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來電完整後續

2025-03-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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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的校草成了大明星。

綜藝節目上,他唱了一首歌,說獻給他高中時暗戀的女生。

我坐在蒼蠅館子裡嗦面,笑著搖搖頭。

反正又不可能是我。

可是,下一秒,手機就響了。

1

周宴行十九歲出道,短短五年,已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我在小麵館嗦面時,壁掛電視上播的都是他的綜藝。

最新一期節目,他唱了一首《同桌的你》,說獻給高中時暗戀的女生。

掀起了一陣轟動。

圍坐在一旁的明星嘉賓們紛紛起鬨,讓他說出那個女孩的名字。

當然,他沒有說。

我有點恍惚,筷子上的面都涼了。

因為,我曾經做過他的同桌。

但,總不可能是我吧。

我只是個普通人。

甚至說,一個很差勁的人。

跟他隔著天塹。

高中時期跟這樣的大明星做過同桌,都已經是人生巔峰了。

我埋頭吃下那口面,涼了,口感很不好,弄得我有點想吐。

不好的記憶湧上來。

關於姨媽期間,被人推進廁所,用涼水澆頭的記憶。

那個澆我的女生,後來也成了明星。

現在,她被盛讚為:內娛唯一純潔的茉莉花。

在某一次訪談上,她哽咽著說,自己高中時遭遇校園霸凌,姨媽期間被人潑涼 水,最後患上嚴重的抑鬱症,直到現在,都沒辦法走出來。

當時一度上了熱搜。

許多明星站出來聲援她,發微博反對校園霸凌。

哦,那個女生,也參加了那檔綜藝。

周宴行唱歌的時候,她就坐在草地上鼓掌。

說起來,她也做過周宴行同桌。

在人群里起鬨,讓周宴行說出那女孩的名字時,她應該在期待著,聽到自己的名

字吧?

我付了錢,走出小店。

剛剛在想什麼已經全忘了,天氣好冷,我只想回家暖暖。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是裴聽雨小姐嗎?我們是《秋日的約會》節目組,恭喜您成為我們 的特約嘉賓,獲得和眾多明星大咖一起錄製的機會..

我皺了皺眉。

《秋日的約會》就是周宴行那檔綜藝。

最近很火,打著節目組的名義進行詐騙的案件,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沒想到讓我 碰上了。

「笑死,你說你是導演,那我還說我是國際巨星呢。」 天已經黑了,我回家有點晚。

我哥不太放心,特意在樓下等我。

「在講電話?」

「啊,詐騙電話。」

電話那頭,自稱是導演的人還在努力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被我無情摁斷了。 「拉黑就行了。」

我哥揉了揉我的腦袋,接過我的背包,往樓上走。

自從那年我差點死掉,他就一直很害怕失去我,像呵護一顆隨時會碎的水晶球。

我一邊上樓,一邊跟我哥葉槽學校里的事。

剛上博一,每天被導師罵,我快懷疑人生了。

手機又響了起來。

仍舊是陌生號碼,但不是剛才那一個。

我哥有點煩:「掛掉,拉黑,真是的,這些騙子怎麼沒完沒了的。」

可是,我看著螢幕,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次不一樣。

最後還是接聽了。

「喂?」我遲疑地打了個招呼。

電話那邊靜默了兩秒。

「好久不見,裴聽雨同學。」

2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像一陣風,吹開了封閉已久的大門。

很快,腎上腺素飆升。

我心跳得很快,愣在原地,手腳發麻。

「你怎麼不說話?突然打給你,是不是有點唐突了?」

「啊,不不!沒有!」

周宴行來電,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雖然曾經是同學,但也僅僅是一起上過課而已,私下沒有任何交情。

怎麼想,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我呼了口氣,努力讓自己自然點。

「大明星,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周宴行笑了笑。

聲音特別好聽。

我怔了怔,記憶里,他有這樣笑過嗎?

太久了,忘了。

他做我同桌的時候,好像,總是在呼呼大睡。

「我想邀請你作為飛行嘉賓,和我一起錄製節目,導演打過電話給你了,被你拒 絕了。」

「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騙子..

「的確有點像騙子,是不是嚇到你了?」

「有,有一點。」

他笑了笑,話鋒一轉:「所以,你願意來嗎?裴聽雨同學。」

我有點慌,錄節目,上電視,對於一個社恐來說,挺讓人害怕的。

而且,灰頭土臉地,去見功成名就的老同學,心裡總是生怯。

「呃,我,不太行,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是不太想見到我嗎?」

他真誠到近乎謙卑。

我連忙否認:「啊,沒有的事,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還沒想好。」

「這樣啊,那,就請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真的……很想見到你。」

我愣了愣。

他停頓一下,補充道:「還有別的老同學,我很想見到你們。」

早已遺落在時間之海的記憶,忽然鑽進腦海。

3

某一年,春日。

我的桌上出現了一張邀請函。

「周六我生日,來我家玩吧?」

十七歲的周宴行坐在課桌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周宴行家世顯赫,他的朋友非富即貴

這張邀請函,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我桌上。

周宴行看我不說話,補充說:「班裡同學都會來,反正,你看著辦吧。」

他無所謂地跳下桌,跟幾個朋友打籃球去了。

後來我去了嗎?

對,我去了。

我帶著廉價的禮物,穿著樸素的衣服,走到了那棟我見都沒見過的豪華莊園外面。

在門口,我才知道,原來別的同學來參加生日會,是坐著豪華私家車,穿了昂貴 定製款的。

這是權貴們的聚會,沒有任何一個,像我一樣的平民。

所以我走到一半,就轉身離開了。

也沒跟周宴行說聲生日快樂。

但我想,他不會在意,甚至不會發現的。

本來,就只是順便邀請,連朋友也算不上嘛。

那天以後,發生了什麼呢?

記不清了,好像……他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

不過,他本來也不怎麼和我說話。

沒過幾天,我就轉學了,再也沒有見過他。

回憶到此結束。

電話那頭,周宴行還在等我回復。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我先想想。」

我哥聽完了全程。

我揣起手機上樓時,他問我:「是那個最近很火的什麼約會嗎?」

「嗯。」

「你不會去吧?」

「不會的。」

「那我就放心了。」

我腳步沉沉地往上走。

可是,心卻好像被什麼牽絆著。

走了七級台階,我停了下來,緊緊抓住扶手。 「不,哥,我想去。」

我哥瞪大了眼睛:「啊?你認真的?你知不知道,白若惜也在那節目裡?你不膈 應得慌?」

「我知道。」

我的手微微顫抖,但心中卻再一次堅定。

「可是,哥,我還是想去,而且,我不能永遠做縮頭烏龜啊。」

4

飛機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我回到了高中的教室,趴在課桌上午睡。

有人湊近我的耳朵,輕輕地說:「裴小雨,我喜歡你。」

我睜開眼,光影朦朧,面前空無一人。 只有白色窗簾,隨著微風輕輕地晃。

「小雨,快醒醒,到了!」

我哥大力把我晃醒,拎小雞一樣,一手提著包,一手提著我。 他堅持要陪我來,還呼叫了幾個好兄弟,說要保護我。

誰敢欺負我,他們哥幾個就削誰。

下飛機後,節目組開了專車來接我。

短暫休息了幾個小時,晚上,我就被拉到海灘,去參與拍攝了。

節目組弄了三個巨大的紙房子,做成教室的樣子,每一間房裡,藏著一個飛行嘉 賓。

為了節目效果,連我也不知道,另外兩間房裡藏的都是誰。 拍攝時,我躲在門後,緊張得手心出汗。

很快,我聽見熟悉的聲音。

周宴行,白若惜,還有幾個耳熟能詳的明星。 我有些忐忑。

太久沒見了,不知道等下會不會緊張,會不會顯得像土狗。 外面,主持人問,你們希望看到誰?

白若惜顯得很激動,看樣子,她還不知道都有誰來了。 很快,第一扇門被打開。

主持人問:「還記得這位老同學的名字嗎?」 周宴行停頓了一下,說:「好久不見,林浩。」 我看不見,但聽見這個名字時,愣了一下。

林浩,不是我們班那個混混嗎?

沒記錯的話,他好像還是白若惜的舔狗

我仔細聽著,外面很熱鬧,白若惜也在笑,但明顯有點緊張,可能是怕他說些不 該說的話。

不過,林浩居然很配合,說的都是些誇她的好話。

她漸漸放鬆下去。

過了一會兒,另一扇門打開了。

我聽見白若惜驚喜地尖叫:「童語!」

腦海里的弦突然繃緊。

童語是我高中住校時的室友,也是白若惜的好朋友。

當初,白若惜每次欺負我,都有她的幫忙。

包括潑冷水那次。

為什麼會請她?是白若惜請的嗎?

不好的記憶再度侵襲,我有點反胃。

外面互動寒暄了一會兒,我聽見了周宴行略帶催促的聲音:

「我們先打開最後一扇門吧,還有一位同學,在裡面等很久了。」

主持人這才示意我開門出來。

「讓我們有請第三位嘉賓,到底是哪位老同學呢?讓我們期待一下,一,二,三!」

我深呼吸,調整好狀態,推門而出。

最近氣溫驟降,但為了上節目好看,我只穿了一條白裙子,外面套一件風衣。 開門的一瞬間,起風了,吹得衣裙翻飛。

意外地收穫了圍觀者的驚嘆。 我抬眼,一下就看到了周宴行。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背後是璀璨的燈光,笑眯眯地看著我,好像隔著一道銀河。

「裴聽雨同學,好久不見。」

那個清瘦高大的身影,一下把我拉回了高中時代。

我好像又看見了,那個總是戴著耳機,靠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少年。 我失神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周宴行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裴聽雨同學,是我.…班上的學霸。」 他並沒有說我是他的同桌,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是早就忘了。 我移開眼,看見了白若惜。

她站在一旁,有那麼一瞬間,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內娛唯一純白的茉莉花,是票選出來的。

如果不是白若惜自爆高中「被霸凌」,收穫了一波憐惜,大機率選不上。

現在她看到我,她曾經的「黑歷史」,心情恐怕很複雜。

但很快,她就掩蓋了下去,跑過來擁抱我。

「天吶!聽雨,居然是你,我好想你哦!」

我回以擁抱,面不改色:「見到你很高興,若惜。」

5

老同學重逢,各懷鬼胎。

我們互相擁抱,笑得比酒桌上討好領導還假。

寒暄過後,主持人讓我們五個人上台,拍一張合照。

台下人太多了,攝像機好幾台,我有些侷促。

童語忽然牽住了我的手,對我笑了笑。

「別緊張。」

我戒備地看著她,卻發現她的目光,居然….很溫柔真誠。

和當初站在白若惜身旁,對我極盡羞辱的她,判若兩人。

搞什麼啊?

我沒有回應,默默抽回手。

拍照結束後,我們進入了下一個環節。 圍坐在火爐旁,一邊燒烤,一邊聊天。

這本就是一個溫情向的節目,這個環節,有時會挖出很多明星藏在心底的秘密, 是觀眾最愛看的。

我挑了個地方坐下。

周圍,是一堆認識或不認識的明星,還挺新奇的。

身旁有點空,我想挪過去一點,給旁邊的人松一松。 這時,周宴行突然出現。

「我坐這裡吧。」

他說完,又解釋了一句:「今晚我負責燒烤,這裡,比較方便操作。」 篝火溫暖的光線,勾勒出他精緻的臉龐,像天神降臨,好看得讓人發愣。 我忽地想起,高二那年選座位。

那是一個下午,夕陽的光線里漂浮著跳動的灰塵。 周宴行徑直走向我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那時候我也暗暗吃驚。

什麼呀?校草居然坐我旁邊?

就像現在一樣。

不過,那時候,他並沒有跟我打招呼,而是直接趴桌上呼呼大睡了。 「好的。」

我點點頭,往旁邊擠了擠,給他留出更多的空來。

其他人聊天的時候,周宴行在安安靜靜地翻動食材,刷油,撒料,動作不緊不 慢,像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我有些不自在,抱著一隻玉米,埋頭苦吃。 直到有人cue 到了我。

「周宴行高中那會兒是什麼樣的?」坐我旁邊的一個女歌手突然問我。 我抬頭,周宴行看向我,眼帶笑意。

看得我心尖尖顫了一下。

我趕緊扭頭,看著女歌手:「他啊,跟現在差不多吧,那會兒他可是校草,長得 帥,成績又好,是我們學校的大明星。」

「上次周宴行說,他高中有一個暗戀的女同學,你認識嗎?」 全場八卦的目光都向我匯聚過來。

周宴行出道以來,從未透露過自己的感情生活,所以這個問題,大家都相當好奇。

可是,他喜歡誰,我哪能知道啊?

我頭搖得像撥浪鼓:「這個我可不知道。」

女歌手有點失望。

轉而不死心地問周宴行:「你透露一點嘛!比如那個女孩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我握著玉米,默默看向他,莫名其妙地,有點好奇。

對面,白若惜也期待地看著他。

但周宴行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耐心地剪著雞翅:「她?哪裡都獨特。」

說了跟沒說一樣。

女歌手追問:「那如果非要用一種花來形容,會是什麼呢?」

這一句再明顯不過。

白若惜被譽為唯一純潔的茉莉花,她這麼問,就是想知道,周宴行暗戀的是不是 白若惜。

因為他倆是高中同學,也做過同桌,有很多人懷疑那個女生是白若惜。

但周宴行卻搖了搖頭。

「她不是花。」

他不緊不慢地做著手上的事,誰也沒看,說:「那太脆弱了,不像她。」

白若惜愣住,眼神漸漸失落。

她知道,周宴行說的不是她。

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

他說花太脆弱,不像她。

那麼,他喜歡的是個女漢子?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班裡有誰比較符合,那就應該是我不認識的人。

不過,能讓周宴行暗戀,心心念念這麼多年,肯定很漂亮吧。

女歌手又問道:「那你跟她表白過嗎?」

我想,這問的是什麼廢話,都說了暗戀,要是表過白,還叫暗戀嗎?

但周宴行卻說道:「表白過。」 「但她沒有聽見。」

很快,他抬頭,笑著問:「誰要雞翅?」

一堆人擁了過去:「我我我!」

我沒被擠到了邊緣,腦袋裡還在回想他的話。

「表白過,但她沒有聽見。」

看來那女生耳朵不太好啊。

這樣看,周宴行居然有點慘。

好不容易把愛意宣之於口,那個人卻沒聽見,就這樣永遠錯過了。

能被他放在心底,牽掛這麼多年。

還挺讓人美慕呢。

我垂眸,看著火堆,心頭有一瞬間的失落。

周宴行這邊問不出什麼了,沒一會兒,話題自然而然地過渡到了白若惜身上。

女歌手又問我:「若惜高中那會兒是什麼樣的?」

白若惜看向我,笑著,但眼底的緊張和威脅卻快要溢出來。

我當然不會說出她聯合所有人孤立我的事,根本播不出去的。

我只是笑著,甜甜地說:「若惜她人緣特別好,因為她長得漂亮嘛,性格開朗, 對朋友也大方,很受歡迎,每次選什麼班幹部啊,學生代表啊,她得票總是第一 名。」

坐在另一邊的童語和林浩也贊同,說:「若惜可是所有人的女神。」

白若惜鬆了口氣。

只是,她完全沒有發現,我說的這些,跟她前幾個月立人設的時候說的,相互矛 盾了。

撒謊太多,她根本記不住自己都說過什麼。

大家說說笑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十點多的時候,我們各自回酒店休息。

白若惜跑過來挽住我的手,堅持要送我回去

攝像機還拍著,她笑得很甜,對我噓寒問暖,像一對別重逢的好朋友。

到達酒店門口,攝像機撤了,她終於露出真面目。

「裴聽雨,我不知道導演組怎麼會聯繫上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總之,

你說話做事都小心一點,要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被網暴被報復,影響到你的正 常生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挺滑稽的。

我忍不住笑起來,學著她在人前無辜的樣子,說:「謝謝你的提醒呀,你果然拿 我當好朋友,什麼都替我想到了。」

「誰是你的好朋友?別在這裝白蓮花了,噁心不噁心!」 她嫌惡地推開我,還想罵什麼。

碰巧我哥下來了。

一米八幾的男人,眼神陰冷地朝她走過來。

「小妹妹,幹什麼呢?」

白若惜往後退了退,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她不想吃這個眼前虧,抿了抿唇,只小聲道:「裴聽雨,我就說這麼多了,總

之,你規矩點,別亂說話,對咱們都好。」 說完,看了看我哥,飛速鑽進保姆車裡走了。

6

「她欺負你?」 「沒有。」

「我跟你說,她要是敢對你做什麼……」

「我就一記左勾拳,一記右勾拳,打得她人畜不分!」

「對嘍!」

我哥欣慰地送我回房間,門口,卻站著個不速之客。

「嗨,聽雨。」童語看著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停下腳步,戒備地看著她。

她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說兩句話就走。」

我沒說話。

她咬了咬唇,道:「聽雨,我知道你討厭我,當初..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對 你的傷害很大,也許,也許你已經忘了..!

「不,我沒忘。」

「啊,是,怎麼可能忘得了呢。」

她不安攥著衣角:「我也沒忘,其實這幾年來,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每次想起 高中做過的事,就想抽自己幾個耳光,真的,對不起..」

我有些訝異,她在懺悔嗎?

我靜靜地看著她。

童語抿了抿唇,歉疚地垂眸,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聽

雨,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我會彌補我的錯誤的,犯錯的人,一定會付出 代價!」

說完,就轉身跑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一時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過了一會兒,扭頭看著我哥:「她不會去跳海吧?」

我哥皺了皺眉:「管她呢,別放心上,你早點休息吧。」

「嗷。」

我進了屋,聽哥哥的話,把門反鎖好。

靠在門口失神。

挺奇怪的,不是嗎?

她向我道歉時,我心裡居然毫無波瀾。

輕飄飄的,一點也沒覺得釋懷。

大概是因為,道歉來得太晚,我已經不需要了。 手機忽然振動,我嚇了一跳。

居然是周宴行。

「到了嗎?」他問。

這是前天加了微信以後,第一次互發消息。

「到了。」我發了個小太陽表情過去。 那邊回了我一個小太陽。

好.…..可愛。

「明天上午有時間嗎?一起出去走走吧,這裡風景很好。」 他在約我嗎?空氣突然凝滯,我心跳得快要飛出來。

那邊很快又發來一句:「昨晚拍攝不方便,我都沒有好好招待你們。」

你們?那麼,林浩和童語也會去咯? 我剛剛在亂想什麼啊。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回他:「可以啊。」 「好的,那明天九點見,晚安。」

他發了個月亮睡覺的表情包,結束了對話。

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我才發覺,我的手心已經濕透了。

7

一整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 周宴行騎著一輛自行車,如約而至。

他今天穿著一件白T, 外面套灰色衛衣,看起來隨性又慵懶。 我輕吸一口氣,朝他走過去。

背包卻突然被人拉住。

我哥強行打開我的背包:「等會兒!來來,揣倆包子!」

「什麼啊?不用了。」

「哪能餓著肚子呢?這包子是酒店的,味道不錯。」 「不要不要!」

「好歹揣瓶娃哈哈嘛!」 「不要!」

我扯回背包,飛速跑向周宴行。

很尷尬。

周宴行看了看我哥,沒說什麼,拍了拍自行車后座:「上來。」 我遲疑了一下,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抓住坐墊的邊緣。

周宴行掃了一眼,什麼也沒說,蹬車出發了。 「林浩他們呢?」我問。

「哦,他們啊..他們不來,說是沒時間。」

沒時間?大家都是抽了兩天空專門來拍攝的,能忙什麼呢? 我看了看周宴行的後腦勺,終究還是沒問。

「那我們這是去哪?」

「隨便轉轉。」他語氣淡淡的。 「哦。」

我閉了嘴,默默看著遠處的海灘。

陽光很好,海鷗翔集,但周宴行似乎有點悶悶不樂,一路都很壓抑。 我也不敢說話。

過了許久,他突然問道:「他對你好嗎?」

我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悶棍,懵了一會兒,才問:「誰?」

「你男朋友啊。」

「哈?」

我哪裡來的男朋友?

想了想,忽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我哥。

「你說剛才那個嗎?那是我哥,他非要一起來,瞎!」

「你哥?」

他愣了愣,尷尬一笑:「原來是這樣。」

莫名其妙地,氣氛突然變輕鬆了些,他腳下蹬得很歡快。

他忽然說:「你看,那邊的海,好藍啊。」

「哈哈,可不是嘛,怎麼能這麼藍,還有那沙,真白啊...!

我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尬聊著。

周宴行騎著車,穿過沙灘椰林、無人小道,停在了一所靠海的學校外面。

因為中秋放假的關係,學校里沒什麼人,大門開著,也沒人管。

「我們進去轉轉吧。」

周宴行不等我回答,直接進去了。

學校很大,有點破舊了。

我看著兩邊的建築,還有牆上貼的成績榜單,有種穿越時光的錯覺。

這學校的布局,跟我們高中很像。

「我們當時的教室,跟這裡很像。」他突然說。

「啊,是啊。」

我點點頭。

周宴行已經抬腳上樓梯了,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居然有了一種回學校上課的感覺。

旁邊是一排排教室。

看樣子這裡也是高中教室,每個課桌上都堆著厚厚的一沓書。

黑板上方還有「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的」橫幅。

我在一間教室的窗邊停了停。

這間教室的黑板邊,寫著密密麻麻的課程表,最下面,還有值日生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

大概高三的某一天晚上,周宴行值日,在黑板上寫第二天的課表。

我坐在座位上刷題。

突然聽見一個男生笑道:「喂!周公子,值日生的名字也要改啊!」

那時候周宴行已經放下粉筆,準備走了,被人那麼一說,又扭頭去看。

我朝黑板看去,才突然發現,值日生那裡,寫的是我的名字。

可是,我上周才值過日,我的名字,不應該留了那麼久才對。

而且,那也不是我的字跡。

「知道了,還用你說?」

周宴行不耐煩地看了看那個人,拿起黑板擦,唰地擦掉了我的名字,草草地寫了 個「周宴行」,就拎著包走了。

我沒有太放在心上。

我想,或許是有人惡作劇。

又或許,我值日那天,一不小心寫出了這麼漂亮的板書,又碰巧,一直沒有被人 擦掉而已。

我收回目光。

又落在窗邊的一張課桌上。

典型的高中生的課桌,堆滿了書,用筆或小刀劃得亂七八糟的。

臨窗的桌上,刻著「好好學習」幾個字。

真奇怪啊,有些事明明都已經忘記,但看到這些東西,居然又突然想了起來。

我的課桌上,也刻著兩個字。

那是月考後的一節數學課,數學老師在講台上講答案。

我和周宴行都是滿分,無心聽課,各自趴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無聊之餘,我拿起筆,在試卷上胡亂寫東西。

周宴行的腦袋突然湊了過來。

「在寫詩?」

我嚇了一跳,急忙捂住試卷。

「不是,是歌詞。」

「哦。」

周宴行扭過頭,馬上,又轉了回來。

「我寫了很多歌,以後,我說不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音樂人,電視里,還有街邊 小店,都會播放我的歌。」

莫名其妙,我想。

他又問:「你想做什麼?」

我捏著筆,僵硬又不自在地回他:「我想好好學習,上清華。」

「啊,真了不起。」

他輕輕笑起來,陽光透過窗隙,落在他額前的碎發上,閃閃發光。

他有點太好看了,我不敢看他。

「你一定能上清華的。」

他說著,從課桌里掏出美工刀,趴過來,在我桌上刻下了「清華」兩個字。

他那會兒大概……只是太無聊了。

但那兩個字,真的有在激勵著我啊。

想到這些,我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我看了看他的背影。

這些事,周宴行大概早就忘了吧?

周宴行似有感應一般,突然回頭看我。

「你在笑什麼?」

「啊,沒什麼。」

我嚇了一跳,快步跟上去。

「笑什麼啊?說說嘛。」

「沒有啦!」

我跑到了他前面去,指著教室裡面轉移話題:「你看,那教材跟我們是一樣的!

「對啊。」

他微笑著,默默跟在我身後,聽我胡言亂語。

走了一會兒,他突然問我:「裴聽雨,高三的時候,你為什麼突然轉學啊?」

我愣住,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我在高三那年春天轉學,走的那天,沒有告訴任何人。

畢竟,誰在乎呢?

周宴行笑了笑,但眼底卻壓抑著些什麼。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只是,覺得很突然,畢竟我們是同桌嘛。」

啊,原來是這樣,同桌突然消失,所以感覺很奇怪。

沒別的原因。

我抿了抿唇,假裝沒事一樣,說:「因為家裡的一些原因,就轉走了,也沒跟 誰說,畢竟,又沒什麼朋友嘛.」

「我們不是朋友嗎?」他很訝異。

我們……是朋友嗎?

我也很訝異。

心突突地跳起來。

對視幾秒,他忽然自嘲地笑笑:「抱歉,我可能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我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

「沒事,你別內疚,我沒有怪你。」

他笑笑,說:「只是,畢業照上沒有你,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我留了兩張照片,我想,也許有一天,你會想要。」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巴掌大的照片。

腦袋裡有什麼轟然炸開。 他為我,保留著畢業照?

為了我這樣一個,交集甚少的女同學?

我僵硬地接過那張照片,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最討厭的那些,還有曾經對 我很好的老師們。

周宴行站在最後一排,一臉冷漠,好像全班同學都欠他錢。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

「裴聽雨,那年我過生日,你為什麼沒有來呢?」 我咬了咬唇,臉一下紅了。

沒好意思告訴他,其實我去了,只是半路,覺得自己太窮,又返回了。

多丟人啊。

「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有點事,我想,有那麼多人給你過生日,少我一個,你也 不會介意。」

「你是這樣想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幾息後,咬了咬牙,終究沒能忍住:「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天?」 我愣住,抬眼望著他,難以置信。

他等了我一整天?

怎麼可能呢,那時候,他明明只是順便邀請我,那時候,他對我禮貌又疏離。

疏離到..…我從來沒想過能得到他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注。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 周宴行搖了搖頭,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刻爆發。

「我從來不開什麼生日會的,但那年是我的成人禮,我很希望你能來,所以,我 邀請了全班同學,可是最後,所有人都來了,唯獨你缺席。」

「後來回學校,你也沒有一句解釋,甚至,一聲不吭地就轉學。」

「裴聽雨,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周宴行緊緊盯著我,質問的眼神像一記記重錘。

他第一句話,就把我打懵了,後面那幾句,我壓根沒聽進去。

我腦袋發暈,腳下好像踩著棉花。

他剛剛說了什麼?生日會,是為了讓我去才辦的..

為什麼呢?

心念忽然一動。

他暗戀的那個女生,該不會就是我吧!

怎麼可能呢?明明,明明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女同學。

我慌張地望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有人走了過來,凝滯的氣氛一下被打破。

「喂!你們誰呀?這裡不能參觀!」

周宴行看過去,緩了緩,尷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們不知道。」

來人看他態度好,聲音放緩和了些:「可以在操場轉轉,這樓上不能來的。」

「好的,謝謝。」

我們向來人微微鞠躬致意,不約而同地下樓,離開了學校。

一路尷尬沉默。

周宴行載我出去的事,沒別人知道。

中午,導演組請吃飯,我和他坐得老遠,中間隔著個大西洋。

我幾次想跟他說話,都找不到機會。

按理說,我們的拍攝已經結束了。

但晚上,正好是中秋節,節目組準備做個直播晚會,所以我們幾個被邀請再留一 天。

白若惜端了一隻大龍蝦給周宴行。

「今晚也是我出道四周年紀念日,你得送我個禮物吧?比如,給我唱首歌之類的 ?」

周宴行抬頭看著她,笑意淡淡的:「只唱一首歌怎麼夠?我為你準備了別的禮物 。」

我移開眼,心裡彆扭極了。

回憶像條小蛇,控制不住地往腦海里鑽。

其實那年周宴行生日,我是有精心準備禮物的。

可是,卻沒勇氣送出去,一直放在背包深處。

那個禮物,後來被白若惜翻了出來。

她原本是想要偷我的衛生巾,看我鬧笑話的,結果,卻掏出了我準備送給周宴行

的禮物。

那天她把我拉進廁所,極盡羞辱。

她說:

「你是不是暗戀周宴行?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種心思。」

「你怎麼敢的啊裴聽雨?你是個什麼東西,窮酸貨,也配喜歡他?」

「東西做得挺用心,可惜了,周宴行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人家生日會都沒請你, 你在痴心妄想什麼!」

她揮揮手,童語端著一盆水,嘩地淋在了我頭上。

多冷啊,我瑟瑟發抖,血水順著褲腿流下來,小腹一陣一陣的劇痛讓我直不起腰。

我沒有力氣再去上課,趁著外面人少的時候,離開了學校。

那天我濕漉漉地回家,狼狽得不成樣子。

晚上,我媽回來以後,卻劈頭蓋臉地指責我,眼神野蠻而粗暴。

「為什麼人家不欺負別人,偏偏欺負你?難道不是你有問題嗎?」

這句話。

以摧枯拉朽的力量,讓我的意志崩壞了。

我開始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太差勁嗎?

我無助地掉眼淚。

這時候哥哥回家了,他不知道我為什麼被罵,吊兒郎當地吹口哨,笑話我,說我 哭起來好醜。

我扭身進屋,反鎖房門。

然後,吞下了一整瓶的止痛藥。

那天晚上,我藥物中毒,昏迷不醒,是我哥把我背去醫院的。

他哭了一整晚,向我道歉,哭著說,哥哥錯了,都是哥哥不好。

第二天,他去找我班主任要個說法。

班主任說:「她是校董的女兒,你知道什麼是權貴嗎?你們惹不起,我也惹不 起,你要是一衝動干點什麼,你妹妹,你們一家,就都完了,划得來嗎?」

我哥最終忍住了。

他什麼都不怕,但他怕我被毀掉。

後來,班主任說,校方可以幫助我轉去別的學校,這是他們能給出的唯一的處理 辦法了。

我們只有答應。

可笑嗎?受害者落荒而逃,施暴者卻名利雙收。

我再也忍受不了白若惜在面前晃悠,隨意扒拉了兩口飯,回酒店去了。

9

睡了一覺,我心情已經好多了。

晚上七點半,我被劇組的車接去了要做中秋直播的場地。

舞台基本布置完畢,節目組請了附近的村民一起來觀看,我的位置就在觀眾席里。

人基本都到齊了,就是缺了周宴行和白若惜。

導演組開始忙忙慌慌地找人。

還有人打趣,說:「他們倆不會約會去了吧?」

我環顧了一下,發現林浩和童語也沒來。

有點奇怪。

閒坐著有些無聊,我拿出手機隨便刷刷。

才看到昨天拍攝的內容,已經剪出來播放了。

微博上,還有一個熱度正在上升的熱搜。

#白若惜撒謊#

點進去,才發現有網友已經發現白若惜說的話前後不一了。

「上個月她才在採訪里說自己高中的時候因為太漂亮,被周圍人孤立,一直過得

很辛苦,今天節目裡又說她高中時很開朗很受歡迎,各種票選都是第一?所以被 霸凌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這還用想?學校就是她家開的,誰敢霸凌她啊?當初她自爆的時候我就覺得 她在說謊了!」

「什麼啊!這黑熱搜是對家買的吧?姐姐紅了有人就急了?」

「笑死,你家姐姐立美強慘人設翻車,現在怪對家?對家是誰啊?全娛樂圈都是 你姐姐的對家是吧?」

「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人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經歷,我相信姐姐沒有撒謊!」

熱搜下吵得不可開交。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只是,熱搜上來得這麼快,卻是我沒想到的。

忽然,廣場上有人發了一張截圖和一條連結。

「大家快去看這個直播,太勁爆了!」

我疑惑地點開截圖,才發現圖片裡面的主角,居然是白若惜和林浩,兩個人拉拉 扯扯,似乎在爭執什麼。

我愣了一下,點進了連結。

一直沒出現的白若惜和林浩,現在正在一片海灘上。

鏡頭擺在他們背後,看樣子,像是塞在石頭縫裡偷拍的。

我忘了關聲音,直播打開的一瞬間,白若惜的尖叫就傳了出來,好幾顆腦袋朝我 看來。

節目組裡,也有別人刷到了這個直播,驚叫道:「啊!若惜在直播!」 畫面里,白若惜正不耐煩地推操林浩。

林浩跪在她腳邊,求道:「若惜,我真的忘不了你,我太愛你了,我們重新在一 起吧,好不好?求你了!」

白若惜尖聲罵道:「滾開啊!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林浩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好啊!你報警啊,你敢報警抓我,我就把你當初干過的事全都抖出來!」 「你胡說什麼?我干過什麼事?」

「怎麼?忘了?當年你讓我威脅你們班女生,讓她們孤立裴聽雨,在她飯盒裡放 死老鼠,往她鞋子裡面放鐵釘,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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