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死對頭的評價完整後續

2025-11-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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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煙頭忽明忽暗,照出他立體深邃的五官。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輕傲頹懶的氣息。

看到我後,漫不經心說了一句:「好了?」

我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誠實地點‌頭了:‌「好了。」

「那今晚?」

我默了兩秒,確認自己明天沒課後,答應了。

裊裊煙霧中,猩紅火光如星光閃爍。

陳京白瞧著我,輕笑了聲,嗓音又磁又啞:「行啊,我去買點東西。你也準備一下。」

我:「我準備什麼?」

「準備好紙和筆,改評價。」

我:「……」

看來他真的很在意這個睡後評價。

可是,這個也不用特意準備吧?

酒店裡不是有嗎?

12

酒店裡。

介於上次不好的體驗。

和陳京白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後,我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陳京白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上的扣子解開,鬆鬆垮垮地露出一小片鎖骨。

隨意往沙發上一靠,那股子恣肆放浪的少年氣,澎湃到了極致。

他眼尾上揚,瞧著我。

眼神中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揣摩。

「你在害怕?」

「誰、誰害怕了?」我條件反射般反駁,聲音卻帶著幾分澀意。

細聽,還有些輕微發顫。

「那我們現在開始?」

我下意識開口:「等等!」

他頓住,瞧我。

我咬了下嘴唇,囁嚅道:「其實,我有點……緊張。」

陳京白眼睫輕顫了下,似有什麼情緒從眼底划過。

默了幾秒後,他嗓音很輕地問了句:「剛才喝酒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

「要喝點嗎?」

「好。」

陳京白走到吧檯前,倒了兩杯伏特加,加了幾塊冰塊在裡面。他隨意地坐下,掃了眼手裡的杯子,淡淡道:「這好像是咱倆第一次喝酒。」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出聲:「陳京白你別喝酒。」

「嗯?」

「還嗯?你要是喝酒,我立馬就走。」

陳京白:「……」

他忖度幾秒,隨即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了我。

「那我喝水。」

13

於是,我們一個喝酒一個喝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我點點頭:「確實。」

忽的。

我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陳京白。

「陳京白。」

「嗯?」

他偏頭看過來,與我視線相對。

陳京白的眼形很好看,狹長而微上揚。

瞳色比較深,把一切情緒都藏納,平日裡看著清冷疏離。

我喉結滾了下,問他:「你沒談過女朋友吧?」

「沒有。」

「那男朋友呢?」

問完我就愣住了。

陳京白恐同,肯定沒交過男朋友。

「也沒有。」

我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說:「那你……要不要看點資料學習一下?」

「什麼?」

我:「就……學習資料。」

我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悟。

陳京白確實懂了。

但臉也肉眼可見地黑了。

「我會!」

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可不像是會的樣子啊。

我小聲問他:「你真的……會嗎?」

陳京白額角一跳,臉更難看了。

下一秒,他伸手扣住我的後腦,吻上了我的唇瓣。

氧氣被盡數奪去。

侵略者發出無聲的抗議,誓要證明自己一般……

14

「你會?

「你會個屁!」

我一腳把陳京白踹到地上,指著他,啞著嗓子大罵。

「陳京白!

「要是騙人能定罪,我現在就送你上審判法庭。」

媽的。

原本我還覺得有戲能睡彎陳京白。

現在——有個屁!

我看是馬戲團有我戲。

我現在渾身疼得跟上次不相上下。

陳京白保持著被我踹下去的姿勢,一動不動。

臉上的表情逐漸崩裂。

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麼。

欲言又止。

我顫顫巍巍地忍痛穿上衣服。

又罵罵咧咧地開門,離開酒店。

看都沒再看陳京白一眼。

改評價?

那真是改不了一點。

到家後,陳京白給我打電話。

我還在氣頭上。

沒接,反手就是一個拉黑。

這下我對陳京白真有心理陰影了。

看見他兩條腿就打戰。

在學校開始躲著他走。

然而,今天沒躲過去。

他堵在我面前,穿著簡單幹凈的白 T 恤,黑髮略微凌亂。

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泛著一點猩紅,渾身散發著又頹又陰鬱的氣息,明顯沒睡好。

「顧九遙。」

我警惕地後退兩步,道:「幹嗎?」

「我們再試一次吧,我……」

「試你媽!」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陳京白,你給老子滾。

「我他媽現在對你已經有心理陰影了,看見你就心理不適。」

陳京白怔住,神色驚愕,眼底波瀾四起。

他喉嚨滾動了下,動了動唇。

像是失了聲,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我默了默,道:「陳京白,你要試就找別人試去,別來禍害我。」

15

陳京白不死心,又來找了我幾次。

居然說上次的「一睡泯恩仇」不作數,因為沒改評價。

給我氣炸了。

這個糟糕的傢伙。

離譜的是,校網和校內的八卦群里開始傳我跟陳京白吵架了,鬧分手呢。

更離譜的是,我和陳京白的同人文也緊跟時事地變成了追妻火葬場。

我在校網上澄清,說我倆沒談。

結果他們都不相信。

還勸我,說什么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

活爹。

真是一群活爹。

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於是,我決定出國。

惹不起,那就躲。

躲個幾年再回來。

於是我給老爹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

然後果斷收拾行李,出國。

16

我做了個夢。

現在夢裡,我得知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陳京白是小說男主,而我是他的死對頭。

因為討厭他,一直跟他作對,導致家裡公司破產,負債千萬。

老爹從公司董事長變成了工地板磚工,老媽在飯店後廚洗盤子。

而我,在外奔波送外賣。

我只看到了屬於自己的人物劇情線。

並不知道全文劇情。

原本想掰彎陳京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更沒想到的是,我出國的第三個月,跟我關係比較好的蕭宿給我發郵件。

他說我的計劃很成功,陳京白被我傷得很深,已經消沉三個月了。

我:「……」

講真的,他發的字我都認識。

但連起來,讓我很陌生。

我把陳京白傷得很深?這怎麼可能。

我倆根本就沒談戀愛,就是睡了兩覺。

我看八成是陳京白被我打擊到了,自尊心受挫才消沉的。

陳京白心裡估計咬牙切齒,恨我不死。

然而。

一年後。

蕭宿又給我發郵件,說我現在已經是陳京白的白月光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羞辱他。

我不信。

又過了一年。

蕭宿又給我發郵件,說陳京白還是忘不了我,讓我畢業後趕緊回來,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我還是不信。

畢業後也沒回國。

又過了一年。

我在郵件里看到幾個大字——

【家裡破產,速歸!】

這次我信了!

因為這是我老爹發的。

17

天殺的!

我家破產的劇情還是來了。

陳京白。

一定是陳京白乾的。

我火急火燎地收拾東西,訂機票回國。

剛走出接機口就收到了銀行卡被凍結的消息。

將手機放進口袋裡,抬頭一瞟,視線停住。

人群之中,陳京白的身高優勢讓我得以一眼就看見他。

他穿著一身煙灰色高定西裝,窄腰寬肩,妥帖而周正。

時隔三年,他身上的那種清越的少年感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上位者的掌控感。

在陳京白的身後,站著一眾保鏢。

陳京白看到我了。

他長腿修長,於人群中徑直走來,步履從容風姿迢迢。

而他的人像是怕我會跑一般,快速地把我圍了起來。

陳京白在我面前站定,一瞬不瞬地瞧著我。

「一個人回來的?」

「我怕半個人回來嚇死你。」

陳京白:「……」

他默了兩秒,語氣平淡毫無起伏:「配合點,乖乖跟我走。」

「我不配合,也不跟你走。」

陳京白晦深的眼眸平靜地看了我一會兒,緩緩道:「不配合……那就只能強行讓你跟我走了。」

我立馬後退一步,繃緊了神經:「你……你想幹什麼?」

下一秒,陳京白直接大步向前,伸手將我抱起,扛在了肩上。

「出國三年,輕了不少。」

「……」

我:「我輕你大爺,陳京白,你趕緊把老子放下來。」

18

「陳京白,你趕緊放我下來,聽到沒?

「陳京白……」

陳京白這三年也不知道吃什麼調理身體了,力氣比之前還大。

我掙扎半天,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既然打不過,於是我決定暫時戰術性投降。

「陳京白,我跟你走還不行嗎?

「你快放我下來吧,陳京白……

「我後悔了,你放我下來,我一定乖乖配合跟你走。」

陳京白不為所動,邊走邊說:「不放。

「現在後悔,晚了。」

我:「……」

我被陳京白一路扛著走出了人來人往的機場。

在車上坐了半個小時,又被他扛到了床上。

赫然看到了自己三年前睡了陳京白後留的那張紙條。

【暴殄天物,不如出家。】

他居然將這張紙條貼在了這兒。

可見他果然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恨極了我。

想要報復我。

我防備地縮到角落,質問他:「陳京白,我家破產是不是你弄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京白屈起一條腿壓在床邊,扯了扯領帶,輕笑道:「當然是……改評價了。」

19

我以為他會精神上羞辱我,折磨我。

沒想到——

他是想雙管齊下,對我進行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摺磨。

我難以接受!

像是被觸動了某種開關。

一下子就炸了。

「陳京白你在逗我吧?

「抓我就過來就是為了改評價?

「那我現在告訴我,我不改!」

我指著牆上的紙條,一字一句道。

「陳京白我告訴你,這評價你當之無愧,我一點都沒冤枉你!」

陳京白像是被我的話刺到了,眉峰壓著,周身氣場驟變。

「你說什麼?」

因為對視著,我清楚地窺見了他黑眸中沉著的危險和……陰鬱。

我心臟一顫。

但也沒慫。

梗著脖子,又說了一遍:「我說我沒冤枉你,你當、之、無、愧!」

這一刻,世界仿佛靜止。

房間裡氣氛降至了零點。

像是隔了一條銀河,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無形之間已經劍拔弩張。

陳京白整個人仿佛一尊石像一樣,好半天沒有動彈。

我看不真切他的臉龐。

只看到他蜷起的手指,手背上筋骨凸起,骨節發白。

足以說明,他現在很生氣。

而我們誰都沒再說一句話。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眼神划過一抹刺痛,嘲弄一笑,嗓音啞到了極致。

「顧九遙,你總是知道怎麼傷害我。」

我愣怔住,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他沒說話,也沒再看我,轉身離開了房間。

20

我總是知道怎麼傷害他?

什麼意思?

我們兩個不是死對頭的關係嗎?

不是一直都互相傷害嗎?

陳京白為啥露出那種眼神和表情?

我人都蒙了。

這一刻,我大腦仿佛被格式化了一般,空白一片。

耳朵里,嗡鳴著。

反反覆復迴蕩著陳京白說的那句話。

我要好奇死了,感覺就像電視看了一半被人掐斷電一樣。

突然,我手機響了。

是老爹打來的。

我眨了眨眼睛,四肢沒動一下,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中。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再次打過來我才慢吞吞地接通。

「怎麼不接電話?不會已經跟陳京白打起來了吧?」

我沒答,反過來問他。

「聽你這語氣不像是家裡要破產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咱家確實面臨破產危機,但你回來後危機就解除了。」

我:「……」

什麼叫我回來危機就解除了?

沒等我問,我老爹就給出了解釋。

「公司一個項目前前後後投入了十個億,結果出了問題,資金鍊斷了。

「陳京白主動提出合作,前提是要你回來配合他治病。

「我在權衡利弊下,被迫同意了……」

21

說到這兒,我什麼都明白了。

我老爹跟陳京白達成了協議,騙我回國,配合陳京白,給他治……病。

等等。

我抓到了什麼重點。

下意識脫口而出:「治病?

「我配合陳京白給他治什麼病?」

我老爹沉默了幾秒,語重心長道:「兒子啊,這還是因為你啊!」

我愣住,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因為我……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騙陳京白,跟他談戀愛,讓他愛上你,又狠狠傷害了他一走了之,讓他受了嚴重的情傷和刺激,導致心理出現問題,影響到了身體功能。」

我:「……」

我的姑我的姥,我爹這話驚得我大腦變大棗。

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版本更新得也太快了吧?

上次蕭宿還說我是陳京白忘不掉的白月光呢,怎麼現在就變成我讓他受了嚴重的情傷,患上了心理疾病?

震驚之際,我聽到老爹又說。

「防止你跑,我把你的卡都停了。你現在就住在陳京白那兒,好好幫人家治病吧。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不由得打斷他,問了一句:「什麼叫陳京白的心理出現問題,影響到了身體功能?什麼功能?」

老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了句:「男人方面的功能。」

22

這一刻,我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怎麼會?

我難以置信。

是因為那張紙條,和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嗎?

陳京白,因為我說的那些話……

患上了心理疾病?

我……

我以為那些話只是會打擊他一下,讓他自尊心受挫。

沒想到會對他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方才沒懂的話,此刻正中我的眉心。

雖然我跟陳京白一直不合,經常給對方找不痛快,拌個嘴罵幾句,打個賭拼個輸贏而已。

可沒想過會給他造成心理或身體上的某種實際傷害。

這不是我的本意。

我得去找他解釋清楚。

於是我去找陳京白,喊了好幾聲都沒人答應。

找了幾個房間也都沒有找到他。

最後,在樓下看到了坐在吧檯前一聲不吭喝酒的陳京白。

他頹然地坐在那兒,拿著酒杯,被浸染在黑暗中,一身清寂落寞。

我想開口叫他,卻聽到他又啞又澀的聲音——

「顧九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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