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晴天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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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衣服上接連出現了紅色印記,怎麼搓都洗不掉。

我問她到底去哪兒玩了,她卻一臉神秘:

「媽媽,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再也不能當隱身俠了。」

我只當是孩子間的遊戲,也就沒再深究。

一個月後,新搬來的鄰居的孩子,死在了小區的蓄水池裡。

他胡亂脫在一旁的外套上,沾著一塊一模一樣的紅色印記。

01.

衣服上那塊印記,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眼睛生疼。

錯不了,就是這個顏色,這一個月,我至少跟我老公抱怨了八遍。

「你女兒現在越玩越野了!」我一邊費勁地搓衣服一邊罵。

老公還笑嘻嘻地:「哎呀,我來洗我來洗,小孩子嘛,精力旺盛。」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會跟一具屍體扯上關係。

蓄水池邊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池子裡的水又髒又臭,張帆的屍體被撈上來,他整個人泡得都浮腫變形了,白布蓋上去,輪廓都顯得怪異。

保安小王蹲在一邊,渾身還濕漉漉的,臉色煞白。

他說他一個小時前巡邏,發現小院的鎖被人撬了,進去拿手電往蓄水池一照……嚇得他魂都沒了。

張帆他媽劉莉,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我的兒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啊!」

劉莉哭了兩聲,突然跳起來,一把抓住保安小王的領子:「就是你手腳太慢,你要是早點下去,我兒子說不定說不定還有救。你賠我兒子!」

小王是個老實小伙子,這會兒又冷,哆嗦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哎,張大哥,劉姐,話不能這麼說啊。」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人家小王是聽到動靜第一個衝過來的,沒等警察來就冒著危險下去撈人了,這水池又髒又深,你們怎麼還怪上他了?」

「就是,撈上來人就沒氣了,跟小王有什麼關係。」

張強猛地從屍體旁站起來,一雙赤紅的眼睛狠狠剜過我們這群圍觀的人:「我兒子死了,你們高興了吧?!看我們是新來的好欺負是吧?一個個站在這兒看熱鬧,心腸都是黑的!」

這話一出,圍觀的鄰居們臉色都變了。

有人高聲說:「誰稀罕看他們家,狼心狗肺,晦氣。」

也難怪大家不待見張家,我們這是老職工宿舍改的小區,住了 103 戶,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

張家一個月前剛搬來,租的 4 單元 7 樓。

剛來第二天,他們家就把頂樓天台的門給鎖了,搬上去一堆磚頭水泥,說要蓋個鴿子棚。

那可是一整棟樓晾被子的地方,大家去找他理論,劉莉叉著腰站在樓道里罵,說天台他們家樓上就是他們家的,誰也管不著。

張強更絕,趁著半夜,直接把晾在上面的被子全扔到樓下去了。

為這事 103 戶人家聯名報了警,他們才消停。

現在他兒子死了,大家同情是同情,可一聽他倆這張嘴,那點同情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眼看鄰居們又要吵起來。

「都少說兩句!」穿著制服的毛隊帶著幾個警員走了過來。

「都散開,別破壞現場!」警戒線被徹底拉緊,隔絕了人群。

我往後退了兩步,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又飄回了地上張帆的外套。

02.

我擠出人群,往小區超市走。

這事問孩子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與其自己瞎猜,不如去問問小文的媽媽蘇晴。

霖霖天天跟小文還有小敏混在一起,孩子們的事,她或許知道些。

「晴安超市」這會兒人不算多,蘇晴正踮著腳擺貨,見我來了她咧嘴一笑:

「林媽想買點啥?還是就過來逛逛?」

「沒啥事,閒聊會兒,」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最近小文、霖霖他們仨,是不是老在遊樂場那邊玩什麼新遊戲啊?」

蘇晴一邊拿起抹布擦櫃檯:「誰知道他們又在玩什麼過家家,天天長在那兒似的,喊吃飯都喊不回來。」

三年前她帶著小文搬來,一個單親媽媽,愣是把這家小超市開得紅紅火火。

她人如其名,晴朗、和氣,誰家缺點醬油、忘了帶錢,她都笑呵呵地說「下次再說」。

我們倆關係好,經常約著一起逛街喝茶。

「4 棟 7 樓的孩子死了你知道不,」我也不瞞她,如實說,「最近霖霖衣服上老沾上些紅呼呼的印子,洗都洗不掉。今天在現場我看見張帆衣服上,也有差不多的。」

蘇晴擦櫃檯的手停了一下,蹙起眉:「死了?真的假的?什麼紅印子,你別嚇我,你等會兒。」

她轉頭朝著收銀台後面那個小小的身影喊了一聲:「陳洛文!」

小文正踩在小板凳上,幫著把一包包方便麵拆開,整齊地碼在貨架上。

這孩子十三歲,長得白凈斯文,特別乖巧,每天放學第一件事就是來店裡幫媽媽幹活,懂事得讓人心疼。

「媽?怎麼了?……林媽好。」小文很有禮貌地喊人。

蘇晴走過去,拉著他的胳膊:「霖霖妹妹衣服上老沾到紅顏色的東西,你知道怎麼回事嗎?你們是不是玩到什麼了?」

小文眨了眨眼,點點頭:「滑梯後面長了幾棵野樹,上面有紅色的果子,我們不小心踩到,果汁濺出來就是紅色的,可黏了特別難洗。」

「紅果子?」我將信將疑。

「嗯!」小文用力點頭,蹬蹬蹬跑進後面的房間。

沒過幾分鐘,他就跑回來攤開手心,裡面是幾顆圓溜溜的紅色小漿果,黏糊糊的汁液沾在他手上,顏色確實一模一樣。

我拿了一顆,在手心裡一捏。

蘇晴輕輕拍了一下小文的後背:「你這孩子,明知道這東西沾上洗不掉,還帶妹妹去那兒瘋,看給你林媽添了多少麻煩。」

小文立刻低下頭,聲音也小了:「對不起,媽。我們下次不去那邊玩了。」

此時我心裡那塊大石頭「咚」地一下就落了地,原來只是這個,張帆天天在小區出入,衣服沾上也很正常。

我這腦子真是被早上的屍體嚇糊塗了,我趕緊拉住蘇晴又要拍向小文的手:「哎呀,沒事沒事,小孩子哪有不淘氣的,玩野了沾點花花草草的正常。」

蘇晴拉著我往店裡走:「好了,多大事兒。霖霖她們就是愛跟著小文瘋。來,我剛泡了新茶,你陪我喝一杯壓壓驚。」

第二天下午,毛隊就找上了門。

他拿出了個小本子:「就是例行詢問,我們法醫那邊初步推斷,張帆的死亡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一點之間。這個時間段你在家嗎?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

我想了想:「昨天我老公上班,我休假在家。我就在廚房烤餅乾,晚上我們在家吃的飯,然後就沒出過門。」

「大概五六點的時候,我端著分給了幾家鄰居。」

我指了指客廳的角落:「我們家安了攝像頭,看孩子的,對著客廳。您要是不信,可以看錄像。」

毛隊擺了擺手,笑了:「那倒不用,就是走個流程。行,了解了,打擾了。」毛隊合上本子,就準備走。

「毛隊,」我忍不住叫住他,「張帆是淹死的?」

毛隊站住腳,嘆了口氣:「初步看是意外溺亡,蓄水池很深,失足掉下去很難爬上來。」

他走了,我這心裡的疑惑反而更深了。那個蓄水池所在的小院,以前是保安保潔宿舍,早就廢棄了。

小區前年整改,特意在小院外面圍了一圈鐵皮門,還上了鎖。

張帆一個 18 歲的大活人去那兒幹嘛?而且那鎖是鎖著的,他又是怎麼進去的?

03.

這事兒在我腦子裡盤了一下午。

晚上我帶著霖霖在小區遛狗,這下可熱鬧了,但凡在樓下溜達的,三五成群,全在說這事兒。

「哎,聽說了嗎?警察說那張帆是自己掉下去淹死的。」

「自己掉下去的?」趙姐抱著胳膊,撇了撇嘴,「那院子可是鎖著的,難不成他自己長翅膀飛進去的?」

「你還別說,」保安隊長老張的愛人馬阿姨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我家老張說了,那鎖啊早就被砸了!」

「啊?!」我們都吃了一驚。

「警察調了小院外面的監控,」馬阿姨壓低了聲音,「就是對著馬路那個,發現張帆這小子,隔三差五就趁就溜進去,那鎖就是他自己砸的。」

「他去那裡面幹嘛?」

「誰知道呢,」馬阿姨一臉鄙夷,「能幹什麼好事?他家那兩口子那樣,能教出什麼好兒子?我聽說張帆 19 了,既不讀書也不上班,成天就躲在屋裡,陰沉沉的,蔫兒壞。指不定在裡面幹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呢。」

「可不是嘛,上次我孫子在樓下玩球,不小心滾到他腳邊,他抬腳就把球踩住也不還,就那麼陰惻惻地盯著孩子看,把我孫子差點嚇哭!」

「我家晾在外面的內衣不見了,保不齊也是他乾的。」

「死了也好,省得禍害……」

話說到這兒,大家似乎覺得有些過分,又默契地停了下來,只剩下幾聲唏噓。

第二天早上,我想著去超市買點酸奶,卻發現「晴安超市」破天荒地沒開門,捲簾門拉得嚴嚴實實。

正納悶呢,就看見趙姐和馬阿姨幾個在門口梧桐樹下嘀嘀咕咕,臉色都不太對。

「小林,你還不知道吧?」趙姐一把拉住我,神秘兮兮地,「蘇晴被警察叫去問話了,一大早警車來的,直接把人帶走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為什麼呀?」

馬阿姨湊過來,聲音壓得更低了,「是因為鑰匙,那個小院的鑰匙,蘇晴她有一把。」

「有鑰匙又怎麼樣?」我立刻反駁,「那鎖不是早就被張帆自己砸了嗎?再說了,蘇晴有鑰匙也正常吧。」

4 棟的小敏的媽媽劉瑤一臉疑惑:「這怎麼說?」

「你搬來得晚,你不知道。」我趕緊解釋。

蘇晴剛帶著小文搬來我們小區時,買的二手房還沒裝修好,為了省點租金,她就住在小院裡的一間宿舍,娘倆在那兒將就住了小半年。

後來房子裝修好搬出來了,但她一直沒退那間房,說是租金便宜,正好拿來當超市的庫房放點雜物。

「話是這麼說,」趙姐皺著眉,「可你們想啊,那鎖被張帆砸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吧?蘇晴經常要去庫房拿東西,她不可能沒發現鎖壞了吧?發現了,她怎麼不吭聲?也不報警?就當沒事發生?這不合常理啊……」

馬阿姨也一拍手:「對啊!我就覺得蘇晴這人,怪怪的。」

大家沉默了片刻,開始努力回憶關於蘇晴的點點滴滴。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趙姐若有所思,「她剛搬來頭一年可不是現在這樣,那時候她除了送小文上學根本見不著人,也不怎麼跟人打招呼。」

「對對對,」馬阿姨也附和,「那時候我們還嘀咕呢,一個單親媽媽,不上班,帶著個孩子,哪來的錢買房子?生活來源是啥?神秘得很。」

轉折點發生在兩年前,住蘇晴隔壁的劉大爺心臟病突發,家裡剛好沒人。

是蘇晴路過聽見動靜不對,果斷叫了救護車,還一路跟到醫院,墊付了醫藥費,一直等到劉大爺家人趕來。

劉大爺一家對她感激得不得了,非要重謝,蘇晴開始是拒絕的,後來劉大爺家對小文格外照顧,這份溫暖似乎慢慢融化了蘇晴身上的那層殼。

她開始接受大家的好意,人也漸漸開朗起來,後來還盤下了這家超市,真正融入了小區。

「她人是真的好,」我忍不住替她說話,「誰家有點事,她都樂意幫忙,超市東西也實在。」

「是啊,」劉瑤媽點點頭,隨即又露出困惑的表情,「就是從來不讓人把孩子單獨放她超市裡,一分鐘都不行。」

經她一提,大家都想起來了,蘇晴對誰都和善,唯獨在「看孩子」這件事上,有著近乎偏執的拒絕。

劉瑤說:「上周我忘了東西,跑上樓拿一下,想讓小敏在她店裡待一分鐘。她笑著把我推出來了,說店裡忙,孩子放這兒不安全。一分鐘啊,誰家開店的會這麼不近人情?」

「而且,」馬阿姨做了個總結,「你們誰聽她提過她老公?提過她娘家?沒有吧?就只說離婚了一個人帶孩子。她三年前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她以前是幹嘛的,誰也不知道。」

04.

鄰居們的議論在我腦子裡攪成一團。

我信蘇晴,那個溫言細語、會給孩子留草莓、給獨居老人塞小蔥的蘇晴,怎麼可能是壞人?

晚上我給霖霖在浴缸里放水洗澡。

小丫頭玩著泡泡,忽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媽媽,小文哥哥說,江邊有水怪,專門抓不聽話的小孩,拉下去就淹死啦,咕嚕咕嚕……」

她學著溺水的聲音,笑嘻嘻的。

我的動作卻猛地一頓,心裡那股不安又沉甸甸地墜了下來。

「水」、「淹死」這些字眼,現在聽起來格外刺耳。

「別瞎說,哪有水怪。」我匆匆給她擦乾身子,心裡卻蒙上了一層陰影,這真是小孩子的玩笑話?

我再也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我聽說蘇晴回來了就去了超市,她果然在。

捲簾門半開著,她正在裡面默默地整理貨架,臉上依舊是那抹溫和的笑意,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蘇晴!」我衝進去,「你沒事吧?警察他們……」

「沒事,就是配合調查,問清楚了就好。」她輕描淡寫,轉身從櫃檯下拿出一個小紙袋,「喏,昨天新到的山楂糕,霖霖愛吃,給你留了。」

「那就好,」我鬆了口氣,可看著她開始往紙箱裡裝東西,又提起了心,「蘇晴,你這是……?」

她手上的動作沒停,「我準備把超市盤出去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好好的為什麼要盤掉?」

「累了,想換個環境。」她回答得很快,語氣裡帶著一種刻意的平靜,明顯不想多談。

看著她明顯迴避的樣子,我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

晚上超市快關門了,我又溜達了過去,我想再勸勸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搬家哪有那麼容易。

這時,劉莉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她這幾天老了十歲不止,頭髮亂糟糟的,眼窩深陷,聽說張強受不了她天天在家發瘋,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拿包煙。」她聲音粗嘎,把幾張皺巴巴的零錢拍在櫃檯上。

我注意到,蘇晴看到劉莉的瞬間,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立刻轉向小文:「小文,去給阿姨拿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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