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我要先愛我自己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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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把水果刀捅進我腹部的時候,眼裡全是恨。

再睜眼,我回到他第一次帶那女孩回家的那天。

記憶中那清純怯懦的女孩,怯生生地說:「阿姨,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我和陳最是真心相愛的。」

上一世,他就是被這副表象欺騙,為了她與我反目決裂。

這一世,我直接點頭。

「好,我尊重你們的選擇。從現在起,你的生活,你自己負責。」

「祝你們,有情飲水飽。」

1

猛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我猛地坐起身,下意識地捂住腹部,沒有疼痛,也沒有傷口。

只有茶几上那張「青海一月游」的宣傳單提醒我,我重生了。

「嘀嘀嘀——」

是密碼鎖開門的聲音。

「媽,我回來了!這是小柔,我的女朋友。」

兒子陳最正牽著一個看起來清純怯懦的女孩的手走進來。

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連衣裙,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阿姨,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我家裡條件不好……」她的聲音怯生生地,「但我和陳最是真心相愛的。」

看著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陳最立刻心疼地把她往身後護了護,嘴唇抿得死死的,一副準備為我即將爆發的「勢利」而抗爭到底的姿態。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和前世一模一樣。

我看著他下意識的保護姿態,想起上一世我反對他們早戀,他與我激烈爭吵,最後發展到水火不容。

而白小柔,總是這樣怯生生地站在他身後,用最軟的姿態,說著最挑撥的話。

最終,他為了能和她在一起,放棄重點大學,非要上那個不入流的三本民辦!

我不准,我哭求,我以死相逼!

最後,我偷偷改了他的志願。

結果換來他大學四年的冷漠和怨恨,和最後那一刀。

我眯了眯眼,既然他這麼喜歡這個女孩子,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我倒是要看看。

這輩子我答應了他們,他們能有什麼好結局?

然後,我點了點頭。

「好。」

陳最愣住了,護著白小柔的手臂僵在半空。

白小柔拽著他衣角的手也微微一頓。

我補充了一句。

「陳最長大了,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從現在起,你的人生,你自己負責。」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錯愕的臉龐。

「祝你們,有情飲水飽。」

2

陳最如釋重負,他甚至帶著點勝利的得意。他偷偷捏了捏白小柔的手,遞過去一個「看吧,我就說我媽最後肯定會同意」的眼神。

白小柔立刻感激涕零,「阿姨,謝謝您……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努力?我心中冷笑。努力榨乾我兒子最後一絲價值嗎?

我沒接話,起身去臥室收拾行李,「我過兩天準備去青海旅遊,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

陳最顯然認為風暴已經過去,拉著白小柔在一邊坐下,開始興致勃勃地規劃:「媽,我和小柔商量好了,我們都報 X 城的那所財經學院,雖然是民辦,但……」

「你的分數,夠上本省的 985。」我頭也不抬打斷他,把一件外套塞進行李箱。

「可是小柔的分數隻夠那所民辦!我們說好要在一起的!」陳最急了。

「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拉上行李箱拉鏈,看向他,「但我剛才的話,不是玩笑。你選擇那所民辦,可以。學費每年兩萬八,我只按重本標準,給你五千。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哐當!」陳最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差兩萬三呢!我怎麼解決?我還是個學生!」他臉漲得通紅。

「助學金,勤工儉學,兼職,方法多的是。」我迎著他憤怒的目光,「或者選擇你能負擔的學校。」

「你就是故意的!」他手指著我,氣得發抖,「你就是看不得我和小柔好!用錢來卡我!」

白小柔適時地在一旁輕輕啜泣起來,拉著陳最的衣袖,「陳最,別這樣,別為了我和阿姨吵架……都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她這一哭,陳最的眼睛都紅了。

「你看看小柔多懂事!你怎麼就這麼狠心!爸走得早,你一個人養我是不容易,可你現在是在逼我啊!」

不容易?

原來他知道我不容易。

當初他爸爸走得早,我一個人兼幾份工,從縫紉女工到擺地攤,一點點攢錢才開起自己的小服裝店,硬是靠著一雙手,給他提供了優渥的生活,讓他上最好的學校,穿最體面的衣服,生怕他因為少了父親在外面受委屈。

結果呢!

卻養出了個仇人。

「逼你?」我慢慢站起身,直視著他,「志願是你自己填的。選擇高消費的學校,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既然是你自己選的路,代價自然由你承擔。怎麼就變成了我逼你?」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還在一旁小聲啜泣的白小柔。

「還是說,你所謂的愛情,被這區區兩萬塊錢就打敗了?」

從小沒被我說過重話的陳最不可置信地瞪著我,看我沒有鬆口的意思,他拉起白小柔,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家門,將門摔得震天響。

「好!我自己負責!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的錢!你就守著你的錢過去吧!」

巨大的聲響在空蕩的房間裡迴蕩。

我隱約還能聽到門外白小柔柔弱的聲音。

「阿最,阿姨不會是認真的吧?」

「放心,她就是嚇唬嚇唬我!她就我這一個兒子,將來她的錢不都是我的?她還能真不管我?」

聽著他們嘻嘻笑笑遠去的聲音,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知道兼職有多辛苦嗎?他知道錢難賺屎難吃嗎?

這一世,我曾經的苦,也該讓他嘗嘗了。

3

登上了前往青海的航班,當飛機衝上雲霄,看著舷窗外快速往後掠去的風景,我輕輕呼出一口氣,感覺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舒暢了。

在青海湖畔,我認識了同樣獨自旅行的葉素清。她是退休的美術老師,喜歡拿著相機邊走邊拍。

「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對著湖水發獃?」她問我。

我笑了笑,「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愛自己不是自私,是自救。太多人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活,臨了才發現,從沒為自己活過一天。」

我買了人生中第一台單反,跟著葉老師學習攝影。

她告訴我,「鏡頭是有感情的,你心裡裝著什麼,就能拍出什麼。」

我開始嘗試用鏡頭記錄這個世界——戈壁灘上頑強生長的駱駝刺,祁連草原上策馬飛馳的牧民,寺廟裡小喇嘛澄澈的眼神。

原來世界這麼大,原來生活可以這麼過。

而與此同時,陳最的「苦難」開始了。

他賭氣真去申請了助學金,但杯水車薪。

他開始瘋狂找兼職。

餐廳服務員、發傳單、凌晨去農貿市場搬貨……

他肉眼可見地瘦了下去,眼圈青黑,身上還帶著一股莫名的洗不掉的氣味。

這些辛苦賺來的錢,原本足夠他支付學費了,甚至還能有些富餘。

然而,白小柔的「需求」層出不窮,且手段高明。

她會拍一張室友新包的照片發給陳最,配上文字:「阿最,這個包好看嗎?我室友男朋友送的,她真幸福。」

她會在他加班後疲憊地聯繫她時,帶著委屈的鼻音:「我手機好卡,視頻都不能好好看你的臉……不過沒關係,我能忍的。」

她會在生日前一周,不經意地提起:「我們班女生說要去那家新開的西餐廳給我慶生,她們都去,我不去好像不合群……可是好貴哦,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

她從不直接要,只是用那種羨慕又失落的語氣,讓陳最感到虧欠,激發他可憐的保護欲和自尊。

第一次,他給我打了電話,聲音裡帶著不得不低頭的屈辱,「媽……能不能先借我兩千?小柔她生日……」

我正在鳴沙山,看著落日把整個沙漠染成金色。

「我說過,額外的開銷,自己負責。」

「就這一次!媽,求你了!等她生日過了我就還你!」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何曾如此狼狽卑微過。

心裡那根名為「母親」的弦,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但想到他要錢只是為了白小柔的虛榮。

「不行。」我的聲音沒有溫度。

「你就這麼冷血?!看著你兒子累死累活,你就一點不心疼?!」

「我心疼過的。」我看著遠方,眼底被落日的光芒燙得熱熱的,「但你說過,不用我的錢。成年人,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他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老師遞給我一瓶水,「家裡有事?」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在學著放手。」

她瞭然一笑,「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遠憂。」

4

四年時間,彈指而過。

陳最居然真的和白小柔撐過了大學四年。這出乎我的意料,也讓我心底最後那點「他遲早會醒悟」的僥倖徹底熄滅。

他的學業一塌糊塗,掛科補考是家常便飯。

所有能擠出來的時間賺來的錢,都填進了白小柔的那個無底洞。

白小柔的生活質量水漲船高。

手機永遠是最新款的,護膚品也都是大牌,理由是「室友都用好的,我不能太差,給你丟人」。

甚至她弟弟的學費也成了陳最「應該分擔」的責任。

有一次,他高燒不退,卻因為白小柔一句「宿舍空調壞了,想去酒店複習」,硬撐著穿著笨重的玩偶服在烈日下發傳單。

我接到醫院通知趕去時,他正掛著點滴,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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