我到他身邊。

我只得踩著滿地鮮血走向他。

他攬住我,指著地上的兩個血人,問我怕不怕。

其實他們已經沒有人形了。

四肢不正常地扭曲摺疊。

但大概是被打了藥,他們依然清醒著。

聞野坐在輪椅上,獰笑著用鐵棍來回地戳弄其中一人的下肢。

聞應覺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一切。

我只覺心臟發緊,喉頭乾澀。

恨不得立刻就將身旁的禽獸就地正法。

但我不能。

我只能竭力地裝出害怕的模樣。

聞青山曲著手指在我臉頰滑動,他靠近我,貼著我的耳朵說:

「你害怕的樣子跟你母親真像。

「就像一隻小兔子。

「讓人……心生憐愛。」

他拿起一杯酒讓我喝下去。

杯中暗紅色的酒液。

就像地上的血。

他不是在跟我商量。

酒杯壓在我的嘴上,整杯酒被一股腦地全灌進我嘴裡。

我嗆得猛烈地咳嗽。

他卻大笑起來。

他誇我是聽話的乖孩子,說要帶我見見世面——

聞青山要我親眼看他是如何處決那兩人。

我被帶去了狗場。

裡面全是飢餓難耐的烈性犬。

我才發覺,聞應覺當初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

人被丟進去。

竟然像一塊麵包,輕易地就四分五裂。

聞青山讓手下架住我。

我被迫看完全程。

而他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欣賞我的臉色。

結束後,他的手下鬆開我。

我腿一軟,直挺挺地跪倒下去。

血腥味瘋狂地湧入鼻腔,刺激得我嘔吐不止。

血液急速地衝擊太陽穴。

劇烈耳鳴中,我聽見聞青山在說話。

他很得意。

他說,這就是和他作對的下場。

真他媽操蛋。

再後來。

聞青山帶著手下人走了。

而我跪在地上吐得直不起身。

直到驚雷砸下,我被瓢潑大雨淋滿全身。

淚水才敢混著雨水落下。

26

淋雨後,我發起高燒。

我像一條死狗,無力地癱在床上昏昏沉沉。

一旦昏睡過去,便會陷入亂七八糟的夢境。

我夢見中學時期的一天。

那時我父母去世,我被接到舅舅家。

雙親去世打擊太大,我整日都很消沉。

我學會逃課、打架、抽煙……

壞小孩啥樣我啥樣。

那天我又逃課了。

起因是班主任找我談話。

其實她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她說的話刺激到了我。

她問我,天天這樣對得起我的父母嗎?

她懂個屁。

我爹媽以前根本不管我。

他們總說忙。

我知道他們很忙,忙著滿世界抓壞人。

後來他們死了。

我就被他們丟下了。

我躲在教學樓天台抽煙。

下午的太陽依然毒辣,照得我的眼睛想要冒眼淚。

我眯眼往樓下看。

樓底下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如果這時候跳下去。

可能都要等很久才會被發現吧。

我自嘲地笑了兩聲,一回頭卻被嚇一大跳——

班長站在我身後。

這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聲都不吭,真他媽嚇死我。

「你幹啥啊?嚇我一跳。」

我沒好氣地問他。

其實他不僅是我班長,還是我舅鄰居家的小孩。

我倆原本不熟,成為鄰居後才稍微地熟悉一點。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對著我坐下,又從校褲口袋裡掏出一包煙。

是我沒抽過的牌子。

他熟稔地摸出一根煙點上,而後徑直放進嘴裡。

在我詫異的目光中,他把煙盒遞過來,問我要不要來一根。

我也不客氣,直接拿了根,也抽起來。

他的煙,比我的好抽。

我抽著煙問他,好學生也會抽煙啊。

他笑了笑,說放鬆而已。

那天我們在天台一直待到放學。

夕陽的暖光中,他問我,去不去他家吃晚飯。

我還未回答,他忽然又伸手攬住我。

他說,走吧,跟我回家。

27

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相處著。

他這人也有意思。

我逃課他也不舉報,他還陪我一起逃。

我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天台抽煙。

也不聊天,就是面對面地坐著。

有時我看向他,會發現他也透過煙霧在看我。

我偶爾會逗他。

說你老盯著我看幹啥,我太帥,把你迷倒了?

他就笑笑,不承認也不反駁。

其實他長得特好看,尤其笑起來。

我要是女孩,我一定追他。

28

後來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倆愈發親近。

可能是他陪我抽的煙足夠多。

也可能是他陪我在天台上看過太多日落。

又或者是他家飯很好吃,他媽媽對我很好,很照顧。

我們逐漸地形影不離。

我願意聽他的話,開始好好地學習,好好地生活。

我舅感謝他,說幸好有他在,不然真沒人能管住我。

其實我舅說得不對。

不是他管住我。

是他救了我。

他救過我兩回。

第一回是在天台上。

第二回是在巷子裡。

那晚我燒到 39 度多,人都快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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