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與北極星完整後續

2025-08-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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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密微笑:「你倆都有病。我也是賤,我就不該問。」

「不過。」頓了會兒,她又奇怪,「你倆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霍總那麼陰晴不定的一個人,竟然沒意見嗎?」

我撓撓臉,表情微妙:「嗯……」

他當然是有意見。

起初特別不樂意,每隔兩天就要生一次悶氣。

不過,他很快就在戀愛里找到了新樂趣。

比如,眼下——

午休時間,十二點整。

我再一次,準時,收到他的簡訊邀約:【上來。】

他說:【我讓家裡廚師燉了骨頭湯,做了南瓜和玉米筍。】

我最喜歡玉米筍了。

但我不能每天都答應跟他一起吃午飯。

那樣顯得我太不矜持了!

我在心裡扭來扭去:

【今天我就不去找你了,我每天中午都消失,很可疑的。同事剛還問我,天天一瘸一拐出去幹什麼。】

霍司丞:

【腹肌照.jpg】

【腹肌照.jpg】

我:……

我環顧左右,確認沒人,點開高清放大觀看。

不行。

戒掉男色,從別人做起,我做不到。

霍司丞:【上來,給你摸五分鐘。】

我咬牙:【我不是那種人。】

霍司丞:【行,那我下來。等我三分鐘。】

我噌地站起身:【你別來!】

同事被嚇一跳:「你幹嘛?」

我一臉正氣:「去樓上散步。」

我一瘸一拐,往總裁辦走。

算了。

沒必要拒絕他。

我長大了,我得接受不良誘惑,擁抱不良誘惑。

進門,霍司丞肩寬腿長背對著我,正用熱水泡柚子茶。

空氣中,水果甜香飄散開。

回頭看到我的表情,一會兒凝重,一會兒正氣凜然。

他失笑:「又琢磨什麼壞事呢。」

我說:「我懷疑我上當了,你跟我談戀愛,就是為了拿捏我的把柄,然後,威脅我聽你的話。」

霍司丞面不改色,點頭:

「嗯,被你發現了。你最好真的聽話,不然我把我倆的地下戀情告訴全世界。」

助理熱好午飯,放在休息區。

霍司丞拉著我坐下,遞餐具過來。

我好奇:「怎麼樣算是真的聽話?」

他挑眉:「聽我的建議,現在下班,回家把腿養好了再來。」

「那不行。」這事兒我們團建剛回來時他就提過,我覺得太誇張了,「我不上班的話,項目上線進度會被拖慢。」

「你就這麼喜歡上班?」他若有所思,「你跟我提分手,也是因為工作。你認為工作和老闆只能二選一,然後你選擇工作。」

「那當然,大家都很喜歡我的畫!」

仰著脖子驕傲三分鐘。

霍司丞笑起來,目光很深。

他伸手掐我的臉:「好,小畫家。猛猛干,乾得好,公司就是你的了。」

這話我沒太細想。

但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猛地抬起頭:

「但這些人里不包括你,你竟然不喜歡我的畫!我恨你。」

霍司丞:「?」

霍司丞失笑:「又恨上了,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了?你前年新年寄給我的畫我現在還掛在書房裡,怎麼,今天晚上跟我回家檢查一下?」

「你說我畫得像馬嘍。」

「?」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但沒關係,我有證據!」我放下筷子,調工作的批註記錄給他看,「就上個月,鐵證如山,你賴不掉的!」

霍司丞挑眉,接過去看了兩眼,瞭然:

「這不是我寫的,是助理寫的。有其他畫師反饋過,我已經說過助理了。」

「你怎麼還推鍋給別人!」

「真不是,我沒空看原畫。」霍司丞停頓了下,微眯起眼,「而且,如果我剛進公司就看到了你的畫,肯定直接去工位逮你了。你真以為你是山里靈活的狗,我認不出你的畫,也捉不住你?」

「……」

也是。

我認不出他,但根據他的智商來說。

應該能認出我。

可話題是我挑起的,我不能認輸:

「那也是助理模仿你的語氣寫的,四捨五入就是你罵我了,你……你跟我道歉。」

霍司丞:「……」

霍司丞嘴角意味不明地一勾:「對不起,寶貝。」

我趕緊:「原諒你。」

霍司丞悶笑一聲,伸出手臂。

攥住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撈到他腿上。

「這麼說的話,道歉一次也是道歉,兩次也是道歉。」

他低頭,大狗一樣往我頸窩裡蹭,「你別走了,在我這兒辦公,要是被人發現了,就公開,我給你道個大的歉。」

好癢。

我掙扎,伸手推他:「你別這樣抱我……」

沒推開。

霍司丞撩開我耳側的頭髮,吻落在脖頸上。

我整個人都開始紅溫。

不是,這人好好的,怎麼大白天忽然跟喝醉了一樣。

「霍司丞……」我小聲,「你辦公室門沒關,等會兒助理進來會看到……」

「他不會進來,他不敢。」

他高高大大一隻,埋在我頸窩裡,像在吸貓。

吻從脖頸一路往上挪,落到耳後。

更癢了。

「霍司丞……」我兩隻手落在他胸前,動來動去,「別親了。」

這次用了點力氣。

霍司丞放開我,背部隨著慣性撞到椅背,發出一聲悶響。

他垂眼望著我,眼神很暗,胸腔微微起伏。

「我下周就不在公司了。」許久,他啞聲,「不公開,親一下也不行嗎?」

「你要出差嗎……」

「沒有,換個公司待。」霍司丞淡淡道,「我本來就不在這邊久待。」

哦,也對。

這只是他家名下公司之一。

太子輪崗來的。

氣氛莫名嚴肅起來,我緊張地摸鼻子,尬笑:「這樣啊,沒聽你說過……」

霍司丞難得地沉默了一下。

隔了會兒,才說:「我年會上說過的,你可能沒聽見。」

停了停,又自我找補:

「不過那時候,你不知道霍司丞是我。如果知道了,應該不會忘記。」

對,我連他全名都沒記住。

所以也沒認出他。

「下個月起,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了。」

「霍司丞……」

他望著我,眼神很深,總像是還有別的話說。

就像每次接吻,他總喜歡問我:

抱抱我不行嗎?

不在公司里公開,那也不能私下介紹給朋友嗎?

我不配有個名分嗎?

他眼睛裡明明藏著很多話,可到最後,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枝枝。」他這一次,只嘆息著說,「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已經全都幫你處理好了。」

15

所以理論上來說,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才怪。

現在出現一個更棘手的情況。

霍司丞好像真的生氣了。

接下去一連三天,我們依然一起吃午飯和晚飯,但就是感覺他不高興。

閨密:「證據是?」

我掰著指頭數:「今天比昨天少親了 2.0457 秒。」

閨密:……

閨密:「這種污言穢語以後少跟我說。」

好吧,其實是別的事。

霍司丞在我面前話變少了。

搞得我有點忐忑。

深夜,我打了小作文,又忐忑地刪掉。

不然別解釋了,越描越黑。

與其解釋兩千字,還不如抱著他強吻兩小時。

艱難地等到清晨,我裝作若無其事,給霍司丞發消息:

【寶寶,你今天還在辦公室嗎?】

應該是下周才走吧。

霍司丞:

【不在,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好像感冒了,我休息一天。

【廚師給你煮了鯽魚豆腐湯,你記得上去喝。】

我愣了下:【你在家嗎?】

霍司丞:【嗯。】

我:【那,我去找你吧。】

雖然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可以給他一些精神鼓勵。

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中」。

隔了會兒,又顯示。

但半天都沒有消息發過來。

很久。

霍司丞:【好。】

16

霍司丞住在北城一個小別墅區。

院子池塘里種著大片睡蓮。

管家領我進去,笑眯眯道:

「真好呀,霍先生回國之後朋友多了很多呢,早上才剛有個女孩兒來看望過他。」

我愣了下:「有別人來過嗎?」

管家:「嗯,霍先生的電腦落在公司,她去幫忙取了,說不定是你認識的人。對了,你要留下來吃午飯嗎?也許會見到她。」

我有點失魂落魄,飄進霍司丞的臥室。

也忘了我最後是點頭還是搖頭。

我認識的人?大機率我不認識。

霍司丞公司里交往最密切的,就他那兩個秘書。

但都是男生。

朋友,女生,第一時間接收到他生病的消息,還能趕來看他,並且有總裁辦口令,能回去拿電腦的……

應該只有一個人。

上次同事給我看過的,微博上那位,傳聞中的女朋友。

我忐忑地叫:「霍司丞?」

「枝枝。」霍司丞聲音低低的,在裡屋回應,「這裡,你往裡走。」

我循著聲音走進去,被大片陽光刺瞎眼。

臥室裡間是一間小書房,他坐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看 iPad。

見我進門,霍司丞放下手裡的東西,平淡地摘掉眼鏡:「來,坐這邊。」

我小心地在他身邊坐下。

轉頭觀察他。

臉色確實不太好,嘴唇沒什麼血色,說話的聲音比之前更低。

但我忽然有些詞窮。

「你……你怎麼忽然感冒了?」

「不知道,換季降溫吧。」

「那你看過醫生了……」

「嗯。」

「也吃過藥了。」

「嗯。」

他有問必答。

我越來越忐忑。

「那,有什麼我能幫你做的事情……」

「沒有,你怎麼這麼緊張。」霍司丞奇怪,「你要吃點東西嗎,或者畫畫?我叫人找個電腦給你辦公?」

「不要。」心裡忽然冒出微妙的煩躁,我負氣地起身,「那我去倒杯冰水。」

「好。」

「……」

好,他竟然說好。

這麼大冷天的,我說要喝冰水,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我起身走出去三步,猛地回過身。

助跑,加速,撲倒霍司丞——

「霍司丞!」

他毫無防備,被我揪著肩膀,一把推倒在沙發上。

空氣中塵埃飛舞。

寂靜三秒。

我居高臨下,感受到他呼吸起伏的溫度。

我強忍著,沒有強吻他。

「你,你老實交代。」畢竟現在是說正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

霍司丞頭有點暈,默了默,問:「什麼?」

「你,不喜歡我了。」這次是陳述句。

「你生病了,我不問,你就不說。

「你自己偷偷辦離職,一直等到手續全弄好了,才告訴我……

「明明這幾天都不開心,還非要每天假笑。」

最重要的是。

我趴在他胸口,仰頭親他。

霍司丞愣了下,朝旁邊一偏,躲開了。

「你、為、什、麼!不親我!」

「……」霍司丞一隻手落在我腰上,低低咳嗽了一陣,像是想將我扶起來,「枝枝……」

「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哪有人初戀就遇到老闆的。

「而且你線上跟線下完全是兩個人,我不能遲疑一下嗎!你想幹什麼你又不說。」

我完全不聽。

拽著他,越想越委屈。

感覺再不哭大點聲,就要失去霍司丞了。

於是我開始放聲大哭。

「你是覺得我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沒辦法跟你分擔你的情緒。」

我以為我不是很愛哭的人。

但看到他,總是想流眼淚。

霍司丞:「……」

霍司丞又咳嗽了一陣。

他抱住我,伸手來擦我的眼淚:

「沒有,我只是想,你可能不想一直跟戀人黏在一起。」

他有點分離焦慮。

但也可以克服。

「我沒有!我想的!」

「好,那我們一直黏在一起。」霍司丞失笑,「但你現在還是得跟我保持一點距離,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我不會被傳染,我很強壯。」

「好,強壯的枝枝。」他低笑,把我撈起來,放到他懷裡,「你還有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你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拿電腦。」

「我發小早上來我這兒取一盒要送給她爸爸的茶葉,正好也要去公司附近辦事,就順手讓她取了。」霍司丞回憶了下,「而且,想讓你早上多睡會兒。」

我不說話,盯著他。

「我錯了。」他低頭親我側臉,「下次一定告訴枝枝。高興告訴你,不高興也告訴你。」

我掀開他的毯子。

霍司丞把我裹進去。

屋裡有地暖,但他身邊更暖和。

「還有。

「你讀第二學位時,跟我說你生病了在學校里沒人照顧,我不放心,立馬買了機票跑去看你。可到了才發現,你根本不在波士頓。

「上周末,我跟你提分手那次。你說在加班,但根本沒有,你明明在跟人打麻將……」

「哪有打麻……」霍司丞短暫地茫然了一秒,旋即瞭然,「啊,上周末。」

「你現在想起來了?」

「沒有,沒打。」他大狗似的,下巴壓在我肩膀上,聲音很低,渾身熱熱的,「是我幾個朋友喊我小聚,我過去待了兩個小時,就回公司工作了——沒騙你,我確實加班到半夜。」

我:「你先前說我什麼來著?」

霍司丞挑眉:「可愛?」

「不是這個,是罵我的。」

「你真的好喜歡上班?」

「嗯。」我微笑,「你也是。」

工作日的,冬日的上午。

屋裡蘋果薑茶冒泡泡,地暖熏得人昏昏欲睡,我縮在霍司丞身邊,喋喋不休。

「還有,我跟你說,前段時間我微博刷到一個女生,看到她發你的照片……我當時已經把你倆孩子都想像出來了。」

霍司丞劇烈地咳嗽:「誰?」

我翻微博給他看。

霍司丞掃了一眼,瞭然地嘆息:

「這就是我那個發小,但她不喜歡男生。如果你不介意,晚一點,我讓她自己來跟你說。」

他停了下,好像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但還是解釋道:

「她在戒煙。那整整兩個小時,她都在看我手裡的打火機。」

「……」

哦,想嘬嘬。

想嘬煙。

「行了。」霍司丞貼近過來,把手機螢幕按熄扔遠,啞聲,「別看她,看我。」

脖子痒痒的。

我蹭蹭他,若有所思:

「所以那年聖誕節,你去華盛頓,也不是去找她的。」

霍司丞沉默一陣,手臂箍得更緊,低聲:

「嗯。

「我去華盛頓,取我母親的遺物。」

17

與母親相關的事,霍司丞很少跟人說。

明明出身豪門,婚姻事業一路走高,看起來沒什麼煩惱的人,卻患有非常嚴重的雙相。

情緒高漲時,家裡的包包盒子堆成小山;

情緒低落時,一連半個月不跟身邊的人說話。

「雖然長大之後能理解了……但小時候,還是會困惑。」霍司丞說,「爸爸很有耐心,跟我解釋,可我就是希望她能正常點,不要反覆無常。我希望她能像別人的媽媽一樣。」

「後來呢?」我問。

「後來她去世了,在我讀中學的時候。」霍司丞語氣平靜,「那天半夜她忽然說想讓我陪她去長途旅行,我跟她大吵一架,質問她為什麼不能正常一點。我有很多事要做,她好像完全不能諒解。」

再後來,母親葬禮上。

身邊的人都告訴他,並不是他的問題,不是他的錯。

他也的確那麼信了,至少表面看起來。

他像一個正常人,讀書、工作、長大。

只有醉酒後,在外婆面前,茫然地說漏嘴:

「我沒有媽媽了,成年之後,也很少跟爸爸見面。

「有時候覺得辛苦,又沒辦法跟人傾訴這種辛苦,大家都認為我過得還不錯。但他們看到的我,距離我,又很遙遠。」

他說話顛三倒四,外婆卻好像聽懂了。

她安慰他:「阿丞,你有沒有試一試,去做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喜歡做的事情?」

他這個年紀的小孩。

打球,上課,玩遊戲。

哦,玩遊戲。

霍司丞於是開始打遊戲。

他打得很較真,因為覺得大多數人太蠢,所以也很少跟陌生人說話。

夏枝並不是例外。

他對夏枝的印象也一樣壞。

最開始:不聰明。

後來:吵鬧。

她真的每天都有好多話要說,霍司丞一句也不往腦子裡去。

直到有一天,他睡著忘了關麥,醒過來,聽見對面小心翼翼問了句:「你趕作業睡著了?」

霍司丞平靜:「嗯。」

結果下一秒。

就聽見對面歡快地說:「那太好了!今晚就算我趕作業猝死,也有人跟我一起死了!」

霍司丞:……

霍司丞:?

他也不知道對面為什麼猜到他在趕作業。

但是,總之。

從那天起,他們開始一起趕作業。

他慢慢建立起對「夏枝」的認知:

懶,天賦極高,父母不怎麼管她,但很溺愛她。

還非常愛熬夜。

無論凌晨還是下午三四五六點,什麼時候喊她,問她:【在嗎?】

她的回覆都是:【在。】

隔一個小時,霍司丞:【還在?】

夏枝:【還在。】

霍司丞:……

時間長了,他服了。

熟絡起來,她甚至還會安慰他:

「你也不要太辛苦,還是命要緊。實在不行你回國,我養你吧。你不知道,我做原畫師,公司年包超級高的。雖然也消耗我的壽命,但我年輕,耗得起。」

早就知道了。

——霍司丞想。

也不是沒想過回去找她。

但是,現實里的霍司丞,比網上無聊多了。

他把見面的時間一推再推。

直到那年生病,他發著高燒,趕回華盛頓述職,取母親的遺物。

飛機上睡了兩個小時,落地才知道,小姑娘竟然跑到波士頓去找他了。

外婆請她喝熱紅酒,發照片回來。

壁爐前,她穿著聖誕節的紅色小斗篷,抱著家裡那隻毛很蓬鬆的白色狗狗。

哪怕只有背影,仍然是活力滿滿的樣子。

到底多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

站在風雪裡,霍司丞有很多話想說,到嘴邊,只剩一句嘆息:

「你也不怕我是個騙子。」

可她說:「我過來一趟,就知道你不是了啊。」

你自己走一趟吧。

不要預設生命中尚未出現的陷阱。

去愛,去被愛,去活著。

有些不合時宜地,他想到奶奶說過的話。

「如果找不到想見面的人,就往天上看吧。恆星不會離開你,你走得再遠,它會一直在那裡。」

恆星一直在那裡。

所以——

霍司丞收回目光,看著我,說:

「從來就沒有不喜歡你。」

一直很喜歡你。

想早點來見你。

18

我決定把公開的事情提上日程。

反正,霍司丞已經不是我直系老闆了。

而且……

工作很重要,愛人也一樣重要。

「你看,下個月月初,我要參加一個慶典,會有很多圈內的大神畫手在。」

我指給他看:

「他們允許攜帶一位家屬,我帶你一起去好不好?到時我就可以順理成章,把你介紹給所……所有……阿嚏!」

「所有什麼?」霍司丞似笑非笑,攥著我手腕,把我撈到他懷裡,「你不是很強壯嗎,壯壯的枝枝?」

我嘴硬:「我就是很強壯。我現在不只有力氣準備慶典,還有力氣強吻你,摸你的腹肌。」

挺邪門的。

真讓他說准了。

他的感冒好了,換我感冒了。

霍司丞悶笑,用毯子把我裹起來:

「好。我是很想跟你一起去,但下月初要出差,可能趕不上。不過返程時,我可以接你一起回家。」

「那。」我揪住毯子,很失望,「最近半年,都沒有比這個更大的場合了。」

「沒關係,枝枝心裡有我就行了。」他在我臉頰上輕輕啄一啄,「下個月,我們直接去見家長。」

好傢夥。

我著急,他反而不急了。

邪惡的狗子。

「你是不是在吊我。」我攥住他的領子,威脅他,「你看著我。」

「嗯。」他垂下眼,淺褐色的眼睛望過來。

「回答我,我什麼時候才能摸到你的腹肌。」

「……」

霍司丞移開目光,表情不太自然:「等……結完婚。」

「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我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連摸都不讓女朋友摸一下的嗎!你到底還有什麼顧慮!你有什麼心事!」

「……」

霍司丞默了默,掙扎半天,下定決心:「行,那你不能摸太久。」

我肯定會摸很久的。

主要是之前也沒摸過。

他天天拿這個勾引我,但就沒讓我得逞過。

我:「包的。」

然後……

多麼奇妙。

摸著摸著,就摸到別的地方去了。

開始之前,我:「五分鐘?呵呵,我要狠狠摸上半小時。」

開始之後,我:「霍司丞,我是個病人,我感冒還沒好,你冷靜點……!」

然後,總之。

我腦子再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我:「……」

浴室里傳來水聲,我起身去看。

霍司丞高高大大一隻站在盥洗台前,正沉默地手洗裙子。

——昨天剛送來的,給慶典準備的小禮服。

我試了試,就放在沙發上了。

「……」

我站在浴室門口, 和裡面的霍總交換眼神,相對無言。

半晌,霍司丞尷尬地低咳:「不是故意弄上去的。」

「……」

「洗得掉的,相信我。」

「……」我發出無聲的爆鳴。

慶典當天。

霍司丞真的沒趕上,但他存在感還是一樣強。

我一開始沒發現。

直到跟所有熟人都打過招呼了, 遇到朋友, 聽到她驚奇地問:

「你中彩票了?這手錶哪兒弄的?」

我:「啊?男朋友給的。」

早上出門,霍司丞去趕飛機。

臨走, 忽然又轉身, 摘下他的表,扣到我手腕上:

「手鍊跟你裙子不搭,戴這個吧。」

說完, 深藏功與名,飛快地離開了。

我就這麼戴著來了。

「這是拍賣行的款,前幾年被霍家人拍走了。」朋友感慨, 「你男朋友在你手上戴了五百萬,美金。」

「……」

手腕都燙起來。

所以, 今天。

我整個人,幾乎是頂著一個霍司丞的 buff 來的。

我給他發消息:「霍司丞!」

霍司丞秒回:「嗯。」

「前幾天是誰說不在乎公不公開的!」

「我。」

「那這個手錶是怎麼回事。」

霍司丞悶笑:「送著玩。」

他笑聲很低, 但聽得出心情不錯。

我也跟著放鬆下來:

「我要去領一個獎,要不要直播給你看?」

「好啊。」霍司丞低聲, 「還以為你要罵我, 我都準備好道歉了。」

「你別亂說, 我從來沒罵過你。」我嘀咕, 「你沒點好話留給我嗎?」

霍司丞笑意飛揚:「有的。」

他說:「祝你夢想長存。也祝你找到, 生命里的恆星。」

番外

關於, 夏枝跟霍司丞提分手的當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

遲笙:【滴滴。】

遲笙:【他們喊你出來玩,我知道你肯定不想來, 但你不是跟女朋友奔現了麼,我就想說問問你啊,要不要帶女朋友來一趟?我們都還沒見過小嫂子。】

霍司丞:【不去。】

遲笙:【我知道你自閉,但你特麼問問小嫂子啊!萬一人家想去呢!】

霍司丞:【沒有小嫂子了。】

遲笙:【?】

霍司丞:【被甩了。】

遲笙:【?】

遲笙:【為什麼?】

遲笙:【你倆不是談得好好的, 前幾天你還因為奔現激動得睡不著覺?】

霍司丞沒回。

遲笙:【你現在在哪, 我喊他們去找你。】

霍司丞:【定位:天台。】

遲笙:【?】

遲笙打開群聊:【霍司丞這傻子失戀了,現在在天台!】

朋友 A:【他要自殺?】

朋友 B:【按照他的行動力, 現在已經準備好跳樓的工具了吧。】

朋友 C:【沒事的,再打一圈。對了, 跳樓需要什麼工具?】

朋友 D:【跟他說一聲, 讓他先跳,等會兒我們直接去他公司樓下接他。】

遲笙:……

遲笙喊了保鏢。

霍司丞也不太清楚他們背地裡的對話。

但反正就是莫名其妙衝過來幾個大漢把他帶走了。

後來夏枝跟他聊起這件事,很直白地表示擔心:

「就算不高興也不要去危險的地方好不好,不要去天台, 也不要去高速上暴走, 更不要想著在公司後門弔死。高興不高興都要來找我,我帶你去曬太陽,我們一起吃甜食。」

霍司丞低聲:「好。」

但與此同時, 他又有點困惑:那天,他是出去玩的嗎?

也沒有玩吧。

呵呵。

40%,微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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