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煎餅的真千金，殺回來了完整後續

消息一出，昔日裡追捧何蕊的「舔狗們」，紛紛停止了動作，有的人甚至將目標轉向了我，裝作不懂學術問題，敲開我的辦公室大門，在我面前刷著眼熟。

一月後，何蕊用一篇控訴我學術不端、私生活紊亂的小作文再次將我送上熱搜。

標題上寫著「當真千金歸來後，我與強權的無奈抗爭。」

不得不說，這回何蕊為了扳倒我，真的是下了血本請的槍手，聲淚俱下地干擾著社會輿論的走向。

「大家好，我是何蕊，很久沒和大家分享生活了，因為最近我陷入了一段非常痛苦和迷茫的時期。我的家庭最近迎來了一位失散多年的親人，我的姐姐祝安寧。她剛回國年僅 30 歲就被特聘為江大的教授，面對姐姐取得如此驚人不合常理的成功，我是既驚訝又崇拜。」

「可就是這樣一位學識淵博的教授，在明知我曾被一位男生肖哲性騷擾，心靈受到巨大創傷後，非但沒有給我任何安慰，反而利用職務之便，給校領導施壓，為肖哲尋求庇護。」

「通過大量學生反映，姐姐在指導校內女生論文時，總是用最尖酸刻薄的言語進行打壓，反而對於肖哲同學溫聲細語。我更困惑的是，究竟是怎樣的學術指導，需要姐姐如此形影不離，甚至深夜親自開車送一個有不良記錄的學生回家。」

「我試圖跟家人溝通，換來的卻是『要讓著姐姐』、『姐姐是教授』。在教授的頭銜和家族的大局觀面前，我作為一個普通的學生，淪為犧牲品。」

「我今天站出來，不是為了博取大家同情，而是代表所有被性騷擾過的女生，發一份聲。當強權穿上學術的外衣，當沉默變成罪惡的幫凶，我微小的聲音，還能被大家聽到嗎？」

深夜，肖哲突然發來一條消息。

「祝教授，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證明您清白的方式。」

肖哲自殺了。

5

凌晨，一條「研究生被教授逼死」的標題，再次搶占熱搜第一。

我成為了全社會公敵。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何家三口早已等候我多時。

何蕊一看見我，就聲淚俱下地朝我哭喊。

「我沒想到，姐姐你怎麼這麼狠？」

何父更是怒氣沖沖，舉起手就要往我臉上招呼，我伸出手接過那一巴掌。

「我這段時間是不是給你臉了？你欺負蕊蕊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鬧出人命，你知不知道公司因為你股價下跌了多少？」

我把何父重重地往身後一推，何父的背重重地砸在牆壁上，他漲紅著臉，喘著粗氣看著我。

「何先生不也利用我，在公司放出消息，說國際知名教授是你女兒，造成股價上漲，大撈特撈一筆嘛？」

我轉過身死死地盯著何蕊，「真正的網絡劊子手可就在我面前，你我之間不死不休。」

何蕊似乎是被我的言論嚇到了，顧不得形象地連拖帶拽將何父何母帶走了。

醫院急救室里，我掀開肖哲臉上的白布。

肖哲淡定地坐了起來，與我相視一笑。

「接下來委屈你一段時間，先到我媽那裡躲躲。」

早在我剛收了肖哲當關門弟子時，我便得知肖哲心智不成熟，已經被網暴得有了輕生的念頭。

那會兒的肖哲約我在學校湖邊見面，他要退學。

我看到肖哲時，他的臉上已經徹底失去生氣，那雙眼睛被麻木的空洞占領，像是兩個乾涸的枯井。

「祝教授，我撐不下去了。」

肖哲掏出手機，螢幕碎成了蛛網狀，他死死地盯著上面手機螢幕，手指攥著青筋暴起。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上面接連發著來自全國各地的詛咒簡訊。

「他們說的是對的，我這種垃圾，根本不配活著。」

「我爸媽的電話被打爆了，他們問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奶奶直接被氣得住院了。」

肖哲突然看向我，眼神中流露出濃烈的悲哀與絕望，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祝教授，求您了，就讓我退學吧！」

「只要我消失，一切都結束了，您也不會再被我連累，我認了……我真的認了。」

「肖哲，看著我。」

肖哲抬起頭，卻發現往日裡和藹的教授，臉上卻露出他從來沒見過的鄙夷與嫌棄。

我繼續冷冰冰地說著，「我現在覺得，何蕊也許說的沒錯。」

「一個遇到壓力，只會用退學來逃避的懦夫，和一個有了慾望，對女生髮泄不滿的騷擾者，有什麼區別？」

肖哲瞳孔緊縮，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

「我當初真是看走了眼，是不是你們農村出來的，骨子裡就只會這一套，遇到問題，要麼退縮，要麼發泄獸性？」

「你閉嘴！」

「我不是懦夫，是她誣陷我，是她何蕊！」

肖哲那張毫無生氣的臉突然恢復了些生機，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爆發出被極致羞辱後的反抗。

我看著肖哲的反應，就知道這事成了。

我將肖哲從地上扶起來，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個。」

「當全世界都要將你踩進腳底，憤怒就是你守護尊嚴的唯一武器。」

「現在告訴我，你是要和我一起讓造謠者付出代價，還是灰溜溜地逃回你的農村，任由你爸媽一輩子在村裡的閒言碎語中生活。」

肖哲的眼裡燃起熊熊怒火，他當著我的面，撕碎了那張退學申請書。

6

網絡劊子手們的污言穢語，鋪天蓋地般的湧向了我，他們打著給肖哲討回公道的旗號，肆意地辱罵騷擾著我。

可笑的是，這批人竟然跟之前網暴肖哲的是同一批人。

好在我心智堅強，直接找了一個律師團隊，有一個告一個，有一對告一雙，人太多了律師告不完，那就再包三個律師團隊，加班加點地告。

營銷號在網上羅列了網暴者的名單，足足有十頁長後，網暴者們終於消停了。

可他們這口惡氣還沒出完，仍在尋找下一個被網暴者。

我想我的機會來了。

我適時地買了一個熱搜，「#天才少女和她的甜美妹妹」，評論里的人機們仍然跟之前的評論一樣，清一色的「妹妹好美，妹妹好漂亮」。

網友看見後，瞬間炸開了鍋。

「我難道是失憶了嗎？這個熱搜不是幾個月前上過嗎？」

「這祝安寧真噁心，連帶著她妹妹也看不順眼了。」

「偷偷爆個料，她妹妹之前在江城一高，霸凌其他女生，被退學過。」

「留子飄過，何蕊以前在加拿大留子圈可是有名的 party 女王，聽說本科畢業證都沒拿到。」

「怪不得何蕊看著年齡也有 30 歲了，我說怎麼還在學校讀研究生，感情是被家裡人找關係硬塞進來的。」

公眾對於我的審判，很快延續到了何蕊一家三口，何氏企業的股價持續走低，這讓何父不得不召開新聞發布會。

發布會上何父聲淚俱下，打出一張「親情」牌，將我塑造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家庭背叛者。

「作為父親，我給所有人道歉，是我教女無方，但我大女兒祝安寧，因為一些誤會，對家人心懷怨恨，甚至不惜動用網絡暴力來攻擊自己的妹妹，這讓我非常痛心。」

何父在新聞發布會上，擺出了所謂的證據，那些攻擊何蕊的網友，IP 地址大都是一樣的。

「這份證據表明是有人故意買黑熱搜。可我作為父親，我不會拿著這份證據去報警，這也是我彌補對她 30 年的虧欠，我只希望我的大女兒能夠回心轉意，不要再做傷害家人的事了。」

我看著何父聲淚俱下的表情，只覺得諷刺，他當然不敢報警，因為這所謂的證據根本就是假證據。

我讓律師也給我準備了一場新聞發布會，準備「魔法對轟」。

發布會上我也學著何父的表情，聲淚俱下地哭訴。

「關於外界對我逼死研究生的傳聞，在這裡，我向公眾全盤否認，另外我也想隔空對何蕊問一句，當初你那篇控訴他性騷擾的小作文，可曾想過，文字的殺傷力足以摧毀一個人？」

「何先生在發布會上多次稱我為大女兒，對此我心情複雜。當初保姆錯換了我和何蕊，導致我流落在外 30 年，我回家後，本著家和萬事興，也一直履行著姐姐的義務，努力彌補著何蕊對肖哲同學的傷害，所以我收了肖哲為我的關門弟子。」

「可我萬萬沒想到，公眾會將肖哲的死全都算在了我的頭上，當然我從不會懷疑我的家人，我認為肯定是有幕後之人，惡意操縱著輿論，引得我們姐妹自相殘殺，所以我懇請我的父親何先生，能夠將他手中的證據交給警方，還我們姐妹二人一個公道。」

魔法對轟果然有奇效，網友們紛紛在何蕊的社交平台上留言，要求何蕊站出來回答我的問題。

7

本以為何蕊已經嘗到了被網絡暴力反噬的後果，可沒想到，她為了解決我，來來回回就那些下三濫的招數。

深夜，關於我的一張照片，衝上熱搜。

照片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是我在國外的教授，照片以一種極其模糊錯位的角度，顯示出我與這位教授關係異常親密。

深夜很多人已經睡了，何蕊準備的水軍在評論區，清一色地引導著我的學術成果異常，男女關係混亂。

「又一個學術妲己，真給我們國人丟人。」

「一個三十歲不結婚的女教授，你們猜猜為什麼沒有男人敢要她？」

「這樣的人我是不敢娶，再次聲明，這樣的女人別過來倒貼我，送我都不要。」

何蕊看來還是沒長記性，那就別怪姐姐了。

就這樣我準備了第二次魔法對轟。

我將事先準備好的，在留子圈高價買下來的何蕊開 party 的照片，發給了律師。

可不一會兒律師打電話跟我講，我的黑熱搜全都消失不見了。

我嘗試著搜尋各大社交平台，發現確實沒有。

就在這時，許久不見的何母發來消息，約我明天見一面。

第二日，我如約而至，包廂的門輕輕地合上，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

何母坐在對面，未曾開口，眼圈卻紅了。她伸出手，顫抖著想要握住我的手，卻在指尖即將觸碰我的時候，又怯生生地停住了，仿佛我就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安寧，」何母沙啞的聲音略帶哽咽，「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知道你心裡苦，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何母的眼淚簌簌落下，她拿起真絲手帕擦拭著，然後抬眼用一種近乎哀求、滿載著母性光輝的眼神凝視著我。

「是媽媽沒用，沒能早點找到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每次想到你在外面，我這裡……」

何母呼吸急促地用手按住胸口，「我這裡就像被挖掉一塊兒，痛不欲生。」

何母緊接著當著我的面，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蕊蕊那孩子，是我沒教好。」

「昨晚蕊蕊被我發現，又在網上抹黑你，我隨即打了她一巴掌，讓她把熱搜撤了。她做出那樣的事，媽媽比你還生氣。」

何母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著急，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懇求。

「可是安寧，我們就不能……不能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嗎？她也是一時糊塗啊。」

「只要你願意高抬貴手，媽媽跟你保證，蕊蕊如果再犯，我就跟她斷絕母女關係。媽媽會用剩下的時間來補償你，我們母女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我望著何母，幾日不見，她似乎蒼老了很多，髮絲間藏了很多白髮。兩個女兒在網上自相殘殺，已經折磨得她快瘋了。向來優雅體面的她，此刻滿臉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媽」

我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一塊小碎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你愛我，但你更愛那個你親手養大的女兒，對嗎？」

聽了這話，何母的瞳孔緊縮，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中最隱秘、最不為人知的秘密。

何母無力地躺在椅子上，張大嘴喘息著。她看著我那張與她 7 分像的臉，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只能任由眼淚無聲地流淌，默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您這份愛，終究是偏了心。」

我知道今天何母來找我，無非是幾天後何家跟顧氏集團的聯姻，怕我去攪局。想到這裡，我沒再看何母，而是轉過身毫無留戀地走了。

8

何蕊在網上徹底消停了，何家砸了大錢，在社交平台上消除一切關於何蕊的帖子。

網友們感慨：「真是玩不過資本。」

我知道何父做這些，都是怕顧氏集團對何蕊有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