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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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是家裡安排給我擋災的替身。所以她與我同吃同住,被當成侯府第二個嫡小姐教養長大。她討祖母歡心,受父親寵愛,還與我的未婚夫情投意合。

直到她慫恿著裴煜將我推進火里,我才知道原來她是父親心尖上的外室女,擋災的那個人其實一直是我。

我被燒成焦屍,她卻取代了我,成為了侯府名正言順的嫡小姐,繼承了母親的嫁妝嫁進了燕國公府。

再睜眼,我回到了江月被帶進侯府的那天。

她怯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拉著我的手說:「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玥玥。」

1

江月穿著一條杏黃色裙衫,渾身上下沒有多餘的首飾,只耳邊戴著一對瑪瑙耳環,隨著她走動輕輕搖擺。

我微微眯起眼,死死盯著那對耳環。

這麼多年前的事情其實我早已忘記了,只當初那種對這耳環有些熟悉的感覺還彌留在心底。

如今,隨著這一幕再次展現在我眼前,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這對耳環本就是我的東西,是母親還在世時,外祖父從泉州送來給我把玩的舶來品。

因為一共有十八對,我也沒注意,竟然被父親偷偷拿去了一對討好這外室女。

此時我才八歲,自然不會想一個孤女怎能用得上如此昂貴的舶來品。

而江月,她什麼都不戴,故意戴上這對耳環就是來諷刺我的吧。

諷刺我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慈愛的祖母和父親都是為了我好。

父親看著我們相握的雙手,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好,好,好!以後你們就姐妹相稱,一定要讓我的乖乖平平安安長大!」

乖乖?呵呵,喊的是江月吧。

2

「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裝作好奇地問她。

江月嬌弱地看了眼父親,父親忙替她解釋道:「乖乖,別管她以前叫什麼,從今天起,她就叫江月了,不過是明月的那個月!」

「江月?那不是跟我叫得一模一樣?」我扯出一絲冷笑,「到時候府里還分得清到底誰是真正的大小姐,誰又是一個卑賤的孤女嗎?」

我叫江玥,父親特意給她取名江月,讓家裡所有人都對我們一視同仁,是早就打算好讓她以後替代我了。

所以上一世,我的所有東西,她拿了取了用了,所有人都認為是理所當然。

畢竟,她也叫江月啊!

府里的下人都不以為意,更不要說從未謀面的外人了。

想當初,她跟裴煜勾搭上,不就是裴煜喊了一聲「江玥大小姐」,然後她在漫天飛花中轉了頭嗎?

江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她不敢說什麼,只能拿眼神哀求父親。

父親眉頭緊皺,輕叱一聲:「胡鬧!這是天師親自說的。不跟你叫一個名字,到時候怎麼好替你擋災呢?我們要做的事是騙過老天爺啊!」

我就知道他要用那假道士來說話。

我憋了憋氣,一下子臉色變得煞白,用手捂住胸口慢慢蹲了下來。

「乖乖,你怎麼了?」

我虛弱地看了父親一眼:「這名字是母親給我取的,是獨一無二的,誰都別想跟我一樣!」

「天師說讓她給我擋災,這災還沒擋,已經氣得我心口痛犯病了。我看她不能替我擋災,反而是個災星,是要來禍害我的!」

我自出生身體就弱,隨便一裝就把所有人急得不行。

母親的陪嫁阮嬤嬤看我這樣子心疼地撲過來摟住我:「老爺,小姐都這樣了,我看這替身的法子是不是有待商榷啊?不如就將——」

眼看著情勢不對,再堅持下去阮嬤嬤有可能就要堅持將江月送走了。

父親只能深吸一口氣,哄著我道:「好好好,我的乖乖。那你給她取個名字好不好?」

我立刻恢復生龍活虎的樣子,冷冰冰地盯著一臉委屈的江月。

想必,被人奪去名字的滋味讓她很難受吧。

她愕然地看著我:「你、你是裝的?」

我抬了抬下巴,睨著她:「裝的又能怎麼樣?我是堂堂侯府嫡長女,你又能奈我何?」

說著我鼓了鼓掌:「我想到了,就叫江霜吧!月是地上霜,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就算再怎麼像,地上的東西也永遠變不成天上的!就像你,跟我永遠有天壤之別!望你牢記!」

說完,我看都沒看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的江月走了。

哦,不對,這一世要叫江霜了,地上霜。

3

看我對江霜如此牴觸,這一世,父親自然也不敢輕易將她送到我的院子裡來與我同住同睡。

他可怕我對他的心肝寶貝做出什麼來呢。

我坐在梳妝檯前,把玩著手裡的一個娃娃。

這也是外祖父從泉州送來的,叫作「不倒娃娃」,怎麼推它都不會摔倒。

我盯著搖晃著的娃娃,思緒卻漸漸飄遠。

承恩侯府原是開國公府,三代後依舊沒有傑出的後代,便被降為侯府。

還因為前面那些紈絝子弟將家業敗得差不多了,到祖父那代就開始生計艱難起來。

正巧祖父曾被我外祖父所救,又看中外祖父泉州第一商人的身份,為父親跟母親定下了婚約。

侯府借著母親的嫁妝恢復了往日的光鮮,但他們卻一面享受著金錢帶來的美好,一面又厭棄母親的商人身份。

母親鬱鬱寡歡而亡,留下了龐大的嫁妝。

承恩侯府就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一面想用這些錢過紙醉金迷的生活,一面又厭棄我這個帶有商人血統的孩子。

他們不敢直接搶奪,只能通過我來動用這一大筆錢。

不然,一個覬覦媳婦嫁妝的名聲,就能讓御史們瘋狂攻訐,到時候也許連丹書鐵券都保不住。

所以,他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找人來替代我。

一個書香門第的庶女所生的外室女。

我嘲諷地笑了笑,這一世,我為刀俎,你們為魚肉了。

4

第二天,我剛到學琴的蘭馨苑,就看見江霜已經在那裡了。

我常坐的位置被向右挪了挪位置,左邊擺放了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琴案。

江霜正坐在那裡撫琴,一首《潯陽夜月》指法嫻熟,琴音繞樑。

不得不說,江霜對這些琴棋書畫是真的有天賦。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我因為開心自己有一個玩伴,又心疼她今後要替我擋災,所以將什麼都分享給她。

她並沒有在第一天就如此出風頭,彰顯自己的天賦。

而是在一日日中,慢慢顯示出自己比我優秀。

也漸漸讓那些老師對我恨鐵不成鋼,學了兩年多的我卻比不上一個初學者。

老師們就越發地將全部心力都放在教導江霜身上,我變成了那個陪襯。

如今看來,父親怎會讓她一竅不通就到府里來。

肯定也是花了好多母親的嫁妝為她請了名師,教導了好久吧。

這一世,因為我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所以她也要改變策略了。

也好,做得越多,錯得也就越多。

我施施然走過去,隨意地揮了揮手:「砸了!」

立刻有丫鬟衝上去奪過江霜的琴就猛地砸在了地上。

江霜驚慌地瞪大了眼,手在搶奪的時候被琴弦划過,一道細長的口子立刻沁出了紅色的血。

她吃痛地用帕子捂住手,按捺不住怒氣質問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笑著歪了歪頭:「我還想問你是在做什麼?」

「怎麼?當個擋災的替身罷了,真以為你自己是大小姐了,在這裡賣弄才學了?」

她咬了咬唇:「我沒有,我只是讓李大師看下我的水準。」

「沒錯,江大小姐這種行為是大家小姐所為嗎?」

我好笑地看了一眼也受了些驚嚇的李大師,並不太在意她眼裡對我粗俗行為的譴責。

這一世,我再也不要成為那個怯懦的,因為別人的看法就惶惶不安的江玥了。

我是承恩侯府嫡長女,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我就算不學無術,就算肆意張揚,也是天之驕子。

沒有人敢管我,他們只有討好我的份。

那我為什麼又要在意他們的看法?

我這輩子,就是要高高在上地將他們都踩在腳底下。

「李大師,既然你這麼愛才,那就專門去教這位替身小姐好了。」

江霜眼裡喜色一閃而逝,大概以為我是在妥協吧。

但……

「不過,這束脩李大師自然也要問這替身小姐要了。畢竟,誰學的誰付錢嘛!」

李大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她雖是名門出身,但因為家族早已敗落,嫁的夫君又早早離世,只能拋頭露面靠著一手琴技來養婆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所以,她雖然視錢為阿堵物,但她最需要的也是錢財。

就跟父親、祖母一樣,虛偽得很。

「江霜,你應該有錢付的吧?」

江霜也不裝那嬌弱的小白花了,俏臉一揚:「我自然有——」

話說到一半,看著我別有深意的目光,她的語氣也漸漸弱了下來。

我摸著下巴笑了笑:「看來你這孤女,」我特意加重「孤女」兩字,「還別有來頭啊!」

我看了眼想求饒的李大師,甩袖走了。

「既如此,李大師以後就由你負責了。」

5

這琴棋書畫我本就沒什麼興趣,這一世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所以回到明琅苑我就吩咐下去,把琴棋書畫四位師傅全部送到江霜那裡去。

而且他們以後的束脩由江霜自己負責,不從府里的公帳出。

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如果江霜問父親討要,自然沒什麼大問題。

我朝阮嬤嬤招了招手,因為一直都是用母親的嫁妝在補貼公中,所以管家權力雖在祖母手裡,但實際上是掌握在阮嬤嬤手中的。

上一世,要不是我懵懂無知,阮嬤嬤被祖母隨意找了個貪墨的罪名除了去,我最後應該也不會落入那種下場。

「嬤嬤,你也看出那江霜小姐有些不對了吧?」

阮嬤嬤咬了咬唇:「她和小姐長得有點像,但像的那部分其實都是跟老爺——」

我點了點頭:「你看她動不動就跟父親眉來眼去,肯定關係不一般。」

「她這般大小,自然不會是什麼曖昧關係,那就是——」

「父女關係!」

阮嬤嬤和我異口同聲說道。

終於,我身邊的人也知道了江霜的身份。

我自然不會懷疑他們對我的忠心程度,但在這個社會,奴僕跟主子的地位天差地別。

他們隨著母親嫁進了江家,父親自然也就是他們頭上的天。

只有這個天跟我產生了巨大的分歧,甚至這個分歧會威脅到我的性命,他們才會有勇氣為我一搏。

阮嬤嬤心疼地哭道:「我可憐的小姐啊,這是您剛出生,那小賤人後腳就出生了。」

我握住阮嬤嬤的手:「如今父親把她帶到府里來,還說是我的替身,可見是打著讓她替代我的把戲。」

阮嬤嬤嚇得一聲驚呼:「代替小姐?他們是想?那可怎麼辦!」

「嬤嬤別慌!如今我們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的打算,那自然就要將計就計,讓他們死在他們自己的計策里。」

6

三日後,泉州突然來了消息,外祖父新出海的那艘船在大海中遇到了倭寇,失去了消息。

這是比較委婉的說法,言外之意就是血本無歸。

父親得知消息後手上的茶盞都砸了。

祖母更是一臉驚愕。

我低下頭掩飾著嘴角的笑容,母親嫁妝里的那些產業都是跟泉州那裡掛鉤的。

祖母和父親看外祖父海上生意眼熱,每一次外祖父出海都會占幾股,賺得盆滿缽滿。

漸漸地,也把他們的胃口養得越來越大。

這次出海,他們不僅將承恩侯府的家底全部投了進去,還慫恿著我將母親嫁妝里帳面上的錢全投了。

這下血本無歸可是傷了大元氣了。

「這怎麼可能!這得讓親家那裡賠給我們啊!」

祖母終於反應過來,號啕大哭。

父親也連連追問,一口一個要外祖父彌補他們的損失。

我用蘸了辣椒水的帕子熏了熏眼角,淚水立刻流了下來,撲到祖母懷中。

「可這次外祖父才是受創最大的啊,就算咱們要他賠,他也賠不出來了!」

父親踉蹌著跌回椅子中:「那可怎麼辦?我的家底啊,我所有的錢啊!」

我握住父親的手:「爹,這次只能我們全家人一起熬過去了!」

於是,所有人都開始縮衣減食。

每日飯食只能有三個菜,取消夏裝的裁剪,月例銀子全部取消。

所有人都不能從帳面上支取銀子,當然,也沒銀子給他們支取了。

做出這些措施後,我在家裡粗茶淡飯了一天,就跟祖母請求去城南的寺廟裡住上一段時間。

「給母親祈福,求她保佑我們船上的東西最後還能找回來點。」

聽我這麼說,祖母立刻將我趕出了門。

我自然不會真去寺廟裡,找了個人假扮我,我自己則去了早就買好的一個莊園裡。

做新衣,買首飾,將京城有名的酒家都嘗過一遍後,府里開始鬧騰的消息終於傳了過來。

7

首先是祖母。

除了飯食的縮減,她每日那一盞燕窩粥更是直接被取消了。

取消沒幾日,祖母就開始呻吟說自己身體這裡不舒服,那裡不痛快。

孝字當頭,父親沒辦法,只能再縮減自己的份例將祖母那碗燕窩粥重新給添上了。

接著就是他那外室,江霜的母親。

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她,但想必上一世最後她應該也成功入駐侯府成為當家祖母了吧。

她被養在外面,有一大堆人服侍,那些人的月錢開銷都是父親自己貼補的。

更別說這外室秉持著書香門第的傲氣,硯要用好硯,筆要尋好筆,還得四處買些雅致物裝點宅院。

花銷不可謂不大。

以前父親能在帳上隨意支取銀子,自然不會太在意這些花錢的小事,還覺得這外室正對他胃口,兩人紅袖添香好不快活。

如今,這外室當著他的面左一句沒錢,右一句不夠花,面目一下子變得可憎起來。

「聽說老爺將茶盞砸了,拂袖而去的。那外室哭了一天一夜,老爺都沒回去看她。」

我扯起嘴角,嘲諷地笑了笑。

「那是自然。以前他們趴在我們身上吸血,過著好日子,自然你好我好,沒有矛盾。如今,就讓他們也為這阿堵物,好好爭上一爭吧。」

阮嬤嬤也跟著我笑起來。

「對了,那江霜沒什麼動靜嗎?」

阮嬤嬤搖了搖頭:「她倒是忍得住氣,並沒有對差了很多的衣食住行有什麼抱怨。」

我捏了捏手指,暗自思量。

江霜一向來聰明,要不然上一世我也不會在她的口蜜腹劍中迷失了自己,活成那種樣子。

她應該不僅沒有抱怨,還在醞釀著什麼反擊呢。

「馬上就到給琴棋書畫那四位大師束脩的時候了,到時候就知道她要搞什麼把戲了。」

8

承恩侯府結帳給錢的日子往往是一季度一給。

將那四位老師送給江霜的時候恰巧是一季度的末尾。

我是故意的,她不是有錢嗎,我就要讓她把錢全部用了。

果然,江霜也沒有傻乎乎去爭論先前那些時日都是我學的,應該由公帳上出錢。

而是自己將父親這些年來偷偷給她的首飾當了一些,大大方方地給了四位老師一大筆束脩。

父親為此大為讚嘆,誇她是如今最貼心的了。

「老爺催著您回去呢!」

我聽著阮嬤嬤的稟告,笑眯眯道:「看來是時候回去給她搭台子把這齣戲唱完了。」

9

一面派人去將江霜當了的首飾當票花錢買一份副本回來。

一面我浩浩蕩蕩回了府。

江霜依偎在祖母懷中喂她喝著燕窩粥,父親則大馬金刀地坐在一邊。

好似三堂會審一般地都朝我望過來。

我好整以暇地施了禮,笑著問父親:「父親喊我回來是何事啊?」

父親握拳咳嗽了下:「乖乖啊,家裡如今艱難,你也知道。」

我順著他的話意點了點頭。

「侯府這麼一大家子人,就算再縮減花銷,那也是好大一筆花用。如今公帳早已入不敷出。」

廢話,若不是母親嫁妝貼補,你們這公帳就沒有入這一說。

「爹爹也知道這是為難了你,但我們是一家人,也就不說兩家話了。」

「自是應該如此!」我認可道,「爹爹有什麼要我做的不妨直說吧。」

「是這樣,你看江月,哦,是江霜。」

我冷眼看著他順口喊錯了名字,也是,喊了那麼多年,都習慣了呢。

「江霜怎麼了啊?是削減花用虧待了她這一窮二白的孤女嗎?」

父親聽我這麼說,怒意一下子上頭,吹鬍子瞪眼的:「江霜是特意為著你找來替你擋災的,你不僅不感謝人家,還處處刁難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你看看,你跑到山上去躲清閒了,江霜卻為了家裡正常的花用將自己貼己的首飾都當完了!那琴棋書畫四個師傅前面都是在教你,你讓江霜付束脩,她也咬牙付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我裝作大吃一驚的表情:「她一個孤女竟然那麼有錢?」

江霜垂了垂頭,一臉乖順地說:「我爹死去後留下了一筆遺產給我。」

我「哦」了一聲:「原來你爹死了啊!」

父親的臉色一下子沉如鍋底,江霜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她也沒辦法再轉圜了,只能咬著牙紅著眼眶看向父親。

父親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將咒他死這怨氣咽下去。

「好了,如今不要再多說那麼多了。

「家裡的艱難程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乖乖,你外公每年給你送那麼多玩物和首飾,你隨便當一些,就夠全家花用了。

「你看,江霜一個跟我們府里沒什麼關係的丫頭都能做,爹相信我的乖女兒肯定也不會小氣的。」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爹爹,我已經當了呀。」

一句話將對面三人都說蒙了。

「你當了?」祖母都沒忍住脫口問我。

我用力點了點頭:「對啊,我還把錢送回來了。」說著,我看向江霜一臉懷疑地問,「聽嬤嬤說當時正巧遇上了江霜,江霜說會代我們轉交,難道你沒交給父親和祖母嗎?」

祖母和父親立刻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江霜。

她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你、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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