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媽棄我如草，後媽當我是寶完整後續

「小魚兒放心，阿姨不會丟掉你的。阿姨還等著你賺錢，帶我過好日子呢。」

我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小魚兒想不想上學啊？」

上學？

我愣住，因為我從沒想過自己還能上學。

張阿姨不是要我打工還錢嗎？

「上學才能學到知識，有了知識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我吸吸鼻子，用力點頭，信誓旦旦對她說：【我要上學，將來給你買車買房，讓你過上好日子。】

張阿姨笑的寵溺，摸摸我的頭：「小魚兒要加油啊！」

12

七歲那年，我去上了小學。

張阿姨每天早上開著電動車載我上學，放學的時候會帶著弟弟來接我。

弟弟這時候已經能顫顫巍巍的走路。

每次見到我總是露出兩顆可愛的小牙齒，步履蹣跚的朝我走來。

鄰居都誇張阿姨好福氣，生了一兒一女。

她也不解釋，笑著應下。

爸爸在張阿姨的條件下，現在對我也好了幾分。

張阿姨總說他。

「還親爸呢，你這閨女現在和我最親。」

爸爸咧著嘴巴笑：「那還是我媳婦人美心善。」

期間很多張阿姨那邊的親戚也勸她，讓她把我送走。

張阿姨一開始還客客氣氣的回絕，後來說多了，她就急眼。

「我自家閨女，你讓我送走？把當我成什麼了？畜生也不能這麼干啊！」

【我養了她，她就是我親閨女，誰再敢在我面前提這事，我跟他沒完。】

這話不知怎麼滴傳到媽媽耳邊去了。

她打電話給我解釋：「方余，你可別聽你後媽挑撥，媽媽可沒有那個意思。」

「她指不定沒有安好心，媽媽還是愛你的。」

我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啪一下掛了電話。

誰好誰壞，我還是分得清。

我上五年級的時候，弟弟步入了幼兒園。

張阿姨每天得先送弟弟然後再送我。

晨風吹起她的髮絲，我見了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南方的冬天濕冷濕冷的，寒風順著縫隙吹進骨頭縫裡，冷得人直哆嗦。

張阿姨依舊風雨無阻，按時送我上下學。

為了方便我們上下學，張阿姨還在暑假的時候去考了駕照。

爸爸給她買了一輛代步車。

她每天早上開車送我和弟弟上下學。

在她精心呵護下，我的成績很好，每次考試幾乎都是滿分。

看著一屋子的獎狀，張阿姨笑得合不攏嘴。

遇人就誇我聰明。

反倒是弟弟，經常被張阿姨扭著耳朵罵他笨。

「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姐姐，怎麼就那麼大區別。」

弟弟疼得齜牙咧嘴，笑嘻嘻的問：「那你咋不把我生得聰明些。」

張阿姨氣不過，拿起雞毛撣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弟弟邊跑邊喊救命。

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13

我上初中的時候，爸爸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家飯館。

張阿姨也去幫忙。

家裡的日子逐漸好了起來。

年底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還去看了房子。

三房兩廳。

張阿姨拉著我的手，問我臥室想要什麼樣的裝修風格。

最後敲定一個淺黃色的裝潢。

我終於有了自己的房間。

張阿姨還給我買了一台新手機，讓我不要告訴弟弟。

她說送給我當做生日禮物。

我眼角有些濕潤，也只有她會惦記我的生日。

暑假的時候我和張阿姨去逛商場，遇見我媽。

她肚子高高隆起，手裡牽著一個和我弟弟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見到我，她尷尬的笑了一下：【方余，這麼久沒見，你都長那麼大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我抿著嘴巴，看她身上洗得有些發白的衣服，久久不說話。

那句把她打死就省事的聲音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媽媽推搡著牽著那個男孩到我跟前對他說道：【安安，快叫姐姐，這是姐姐。】

小男孩看著我很陌生，傲嬌的把頭扭過一邊。

【我才沒姐姐。】

【這是我的姐姐。】弟弟皺著眉頭擋在我身前，大聲喊著。

張阿姨上前拉開弟弟，給我留了空間。

媽媽看著我，幾次張嘴又欲言又止，最後問了一句我現在過得好不好。

我點頭，和她說我過得很好。

臨走前她拉著我：【方余啊，有空來家裡坐坐，媽媽給你做你最愛的香辣蝦吃。】

我掙脫她的手，語氣冷淡：【我對蝦過敏，你不知道嗎？】

媽媽笑容僵在臉上，還想說什麼，我卻早已經跑遠。

因為我最親的人在前面等我。

後來媽媽給我打電話，說她又生了一個弟弟。

問我能不能暑假的時候去幫她帶一段時間孩子。

張阿姨把電話一把搶過去，對她罵道:【養不起就別生啊！讓我閨女給你帶孩子，你得多大的臉啊！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掛了電話她又警告我：【要是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笑著應下。

我壓根沒想過要去好嗎？自從她把我丟在門口那刻，我就決定不要她了。

13

轉眼我進入高中。

高考像是一場即將爆發的暴風雨，讓人感到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緊張感。

每個人都沉浸在學習的氛圍中。

為了不影響我高考，張阿姨把弟弟送去姥姥家住宿。

姥姥指著她罵，又不是自己親生的，費這個心思做什麼？

張阿姨還是笑嘻嘻的應付她。

姥姥罵她沒良心，對自己孩子都沒有這麼上心。

轉頭拎了兩箱牛奶遞給張阿姨，和她說讓我好好學習。

高考那天，張阿姨帶著弟弟來給我打氣。

她穿著一件玫紅色的旗袍站在人群中帶著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眼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我心裡頓時酸酸的。

高考完，我偷偷去找了一份兼職。

在開學前攢了兩千塊錢。

我用這個錢買了一條金項鍊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張阿姨。

她捧著那條項鍊，笑得合不攏嘴。

當晚連發了兩條朋友圈。

媽媽知道我給張阿姨買了項鍊，當晚就給我打了電話。

拐彎抹角的說我沒良心，分不清誰才是親媽，言語之間酸溜溜的。

我假裝信號不好，偷偷把電話掛了。

結果她跑到張阿姨評論陰陽怪氣，說張阿姨尖酸刻薄，讓我去打暑假工給她買金項鍊，還讓媽媽把項鍊還給她。

張阿姨對她的挑釁置之不理，默默的曬出清北我的錄取通知書以及市裡獎勵的15萬塊錢。

媽媽再也坐不住，第二日就敲響了我家的門。

14

我打開門，只見媽媽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站在門口，笑得獻媚。

一見我親熱的拉著我的手套進乎。

【小余，媽媽的閨女，媽媽就知道你一定行！】

我冷淡的抽回自己的手，和她保持距離。

我都忘了，上次和她接觸是什麼時候了。

【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接你回家呀！這些年你在這受了這麼多委屈，媽媽心疼啊！】

媽媽說得真誠，把自己也騙了。

她絕對不是心疼我，我猜她是為了別的東西才登門。

我睨著她，眼裡滿是不耐煩。

【我在這挺好的，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媽媽一聽緊了，連忙拉著我的手說道：【你不是有15萬獎勵嗎？媽媽這剛給你生了一個弟弟，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借給媽媽......】

【喲！打秋風的來了，我看你是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

【你真好意思張嘴啊!這是我家閨女的錢，跟你有啥關係？】

張阿姨把我往家裡推，對著媽媽就火力全開，一段輸出。

媽媽本來就對張阿姨有意見，這會也不管不顧，張嘴就罵：【什麼你閨女，我才是她親媽，你算個什麼東西!】

【就是你在背後挑撥我們母女的關係，後媽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張阿姨雙手叉腰，盛氣凌人：【我呸！你是真不要臉，小魚兒需要你的時候，你這個親媽在幹啥？我都不稀罕說你。】

【這孩子被你丟在我家門口的時候，瘦得跟貓似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親媽！現在小魚兒出息了，你舔著個逼臉就來要回去？誰給你的臉！我今天就告訴你了，除非她自願和你走，不然你休想碰她一根頭髮！】

弟弟聽到聲音，連最愛看的熊出沒也不看了，光著腳跑來擋在我身前，警惕的看著門口的人。

我媽頓時語塞，看著我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張阿姨也看著我，眼神飄忽，閃著不自然。

我知道她在等我做決定。

我垂下眼眸，看向張阿姨開口：【媽，我餓了，咱們回家吃飯吧！】

張阿姨愣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喜極而泣，抹著眼淚摟住我的肩膀。

【好！回家吃飯。】

媽媽僵在原地，看著早已經關上的那扇門，久久沒有離開。

15

大學畢業後，我和同學選擇創業。

我們研發了一款娛樂解壓的遊戲，一經上市，受到了很年輕人的追捧。

那年我給家裡添了很新東西。

張阿姨頭髮又白了許多，但精神狀態特別好。

我給她買了一棟別墅，和幾家商鋪。

媽媽知道這事後，來家裡鬧了好幾次，我都閉門不見。

她不知道從哪要到我的電話，天天給我打電話發信息，哭著鬧著要見我一面。

聽說她的兩個兒子都沒什麼出息，天天在家啃老。

她讓我給兩個弟弟一人買一套別墅，再安排個公司職位。

我看手機笑了笑，把她拉黑刪除。

張阿姨在一旁指著弟弟警告:【你要是敢打你姐姐公司和錢的主意，我可不會饒你了。】

弟弟白她一眼：【別這麼小看我行不行，我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業好吧！】

我和張阿姨對視，都笑了。

28歲那年，我和大學同學結了婚。

婚禮當天，張阿姨以媽媽的身份出席。

我拉著她的手，跟自己同事朋友介紹，她是我媽媽。

她抹著眼淚，驕傲的和別人說我是她養出來最好的玫瑰花。

結婚當天我親媽也來了，但她還沒進門就被保安攔下。

她大叫著：【憑什麼攔我，我才她親媽。】

保安不耐煩的看她一眼：【人家親媽在那坐著，你算哪根蔥！】

後來她還是不死心，想盡辦法找我。

我一概不理。

愛是儲蓄罐，沒存進去是娶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