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知季銘出軌時,我沒有吵鬧,而是將看好的樓盤發給他。
「我們在這給孩子買兩套房子。」
他心領神會:「買。」
我立馬給銷售發了信息。
【明天我帶我老公過去刷卡。對,兩套,全款。】
結婚多年,我學會了只將心思放在老公的錢身上。
他卻後悔了,想回歸家庭跟我重修舊好。
遲了,他在家裡的定位是賺錢工具人。
1
深夜收到女人發來她和季銘的親密照,我不為所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將照片轉發給季銘,又將早就看好的樓盤資料發給他。
【我們在這給孩子買兩套房子吧?就當是他們的成人禮。】
這個樓盤最近剛開盤,地理位置優越,配套設施完善,綠化做得也很好。
我帶著我媽去看過兩次,很是喜歡,正想著讓季銘花錢時,那個女人就遞上了枕頭。
沒過多久,季銘回覆:【好。】
我立馬給銷售發了信息。
【明天我帶我老公過去刷卡,對,兩套,全款,寫我女兒和兒子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我就等在了售樓處門口。
季銘姍姍來遲,脖子顯眼處還帶著刺眼的紅印。
「喲!玩兒得挺花。」
我開口調侃。
他沒有接話,只是遞給我一張卡。
「我轉錢給你不就行了?每次都要我跑一趟。」
「那不行。」
我豎起食指搖了搖。
「房子是買來贈予孩子的,算他們的個人財產,自然要你這個當爸爸的跑一趟。免得到時候你不認帳,說我私吞夫妻共同財產。」
季銘白了我一眼。
「行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他不至於做到這一步。
可人心難測,當初相愛的時候,我也想不到他會背叛我們的婚姻。
早就聯繫好的銷售笑容滿面地接待了我們。
手續辦得很順利,沒出什麼么蛾子。
從售樓部出來,季銘示意我上他的車。
「不用,我開車了。」
想了想,我又叮囑季銘。
「你知道我在意錢。跟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了,別給太多,太多了我會捨不得。萬一我看不過去找人家要錢就不好了。」
季銘嗤笑:「呵,你現在倒是大度,跟以前不一樣。」
2
以前我怎麼樣?
第一次得知季銘在外面找別的女人,我恨不得他去死。
我和季銘在大學裡相知相愛。
我陪著他創業,陪著他度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等到生意有了起色,公司開始盈利,我們也水到渠成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沒過多久,好消息傳來,我懷了雙胞胎。
那時的我以為人生幸福不過如此。
直到孕晚期,季銘出軌了。
我挺著大肚子,將他和他的秘書堵在辦公室里,差點氣得早產。
我躺在醫院病床上保胎,季銘在我面前跪著。
「慧慧,是她勾引我。你就原諒我一次。」
是不是男人出軌後,都要把責任推給另一個女人。
難道他就沒錯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兩個人都賤!
匆匆趕來的爸媽一個心疼地握著我的手,一個踹向了季銘的胸膛。
就連公婆都對他恨鐵不成鋼,不等他反應過來,婆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慧慧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麼敢的!」
聽著他們的痛罵和季銘的認錯。
我心如刀絞,眼淚直流。
他再後悔又怎麼樣呢?
我們的愛已經出現了裂痕,再也無法復原了。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季銘將家裡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我的名下。
公婆也給我轉了錢,讓我先顧好身體。
不久,我在劇痛中生下了我的一雙兒女。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我一邊對孩子的到來感到幸福,一邊為他們爸爸的出軌神傷。
痛苦無以言表。
生活卻還要繼續。
我只能將情緒撒在季銘身上。
我痛恨他、厭惡他,日日夜夜心裡咒罵他。
你們以為他這就痛改前非了嗎?
當然沒有。
第一次出軌被抓包之後,季銘的確安分了一段時間。
他能掙錢,愛孩子,又顧家。
爸媽勸我,不如為了孩子,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狗改不了吃屎。
出軌也不會只有一次。
3
孩子周歲宴當天,季銘遲遲未到,打電話也沒有接。
我心裡咯噔一聲。
不出所料,等他趕來時,我一眼便看到他的襯衫領口有個口紅印。
怒火衝上雲霄,我把他叫到隱蔽處。
「怎麼了?」季銘不明所以。
「怎麼了?!」我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示意他看看那個口紅印。
「今天是孩子的一歲生日宴,請了這麼多親戚、客戶,季銘,你居然出去亂搞?」
我的指甲都要掐進肉里。
季銘一慌,拉過我的手:「你聽我解釋。」
我一把甩開。
「你車上有乾淨的襯衫,你先去換了。」
我鼻頭酸澀,幾乎忍不住眼中的淚意。
想起是什麼日子,又逼著自己嘴角上揚。
當天晚上,我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我在他車裡,到處亂翻,最後看向了行車記錄儀。
季銘還在狡辯。
「什麼事也沒發生…… 」
當兩人的調笑聲傳出來時,他不說話了。
「季銘,你混蛋!」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季銘點了根煙,從隔層里掏出一張卡。
「裡面有八十萬。
「你就不能體諒下我嗎?公司的事都壓在我身上,我也很累。」
他累?
誰不累?
累就可以找外面的女人了嗎?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找外面的男人?
「季銘,我要跟你離婚。」
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拿了那張裡面有八十萬的卡,下車回家。
4
婚自然沒有離成。
這件事以季銘給我和孩子買了三十萬的金飾告終。
我根本就沒有想跟他離婚。
許是添丁發財,抑或是人們說的孩子出生自帶飯碗。
孩子出生之後,季銘的生意蒸蒸日上。
短短一年,季銘的資產便達到了我們從未想到的高度。
更何況孩子還在哺乳期,我捨不得離開他們去上班。
我要做的便是花他的錢保養自己,提升自己,再養好我的孩子,讓我和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
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離婚的原因。
在那些難捱的日子裡,季銘拿錢來堵我的嘴。
他給我和孩子買車、買房,負責所有花銷。
我從季銘手上拿錢,毫不手軟地花在孩子和我的身上。
騎馬、射箭、高爾夫、滑雪,只要他們感興趣,我都支持他們去學,去經歷。
他們上最好的學校,最好的興趣班,去全國各地旅行。
這十幾年,我就這樣花著季銘賺的錢,享受季銘帶來的利益,心也慢慢從他身上抽離。
我們之間,也只剩下了錢這種純粹的關係。
5
面對季銘的嘲笑,我自嘲:
「我這人就是非常大度。以前跟你鬧是我不懂事。你放心,我已經看開了,只要錢夠,你隨便出去亂搞,只要不染病就行。要不然等你老了,我可不管你。」
話說得直白,季銘莫名惱怒。
「孟慧,現在在你心裡,錢就這麼重要嗎?」
「當然了。沒有錢,我和孩子能有現在這麼好的生活嗎?」
想起孩子,我又催促季銘。
「你趕緊先給我轉一筆。快高考了,我要帶兒子女兒出去放鬆放鬆,緩解他們的壓力。還有我的美容卡要過期了。」
我在腦海里思考著還有什麼大額花費,季銘已經給我帳戶里轉了五十萬。
「謝謝老闆!」
錢一到帳,我對季銘揚起了笑臉。
只要他給錢,我不介意給他好臉色。
「還有,過兩個月孩子就要高考了,昨晚那個你處理一下。要是影響了他們,我和家裡老人都饒不了你。」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季銘冷哼一聲,關上了車窗。
看著他的車揚長而去,我搖了搖頭。
為母則剛,只要孩子不受影響,我都無所謂。
要是他敢讓我的孩子受到半點傷害,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6
開車回到工作室時,兩位師傅帶著徒弟已經在縫製客戶定的旗袍。
我愛穿旗袍,一開始找專門的師傅定製。
當年得知季銘出軌後,更是花錢泄憤,狠狠地將錢花在自己喜歡的東西身上。
慢慢地我便想著自己動手。
孩子大一點之後,我飛往全國各地找不同的師傅學習旗袍製作。
我在不住的房子裡放滿了各種布料、裁衣工具。
每當孩子上學,我便守在我的小房子裡,縫縫補補。
小小的忙碌,反而讓我從傷痛中走出來。
我將自己做的旗袍,送給媽媽,送給婆婆。
穿著接送孩子,跟朋友聚會,陪季銘應酬,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誇讚。
她們紛紛問我是在哪裡定製的旗袍。
我福臨心至,讓季銘給我買了個商鋪,開了個旗袍定製的工作室。
賺的錢自然沒有季銘給我的多,但好在是我自己的收入。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又花重金請了兩位師傅,帶了兩個小徒弟。
打過招呼,我走到布料區。
過兩個月孩子就要參加高考,我要給自己做一身旗袍,祝他們旗開得勝。
高考成績出來後不久,又是他們的十八歲生日。
我還要給女兒做一件讓她在她的成人禮上穿。
正當我專心挑選布料時,門口傳來響聲。
「請問有人在嗎?」
「在的。」
想到店裡幾人都在幹活,我應了一聲,快步朝門口走去。
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站在那兒。
只對視了一眼。
女人的直覺便告訴我,她就是昨晚給我發相片的那個女人。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手卻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肚子。
「我想定製一件旗袍。但是我剛懷孕,請問有什麼推薦的嗎?」
我一邊給她量體,一邊跟她聊天。
「因為不知道懷孕後,你反應怎麼樣,體重會不會大幅度變動。我建議你做全開襟……」
不等我說完,她打斷了我。
「我還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出生。姐姐,你說我的寶寶能生出來嗎?」
如果是別人的,自然是能生的。
如果是季銘的,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