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媽棄我如草，後媽當我是寶完整後續

我叫方余，多餘的余。

6歲那年，父母離了婚。

媽媽為了撫養費，在法庭上聲嘶力竭爭取我的撫養權。

最後法院把我判給了媽媽。

事後媽媽揪著我的耳朵，眼神像淬了毒：【都怪你是個女的，要不然你爸爸才不會和我離婚。」

短短半年，她再嫁，把我丟在後媽家門口一走了之。

後來我給後媽買房買車，她卻氣紅了眼。

1

離婚不到半年，爸爸娶了一個漂亮阿姨，媽媽也不甘示弱找了一個二婚叔叔。

那叔叔抽了一口煙，看了我一眼。

嘴裡吐出煙圈，眼神嫌棄：【和你結婚可以，但我不給別人養孩子。】

一句決定了我的去留。

我成了媽媽的拖油瓶。

我媽打電話給爸爸，讓他把我帶走。

電話里他們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

爸爸說：【我當時要養她，你非要搶，現在不想要了，又要把她給我，我告訴你，我也不要。】

媽媽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狠狠的捏住我大腿上的肉，我疼得嗷嗷大哭。

【方國輝，你還是不是人啊，自己親閨女也不要。】

爸爸也不甘示弱，一句句回懟媽媽。

【你不自私， 你養唄！你不是找個了二婚男人嗎？你讓他養啊！】

【別人憑什麼要給你養閨女，我告訴你，你要不養，我就把她丟了。愛誰要誰要！】

兩人有來有往，誰也不讓誰。

最後爸爸實在無奈，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養，我老婆懷孕了，可能是個男孩！要不先放你那養一段時間，等孩子生下來我再和她商量商量。】

媽媽冷哼一聲:【你做夢，話我就放這了，這孩子我不要。】

掛了電話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覺得不解氣還踹了我一腳。

【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用遭這個罪。早知道就】

她看我一眼，憤憤說道：【早知道你這麼累贅，我就不該把你要過來。】

【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好，不是個帶把的。】

後來我才知道，媽媽爭取我的撫養權並不是因為愛我，而是想拿那份撫養費。

第二天早上，我被媽媽丟在爸爸的門口。

2

爸爸早上上班，看見我坐在他家門口愣了好幾秒。

接著瘋狂給媽媽打電話，結果就是媽媽把他的聯繫方式全部拉黑。

他恨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最後心一橫，把我領回了家裡。

爸爸壓低聲音警告：【你安分點，要是惹到你阿姨不高興，我就立馬把你丟掉。】

我怯生生的點頭，生怕發出一絲聲音。

【要把誰丟掉啊？】一個聲音從臥室傳了出來。

爸爸身子一僵，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看來這個後媽很兇。

我也緊張的扣著手指眼看腳尖，不敢看她。

【喲，這是怎麼回事？】阿姨的肚子很大，像個圓圓的西瓜，聲音卻是溫柔的。

【老婆......就是，她媽媽這段時間不方便，讓她來這借住一段時間，很快，很快就把她接走。】爸爸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當我這託兒所呢！不要就往這裡塞。】

【三天，不行就兩天。】爸爸盡力爭取。

兩天是媽媽婚禮的時間。

【方國輝，你當初是怎麼跟我保證的？都判給你前妻，怎麼又丟回來了。我告訴你，我可不給別人養孩子。】

爸爸聲音如蚊子，我大氣也不敢喘。

後媽掀一下眼皮，嘴裡嘟囔著：【只能住三天，多一天都不行。】

爸爸那張繃著的臉才終於緩和了下來，連忙附和：【好好好，到時候我一定把她送走。】

他推搡著我到後媽面前，拍了我的腦門：【還不叫人。】

我抿著嘴巴，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爸一急，一巴掌落在我的頭上：【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啞巴了啊？】

後媽眼睛一瞪，嗓門洪亮：【方國輝，少在我面前演苦情戲啊!再吵吵鬧鬧，現在就帶著她給老娘滾出去。】

我爸立馬閉嘴，用眼神警告著我。

不是我不叫，而是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來的路上媽媽警告我，要是敢叫這個女人媽媽，她就不認我。

【叫我張姨就好。】

張姨冷哼一聲，對我的態度很是不滿。

她不說話，瞪人的時候真的很兇，難怪爸爸這麼害怕她。

媽媽說就是這個女人破壞我了我們家庭，所以爸爸才會不要我們。

媽媽還說，後媽都很壞，讓我不要和她親近。

我年紀雖小，卻也懂這是什麼意思。

我用蚊子哼哼的聲音，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張阿姨。

張姨點頭，像是應下，扭頭走進廚房。

爸爸趕著上班，對著廚房裡的張姨說道：【老婆，你要有什麼事就讓她去做。】

張姨不知道在忙活什麼，頭也不抬，應了一句:【我可不敢，一會該說我是惡毒後媽了。】

爸爸推搡著我到廚房門口，小聲說：【你懂事點，不然今晚就把你送走。】

【老婆，我先去上班了。】

爸爸臨走前還，小聲警告著。

3

爸爸走後，我還站在玄關處不敢動彈。

【杵在那幹嘛？還不過來幫忙。】張姨端著碗站在廚房門口，看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頓時沒好氣。

我應了一聲哦，小跑著進了廚房。

她煮了瘦肉粥，還蒸了香噴噴的小籠包。

看著冒熱氣的包子，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張姨瞪我一眼，不耐煩說道:【吃啊！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金子嗎？】

我早已經餓得飢腸轆轆，拿起包子就往嘴裡送。

吃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怯生生的看著她。

【怎麼不吃了？】

我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顆顆砸進碗里。

【阿姨......我吃得少，我還能幹活，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張阿姨頓了頓，把手裡的包子往盤子裡一放，皺起眉頭：【你別跟我來這套啊！跟你爸一模一樣。】

可我見她神情軟了下來。

【不吃了，被你這麼一哭，吃不下了。】她把包子往我前面推。

【吃完，不許浪費糧食。】

見我迷茫，她繼續補充：【我家可不養閒人，你最嘴上說得再好聽都沒用，要是你不聽話，我立馬讓你爸把你送走。】

我急忙點頭：【我聽話我聽話。】

她輕輕嘆了氣，嘴裡說了一句造孽。

在她的監督下，我把兩人份的早餐吃了個乾淨。

吃完我主動收拾碗筷，張姨默默看著，什麼也沒說。

趁她回房間補覺，我拿著抹布把屋子裡里外外打掃了個遍，連馬桶蓋都沒放過。

她打著哈欠出來時，眼睛都亮了。

【都是你做的？】

我點點頭。

她皺起眉頭，厲聲呵斥:【誰讓你做的？】

4

我立馬垂下腦袋，心裡想著完蛋了。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讓你高興。】

畢竟媽媽就是這樣和我說的。

她說我是個女孩子，自然要勤快些。

是不是我做得還不夠多？所以張阿姨生氣了？

誰料下一秒，她拉起我的手握在掌心：【天殺的！你媽就讓你做這些？】

我點頭，在家只有幹活的時候媽媽才會表揚我。

【還親媽呢，這麼小的年紀，怎麼能做這些活。】

她拉著我到暖爐邊坐下，暖爐的溫度照得我的臉暖洋洋的，就像張阿姨的手，暖暖的。

晚上吃飯時，她瘋狂往我碗里夾菜。

我的小碗很快堆成一座小山。

【吃啊！不吃怎麼有力氣給我幹活。】

我幾乎要把臉埋進碗里。

張阿姨做飯真好吃。

5

晚上睡覺時，我聽到了爸爸和張阿姨的爭吵聲。

一開始還聽到爸爸的聲音，後面越來越小，只剩下張阿姨的憤憤不平的聲音。

我聽到送走，拖油瓶的字眼，默默用被子蓋住腦袋。

果然，我還是要被送走。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身上多了一張厚厚的被子。

張阿姨坐在暖爐旁，手裡不停穿梭，是一件粉色的小毛衣。

見我醒來，她抬了眼：【早餐在鍋里，自己去吃。吃完跟我出去一趟。】

我心裡一顫，慌張了起來：【去哪？】

她頭也不抬:【還能去哪？】

我立馬哭了出來，從被窩滾了出來，拉住她的褲腳:【張阿姨，我聽話......你別趕我走，我一天只吃一頓,我以後還能幫你帶弟弟，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我知道，媽媽那邊是絕對不會要我的。

她說過，爸爸要是不要我，就把我送去孤兒院。

我不想去孤兒院。

張姨噗嘰一下笑出聲,把我從地上扶起：【哭啥啊！我是打算帶你去商場買幾件新衣服。】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要新衣服，我不亂花錢，我不想走，我聽話......】

張阿姨卻板起了臉：【你要不去，我就讓你爸爸把你送走。】

【誰家小孩像你這麼髒！】

我瞧了瞧自己身上發黑的外套和穿包漿的褲子，默默閉上了嘴巴。

張阿姨給我買了三套衣服，其中有件很漂亮的小裙子。

她帶我去洗澡，烏黑的水流了三遍才把我的頭髮洗乾淨。

【嗯，這才像個女孩子。】

張阿姨給我穿上她買的裙子，還給我扎了小鞭子。

她笑得很溫柔，像是很滿意她的作品。

我咧嘴笑，心裡樂開了花。

後媽好像也沒那麼壞。

當晚爸爸和張阿姨又因為我吵架了。

可這次我清清楚楚的聽到她帶著哭腔罵著：「哪有這樣做人媽的，你都不知道，那頭髮全部打結，身上全是黢……咋就跟了這樣的母親……」

「這孩子真命苦……」

6

三天又三天，我每天都很害怕這是一場夢。

夢醒了就會被趕出去。

張阿姨卻樂此不疲的給我買衣服。

我小聲說不要，她卻不以為然，她說：【這是我借你的，以後可是要還我的。】

爸爸見她沒再說要趕我走，便也隨她折騰。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張阿姨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她經常睡不著，半夜走來走去。

我睡在沙發上，總能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用一隻手撐著腰在客廳來回踱步。

怕吵醒我還特地脫了鞋子。

【吵醒你了？】

見我翻身，張阿姨小聲問。

我掀開被子，走過去給她捏肩膀。

【地上涼，穿鞋！】她小聲呵斥，眼裡流露出著關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