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立馬擺手:「打住!打住!雖然我英勇神武救了裴野,但我發誓,我絕對不喜歡裴野。」
裴野就在我瘋狂澄清的時候,踩著上課鈴進入教室。
我立馬湊上去:「裴野,看在我為了你,差點被人小姑娘揍成豬頭的份上,能不能拜託你以後帶我上分?」
「我發誓,你下次再被黃毛揍,我還上去救你!」
裴野只一味給我圈劃重點:「這條,這條還有這條公式,都背會再找我幫你上分。」
不是,怎麼還恩將仇報了呢?
行行行,你們學霸了不起。
5
尖子班不僅進度快,跟家長的溝通也更緊密。
才開學多久啊,班主任居然說要開家長會。
我看著月考榜上,我赤裸裸的倒數第二名。
再看著我試卷上奼紫嫣紅一片熱鬧的叉號,天都要塌咯。
所以晚餐時,程曦哭唧唧表示:「爸媽,你們去給妹妹參加家長會吧,大不了我就去求周家爸媽。」
「雖然同學們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雖然大家都會知道,我其實是冒牌貨,但我向來沒有妹妹重要的,我知道的。」
老爹點了點桌子:「我有一個緊急的會議,明早就要出國!」
老媽左右為難。
我立馬順杆爬。
「老媽,老媽,你去給姐姐開會,姐姐難以接受身份的落差,我們要照顧她脆弱的心靈。」
老爹詫異看向我:「不然我讓秘書給你姐開會?」
姐姐泫然欲泣:「秘書也行,爸媽,我最怕給你們造成困擾。」
笑話。
我那成績,我都不好意思給他們知道。
他們給我開家長會難道是什麼很值得開心的事嗎?
我立馬擺手:「不必不必,姐姐在這個班這麼久,班主任都認識你們了,如今你們大大咧咧給我開家長會,姐姐情何以堪。」
老爹欣慰笑了。
「嵐嵐大氣,不愧是我們家的孩子,那爸爸出國給你拍一個粉鑽回來,當作獎勵。」
察覺到程曦眼底的嫉妒,我樂開了花。
不愧是十幾位數身家的老爹,出手就是闊綽。
好心情還沒維持一天,本來我就因為沒家長來開會,被班主任拉到辦公室上思想教育課而煩躁。
誰知程曦又一次沒讓司機等我。
沮喪步行回家的路上,居然還點背遇上了那天到教室找我的小太妹。
身邊還跟著被我用報警器嚇跑的那群黃毛。
蒼天啊,大地啊。
早知道會這樣,程曦第一次讓司機不帶我的時候,我就該鬧出來的。
偏那小太妹還一臉委屈:「阿妄,就是她在背地裡造我黃謠!」
不是,我沒有,你少冤枉我!
黃毛高高揚起紋龍畫虎的手臂,我把手伸進手包里,掏啊掏,從媽媽強迫我帶著的奇奇怪怪物品中,摸到了打野狗用的電棍。
思索要怎麼才能更快的占據上風。
6
誰知電棍還沒掏出,就有人擋在了我身前。
「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
黃毛身後的綠毛笑得更張揚了:「哈,妄哥,就是他這個小白臉,勾搭的嫂子好幾天都不搭理你。」
黃毛小心翼翼看了眼小太妹:「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娟娟什麼時候沒理我?」
綠毛嘴巴嘟嘟囔囔,到底沒敢再多說。
小太妹眼睛盯在裴野身上:「阿妄,就是這個裴野,仗著自己長得好,學習好,家世好,天天給我寫情書。」
「人家心裡眼裡只有你一個,任憑再優秀的男生,我也不會看一眼的。」
我被噁心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裴野向來清冷的眉眼緊緊皺在一起:「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喜歡你了?」
小太妹不依不饒:「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旁邊這個醜丫頭?我不信你口味這麼獨特!」
裴野瞬間臉紅到脖子根。
黃毛很不耐煩:「娟娟,你跟他們廢什麼話!敢招惹你,老子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然後,裴野的臉上就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不是,你筋骨鬆軟,你來湊什麼熱鬧?
我猛地掏出電棒,扒拉開裴野,對著黃毛就戳了上去。
這電棒,還是之前我被流浪狗追了一條街,媽媽在某夕夕幫我買的,沒想到威力這麼強。
不出意外的話,出意外了。
黃毛的頭髮都豎起來了。
整個人翻著白眼暈死了過去。
小太妹和那群黃毛嚇得四散而逃。
我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顫。
不要啊。
我好不容易被程家找回,我還沒享幾天福,怎麼就要蹲監獄了呢?
看著裴野冷靜打 120,我越想越委屈,把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裴野,以後你有什麼新發明了,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一定要借給我減刑用。」
「還有,你以後要經常給我送小說,萬一不允許傳遞小說,你幫我列印成信件送進去。」
我哭得全情投入。
「草,你們有完沒完?能不能帶老子去醫院看看?老子肉都被你電焦了。」
嗚~
黃毛沒死,我小命保住了!
再想起我剛剛那死出,我背上書包就跑。
丟人,太丟人了。
7
人一羞憤難當,就會做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
所以再次放學的時候,我磨磨蹭蹭,等程曦又一次耍陰招不讓司機載我時。
我狠狠心,往旁邊的下水道里跳。
摔得膝蓋紅腫,衣裙上全部都是髒兮兮的泥巴,還把辣椒往眼睛裡懟。
直到雙眼紅腫,才一瘸一拐回到了家。
老爹終於把眼睛從電腦上移開了:「這是怎麼弄的?」
老媽已經心疼得流出了眼淚:「我的乖囡囡,這是怎麼回事?司機小李沒接你嗎?」
我趴在老媽的懷中,嗚咽出聲。
「姐姐總不讓司機載我。但凡我打掃衛生或者慢了一點,就要自己獨自走回來。」
「別墅離學校太遠了,再加上今日我心裡難過,不小心跌到下水道了。」
老媽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今天嵐嵐在學校不開心嗎?」
我拚命抽噎:「自我轉到尖子班,姐姐就把你們為我捐了一棟樓的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導致我在學校都沒什麼朋友。」
「自我回家,我不曾跟姐姐爭搶過什麼,我知道爸媽養了她一場,她陪爸媽的時間,比我長得多。」
「但我沒想到,姐姐處處掐尖要強,事事都要占上風!」
從我回到家,就試圖打斷我的程曦,在我的哭訴下,總插不上嘴。
等她終於能插上嘴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走小白花路線。
「罷了,爸媽,你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吧!王媽,辛苦您幫我在傷口上抹點酒精。」
老媽大驚失色:「酒精多疼啊,抹碘伏也一樣消毒的。」
我悽苦一笑:「抹碘伏能看出來,等我上好藥,換上衣服,我就回周家了,酒精雖然疼,但看不出。」
「我不希望那邊的爸爸媽媽知道,程曦姐姐是這樣壞的人。」
程曦臉漲得通紅:「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越發小心翼翼:「姐姐你別生氣了,我今晚就走。」
「還有,我沒胡說,全班同學都可以作證,司機也可以作證。」
說完,我轉頭進臥室,拚命翻找,才找到我到程家穿的那身舊衣服。
背上我黑不溜秋的書包,我倔強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數。
一。
二。
果然,還沒到三。
老媽一把抱住我:「我的心肝,你要心疼死媽媽嗎?」
8
老爹也嘆息:「我打拚下這偌大的家業,不是為了我親生的孩子受委屈的。」
「程曦,現在在你面前有兩條路。」
「一、我送你去你最喜歡的音樂學院,但你五年內不許回國。」
「二、你回周家吧,那才是你的家。」
程曦大大的眼底盛滿了淚水。
她不可置信:「就為了這麼一個幹啥啥不成,吃啥啥沒夠的廢物,你們就決定把我送走?」
「你們忘了裴老爺子了嗎?他前兩天還專門提起,等我高中畢業,就讓程裴兩家聯姻,如今你們把我送走,就不怕得罪裴家嗎?」
老媽眼底都是失落和難過。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要威脅我們?」
老爹嗤笑:「我承認裴家事業比我們家做得大,但我們又不是指望裴家才能生存的掛件。」
「裴老爺子確實打過招呼,我也樂見程裴兩家聯姻,但那是因為我希望你過得好,而不是我需要裴家這門親事。」
「如今你欺負到我親生的孩子身上,心術還不正,我如何放心讓你嫁進裴家,誰知你得勢後,會不會變本加厲欺負嵐嵐?」
程曦淚水一顆顆往下砸。
「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程嵐嵐,我還未成年,你當真這麼狠心,要把我送出國嗎?」
我狠心嗎?
或許吧。
但我真的覺得程曦很討厭。
爸爸媽媽對不住,我喜歡你們,但不喜歡你們的孩子。
你們以前就教導我,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並且老爹給程曦的選擇,無論哪一個,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相信你們能理解的吧?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
反正我舒心最重要。
最終程曦選了音樂學院。
臨走前,她目光赤紅看著我:「程嵐嵐,五年後,我會笑著看你哭。」
啊呀,我真是太害怕了。
所以老爹給她的五百萬銀行卡,我悄悄動了個小動作,給變成了五十萬。
老爹瞥了我一眼,終究沒說什麼。
哼。
我自己的親生父母,程曦在我這跳什麼呢?
配嗎?
程曦出國前,應該是給裴家去了信。
所以接到裴老爺子過大壽的邀請函時,老爹老媽並沒有很意外。
她們只叮囑我:「裴家勢大,如無必要我們不要跟他們起衝突。」
「但如若裴老爺子或者裴家人給你難堪,你也不必忍著,爸媽接你回家,不是讓你受委屈的。」
我所有心思都在宴席上。
我還記得我初回程家的時候,老爹就給我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宴。
當時桌子上的澳龍、大大大螃蟹還有各種我叫不上名字的名菜,甚至還有超豪華公主城堡蛋糕。
所有東西都超乎預料的好吃。
裴家比我們家還有錢,那他們的宴會,一定超級無敵好吃的。
裴老爺子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正埋頭苦吃。
拚命吞咽後,才端起一個最甜美的笑:「爺爺好。」
裴老爺子沖我們招手:「好孩子,快過來。」
說著,他對周圍神色各異的人開玩笑:「這丫頭,我早就替我們家阿野看好了,就等她畢業了。」
「到時候,你們可別跟我老頭子爭啊。」
9
我詫異看向爹媽。
不是說,這老爺子看上的是程曦嗎?
老爹趕忙含笑端起酒杯:「裴老,這是我家流落在外的小女兒嵐嵐,您之前提過的程曦出國留學了,今日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