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信我嗎?」
我哥直直看著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前方的車隊逆行來堵我們的路,前後包抄。
我絲毫不降速,繼續朝前行駛,和對面的車即將相撞。
對面的人似乎愣了下,沒想到我會不減速,又因為害怕,降了些車速。
而就在即將相撞的幾十米,我極速轉向,車身堪堪擦著路邊的護欄。
劇烈的顛簸感將我們拋起。
一個宛如速度與激情電影中的高難度動作,在我手中誕生。
車身的一邊輪胎觸地,副駕位的車身高高翹起,就這樣在車隊的縫隙中越過。
原本對行的車輛和我們身後的車輛即將相撞,公路上響起急促的剎停聲。
輪胎摩擦過地面,激起一陣煙混雜著塵土。
就在遮擋他們視線的短短几秒,我駛向一側的隧道,消失在公路上。
隧道的盡頭,特助騎著輛摩托車停在路邊的雜木叢中。
我解開我哥的安全帶,讓他下車。
「會騎摩托嗎?」
「會。」
「那你騎著摩托車回祖宅,他們想不到你此刻會回去,我和特助開車在公路上,吸引他們注意。」
那列車隊肯定以為衛崎然在我車上,只要我不被抓住,他的行蹤就不會暴露。
13
我的決策讓我哥愣神。
他皺眉拒絕。
「不行,這太危險了。」
我定定地看著衛崎然的眼睛。
「去做你該做的事」
我笑了笑,又轉回頭,遮掩自己濕潤的眼睛。
「衛崎然,走。」
我從未叫過我哥的大名,這一聲讓他明白了我的前所未有的鄭重。
時間緊迫。
身後的車隊很有可能會追上來。
我想了想,偏頭看著特助笑容燦爛:
「倒是你怕不怕死?敢不敢上我的車?」
副駕的位置需要坐一個人來假裝衛崎然。
我的挑釁激起特助的戾氣,他冷哼一聲打開車門,將衛崎然拉出來自己坐上。
此刻衛崎然只得戴上頭盔,騎在摩托車,停在我的車窗外。
「屹然,千萬要小心別被抓到,他們一定會殺了你。」
「為什麼殺我?」
我的反問讓衛崎然一頓,他扭下把手,摩托車發出震耳的轟鳴聲,呼嘯而出。
那一瞬間,我踩下油門跟隨在他身邊。
摩托車和跑車並行著疾馳。
即將到分開的路口,衛崎然動了動手臂,我打開一半車窗。
就聽見他大喊:「因為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軟肋。」
下一秒,摩托車駛向一旁的小路,我繼續行駛在公路上。
心臟的跳動激烈讓我不得不抬起一隻手捂住,保持冷靜。
嘻嘻,我是他的軟肋。
他包愛我的。
他愛慘我了。
「特助你知道什麼是軟肋嗎?」
特助目不斜視地看著路:「……」
在給季炎他們發了消息後,後視鏡里再次出現車隊,緊隨著我。
「沒想到咱倆會死到一起,說說唄。」
「什麼?」
「你上次說的,衛崎然為什麼對我愧疚?」
特助沉默了下來,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
他卻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沉悶。
「他害死了你的父母。」
我捏著方向盤的手一滑,高速行駛下的車輛劇烈偏離車道。
我忙調整方向,車貼著路邊擦過,險些翻下路面。
「嗯,繼續。」
沒想到我如此淡定,特助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衛崎然原名江縱,是江城首富江家的獨子,江家底蘊深厚,從明朝就是顯赫家族到現在。」
「江家的這一代掌權人是江老爺子,也就是江縱的祖父,本來這一代該江縱的父親執掌,但天妒英才,他早早離開了人世,江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失去自己最出色的兒子,江老爺子想培養江縱,但無奈年事已高,很多事力不從心權力分散,旁支的叔伯為了家產聯合起來,致使江縱母親意外身亡,又想殺了江縱。」
我認真聽著,突然開口。
「也就是說,我的父母救了江縱,卻被江家盯上製造了車禍身亡,而最後江家以為江縱死在了那場車禍里,但實際是我哥哥替江縱死了,江縱便由此換了身份成了衛崎然,對嗎?」
我分析得有理有據。
特助嘆了口氣:「對。」
「所以他一直對你心懷愧疚,寵著你,盡力補償你。」
「不,你錯了。」
「?」
「他愛我。」
「……」
正如季炎所說。
衛崎然,抑或是江縱,那般矜貴高嶺之花般的人,十五歲執掌衛氏,短短几年就將衛氏發展成了江城的頂級富商。
手段和謀略都是一等一的。
他能一次次被我綁走,任由我強制愛。
只能說是他自願的。
不然我那點小伎倆根本不管用。
而這一點,也在那晚我給自己下藥的試探中得到了確認。
吃了藥的是我,情動的是我們。
只不過季炎他們沒想到,我會下藥給自己,而不是我哥。
其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捨不得讓我哥受一點罪,更不會讓他痛苦。
那比殺了我還難受。
所以,我情願我一個人躺在地板上,痛苦等待幾個小時。
但好在結果是好的。
14
我的一句他愛我,讓特助徹底不說話
我繼續調笑他。
畢竟這種在情敵面前顯擺的機會太少了。
「你跟著我哥這麼多年,還不了解他嗎?」
「如果他不想被我抓到,他有一萬種方法,但為什麼我每次都成功呢。」
「你想,你細想。」
特助果真細想了。
想完之後他從一張撲克臉變成了黑撲克臉。
車後的車隊緊隨其後,我們已經駛上山路,身側是一處不寬的河流。
山路崎嶇狹窄,前方隱隱亮起車燈。
又是前後包夾。
他們的人數太多,我們無法避開。
再一次陷入困境,眼看著車要被逼停,迎接我們的將會是死亡。
就連撲克臉也凝重了神色,終於開口。
「真沒想到我們倆會死在一起。」
我嫌棄地冷哼。
「誰要和你死一起,我還要和我哥白頭偕老呢。」
說完,特助白眼翻到一半,我就猛烈加速。
在他驚嚇的目光中,車調轉方向,沖向旁邊湍急的河流。
車身飛起,越過河流,重重落到了地面。
強烈的衝擊力讓我死命握著方向盤,維持穩定。
身後的車隊被河流擋住,只能在河的那邊看著我們離開。
好在,我們暫時脫睏了。
特助緊緊抓著安全帶,跟死過一遍一樣,臉色蒼白。
「你去美國留學,讀的到底是商科還是雜技,這車讓你開得跟演電影一樣!」
看著他吃癟,我笑容更盛。
沒什麼比在情敵面前出風頭更爽的了。
直到我開了幾十公里,到達一處村莊。
路邊停著輛騷包的摩德納黃法拉利。
季炎朝我擺擺手。
「季炎的車就兩個座,你在村莊裡找個地方躲躲。」
我熄停車,隨意扔在路邊,。
「那你呢?」
「我去找我哥啊,我擔心他。」
「那些人不會讓你們輕易進入祖宅的。」
「我知道。」
我上了季炎的車,挑起墨鏡看他,打了個響指。
「老子豁了命,也會把衛崎然送到他祖父面前。」
特助一反從前的不屑,難得正色看我。
「從前我只覺得你是個紈絝,沒想到……罷了,你的車我開,我去繼續引開他們。」
他伸手要拿我的車鑰匙,被我躲過。
「我雖然挺討厭你,但也想讓你活著看我和我哥恩愛。」
我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如弦箭飛了出去。
剛才的這一路我的車速都極快,卻總能被人跟上,甚至堵在我前面。
如果如我哥所說,他們查出了他的身份,知曉了他作為衛崎然的這些年,明白了我是我哥的軟肋。
那麼很可能,我的車已經被做了定位裝置。
也就是為什麼,我找了季炎來接我。
但還不夠。
我需要一個光明正大進入祖宅的機會。
需要他們被人的目光緊盯著,不能對我們做出什麼。
我一路開到特助發給我的祖宅位置時,我哥騎著摩托車也剛剛趕到。
季炎不愧是一如既往地損。
雇了輛糞車,「不經意」地側翻,將車裡的東西盡數倒在了江家大門口。
江家連忙打開大門,著人出來清理。
我哥此時坐在我的副駕,看著裡面傳出的消息。
目前他的祖父不省人事半年之久,如今只剩一口氣吊著,在祖宅中心的小樓上。
而江家此時的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咽氣,好瓜分家產。
對此,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還是趁著門大開的時候,開著車疾馳進去。
15
很快看到了中心小樓外,站滿的人群。
一群衣著精緻的人,盡數穿著黑的西裝和裙子,紛紛掩面哭泣。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棟小樓的二樓。
眼裡卻不是悲慟而是貪婪。
莊園內的安保來攔我的車,卻因為我車速太快而不敢拚命。
我一路轟鳴而來,正正好停在了小樓前。
急剎的聲響響徹天際,所有人都茫然地看著我。
直到他們看到江縱下了車。
所有目光變得憤恨。
「這什麼人都敢進祖宅,快趕他們出去。」
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狠毒,吩咐著。
一旁的保鏢掏出腰間的棱刺走向我哥。
江縱就站在我的車頭,靜靜地看著小樓的二樓。
離他重回自己的人生,只有五十米。
那群保鏢朝著我們而來,我重重踩下油門,呼嘯的聲浪震顫著在場所有人。
連我哥都轉頭看我。
我從車窗伸出頭,嬉皮笑臉:
「你們誰敢攔江縱一下,我就開車撞死在場的人。」
「我爛命一條,在場的可都是權貴,隨便撞死幾個,我都包賺的。」
在場的人臉色凝重起來,為首的中年男人剛想出聲。
一旁的管家滿頭大汗跑到他身邊:
「有人放出消息,兩位女明星在附近秘密約會。」
「現在門外山頭全是狗仔和娛記。」
「還有人舉報我們消防安全有問題,現在警察也快來了。」
聞言那中年男毒辣的目光突然鎖定江縱。
「你小子夠狠。」
江縱聲音涼薄:
「叔伯,你派人殺我那麼多次,也不遑多讓。」
說完,他闊步一步步走向小樓。
而我的車緊跟在他身後半米,伺機而動。
江縱走一步,我護送一步,讓人不敢上前。
江縱走在前如同領頭的勇士,而我便是他蟄伏勇猛的凶獸。
氣氛焦灼間,小樓二樓的窗口窗簾大開。
叔伯緊跟著看了眼二樓的窗口,滿臉頹唐地揮手放行。
人群分立兩側,嫉恨的目光緊隨著江縱。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到小樓門前,推開了門。
出人意料地,本該重病臥床的祖父,此時卻安然坐在輪椅上淡淡看著江縱。
只是仔細看,能看到他眼角的濕潤。
「你回來了。」
江縱淡淡嗯了聲。
「你的考驗,我都通過了。」
這一句話令在場所有人面如死灰。
我這才想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路雖然驚險,但有計可脫。
江老爺子一輩子工於心計,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子接連去世,他不可能只當是意外。
憑他的手段,他應該查得到衛崎然。
只是,衛崎然這麼多年沒回江家,對他是一種磨礪。
江老爺子是在培養繼承人,而不是單純地迎回子孫。
江縱站在了江老爺子的身後,推著他的輪椅出來。
江老爺子看著頹然的人群,中氣十足。
「你們真以為我老糊塗了,任由你們為非作歹?」
之前的叔伯和幾位中年男人,齊齊跪下認錯。
「我的家業還輪不到你們插手,江家的繼承人,只會是我的孫兒江縱。」
此刻,我和江縱隔著人群對視。
那一刻,我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他此刻的情緒。
算計多年重回家族的激動,卻又帶著點微不可聞的悲傷。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江老爺子叫住了我。
「你就是衛家那小子?」
我乖乖站直,有些緊張:「是的,老爺子。」
他看看我,又看看江縱。
在和江縱對視了會兒,江老爺子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16
江縱留下陪老爺子了許久。
衛崎然這個名字,漸漸在江城消失。
江縱的名號,在一次次商戰中打響。
江家的幾個人,全被江縱報復到破產坐牢。
終於到一天,我忍不住跑去江家接他,江縱白眼我是個黏人精。
我邊開車,邊拉過他的手放在唇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親。
直到到了一處湖邊,我把車開進樹林裡。
轉頭對著江縱委屈:
「我們有三天零六個小時,四千六百八十分鐘沒見了,我真的快想你到死了。」
我說著,抓住江縱的手往我心口按。
最近健身頗有成效,果不其然江縱的臉發紅。
媚我哥,我是很有一套的。
……
特助打來電話的時候,江縱被嚇了一跳。
後背直直撞上方向盤,不偏不倚車子的喇叭聲響徹樹林,激起一陣鳥飛了起來。
我抱著他的腰沉溺其間,趁他發顫,接通了電話。
江縱警告地瞪著我,卻只能接過手機。
只是他氣息不穩,而我又故意使壞。
很快,特助逐漸沉默,繼而掛斷了電話。
江縱氣得咬著我的脖子不放。
我抱著他笑得不能自已。
一想到電話那頭的撲克臉,我就覺得身心舒暢。
「哥,你走之後衛氏怎麼辦?」
疲憊過後的江縱無力地趴在我懷裡。
「你打理。」
「不行,家產和我都是你的。」
江縱的眼睛轉了轉。
我厚著臉皮繼續道。
「哥,你養我吧,我還是比較喜歡做紈絝。」
「你還是比較適合做菲傭。」
「我不是菲傭,我是你老公。」
見他不語,我又開始撒嬌。
真男人從不在嘴上逞強。
「那好吧,你娶我,我給自己做嫂子。」
17 番外(衛崎然視角)
自雙親離世後,衛崎然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人。
那時的老爺子沉浸在喪子之痛中,住進了醫院。
就是趁著這個時間,那群人又將視線轉向了年僅十五歲的他身上。
好在父親從前對衛家有恩,衛家夫婦偷偷保住了他。
不想一次出行,衛家夫婦喪命車禍,連同他們尚且年幼的兒子。
那個男孩和自己一般大,卻替自己死了。
自此,他便成了衛崎然。
年少時,他也曾恨過祖父的不作為。
後來又細想,「江縱」的死蒙蔽了江家那群人,其中一定有祖父的安排。
當他第一次見衛屹然的時候,他尚且十歲。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的家人了,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哭得雙眼紅腫的衛屹然,小心翼翼抱住他點頭。
從此以後,衛崎然孤零零的人生中,多了個叫做衛屹然的存在。
他熱烈,肆意,是衛崎然一生嚮往的模樣。
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他的使命就是不斷提升自己,去報仇,去堂堂正正走回江家。
衛屹然雖然桀驁不馴,但從小都很聽他話。
唯一一次他真生氣,是初中時衛屹然跟同學打架,將人打進醫院。
他沉著臉去學校時,向來囂張桀驁的少年,低垂著頭落淚。
「他們說我是沒爹媽管的孩子,才不是,我有你。」
那時,衛崎然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沒有他,衛屹然將會擁有幸福的一生。
父母健在,有個疼愛他的哥哥……
可這一切都被自己毀了。
他發誓要一輩子對衛屹然好,拚命補償。
卻沒想到,衛屹然會愛上自己。
當衛屹然向自己告白時。
衛崎然首先是反思了下自己的教育理念,是不是自己沒教好衛屹然。
讓他誤以為依賴是愛。
衛崎然從十五歲開始,對所有人設防,生活只有仇恨,從沒想過任何感情。
對於衛屹然這樣直白熱烈的愛,他感到害怕。
他害怕自己並不是衛屹然想得那麼好,他怕衛屹然知道真相會恨自己。
可衛屹然一哭,他又心軟。
總覺得由他去吧。
在海島的那幾日,是他人生中最愜意閒適的生活。
沒有仇恨,沒有壓力,甚至每天只需要思考讓衛屹然做什麼吃,今天是去衝浪還是海釣。
但現實總會來臨。
當特助通過電報機發來的信息中說明了,江家注意到他了。
他的身份很可能暴露。
這些年他一直很小心,聽聞江家老爺子病重的消息,他想應該是老爺子在推自己一把。
和衛屹然在一起總會讓人忘卻仇恨。
但江老爺子時刻提醒著他的身份,他該接受這樣的歷練,一步步靠自己回到江家。
這是他的命。
衛屹然是打破他所有命運的存在。
他開始害怕江家人會注意到衛屹然,通過傷害衛屹然來控制自己。
所以在那天的海島,他拋下衛屹然獨自離去,與他劃清界限,再無糾葛。
卻不想少年滿腔赤忱,又一次闖進自己的世界。
其實那天衛屹然中藥,倒地痛呼,自己是可以將他送進醫院的。
可偏偏,那句話堵在喉間。
可偏偏,心裡的另一個聲音在叫囂著,「去吧,承認吧,你也很想他。」
是啊,這樣好的衛屹然。
沒人能拒絕他,自己也不例外。
18 總番外
契合的人總是會很順利。
喬意和溫蔓在一起的半年後,兩個人便商量著結婚。
其實早在去幫衛屹然,現身在江家祖宅附近的時候,
為了吸引關注,頭一次,喬意在公眾場合吻了溫蔓。
那時溫蔓臉紅得不像話。
聞訊而來的娛記狗仔鋪天蓋地地想要拍下這齣畫面。
而這一張照片,也在熱搜上掛了幾天。
所有人見證了她們的愛情。
網友比想像的更溫和, 紛紛祝福她們百年好合。
在江城三人組都終於得償所願時,季炎提出聚會。
衛崎然並不是頭一次見衛屹然的朋友。
只是突然從衛屹然他哥的身份, 轉化成了男朋友還是有點緊張。
對此, 衛屹然大大咧咧:
「哥,大大方方的!」
衛崎然點點頭。
卻不想衛屹然的朋友比他想像得更為和善有趣。
換言之, 難怪他們三個能玩到一塊去。
頗有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意思。
於是對於喬意和溫蔓的婚禮邀約,他欣然同意。
婚禮定在了瑞士。
剛剛出月子的江意,不想錯過。
季炎便索性申請了航線, 私人飛機帶著老婆女兒以及月嫂等一干人直奔瑞士。
衛屹然覥著臉問他哥討要蜜月旅行。
為此兩個人在公司加班了不少日子, 終於騰出時間開始了一次歐洲旅。
婚禮上喬意徐徐講述著對溫蔓的十二年。
令人意外的是溫蔓。
「我喜歡溫水煮青蛙, 但卻控制不住對你的心動,所以我一次次拒絕你。」
「你知道嗎,在我得知你就是溫水煮青蛙的時候, 我有多慶幸。」
那天的婚禮圓滿,幸福。
溫蔓沒有拋捧花, 而是將捧花遞給了衛崎然。
衛崎然愣了下, 剛想接過, 卻被衛屹然搶過。
衛屹然晃著花,湊到他耳邊低聲:「哥你看,大家都想看你娶我。」
結果婚禮結束的當晚,兩個人就到了冰島。
無邊的極光下,是連綿不斷的冰山。
衛崎然正抬頭看極光,就聽著身後撲通一聲。
轉頭髮現衛屹然跪在地上, 有些尷尬。
「平時雙腿跪跪習慣了, 哥,你扶我一把。」
衛崎然失笑著扶起他。
這一次, 兩個人都同時單膝下跪, 面向彼此。
不僅如此, 看著彼此都從口袋裡掏出個戒指盒,兩個人俱是一愣。
最終的解決方案是,衛崎然買的對戒戴手上, 衛屹然買的對戒掛鏈戴脖子上。
一天,特助如常向衛崎然彙報工作時。
衛屹然笑嘻嘻湊到視頻前, 故作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哥跟我求婚了。」
特助:「?」
對此,衛屹然嘚瑟不已, 特地發了朋友圈,還特別了@特助。
不僅如此, 領證@特助,婚禮特別邀請特助,甚至每次偷偷秀恩愛發朋友圈都僅他可見。
就在衛崎然和衛屹然滿世界蜜月旅的時候。
江城燈火通明的大樓里, 每天熬夜加班處理工作的特助,留下了打工人的牛馬淚水。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他們倆的!」
大家總說這個世界滿是幸福,特助覺得其實不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