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女兒上電視控訴，我一開口全網笑瘋完整後續

「還有你大U盤，你姑姑，」我頓了頓，「她因為假人的事被扣了獎金，但第二個月，你就把自己所有得獎的畫都賣了，換了錢，偷偷塞進了她的錢包里，裡面還夾著一張紙，寫著『姑姑，這是安妮賠你的』。」

一件件，一樁樁。

那些被陳盼盼刻意忽略的，藏在「傷害」背後的笨拙的愛與彌補，被我們一點點地揭開。

她不是沒有心，她只是用一種近乎災難性的方式，去表達她的善意和愧疚。她的世界是直線的，想到了就去做，完全不考慮後果，就像一個擁有無窮力量，卻沒人教她如何使用的孩子。

陳盼盼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桌面上。

「我……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語，「我真的……都忘了……」

她只記得那些巴掌和斥責，卻忘了每一次闖禍後，家人是如何一邊罵她，一邊替她收拾爛攤子，又是如何在她笨拙的道歉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心軟。

直播間的彈幕，此刻也變得溫柔起來。

【破防了，家人們，誰懂啊！】

【原來是雙向奔赴的愛，只是其中一方開的是碰碰車。】

【哭死，她只是想愛這個世界，但方式有點驚天動地。】

何老師的眼眶也紅了，他遞給陳盼盼一張紙巾，聲音溫柔：「盼盼，你看，沒有人不愛你。只是你的成長方式，對大家來說，都太有挑戰性了。」

演播廳的燈光柔和地灑下，我看著對面哭成淚人的女兒，心裡五味雜陳。

養她這麼大，就像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打開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我以為今天的節目，到這裡就該溫情收場了。

可我沒想到，節目組還藏著一個真正的王炸。

05

「周女士，陳盼盼同學，」何老師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其實今天，除了輕輕，我們還聯繫到了另一位對盼盼的童年，乃至整個人生產生了『深遠影響』的嘉賓。」

我和陳盼盼都愣住了。還有人？

「由於這位嘉賓身份特殊，他無法來到現場，但他給我們傳來了一段VCR。」

隨著何老師的話音，演播廳的大螢幕再次亮起。

畫面里，出現了一個穿著警服，一臉正氣的男人。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眉宇間透著一股常年與不法分子鬥智斗勇的滄桑。

【我靠！警察叔叔？這排面！】

【咋回事？難道陳盼盼還犯過事？】

【盲猜一個，不會是把派出所給炸了吧？】

男人清了清嗓子，對著鏡頭敬了個禮。

「大家好，我是城西派出所的王建國。」

他一開口，我就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王警官的表情很複雜，像是在回憶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和陳盼盼小朋友的緣分，要從十五年前說起。」

「那一年，我還是個剛入職的新警。有一天，我們接到報警，說銀行門口有個孩子，抱著一位老奶奶的腿不撒手，疑似拐賣兒童。」

螢幕前的陳盼盼，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迷茫。

王警官繼續說道：「我們火速出警，到了現場，就看到五歲的陳盼盼，死死地抱著一位老奶奶的大腿，哭得驚天動地，嘴裡還喊著『奶奶，你別走！』、『奶奶，我是盼盼啊！』。那位老奶奶都快急哭了，一個勁兒地說不認識她。」

「我當時正義感爆棚，以為自己碰上了人販子，差點就把那位無辜的老奶奶給拷了。後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陳盼盼嘴裡問出她媽媽的電話。」

王警官頓了頓，喝了口水，眼神飄向遠方。

「我打電話給周琴女士，也就是陳盼盼的媽媽。電話一接通，周女士就問我：『王警官，是不是我家盼盼又認錯奶奶了？』」

「我當時就懵了。周女士在電話里跟我解釋，說她女兒有個毛病，看誰年紀大，都覺得是她奶奶，而且是走丟了需要她拯救的奶奶。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三次『解救』無辜老人了。」

演播廳里，已經有人笑出了豬叫聲。

陳盼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整張臉埋在了胳膊里。

這還沒完。

王警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這只是一個開始。從那以後，我在城西派出所的職業生涯，就和『陳盼盼』這個名字，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她六歲，把鄰居家新買的無人機，用彈弓打了下了，理由是『不能讓敵方的偵察機刺探我們小區的情報』。」

「她七歲，舉報隔壁王大爺在家裡進行『秘密化學實驗』，因為她聞到了臭味。我們去了才發現，大爺只是在燉臭豆腐。」

「她八歲，帶著一群小夥伴，把小區花園裡的月季花全拔了，種上了她認為能結出大西瓜的西瓜籽。」

「九歲……」

「十歲……」

王警官每說一件，陳盼盼的頭就埋得更深一分。

這些事，連我這個當媽的，有些都快忘了。沒想到，在人民警察的心裡，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

王警官最後總結道：「可以說，我職業生涯辦理過的最離奇、最匪夷所思的民事糾紛案件，百分之八十的當事人，都叫陳盼盼。」

「因為她，我們派出所的民警，全都提前掌握了調解家庭矛盾、鄰里糾紛、甚至……植物學和基礎化學的知識。」

VCR的最後，王警官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陳盼盼，叔叔不怪你。叔叔還得謝謝你。是你，讓我從一個愣頭青，成長為了一個能處理任何複雜情況的優秀人民警察。我的功勞簿上，有你的一半，也有……周琴女士的一半。」

視頻結束，全場掌聲雷動。

這掌聲，一半是送給敬業的王警官，另一半，是送給我們這對劫後餘生的母女。

06

節目結束了。

我和陳盼盼的名字，以一種我們誰也沒想到的方式，衝上了熱搜。

#魔童陳盼盼和她的冤種家人們#

#心疼王警官#

#有一種愛叫我媽怕我把自己作死#

網上的評論鋪天蓋地，但出乎意料的，幾乎沒有什麼惡意的攻擊。大家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物種，在用一種圍觀大熊貓的眼神，研究著陳盼盼的「光輝」事跡。

「周姐，盼盼，恭喜你們，節目效果爆炸！」何老師和節目組的導演親自把我們送到後台，臉上的興奮掩都掩不住，「我們已經決定了，下一季的《代溝之橋》，想正式邀請您和盼盼作為常駐嘉賓，專門負責……調解一些比較棘手的家庭問題。」

我嘴角抽了抽。讓我們去調解？是怕那些家庭的矛盾不夠大，想讓我們去添把火嗎？

陳盼盼全程都像一隻受了驚的鵪鶉，縮在我身後，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坐上回家的車，她才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我的衣角。

「媽。」

「嗯？」

「我……我小時候，真有那麼……離譜嗎？」她問得毫無底氣。

我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那副樣子，倒真有幾分可憐。

「離譜？」我輕笑一聲，「這只是冰山一角。你忘了你往爸爸的茶杯里撒泡騰片，差點讓他以為自己得了口吐白沫的絕症嗎？忘了你把家裡的貓塗成綠色，說是『綠巨人』的夥伴嗎？忘了你……」

「別說了別說了！」陳盼盼趕緊捂住耳朵，「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湊過來，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媽。我總覺得你們不愛我，總想找點存在感。我沒想到……我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

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誠地跟我道歉。

我心裡那塊最硬的冰，悄悄地融化了一角。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知道錯了就行。以後做事，先過過腦子。」

「嗯！」她重重地點頭，像小雞啄米。

車裡的氣氛，難得的溫馨和諧。

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雨過天晴，歲月靜好」的錯覺。

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我忘了，我女兒是陳盼盼。她的世界裡，「安分」這兩個字，是不存在的。

回到家，一打開門，我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讓我DNA都開始顫抖的味道。

是燒焦的味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衝進廚房。

只見廚房裡一片狼藉，鍋碗瓢盆扔了一地。而我的丈夫，陳盼盼的親爹，陳建軍同志，正舉著一個黑乎乎的滅火器，對著一個同樣黑乎乎，已經看不出原貌的……蛋糕胚，猛烈噴射。

「老公，這……這是怎麼了？」

陳建軍回頭看到我們，一臉的生無可戀。他指著那個「黑炭」說：「盼盼不是上節目了嗎？我想著，給她做個蛋糕，慶祝一下，緩和緩和家庭關係。」

「然後呢？」

「然後，我把鹽當成糖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還忘了調時間，烤箱溫度開到了最大。」

我看著眼前這片廢墟，再看看我老公那張被熏得像包公一樣的臉，突然覺得，陳盼盼的「作」，可能……是有遺傳因素在裡面的。

一家三口，整整齊齊，一個都不能少。

07

自從上了那檔「社死」節目後，陳盼盼一夜之間成了網紅。

她的社交帳號粉絲數呈幾何級增長，私信箱裡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留言。有笑她「憨」的，有誇她家人「命硬」的，還有不少人，真誠地向她請教，如何能像她一樣，活得如此……驚心動魄。

陳盼盼的人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關注。她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不知所措。

「媽，他們都叫我『混沌系少女』，還問我開不開直播，分享我的日常生活。」她拿著手機，一臉糾結地來問我意見。

我正在陽台澆花，聞言差點沒把水澆到自己腳上。

「直播？分享你的日常生活？」我放下水壺，嚴肅地看著她，「盼盼，你確定嗎？你分享你早上起來把牙膏當洗面奶用，還是分享你下午出門差點把鄰居家的狗帶回家當寵物？」

「媽！」她不服氣地跺腳，「我現在已經改了！我很小心的！」

話音剛落，只聽「喵」的一聲慘叫，我們家那隻被她染過綠色的老貓「翡翠」，從她腳邊一瘸一拐地跑開，身上濕了一大片。

「你又對它做什麼了？」我扶額。

「我……我看它髒了，想給它洗個澡。就……就順手用了點洗衣液……」她聲音越說越小。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親生的，親生的，不能扔。

「陳盼盼，你聽著。你想直播可以，但必須約法三章。」

「第一，直播內容必須健康、積極、向上，嚴禁展示任何危險行為。」

「第二，開播前，內容必須讓我先審核一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指了指家裡的消防栓，「直播的時候，滅火器必須放在你手邊三米之內。」

陳盼盼雖然覺得我的要求有點誇張，但為了能直播，還是乖乖地點了頭。

於是，一個畫風清奇的直播間，就這麼誕生了。

她的直播間名字，就叫——《我媽讓我活著》。

第一次直播，她決定挑戰一項「絕對安全」的項目：做手工。

她要用黏土捏一個小王子。

直播剛開始，人氣就異常火爆。彈幕里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