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孩子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2/3
沙發上還有一個芭比娃娃藏在抱枕後。

幾天的時間,白冉冉的身影似乎無處不在。

看著這些東西,我就能想到,當我心裡無限苦楚的時候,白硯正在我們家哄著別人的女兒。

不過我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在這件事上白硯已經做了讓步,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這些東西慢慢地總會消失。

我以為。

可是意外卻總是來的那麼猝不及防。

十、

白冉冉摔斷胳膊住進了醫院。

今天是白硯送走白冉冉的第七天。

他像往常一樣來車接我下班,路上他問我今天想吃什麼。

可是還沒等我回答,他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提醒,他的眉頭緊鎖,快速地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他問。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白硯猛踩剎車。

「你們怎麼帶的孩子?

「不用說了,我馬上就到。」

白硯看向我:「柚柚,我得去一趟醫院,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說打來電話的是夏之懷的母親,她說白冉冉摔斷了胳膊,可是卻不讓醫生治療,她沒有辦法,只能跟白硯打電話。

女人就是那麼奇怪,當他第一時間考慮到我的時候,我就沒那麼介意了。

我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硯驚訝地看著我,隨後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柚柚,你真好。」

我跟白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剛走近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尖叫。

白硯腳步一頓,接著快步跑上前。

病房裡站著很多人,有醫生、護士,還有一對老夫妻。

在他們對面是精神緊繃的白冉冉,她小小的身軀貼著牆,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備戰狀態。

一旦有人試圖靠近,她就會失聲尖叫。

直到白硯推開人群,他輕聲喚道:「冉冉。」

白冉冉猛地看向白硯,她的嘴唇動了動,接著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她是在喊「爸爸」。

白硯趕緊接住她,醫生、護士也連忙上前。

醫生說白冉冉是長期睡眠不足,昏睡了過去。

至於她的手,骨折,加上她一直掙扎,直接錯位了,必須做手術。

很快她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白硯沉著臉質問夏之懷的父母,「冉冉怎麼會受傷?」

夏之懷的母親目光閃躲,她說:「這孩子不聽話,自己爬到桌子上,摔了下來。」

「那睡眠不足呢?」

「我怎麼知道,她自己晚上不睡覺,我有什麼辦法。」

說著她瞪向白硯:「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的種嗎?既然你不願意養她,管那麼多幹嘛?行了,你可以走了。」

夏之懷的父親終於開了口:「好了好了別說了,他要是走了,一會兒冉冉又鬧怎麼辦?你能安撫她?」

夏之懷的母親翻了個白眼:「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話不光是白硯聽了,就連我聽了都生氣。

白硯冷冷地收回目光,不願和他們多言。

他問我要不要先送我回去。

我拒絕了,和他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兩個半小時後,白冉冉被推了出來。

她雙眼緊閉,還在昏睡中。

見我和白硯守在這,夏之懷的父母直接離開了,說要回家吃晚飯。

沒忍住,我問她:「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孩子嗎?」

她理所當然地說:「你們不是在這嗎?你們如果要走,給她請個護工。」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了,可是等到白冉冉醒來,我才知道,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壞。

白冉冉說她之所以會去爬桌子是因為她餓了。

家裡沒有任何吃的,只有放在柜子上的一盒餅乾。

至於睡眠不足。

她說每天晚上她都是一個人在家,她害怕。

夏之懷的父母沒有穩定的工作,他們靠著拆遷款和房租過日子。

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出去打牌,早的話十一二點就能回來,晚的話就是通宵。

白冉冉抓著白硯的手,她低聲祈求:「爸爸,你可以跟你一起生活嗎?」

白硯手一僵,他轉頭看向我,目光祈求。

白冉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低下頭鬆開了白硯的手。

我心軟了。

我甚至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孩子也不至於遭這麼大的罪。

我說:「好。」

白硯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柚柚,謝謝你。」

白硯溫柔地對白冉冉說,「冉冉,以後你就可以跟爸爸一起住了,開不開心?」

白冉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大大的笑容,她重重地點點頭,然後響亮地「嗯」了聲。

「冉冉,謝謝媽媽。」

一句話,我和白冉冉都沉默了。

看著白冉冉明顯抗拒的樣子,我連忙開口:「不用,叫阿姨就可以了。」

白冉冉看向我,她害羞地笑了下:「謝謝阿姨。」

白硯辦事效率很快,他不僅說服了夏之懷的父母,還直接給白冉冉落了戶。

而在這期間,我一直在醫院陪著白冉冉。

白冉冉很乖巧,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喜歡她。

她對我的態度很好,甚至帶著討好。

曾經那樣憎惡的目光再也沒有出現。

這其實讓我心裡挺五味雜陳的,我想也許是我對這個孩子的偏見太大的。

在醫院住了一個半月,白冉冉恢復得很快。

在這個過程中,照顧她更多的是白硯和護工。

我偶爾會去,每次她都會給我一個大蘋果。

後來白硯說,這個蘋果是她特意給我留的,最大、最紅的。

我承認我有被感動到。

白硯摟著我,他說:「等寶寶一出生就能有一個姐姐了,多好。」

十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孕期到了第三個月。

在白冉冉出院前,白硯陪我去做了三個月的第一個產檢。

我們做了 B 超,驗了血,還有其他常規檢查。

一切正常。

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對白硯說:「我懷孕的事先不要告訴冉冉,等她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就像白硯曾經說的,白冉冉確實很沒有安全感。

這從她對我的討好就看得出來。

如果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我懷孕了,她心裡應該會挺不好受吧。

白硯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

現在由我提出,他明顯鬆了口氣。

他說:「柚柚,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我決定了收養她,就會對她好,你不用擔心。」

我是真的想要對白冉冉好的。

我給她布置了粉色的房間,買好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按小女生的喜好買的。

包括她上學的事,我委託給了媽媽。

他們在這個時候才知道了白冉冉的事。

媽媽不太同意,但是被爸爸攔下了。

爸爸說:「養一個孩子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容易,而且她還和白硯之間有這樣的淵源,尤其現在你還懷了孕。如果你們做好了決定,就要承擔起責任。」

我自問已經做好了決定,也能承擔起責任。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白冉冉的手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和白硯又要工作,我們就特意請了個保姆照顧她。

一開始很好,平平靜靜、和和美美。

我有每天睡前一個小時喝牛奶的習慣,這麼多年一直保持。

那是白冉冉住進家裡半個月的時候,我如往常一樣去廚房沖牛奶。

可是一腳剛邁進去,卻突然腳底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我眼疾手快堵住了門框,這才穩住了身體,沒有摔下去。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我大聲叫來了白硯。

他也嚇壞了,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到了沙發上。

等到他去廚房查看,卻發現地上有一層油污,它就是導致我摔倒的罪魁禍首。

我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白硯當即給保姆打電話,質問她是怎麼做事的。

可是保姆一再解釋,說她絕對收拾乾淨了,她說她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可是這個油是從哪裡來的呢?

不得而知。

我們只能當是保姆不小心。

這只是一個意外。

一個很快就被我們遺忘的意外。

過了一周,一次我跟白硯一起去臨市參加朋友的婚宴。

當天去,第二天才回。

我們到家的時候白冉冉很開心,飛奔過來就想抱我們。

她像個小炮仗一樣直挺挺地朝我衝來。

她的架勢就好像要用她的頭去撞什麼。

我嚇壞了,連忙護住自己的肚子。

還好白硯出手攔住了她。

可即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往前一衝,可見她的力氣有多大。

白硯臉色也有點兒僵硬,他說:「冉冉,以後要小心點,不能這樣去撞阿姨。」

白冉冉「哦」了聲,她懵懂地看著我,然後點點頭,乖巧地說:「我知道了。」

我心裡一度有懷疑,白冉冉是不是知道我懷孕了,她是不是故意想撞我。

但是這個揣度有點惡毒,很快就被我壓下去了。

這件事有驚無險,也就平靜無波地過去了。

而真正讓我介懷的是那天晚上。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白冉冉敲響了我們的房門。

她說她害怕,想跟我們一起睡。

白硯徵求我的看法,我同意了。

白冉冉很開心地躺在了我們中間。

說了幾句話,我們都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個驚雷,白冉冉大叫了一聲,同時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我失聲大叫:「白硯。」

十二、

白冉冉的一腳直接把我踹進了醫院。

雖然沒有見紅,但腹痛不止。

一系列檢查後,醫生說有先兆流產的症狀,建議我住院進行保胎治療。

就這樣我在醫院住了下來。

醫生很嚴肅地說:「懷孕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脆弱,小磕小碰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但你被踹的這一腳卻用了很大的力氣。

「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你可以選擇報警。」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硯一眼。

白硯哭笑不得,他說:「是家裡的孩子晚上睡覺驚著了,不小心踹到的。」

醫生恍然大悟,她叮囑道:「如果是這樣,以後就要注意避著孩子了。

「不過這孩子腳勁兒真大。」

醫生說者無心,我卻聽了進去。

白硯時不時地拿出手機,好像在回復消息。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白冉冉狀態不太好。

因為我腹痛不止,白硯和我都被嚇到了。

而那時候白冉冉也情緒激動,一直抱著白硯哭。

白硯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把她交給了我們鄰居的一對夫妻。

然後趕緊帶我來到了醫院。

「他們說冉冉一直在哭,也不讓他們靠近,精神狀態似乎有點不好。」

「所以呢?」我語氣冷淡地反問他。

白硯一怔:「什麼?」

他皺著眉看著我:「柚柚,你怎麼了?」

我問白硯:「我懷孕的事你有告訴給冉冉嗎?」

我話中的言下之意太明顯了,白硯像刺蝟一樣,瞬間豎起了身上的尖刺。

「許柚,你什麼意思?你懷疑冉冉是故意的?她只有八歲,你怎麼能這麼想她?」

他話語中的攻擊性太強了,但我還是強忍火氣跟他分析。

「醫生說了,這一腳的力氣很大,她甚至懷疑是你故意為之,可見……」

我話還沒說完,白硯就打斷了我。

「冉冉是因為打雷受到了驚嚇,她怎麼可能是故意的?你沒看到她哭得有多厲害?」

我說:「她說她害怕打雷,可是在到我們房間之前,她也沒有大喊大叫。反而是在我們兩個大人的保護下鬧出這麼大的反應,你覺得正常嗎?」

我繼續說:「她是平躺的,如果她受到驚嚇,應該是兩隻腳同時踹出去,你被他踹到了嗎?」

白硯脫口而出:「踹到了。」

「你撒謊。」

我心裡是憋著一口氣的。

我儘量平心靜氣地跟他解釋,是為了他能理性地面對這件事。

可是很顯然,他沒有。

一時間我的整顆心往下一沉。

我失望地看著白硯,他的目光閃躲。

就在這時,白硯的手機響了。

白冉冉的哭聲傳了過來。

從偶爾漏出的隻言片語,我能推斷出白冉冉是在認錯,而認錯的目的是求白硯不要丟下她。

白硯溫聲安慰著。

在一聲聲的安慰不見效後,他的神情明顯焦灼了起來。

「冉冉,不怕,爸爸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白硯遲疑地看著我。

他說:「柚柚,我給你請個護工,可以嗎?」

我是真的沒想到白硯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我們的孩子差點兒流產,我必須躺在床上保胎,而他卻要離開。

我的手緊緊攥緊:「你走吧。」

這是氣話,我希望他聽得出我語氣中的賭氣,然後心疼、妥協留下來,並為他的行為跟我道歉。

可是他卻真的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母親經常說我太過剛硬。

她說我每次吵架都跟白硯爭鋒相對,卻在事後自己躲著哭,一點用都沒有。

她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要哭就當著白硯的面,這樣他才會心疼。

可是她不明白,我哭從來不是為了讓他心疼,我只是難過。

我和白硯這麼多年走來,我在他身上是投入了巨大的感情成本的,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對等的感情回報。

而不是通過算計、手段得到的憐惜。

這是作踐我,也是作踐我們的感情。

我搖搖頭,把自己從思緒中抽離,隨即我開始思考白冉冉的事。

一件事,發生第一次可能是巧合,可是一而再,再而三,那就絕對是故意的了。

二十天,三次,意外已經不足以讓我信服。

尤其是第一次。

我認真回憶著,在保姆收拾完離開後,我有進過廚房,那時候沒有油污。

而在我第二次去就有了。

這明顯跟保姆沒有關係。

所以,還能是誰?

當初我因為對白冉冉有偏見,而沒有收養她,這件事讓我後悔。

現在,我卻又因為收養了白冉冉而後悔。

我向來對後悔一事嗤之以鼻,事情已經發生,承受後果並解決就好,後悔是最沒用的。

可是白冉冉卻打破了我多年的價值觀。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首先需要跟白硯好好聊聊,至少在白冉冉的事情上我們得達成共識。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白硯自從那天晚上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句交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開始我很生氣。

我硬著脾氣單方面和他對峙。

既然他不聯繫我,那我也不會聯繫他。

可是等到第三天,我就開始擔心了。

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兒或者發生了什麼意外。

終於忍不住,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

隨即又撥打了第二個電話。

就在我以為第二個電話也不會被接起的時候,白硯疲憊而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柚柚?」

「你在哪兒?」我問。

白硯說:「醫院。」

他說白冉冉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現在他們在精神科。

白硯還沒有把話說清楚,對面就傳來了白冉冉惶恐的尖叫聲。

下一秒,電話直接掛斷。

我茫然地坐在床上,心裡五味雜陳。

白硯就在醫院,和我在同一家醫院。

只不過在不同的住院樓。

可即使如此,也不過是五分鐘的路程。

而他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我。

我的心底一片冰冷。

這一刻我心裡叫囂的只有一個想法:離婚。

十三、

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可以下床行走。

我穿上外套直接去了精神科。

沒費多少工夫,我就找到了白冉冉的病房。

透過玻璃窗往裡看,白冉冉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有一種奄奄一息的破碎感。

白硯坐在床邊,他一隻手握著白冉冉的手,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臉色憔悴,頭髮凌亂,好像嚴重睡眠不足。

護士說白冉冉的情況很不好,她明顯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不僅失眠驚懼,還會尖叫傷人,甚至有自閉的傾向。

除了白硯沒有人能靠近她,任何靠近她的人都被被她抓撓甚至撕咬。

而是她很敏感,白硯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一旦他試圖離開,她就會驚醒大鬧。

所以這些天不管是白冉冉還是白硯,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我問護士:「她有可能是裝的嗎?」

護士驚訝地看著我,同時眼中出現遲疑:「你真的是孩子的母親?」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護士原本和善的態度有了微妙地改變。

她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而且不睡覺,換你,你也受不了啊!孩子出現問題,做家長的還是需要理解。」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想在她心裡我應該是個十惡不赦的母親吧。

沒有見白硯,我直接離開了。

隨即我辦理了出院手續,獨自一人離開了醫院。

出院的第一時間,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夏之懷父母那兒。

我敲門,沒人應。

又敲了幾下,對門打開了。

一個中年婦女走出來,她說:「別敲了,你要找老夏家的就去下面的麻將館。」

我跟她道了謝,順著她的指引找到了麻將館。

夏之懷的父母都在麻將桌上。

看到我,夏之懷的母親愣了下,隨即漫不經心地說:「怎麼,又養不好了要給我們送回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收。」

我說:「我想跟您聊聊。」

她說:「我可沒空。」

「那我等您。」

說著我就坐在了她旁邊。

牌桌上的人都好奇地打量我,並跟她八卦我是誰。

夏之懷的母親沒好氣地把他們懟了回去,又嚷嚷著趕我走。

而她的父親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好像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最後還是她母親受不了了,牌一推就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你找我到底幹嘛?」

我問她:「白冉冉究竟是怎麼摔到的胳膊?」

她說:「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她自己爬桌上摔的。」

「她不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為什麼要往桌子上爬?」

女人一瞪眼:「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們虐待她?你不會是想訛我們錢吧?我告訴你,沒門兒。」

我沒在意她的話,而是繼續說:「冉冉說在你們那兒一直餓肚子。」

一聽這話女人騰地站起身:「我就說她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跟她媽一樣。」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我連忙攔住她:「我知道不是你們的問題。我最近也發現了冉冉的一些事情,我們都想幫她,她現在還小,改還來得及,但我們首先要知道問題所在。」

從女人說話顫抖的語氣和通紅的眼睛就看得出,她並不是對夏之懷和白冉冉毫無感情。

我的話讓她遲疑了,最終她把一切都告訴給了我。

她說白冉冉拒絕吃他們做的任何食物,不管是葷還是素,不管是清淡還是辛辣,她一律拒絕。

而在拒絕進食後她又會偷偷地去拿餅乾填肚子。

一開始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次數多了,他們就受不了了,想要改掉她的壞毛病,就逼著她吃飯,並把家裡所有的零食放在了高處。

可是她還是不吃,並爬上桌子要去拿餅乾。

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讓她下來,結果她直接跳了下來。

這是她胳膊摔斷的真相。

至於睡眠。

他們老兩口確實有打牌的習慣,但是自從白冉冉過來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兩個人一起出去過,總會留一個人在家守著孩子。

他們真不知道白冉冉不睡覺,因為白冉冉拒絕跟他們住一間房,一定要一個人睡。

最後她說:「她媽我們沒教育好,從小就心術不正,後來偷了我們的錢出國,一走那麼多年,連個電話都沒有。現在死了,又留下這麼個小的,跟她媽一模一樣。我們,教不好。你們……看著辦吧。」

看著她的背影,我發現她比之前更瘦了,甚至整個背都佝僂了下來。

有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我關閉了手機的錄音鍵,將音頻好好地保存了下來。

隨後我回了家,在家靜候他們的回來。

第三天,白硯帶著白冉冉回了家。

兩天前白硯跟我通過電話,他解釋說他也想去看我,可是白冉冉離不得人,幾乎是他剛走到電梯口她就醒了,然後就會哭鬧。

聽了這些話我只淡淡地「嗯」了聲。

白硯察覺到了我語氣中的異常,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柚柚,我知道你心裡有氣,等冉冉出院了,你想怎麼樣出氣都行。這幾天在家,你照顧好自己。」

對此我也只是「嗯」了聲,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早就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

不是他說幾句動聽的話我就會感動,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陪伴和照顧。

而他現在顯然給不了我。

白冉冉越發瘦小了,整個人好像縮了個水,就連曾經白皙的臉頰現在都一片蠟黃。

白硯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人頹廢得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從哪個鬧饑荒的地方逃回來的。

白硯對我說:「柚柚,這次的事是冉冉不對,她也受了教訓,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諒她這一回。」

我對白硯的話置若罔聞,而是看著白冉冉。

她也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麻木有些呆滯,不過很快她就躲閃地往白硯身後藏。

我說:「你要跟我道歉嗎?那你應該自己開口。」

白冉冉嘴中泄出一聲哭腔,隨即她抓緊白硯的衣角,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白硯一步上前,擋在了白冉冉面前。

「柚柚,夠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警告,他的眼神裡帶著戒備。

我看著白硯,語氣平靜地說:「在家裡你都不能讓她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後果,以後長大了,所有的對不起都要你替她說嗎?白硯,你過了。」

我獨自一人回了房間,白硯到了十點才進來。

我關上手中的書:「我們談談。」

白硯疲憊地躺在床上,他嘆了口氣:「明天,可以嗎?我太累了。」

「白硯,我不是永遠有耐心等你的。」

我的話讓白硯睜開了眼睛,他強撐著坐起身。

他是確實很疲憊,這個時候並不是說話的時機,但我不在乎。

我把夏之懷母親說的話放給了他聽。
喬峰傳 • 15K次觀看
奚芝厚 • 690次觀看
花伊風 • 1K次觀看
幸山輪 • 510次觀看
幸山輪 • 100次觀看
喬峰傳 • 720次觀看
喬峰傳 • 870次觀看
喬峰傳 • 830次觀看
喬峰傳 • 700次觀看
喬峰傳 • 3K次觀看
開心果 • 640次觀看
幸山輪 • 990次觀看
幸山輪 • 640次觀看
呂純弘 • 410次觀看
花伊風 • 170次觀看
幸山輪 • 300次觀看
幸山輪 • 400次觀看
幸山輪 • 670次觀看
幸山輪 • 390次觀看
呂純弘 • 9K次觀看
幸山輪 • 300次觀看
幸山輪 • 400次觀看
幸山輪 • 560次觀看
花伊風 • 560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